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王府一切如常,安王妃不甘心,往宮里跑的越發(fā)勤了,?!?p> 云蕘點點頭,安王府的事情,,大致已經(jīng)聽夙驍說過了,空桐城越?jīng)]多久可活了,不過,,如果自己肯出手,興許還能救回他一命。
但是,,云蕘憑什么要去救他,?
他的父親,以前的老安王,,要不是他臨陣倒戈,,卑鄙無恥背后暗算她的父親,康王府和風(fēng)家一門何至于死的如此慘烈,?
云蕘沒有立場救他,,不出手對付安王府就已經(jīng)不錯了。
“魯王妃被魯王冷落,,魯王府二小姐也因為勸阻被魯王打了,,魯王府里現(xiàn)在一團漿糊,魯王府揭不開鍋,,府里小廝偷偷跑了不知道多少人,。”
“魯王成日不回府,,就在昨日里,,魯王妃去了她娘家一回,回來時失魂落魄,,倒是不見焦急,,還有閑心和妾室爭吵,在爭吵時,,魯王妃竟然敢罵主子,,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說到,魯王之所以沒有子嗣,,是因為魯王妃善妒,,容不得妾室剩下男孩,妾室的孩子全是被她害死的,?!?p> “這話被人傳到魯王耳里,魯王暴怒,,差點掐死了魯王妃,,后來兩人被請進(jìn)宮里,當(dāng)著和皇后娘娘和陛下的面,,兩人尚且還廝打在一起,,魯王最后被皇上降爵為魯豫侯,魯王妃……被魯王休妻,,貶為了庶人,,魯王妃經(jīng)不起打擊,,居然瘋了!”
說到這,,筱竹笑道:“這也算是報應(yīng),,聽說魯王妃在太后娘娘壽宴上竟然不自量力招惹主子,現(xiàn)在這樣,,完全就是她自己活該,。”
云蕘蹙眉,,沒有高興也沒有大快人心,,她倒是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(jié)果,鬧成這樣,,完全是魯王妃作繭自縛,,倒也平了云蕘心頭的一口氣。
但是,,
無論是魯王妃的瘋狂,,還是魯王的無情,魯王府女人的爭端,,魯王和魯王妃殿前失儀扭打在一起,,帝王一怒,魯王降爵,,魯王妃癲狂……
這一切發(fā)生的那么順其自然,仿佛理所當(dāng)然就該是這樣一般,,邏輯縝密,,發(fā)展合情合理,把所有人都算計進(jìn)去,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,讓旁人挑不出一點瑕疵,完美的不像是個偶然,。
世間的所有偶然,,要么是冥冥中自有注定,要么……
就是有人故意布局,,引人入套,。
云蕘更傾向后者。
她不相信,,不相信這是偶然,。
不說別的,仔細(xì)深究下來,,為何魯王妃失魂落魄從娘家出來,,之后還能毫無影響和妾室爭吵起來,?為何魯王妃和妾室爭吵,就會扯出那些陳年往事,?早不說晚不說,,偏偏是在魯王妃徹底被魯王厭棄之后,為何魯王妃被休之后,,會突然瘋了,?
以云蕘對她的印象,刻薄自私,,薄情寡義,,為了臉面不顧一切,胡亂攀咬,,這樣的一個人,,會因為被休就瘋了么?
與其說瘋,,倒不如說是掩蓋,。畢竟,魯王妃瘋了,,就不會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,,是是非非,都只能任由后人評說了,。
思及此,,云蕘目光銳利,沉聲說道:“你去查查看,,魯王妃之前,,和那些人有來往,不要放過一個可疑的人,,查到速來報我,!”
筱竹笑容凝在臉上,不由鄭重起來,,“少主,,難道這件事背后,有人在操縱,?”
云蕘:“還不確定,,去查查看,是與不是,,很快就有分曉,。”
魯王府倒臺,,這件事看著是在朝著對她有利的方向發(fā)展,,但是,,她并不高興,有人參與了進(jìn)來,,暗中操控一切,,這人是敵是友,她不知道,,云蕘對這人毫無所知,。
云蕘在明處,那人在暗處,,云蕘就像是個明晃晃的靶子,,那人要對付她輕而易舉,她要出手卻太難,,她不喜歡這種感覺,,她不是小白兔,她應(yīng)該是獵豹,,暗中出擊,,在一切陰謀詭計萌芽之時及時掐滅,這才是她的風(fēng)格,,而不是等著別人出手對付自己,,自己被動挨打。
這只黑手,,她一定要揪出來,!
筱竹收斂了神色,拱手退了出去,。
院子里終于只有云蕘一人,,四周靜的出奇,夙驍養(yǎng)的大黑狗懶懶的躺在房檐下,,舌頭耷拉著,沉重的呼吸聲一直在院子里回響……
云蕘閉上眼,,休息了一會兒,,才從軟塌上起身。
來到云庭的院子,,就聽到云庭霸道的聲音傳出,,“哎呀,你這只笨雕,,張嘴呀,,張嘴,你給我吃進(jìn)去,!連這個都不吃,,你是想氣死爺嗎,?”
“算了算了,不給你吃了,,給你吃就是糟蹋,,小爺不喂你了!”不一會兒,,云庭又道,。
云蕘在房外聽的咧嘴,“你給嬌嬌吃什么,?”
云庭聽到云蕘的聲音,,霎時呆住了,看到她進(jìn)來了,,云庭連忙把東西藏在身后,,“沒,什么,,有什么事,?”
云蕘徑自坐在桌邊,端起了他先前倒好的一杯茶,,小抿一口,,道:“找你有件事?!?p> 云庭手向后縮了縮,,直覺她找他準(zhǔn)沒好事,奈何這張嘴先他的理智一步,,只聽得自己道:“什么,?”
話一出口,云庭連忙捂住嘴巴,,眼睛瞪著云蕘,。
云蕘看他自導(dǎo)自演,笑咪咪看著他,,“幽都婆婆在哪,?”
云庭脊背一僵,看著云蕘眼睛里折射出來的像狼一般的綠光,,他咕嘟咽下一口口水,。
……
云蕘走在陌生的路上,心想,,這小子,,果然是和婆婆一起來的。
以前她想遵從婆婆的意思,,兩人分開單獨行動,,但是,,她在這里,每天除了監(jiān)視那些人,,什么也做不了,,打探不出事情真相,連皇宮里不能進(jìn),,她帶來的人能力有限,,每天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,她越來越感覺到,,事情的發(fā)展,,快要不受她的控制了……
她必須找到婆婆,從她那里知道真相,,兩人連手總比一人單打獨立強,,也好想想應(yīng)對之法。
云蕘腳程很快,,不一會就來到了云庭說的地方,。
樹林蔭翳,一座草亭子矗立在遠(yuǎn)處,,她面前的是一座修的挺大的草房子——客棧,。
客棧簡陋,又修在京郊一個荒僻的角落,,一眼看過去,,門庭有些清冷,只有零零星星幾個趕路人,。
云蕘抬腳走近,,小店老板娘看到她,熱情的招呼,,“這位小姐,,里面有請,請進(jìn),!”
“小姐要住店還是打尖兒呀,?”
云蕘指著一張無人的桌子,道:“我要一壺上好的梨花佳釀,,送去那桌?!?p> “好勒,!”
云蕘笑了,輕輕附在老板娘的耳邊,,“我要見旼離大人,?!?p> 暗隱樓中,每個人都有一個代號,,即使尊為樓主,,一般也不會直接稱呼為樓主,而是以代號相稱,,旼離,,就是幽都靈的代號。
老板娘一驚,,魅色天成的臉上錯愕一閃而過,,隨即她笑了,“小姐說笑了,,咱們小店可是正經(jīng)店,,不做那等生意的?!?p> 云蕘也笑,,這老板娘真是有趣又聰明,故意將她的話曲解成誤會這家店是宰客的黑店,,絲毫不提旼離,。
“那你看看,可認(rèn)識這個東西,?!痹剖佔孕浯锶〕鲆晃铮旁诶习迥锸中?。
云蕘面向門外,,老板娘站在她跟前,恰好擋住其他人的視線,,是以,,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別人根本看不見。
老板娘覺得手中突然一涼,,她連忙低頭去看,,這一看之下,駭然的就想要跪下去,,云蕘眼疾手快拉住她,,“別動?!?p> “先前如何,,現(xiàn)在還如何。”
老板娘聞言,,立馬恢復(fù)了神色,,只是眼神中更多地帶了一點尊敬,她不動聲色,,為了不讓情緒外露,,她微低下頭,錯開云蕘的視線,,笑道:“小姐那邊請,,梨花釀馬上就來,小姐還需要其他的嗎,?”
“可以先來幾盤招牌菜,,要其他的我再叫你?!痹剖佔叩阶肋呑?。
“行?!崩习迥飸?yīng)下,,轉(zhuǎn)身又喊道:“文青,一盤翠玉鯉魚,,一盤麻婆豆腐,,一疊火燒云天,給這位小姐送來,?!?p> “我去樓上看看,客人們還有沒有什么需要,?!崩习迥镎f著,扭著腰向樓上走去,。
叫文青的伙計吱了一聲,,就埋下頭繼續(xù)寫賬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