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,云來客棧的五人起了個大早,,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境界,,凡體向靈體蛻變,,肉殼會自動吸收天地元氣補充消耗,,睡覺自然變成非必需,,只有在精神疲憊之時才需要睡眠來恢復,。
凌依凡是被楓一鳴強行從被窩里拽起來的,,愛睡懶覺是凌依凡的一個特點,,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:大冬天的,,被窩里比外面舒服多了,沒事誰愿意起來遭罪,。
對此,,楓一鳴無奈之余,對著凌依凡又是一頓臭罵,,后者這才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起來,,臉上一副委屈的樣子,,搭上他那俊逸的臉龐,倒是真有幾分楚楚可憐,。如果他這樣子曝光出去,,絕對能俘獲一群大姑娘小媳婦的芳心。
凌依凡天資極高,,卻有些懶散,,不愛修煉,即使這樣,,二十五歲的他也到了融體巔峰,,離褪凡境界只有一線之隔。要知道楓一鳴如今三十歲,,還是連番奇遇之下,,才堪堪破入褪凡境界的門檻。
同樣天賦絕世又嚴于律己的肖夔則以二十一歲的年齡成功踏入褪凡,,成了量天尺內定的下任掌教,。凌依凡于此覺得理所當然,不但沒有半分不快,,還慶幸有肖夔這個好師弟幫他接過重擔,,連帶著他們師兄弟情誼也加深了許多,好酒好菜三天兩頭往肖夔屋里送,,各種獻媚奉承,,生怕肖夔一不高興撂挑子,搞得肖夔哭笑不得,。
凌絕天對這個寶貝兒子也是毫無辦法,,還擔心以凌依凡的性格會誤入歧途,后來通過和楓一鳴多年相處來看,,這小子小事糊涂,大事精明得很,,鬼點子層出不窮,,一不小心就可能著了他的道。
一行五人吃著豐盛早點,,蘇劍洵將一只小籠包一口吞下,,漫不經心道:“此前我發(fā)現(xiàn)一處無主秘境,里面長有數(shù)株三千年以上的靈草,,但有靈獸守護,,又有兩方人馬在那里對峙,雙方各有兩名褪凡高手,,我勢單力薄,,沒有參與爭奪,,所以這次進京,一來是受太子所托,,二來也是尋找?guī)褪?,不知幾位可有興趣?”
“昨天夜里你對龍婆婆和鬼影說的可只有兩位褪凡強者,,怎么今天變成了四位?。俊绷枰婪苍捓飵Т?,顯然還在對蘇劍洵偷襲楓一鳴的事耿耿于懷,。
楓一鳴擺擺手示意凌依凡少說兩句,然后道:“不知蘇前輩打算什么時候出發(fā),?”
“當然是越快越好,,否則我們趕過去只怕那邊的爭斗已經有了結果,什么都撈不著了,?!碧K劍洵語帶急切。
楓一鳴沒有正面回答,,轉向方正道長和水云上人道:“不知水云前輩和方正前輩此次進京所為何事,?”
方正道長道:“實不相瞞,貧道應四皇子所邀,,為他這次進京奔喪保駕護航,,水云道友則是為鎮(zhèn)南王而來,我倆恰巧碰到一起,,便結伴同行,。”
想到昨晚的事,,水云上人有些疑惑,,對蘇劍洵問道:“昨晚感受到城西方向的元力波動,我倆連忙趕過去,,在半路卻被不明身份的強者引開,,所以才最后趕到,敢問蘇道友,,這是太子的安排,?”
不待蘇劍洵回答,楓一鳴插話道:“我和依凡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,,玉寧什么時候有這么大能量了,,同時請得動這么多位褪凡強者?”
“這個我就不清楚了,,玉寧托付給我的事就是將安木搭就地格殺,,以免對他的登基形成威脅,。”蘇劍洵皺眉,,同樣一頭霧水,。
“如果這樣,只怕京城的事還遠未結束??!”方正道長嘆息道。
“先不管他,,兩日后的登基大典,,人證物證俱在,我不信玉寧這個皇位還做得成,!”楓一鳴停頓了一下,,接著道,“蘇前輩,,兩日后,,還請你出面,將玉寧委托你偷襲我的事抖出來,!”
“這……”蘇劍洵有些猶豫,。
楓一鳴當然明白他為什么猶豫,補充道:“前輩放心,,秘境的事我可以請求凌絕峰上的兩位長老前去,,或者方正前輩和水云前輩愿意走一遭也行,所獲定然有你一份,,其次,,京城事了,前輩答應我的三個條件就算完成了第一個,!”
“行,,那老朽依你便是!”蘇劍洵聞言,,倒也痛快,。
“兩位前輩,意下如何,?”
水云上人灑然一笑:“好東西誰會嫌多,如此我和方正道友便走上一遭,,這把老骨頭很久沒活動了,,這次就去松松筋骨?!?p> 方正道長點頭,,蘇劍洵便從懷中取出一份地圖交給兩人,,道:“秘境的位置我已在地圖上標注清楚,兩位道兄循著地圖去找即可,,我在這里預祝兩位馬到成功,!”
“承你吉言,事不宜遲,,我們這就動身,,京城的事就勞煩幾位多多擔待了!”
說罷,,水云上人和方正道長騰身而起,,轉眼消失在天際。
太子府,,玉寧神色疲憊,,一宿未睡。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,,送來的消息卻是龍婆婆和鬼影身死,,安木搭落入玉恒玉勛手中,蘇劍洵下落不明,,這讓他如何睡得著,。
“殿下稍安勿躁,事到如今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,,我看那個安木搭也是個硬氣之人,,未必肯配合鎮(zhèn)南王他們指證殿下,一切還有希望,!”青獄司陪著玉寧一夜未眠,,不過精神要好上許多。
“先生,,你還有其他辦法么,?不惜一切代價!”玉寧雙眼發(fā)紅,,滿臉瘋狂問道,。
“殿下,你確定,?”青獄司雙眼微瞇,,一抹寒光從他的眸子中閃過。
“確定,!”
玉寧想也不想,,聲音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堅定。事到如今,,對于他來說,,也只有放手一搏,,否則一旦事情大白于天下,身為太子的他,,勾結外族,,罪加一等,輕則貶為庶民,,終身遠離權利中心,,重則人頭落地,幾十年努力付諸東流,。
“那好,,在下告辭,殿下等我消息,?!鼻嗒z司行了個告退禮,搖著羽扇匆匆離去,。
三皇子玉霄府邸,,玉霄稍微恢復,他的妃子秦氏剛剛給他喂完藥,,岳丈秦風度和國子祭酒安先民立于一旁,。
“岳父大人,情況如何了,,我?guī)熥鹚麄兛稍プ〈炭??”玉霄虛弱地問道?p> 秦風度與安先民相視一眼,開口道:“殿下放心,,刺客已經抓住,,目前已打入天牢,等候發(fā)落,,龍前輩有要事處理,,已經先行離京,托老臣向殿下辭行,!”
“那就好,!一定要嚴加審問,不惜代價,,讓他如實交待,,能否扳倒玉寧,就在此一舉,!”玉霄一激動,,牽動傷口,又是陣咳嗽。
“老臣省得,,殿下你就安心休息吧!”秦風度連忙安撫,。
“報,!二殿下前來探望?!币幻o衛(wèi)進來稟報道,。
“快請!”玉霄面露喜色,,卻沒注意秦風度和安先民逐漸陰沉下來的臉龐,。
玉覃快步走來,看到玉霄臉色已有好轉,,關切道:“三弟,,看到你逐漸好轉可真是太好了!你不知道,,你受傷這段時間,,京城里風起云涌,為兄孤掌難鳴??!”
“二哥,此話怎講,?”玉霄一臉疑惑,。
“怎么,秦太師和安大人沒告訴你,?”玉覃滿臉不解,。
玉霄掃視秦風度和安先民,兩人不敢和他對視,,秦風度轉向玉覃怒道:“二殿下,,三殿下大傷未愈,您此來居心何在,?”
“難道兩位大人刻意隱瞞事實,,就是對的嗎?”玉覃反問,。
“安大人,,你來說,到底怎么回事,?”玉霄臉色陰沉,,聲音里帶著質問。
“這……”
“三弟,別為難安大人了,,還是我來說吧,!”玉覃接過話頭,“昨晚,,各方勢力共同追捕北野刺客安木搭,,幾方為安木搭的歸屬發(fā)生爭執(zhí),大打出手,,蘇劍洵反水,,龍婆婆和鬼影身死道消!”
“什么,!師尊……她老人家……”玉霄雙眼瞪得溜圓,,一臉不敢相信,急火攻心之下,,吐出一口鮮血,,腦袋一歪,再次昏迷不醒,。
“二殿下,,你……”秦風度和安先民敢怒不敢言,只得趕緊傳喚太醫(yī),。
“麻煩兩位大人好生照顧好我三弟,,改日我再來看他!”玉覃露出一抹笑意,,帶著隨從離開,。
兩日后,皇宮舉行登基大典,,整個皇城萬人空巷,,皇宮門前人山人海,整個京城的人幾乎都聚集到這里,,一同見證新皇的繼位,。有消息靈通者,更是不息千里迢迢,,自四海八荒趕來,,只為一睹新皇尊容。對于尋常百姓來說,,能遠遠地瞧上當今皇上一眼,,乃是值得吹噓一輩子的事,在這種氛圍下,,甚至有不少武林人士混跡其中,。一時間,,八方云集,四海矚目,。
終于,,在數(shù)十萬人的翹首以盼下,吉時到來,,太和殿前,,文武百官排成兩列,玉寧身著繡有五爪金龍,,祥云鑲邊的金色龍袍出現(xiàn)。只待一祭天地,,二拜祖先,,然后由主持大典的丞相陳道鄰宣讀圣旨,昭告天下,,戴龍冠,,登龍椅,整個儀式就算完成,,到時他玉寧便是九五之尊,,天下共主,整個歸雁皇朝疆土都要聽其號令,。
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,,祭祀完天地,拜祭過祖先,,眼看著陳道鄰開始宣讀圣旨,,玉寧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,心想應該是青獄司的布置發(fā)揮了作用,,望著那高高在上的龍椅,,嘴角漾出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