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萬……兩萬五千兩?”周旭堯又驚又喜,,“這錢你是哪來的,?”
寧疏狂避而言他,,“伯父覺得這筆錢足夠救濟那些難民了嗎,?”
“夠,!足夠了,!”周旭堯心里高懸的石頭終于落地了,,“皇上已經讓人從江南的糧倉調運大米來了,,正在路上,,三五日就能到,你這筆錢是正好解了燃眉之急??!”
寧疏狂也松了一口氣,“那就好,,不過在城外搭建帳棚,、委派人手的事情就全要伯父操心了,。”
“沒事,,都是我應該做的,,我今晚就調動人手,讓人去糧商那里買米,,明天一早就派人去城外搭建施粥的帳棚,!”
“伯父,我還有一事相求,?!?p> “什么求不求的,只要你說,,我肯定會幫你的,。”
“我希望這件事由伯父出面,,不必提及我的名字,。”
“這是為什么,?你做的是好事啊,,有什么好隱瞞的?”
因為寧疏狂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,,能夠將敵人一擊即潰的時機,,但這話寧疏狂是不會告訴周旭堯的。
“我是久病之人,,多活一日都是賺來的,,名聲于我沒什么重要的?!?p> “瞎說什么,,你好好修養(yǎng),身子肯定能好起來的,,別說那些喪氣話,。”
“你是怕遭人猜忌吧,?怕被人說是偽善,,想要借此洗白自己的名聲?”皇城中關于寧疏狂的謠言,,周旭堯也有所耳聞,,當時就把他給氣著了。
寧疏狂笑得無奈,,“所以伯父就成全我吧,,我怕麻煩,。”
“既然是你希望如此,,那我也隨你吧,,就是這世道不公,妄加揣測,,惡意中傷,,你受太多委屈了?!?p> “無妨,。”她所受的委屈都會還回去的,。
周旭堯覺得欣慰極了,,可又忍不住心酸,“侯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若是看見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,,不知得多么高興?。∧阏娴囊稽c都沒有讓他們失望,?!?p> “父母遺志,疏狂不敢忘,?!睂幨杩衿鹕恚敖袢斩嘤写驍_,,疏狂先告辭了,,施粥的事情就勞伯父多多費心了?!?p> “我送你出去,。”
……
……
接下來的三天里,,寧疏狂活得很安分,,悲催地啃著水煮的蔬菜,曬著月光,。
這其間,英叔有事沒事就跑過來和她閑聊,,比如云集樓的那場豪賭,,兩萬五千兩啊,陳祈安氣得臉都歪了,,而人們見識過云集樓贏了錢就不讓走的架勢后就去別地玩耍了,,陳家這次是虧大發(fā)了,。
“估摸著云集樓快要關門大吉了?!?p> 又比如城外有善心人在救濟難民,,再比如二嬸一家雖然頓頓吃肉但都是自掏腰包……
寧疏狂吧嗒吧嗒地嚼著卷心菜,恨不得叫無痕去偷肉,。
英叔全挑了有趣的事情告訴寧疏狂,,對于外頭愈演愈烈的謠言是只字不提。
對了,,寧疏狂還目睹了寧辭歆出嫁,,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重要,寧疏狂在眼巴巴地等著手背上的傷快點痊愈,。
“小主子,,府上的桃花開了,我讓人剪了幾枝來,?!庇⑹鍖⒉逯一ㄖΦ幕ㄆ糠旁谑釆y臺上,“人面桃花相映紅,,原來是這樣的,。”
寧疏狂看著那瓶桃花失神,,她好像遺忘了一些什么……
“桃花,?”
“小主子不喜歡?那我拿走……”
“沒什么,,放著吧,。”寧疏狂問,,“府上的桃花都開了,?”
“對啊,一夜之間全盛開了,,多虧了昨晚的那場春雨,,潤物細無聲,這正是春天啊,?!?p> “那……”寧疏狂竭盡腦汁地想要想起些什么,“玉笙院是不是種了桃花,?”
“是啊,,三小姐喜歡,就在院子里種了幾株,,伺弄得極好,,您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,?”
寧疏狂搖頭,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在意,,又或者說是原主在意,?
英叔環(huán)顧了一眼,“雪蘭呢,?怎么不來伺候你梳妝,?”
“不知道去哪了?!睂幨杩褚馕渡铋L地笑了,,“可能是二嬸有事讓她去辦吧?!?p> “可雪蘭是小主子的侍女,,大夫人怎么能這樣?”
自取滅亡罷了,,“沒事,。”
“英叔,,玉笙院出事了,。”小廝急匆匆跑進清風院,,“三小姐身上突然起了紅疹,。”
“怎么會這樣,?大清早的不是還有興致賞花嗎,?”
“就是那桃花,說是剛聞見香味,,三小姐就覺得身上不舒服,,已經去請大夫了,您去看看吧,?!?p> “知道了?!庇⑹逵謱幨杩竦?,“小主子好好休息,我去處理一下,?!闭f完就走了。
寧疏狂失神落魄地坐在梳妝臺前,看著銅鏡旁的桃花,,頭突然疼起來,那段被遺失的記憶越來越清晰……
“寧疏狂,!這匹蠶絲錦是我看中的,,你憑什么拿來做衣裳?”
“為什么不成,?這是陳夫人送給我的蠶絲錦,。”
“陳家送進侯府的東西,,就是侯府的,,難道陳夫人指名道姓說給你了?”
“寧清顏,,你別無理取鬧,!咳咳……咳……”正是寒冬時節(jié),原主還病著,,坐在美人榻上,,一動怒就咳嗽個不停。
可寧清顏站在那里,,青芽和卉珍沒一個敢上前給原主順氣的,。
“你這藥罐子可真矯情啊?!睂幥孱伳闷鹱郎系牟?,直接把水往原主頭上倒。
原主尖叫一聲,,站起身來去推寧清顏的手,,“你瘋了嗎?”
“我這是好心給你倒水喝啊,?!睂幥孱伒靡獾鼗沃掷锏牟鑹兀澳悴皇强人缘脜柡β?,怎么還不識好人心呢,?”
原主用力推開寧清顏,“滾出去,!”
寧清顏氣得將茶壺摔在原主腳下,,“開春要嫁進陳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啊,都敢讓我滾了,,哪還有以前那副溫順模樣?。 ?p> 原主頭疼得厲害,又實在站不穩(wěn),,正要轉身去美人榻上坐著,,就被寧清顏蠻橫地抓住了手腕。
“你憑什么無視我,?寧疏狂,,你別妄想嫁進陳家后就可以對我趾高氣揚了,你連孩子都生不了,,還指望陳家對你——”
“你說什么,?”
寧清顏自知失言,可莫名就是想看原主痛哭流涕的模樣,,“大夫說你寒氣侵體,,這輩子都別想懷上孩子了!”
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“這可是御醫(yī)說的,,只是我娘見你可憐,,一直沒告訴你而已?!睂幥孱佪p蔑看著原主,,“你這副身子都是靠藥材養(yǎng)著的,整日病懨懨的,,還指望懷上孩子,?可笑,就是懷上了也得胎死腹中,!”
“你閉嘴,!”原主激動地去推寧清顏,“都是你害的,!是你故意把我推進水池的,!”
寧清顏厭惡地看著那雙抓住自己的手,伸手把原主推倒在地,,“對,,我就是故意的,這是侯府,,是我家,,你算什么東西?還敢平白占著大小姐的位置,,讓侯府來供養(yǎng)你這個閑人,?”
原主的手正好撐在茶壺的碎瓷片上,流了血,,可她渾然不知,,“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,?二嬸哭著求我不要告訴皇上是你把我推進水池的,我都不和你計較——”
“你要和我計較什么,?”寧清顏一臉刻薄,,“我就是希望你溺死在水里,你要去告訴皇上嗎,?那就是欺君之罪,!你敢嗎?”
“你怎么可以這樣,?我從未欺負過你,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,?,!”原主拼盡全力怒吼,蒼白的臉上泛起潮紅,。
“看不順眼而已,。寧疏狂,我奉勸你,,像以前一樣夾著尾巴做人,,這件事鬧大了,被陳家知道,,你說陳祈安還會娶你這個廢物嗎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