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蛇酒由來
葉諦心中大感欽佩,,暗道:“如此再喝下去,,我固然能將酒自體內(nèi)排出,這人卻要再喝個二三十斤烈酒,,終究于身體不益,。此人豪邁慷慨,必是個英雄好漢,,我又何苦要害他,?”
當(dāng)下笑道:“原兄,你我二人今日恐怕已喝的有五六十斤酒了吧,?”
原雁北雙目微紅,,但仍舊是精光閃閃,笑著道:“你沒喝醉,,竟然還能數(shù)出咱們喝了多少酒來,,哈哈。不錯,,今日喝的實在痛快!”
葉諦接著道:“原兄,,你我二人今日算得上是棋逢對手,、將遇良才,不喝到個一千杯開外,,恐怕是分不出勝負了,。”
他語聲微微一頓,,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,,笑道:“只是今日天色將明,咱們?nèi)暨€在此地拼酒,,少時若是主人家驚醒,,要咱們賠錢也還罷了??扇魜淼氖莻€鄉(xiāng)野蠢婦,,拉著咱二人撒潑打滾,那可如何是好,?”
原雁北點了點頭,,心中暗道:若果有鄉(xiāng)野蠢婦拉著自己撒潑打滾、要去見官府,,自己難道還能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出手不成,,這倒真是麻煩。
葉諦接著說道:“不若趁天色未亮,,咱們先便去吧,。他日有緣,再到別處去做那千杯之飲,,如何,?”
原雁北笑道:“哈哈,如此也好,。咱們這便去吧,,改日葉兄到洛陽去,咱們做痛痛快快的喝他個一千碗!”
一面說著話,,手掌則伸入懷中,,取出三、四面金葉子出來,,提起一只酒壇壓住,,而后伸出一根手指,在那酒壇上寫道:“店家好酒,,叨擾勿怪,。酒錢先付,他日再來!”
一十六個字俱都刻在酒壇上,,這酒壇乃是一件陶罐,,罐身經(jīng)燒制后堅硬如鐵,,他卻已一根手指在陶罐上書寫如常,這十六字以正楷寫出,,鐵畫銀鉤,,無一字不是入罐三分。
單只這一份外家指力,,便是以“白衣探花”謝星南的彈指神功,,恐怕也要謙遜一籌。而原雁北雖嘴上說是偷喝,,但卻絕不肯當(dāng)真喝完便走,,這一份氣度修養(yǎng),倒也不愧是出身名門望族,。
待得原雁北書畢,二人相視一笑,,轉(zhuǎn)身便出了這間酒窖,,幾個起落間,已來到長街上,。
此時,,東方已漸起一絲魚肚白,清晨的空氣顯得格外清新而自然,,葉諦不由得長長吸了一口氣,,忽覺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腥味在鼻尖縈繞。他不由得“咦”了一聲,,頓住腳步,,不住在自己身上到處嗅……
原雁北見葉諦停住腳步,不住在自己身上亂嗅,,不由得奇道:“葉兄,,可是有哪里不妥?”
葉諦抬頭瞧了原雁北一眼,,伸手抓了抓頭發(fā),,說道:“咦,真是奇怪,。原兄,,你可嗅到在下身上有一絲奇怪的甜腥味嗎?”
原雁北卻哈哈大笑,,指著葉諦說道:“哈哈,,我還道是有什么古怪,原來你是在說身上的甜腥味,,來來來,,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也有這種味道,?”
葉諦將鼻子湊到原雁北身旁,輕輕一嗅,,不由得奇道:“咦,,原兄身上果然也有這種味道。這倒真是奇了,?!?p> 原雁北問道:“哦,哪里奇怪,?”
葉諦說道:“啊,,怎么不奇怪?咱二人喝的明明是酒,,身上帶著酒味當(dāng)然正常,。但是,怎么會帶著一股甜腥味呢,,這酒中絕不會有這種味道呀,?”
原雁北卻道:“哈哈,這其中的道理,,葉兄你就有所不知啦,。”
葉諦道:“哦,,莫非原兄知道其中原委,,那小弟真是要洗耳恭聽啦?!?p> 原雁北笑道:“葉兄,,你可知道咱們方才喝的,那是什么酒,?”
葉諦道:“聽方才原兄講,,這酒似乎叫做竹葉青啊。不過,,這名字倒也真奇怪的很,,我記得好像有一種毒蛇就叫竹葉青吧?”
原雁北截口問道:“哦,,那葉兄你可知道,,這喚做竹葉青的毒蛇生長在哪里?”
葉諦搖了搖頭,,說道:“這個小弟倒委實不知道了,,還請原兄賜教?!?p> 原雁北笑道:“這竹葉青,,便生長在苗疆和川南一帶,,周身翠色欲滴,卻又含有劇毒,,因此而得名,。”
葉諦問道:“原來如此,,只是不知這酒為何也叫竹葉青呢,?”
原雁北道:“這其中的原委,說來倒也簡單,。葉兄,,你可知道苗疆一帶有著浸泡藥酒,喝之能延年益壽的說法,?”
葉諦心中忽而閃過一道電光,,似乎隱約便要抓到什么東西,卻聽原雁北接著說道:“這竹葉青,,其實便是當(dāng)?shù)亟?jīng)蛇膽浸泡后的藥酒,。蛇膽本來極為苦澀,但經(jīng)過浸泡調(diào)制之后,,竟然散入酒質(zhì)中,發(fā)出一陣奇異的甜腥味,。而喝過這種酒的人,,身上的味道往往三五天都不會消失?!?p> 葉諦眼中精光一閃,,忽而拍掌叫道:“是他,定然是他!”他興奮的手舞足蹈,,幾乎恨不得要在這長街上打幾個滾,,原雁北不禁也瞧得怔住,說道:“葉兄,,什么是他,?他又是誰?”
過得半晌,,葉諦方才止住笑聲,,嘴角則泛著一絲奇異的微笑,他眨了眨眼睛,,笑道:“原兄,,今日你我二人未曾喝個痛快,倒也掃興,。小弟知道一個所在,,那里堆滿了十幾年的上好竹葉青,,咱們再去喝上一頓,如何,?”
原雁北聽到有美酒可喝,,哪里還有拒絕之理,當(dāng)下朗聲笑道:“妙哉妙哉,,卻不知這個地方是在何處?。俊?p> 葉諦的嘴角又泛起那般奇異的微笑,,他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海南派總壇,。”
原雁北濃眉一軒,,沉聲道:“葉兄,,莫非是在消遣我不成?他海南派盡是些道士,,如何會藏著這許多的好酒,?”
葉諦卻哈哈笑道:“哪里哪里,小弟怎敢消遣原兄,,實不相瞞,。小弟的把兄柳東元柳二爺,那是親口告訴小弟,,說海南派掌門玉瑕子藏著足足有數(shù)百壇美酒,,只是聽聞玉瑕子道長他生性小氣,不知道肯不肯任你我二人喝個痛快,?!?p> 原雁北聽得更是糊涂,說道:“海南掌門玉瑕子,?我月前似有耳聞,,說他已然死了。卻不知這消息是真,、是假,?”
葉諦目光閃動,低聲朝著原雁北笑道:“若是死了,,豈不正好,?死人那是萬萬不用再喝酒了,身上也絕不會再有那種味道,?!?p> 說完,又朝著原雁北微微一笑,足下一點,,身形已掠了出去,。原雁北瞧著葉諦掠出的背影,忽而哈哈大笑,,腳尖一點,,直朝著葉諦的身形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