第六十八章 蜉蝣無莊
慕容靖石詫異地看著眼前這人,問道:“你家主公?你家主公叫什么名字,?”
那人微笑著道:“先生贖罪,身為人臣,,如何能直呼主公名諱,?不過,,先生去了就知道了?!?p> 慕容靖石搖頭道:“你不說,,我便不去?!?p> 那人笑容微凝了一下,,隨即又展開了,他笑著道:“我家主公說了,,若是慕容先生不肯去,,就算是綁也要將他綁去!”
慕容靖石眉毛一揚(yáng),,道:“我雖然剛剛打了一架,,但不代表你就能打得過我!不然試試,?”
那人笑著搖了搖頭,,道:“我覺得用不著。因?yàn)?,鐘離雪在我手中,!”
慕容靖石臉色終于變了。他此番雖然看似是被蘇洛言攆出來尋找鐘離雪的,,但是他的心中早已后悔放任羽靈兒離開了,。誠如最后蘇洛言和邢綬討論的,誰敢保證羽靈兒真的就是蜉蝣山莊的人,?
慕容靖石看著眼前這人,,心中終于慌了。我果然信錯人了么,?這可如何是好,?不行,萬萬不可讓他看出來,!
他看向那人的雙目,,也是微微一笑,,道:“莫要框我,鐘離雪已經(jīng)回了蜉蝣山莊,,我不覺得你的武功能闖入蜉蝣山莊,,將人劫走!”
那人看著慕容靖石臉色的表情變幻,,嘆息道:“慕容先生真的以為有蜉蝣山莊這樣的存在,?”
慕容靖石臉色一沉,道:“什么意思,?”
那人抬頭看著慕容靖石,,道:“蜉蝣山莊的存在,原本就是我家主公放出的假消息,?!彼蛔忠痪涞氐溃骸斑@世上,根本沒有蜉蝣山莊,!”
慕容靖石終于沉不住了,,喝問道:“你將阿雪藏在了什么地方?”
那人哈哈大笑,,道:“慕容先生只要隨我去見我家主公,,步孤寒保證還你一個原封不動的鐘離雪!”
慕容靖石牙齒咬地直響,,恨聲道:“步孤寒,!你真是好算盤!”
那步孤寒卻笑道:“你恨我,?那你就恨去吧,,反正以后還有的是你恨我的時(shí)候!”
慕容靖石慢慢恢復(fù)心境,,問道:“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,?”
步孤寒道:“我只想請你去見我家主公,至于我家主公想要干什么,,我一個下臣,,又如何得知?”
慕容靖石道:“好,,我跟你去,!”
步孤寒卻道:“不急不急,走之前,,我先處理一下個人問題,。十日之后,莒縣西門,我等你,!”他說完,,緩緩轉(zhuǎn)身,飄然離去,,幾步間便已遠(yuǎn)了,,舉手投足間,隱隱竟有名士風(fēng)度,。
慕容靖石看著他的背影,,心中暗嘆:也不知道是何樣的名士,竟能使出這等下作手段,。
仿佛是知道慕容靖石心中所想,,那步孤寒遠(yuǎn)遠(yuǎn)道了一句:“昔日曹孟德欲得徐元直,也是以其母為人質(zhì),。慕容先生,,望你信守諾約,!”竟是頭也不曾回,。
這名士風(fēng)度學(xué)的可真好!
可惜曹孟德好的他不學(xué),,偏偏學(xué)壞的,!
慕容靖石心里頭沒來由地一跳,隨即大驚,。曹孟德,?他學(xué)曹孟德?他家主公相邀,?莫不是又是為了乾佩和先天兵法,?
這個未定的亂世,到底有幾方勢力盯上了乾佩里的先天兵法,?已死的安慶緒,、李重衣背后的史思明、渤海國前世子的獨(dú)女,、可能立志復(fù)國高句麗的李祿玉兄弟,、莫名其妙來搶的吳氏姐妹、或許有白膺這個白氏不知道遠(yuǎn)了多少代的旁支,,眼下又多了個步孤寒的主公,!
這先天兵法,果然夠香??!怪不得當(dāng)初師父交代入世凡事小心,不可透露自己的師門,而且還特意傳授了一些不屬于自己師門的武功,。
慕容靖石開始有些后悔初入江湖時(shí)候,,天不怕地不怕,將自己的師門傳承抖露的一干二凈,。
眼下似乎也無其他辦法,,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蜉蝣山莊既然是假的,,那么只有等十日之后,,跟步孤寒去見他的主公,屆時(shí)再向他要人,。
白膺手臂受傷,,而且他也不確定慕容靖石是否已經(jīng)追來,所以不敢停留對敵,,唯有盼著自己腳下能夠真的生風(fēng),,又或者張媛的毒針突然扎了她自己。
不過可惜,,張媛用毒的功夫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超過了當(dāng)年,,毒針怎么也不可能扎在她自己身上。
白膺早就跑的氣喘吁吁了,,怎奈何張媛一直緊追不舍,。
張媛心中也恨的牙癢,但這么多年了,,她好不容易找到這么一個報(bào)仇的機(jī)會,,又豈會任由他逃走?
二人一個追一個逃,,直跑得太陽已經(jīng)偏西了,,白膺終于停了下來。他真的是堅(jiān)持不住了,,雙腿都要打擺子了,。
張媛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,汗水早已浸透了小衫,,臉上的汗水也干了幾層,,頭發(fā)上黏上了亂七八糟的殘葉。
此時(shí),,她正喘著粗氣,,道:“你跑、跑??!你倒是,、倒是跑啊,!”暗中默默運(yùn)轉(zhuǎn)內(nèi)力調(diào)息,。
白膺聽出來她也是強(qiáng)弩之末,臉上漸漸浮出一個慘兮兮地笑容:“我不,、不跑了,,你、來殺我??!”
張媛手掌翻了翻,夾了幾枚毒針,,走向白膺,。
便在這時(shí),一條鋼鞭突然橫空出世,,狠狠地砸向張媛,。而張媛此時(shí)真的是強(qiáng)弩之末了,如何能避得開,?被這條鋼鞭狠狠砸中,,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。
她但覺身體不受控制,,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,,張口噴出。
那鋼鞭的主人微笑著看向白膺,,道:“你可是李校尉精挑細(xì)選的人,可不能隨隨便便地折在了這里,!”
白膺終于如釋重負(fù),,卻是連謝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張媛扶著樹,,強(qiáng)忍著站住,,卻是又噴出一口血。她緩緩抬起已經(jīng)顫抖不止的手臂,,擦了嘴邊的血跡,,道:“閣下到底何人,為何要插手我藥王殿的事,?”聲音之輕,,風(fēng)聲“莎莎”可聞。
那人卻是聽得明白,,轉(zhuǎn)頭道:“我乃是蜉蝣山莊三公子,,鐘離昀,。在蜉蝣山莊面前,你藥王殿算什么,?”
張媛意欲再掙扎,,但她四肢已經(jīng)不聽使喚,,整個人倒了下去,,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。
“師姐,!”一個年輕的男聲突然響起,。
張媛也突然一個激靈,,但卻如同瞬間的回光返照。
林師弟,,你好啦,?這么多年,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的辛苦,,你終于痊愈了,!多好啊,可惜師姐沒辦法嫁給你了,。對不起……
鐘離昀看著突然出現(xiàn)的少年,,不由有些詫異。以他的武功,,這少年若是在附近,,他不可能不知道。難道,,這少年的武功遠(yuǎn)遠(yuǎn)高過他,,早已到達(dá)了氣息內(nèi)斂的地步?
他正詫異,,那少年卻是緩緩轉(zhuǎn)身,,雙目赤紅,一條細(xì)細(xì)的紅線在他眉心浮動,,如同血絲,。他咬牙切齒,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殺了我?guī)熃?,我要你償命,!”話音剛落,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,,直撲過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