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闖嶺南
葉諦腦海中心念如電轉(zhuǎn),,突然一拍大腿跳將起來,說道:“此事有勞原兄,,小弟先去追查一事,,你我二人半月后約在惠州府青岡縣的悅來客棧相聚,到時小弟自當(dāng)將此事原原本本告訴原兄,?!?p> 說完,不待原雁北答話,,腳下一發(fā)力,,身形已竄了出去。
原雁北苦笑一聲,,瞧著葉諦掠出去的背影,,忽而又聽一陣風(fēng)聲響動,那銀蛇少女藍迪兒也追了出去,。
她身形凌空掠起,,閃轉(zhuǎn)間自有一絲靈動輕便,這少女的輕身功夫竟也十分不錯,。
葉諦身形隱在夜色當(dāng)中,,幾個起落間已遠在數(shù)丈以外。此時夜色正濃,,月白星稀,,燈火稀疏,葉諦努力辨明向南的方向,,一路疾奔而出,。
行不三四里,只覺身后一直有一人在不遠不近的盯著自己的梢,,葉諦江湖經(jīng)驗本十分淺薄,,但他真氣修為極深,那日又在黃鶴樓上無意間練出開放周身毛孔的秘訣,,因此身體各處自然而然已生出一種奇異的本能,。
葉諦銳目一轉(zhuǎn),忽而翻身一躍,掠入身下的一處密林當(dāng)中,,手中千機傘一抖,,精鐵打制的傘面撐開,擋在身前作為盾牌,,右手則已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來,。
藍迪兒自岳陽城中一路追蹤葉諦至此,她真氣本就遠遠及不上葉諦,,所幸仗著父親藍玉傳授的苗疆輕功,,倒也能勉強跟上葉諦,但要迎頭趕上卻是萬萬做不到,。
而此刻她更是已追的筋疲力竭,,只消再走出三、五里路,,葉諦便可將她甩脫,。葉諦藏身在灌木叢中,見身后追來的人竟是藍迪兒,,心頭頓時一陣火熱,。
藍迪兒此時已是大汗淋漓,站在一處枝椏上喘著粗氣,。葉諦目光閃動,,身形忽而朝旁一竄,手中匕首如匹練般一掃,,只聽咔嚓一聲響,藍迪兒身處的那處枝頭應(yīng)聲而斷,。
藍迪兒皺出不意,,身形再也穩(wěn)不住,朝旁晃了兩下后,,竟一個失足從樹上直挺挺的摔下,。
葉諦步法奇妙,似乎全然不受重力一般,,雙足蹬在樹干上,,身體與樹干相垂直,塔塔塔連續(xù)踏出七步,,而后伸手一拉,,提起將要落地的藍迪兒身形,板起臉問道:“為什么要跟著我,?”
藍迪兒驚魂未定,,知是葉諦有意暗算她,揚起手掌便要向葉諦擊來。葉諦身形一轉(zhuǎn),,躲過藍迪兒扇來的一掌,,說道:“你到底想要怎樣?”
藍迪兒一雙靈動如秋水的眸子里忽然流下淚來,,她咬著牙說道:“我,、我要為我爹爹、他報仇,?!?p> 葉諦奇道:“你、你已全知道了,?”
藍迪兒伸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,,又抽了抽鼻子,說道:“我只知道那日我爹爹他,、他要到福建去找一樣?xùn)|西,,結(jié)果就、就再也沒有回來,。后來有消息說,,爹爹他在福州被江南武林圍攻,他……”
她說著說著,,雙目中不由得又要流下淚來,。葉諦不禁也長長的嘆出一口氣,伸出一只手掌輕輕拍在藍迪兒的肩頭上,,和聲道:“你放心,,我、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找到那個大惡人,,為你爹爹他報仇雪恨,。”
當(dāng)下,,將那日在福州府中,,藍玉如何在福仙酒樓被江南武林圍攻,為何以一根腰帶擊退眾人,,又如何施展出五毒緋煙掌,,最后被黑衣人一劍刺死等情狀一一說了。
藍迪兒聽到葉諦將藍玉的尸身埋葬,,又將他身上的金鈴留在墓碑旁,,心中甚是感激,說道:“葉,、葉大哥,,多謝你,、你了。他日你回返福州,,可否帶我到父親墳前一看,?”
葉諦點了點頭,說道:“這個自然,,他日回返福州,,自然要帶你去祭拜令尊的?!?p> 他聽得藍迪兒喚他叫做葉大哥,,語氣中也多出一份感激親切之意,不由得心中一甜,,卻也不知如何會如此失態(tài),。
卻聽藍迪兒接著問道:“葉、葉大哥,,你此行向南,,可是要到海南派去么?”
葉諦心頭一動,,忽而想起一事,,問道:“藍姑娘,我近來聽聞海南派掌門玉瑕子新故,,不知此事你可曾聽說過嗎,?”
藍迪兒沉吟半晌,點頭說道:“此事當(dāng)日我在海南派之時,,倒也有所耳聞,。傳說玉瑕子道長,他是死在武當(dāng)派的太極神功之下的,?!?p> 葉諦追問道:“那么,你可曾親眼瞧見過玉瑕子的尸體么,?”
藍迪兒想了想,又搖了搖頭,,說道:“那日我在海南派總壇當(dāng)中,,聽聞爹爹、他的死訊,,便去找玉瑕子前輩,,想求他為爹爹報仇。誰知還未走到玉瑕子前輩的別苑,,就聽到海南派中哭聲大作,,說是玉瑕子前輩也死了。接著,玉磐子就莫名其妙的將我抓了起來,?!?p> 葉諦聽她說話時,每每提到玉瑕子總要稱呼前輩,,并且言語間多有親近之意,,更何況她初聞親人死訊后,竟去求玉瑕子出手報仇,,自然是與玉瑕子關(guān)系匪淺,。當(dāng)下便開口問道:“如此說來,藍姑娘你自然在認得玉瑕子的了,?他是否多年前便已重傷不愈,?”
藍迪兒說道:“玉瑕子前輩與我父親二人乃是至交好友,他二人雖相識不過五六年,,但彼此一見如故,。我爹爹他生前常說,當(dāng)年在苗疆極樂峒中,,玉瑕子前輩曾一劍刺瞎一條白蟒,,后來那白蟒也被爹爹馴化……”
她說到這里,眼圈不由得又是一紅,。葉諦自然也已明白原來那日在廣州城中,,藍迪兒驅(qū)使的兩條白蛇,想來便是那條白蟒的后代,。
葉諦目光閃動接著問道:“既然如此,,倘若藍姑娘你再見到玉瑕子道長的遺蛻,可能認得出來他的面貌么,?”
藍迪兒伸手又拭去臉頰上的淚痕,,點了點頭說道:“當(dāng)然能?!?p> 葉諦心頭大喜,,伸手拉住藍迪兒的小手,入手處但覺藍迪兒的手掌冰涼而柔滑,,宛如便是一塊羊脂美玉,,不由得心中一蕩。
當(dāng)下,,葉諦微微一定心神,,說道:“藍姑娘,咱們今晚便趕一段路,,等到了天明,,再去買兩匹馬來騎,,再到海南派去走上一遭?!?p> 說著,,已牽著藍迪兒的右手,身形凌空掠去,,直朝南方掠去,。如此行了半夜,天色微明,,葉諦二人尋得一處小鎮(zhèn),,在鎮(zhèn)上胡亂吃些酒食,又挑出兩匹駿馬,,接著再向南而行,。
海南派地處嶺南之南,山高路遠,,但葉諦有藍迪兒一路相伴,,倒也不覺路途寂寞。而藍迪兒雖心中愁苦,,有葉諦在旁開解逗趣,,一路行來,原本如罩著一層寒霜的臉上不覺也多出幾分笑容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