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,!”
劉秀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旁的床鋪上,他看了看劉演晃動的拳頭,哼了一聲,,便轉(zhuǎn)身躺倒在床上,。
不一會兒的功夫,,床鋪上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,。
“看來是真的累了啊……”
劉演放下手來,看著自己那四仰八叉的沉入夢鄉(xiāng)的三弟,,劉演忍俊不禁的同時,,神色中也流露出一分欣慰。
在他們這一行十人之中,,僅僅十七歲的劉秀無疑是年紀(jì)最小的,,這段一天一夜的趕路,對于劉秀比對于他人,,必然是要困難幾分,。
可是,這一路上從未聽聞劉秀喊過一次累,,哪怕他臉上的汗已經(jīng)足以用來洗臉,,但他還是咬牙強撐著,一直撐到了現(xiàn)在,。
“三弟,,好樣的?!眲⒀葑⒁曋鴦⑿?,一旁卻突然傳來柳良的聲音:“伯升兄弟啊,我也快要撐不住了,,我先休息,,到了行動時間再叫我,。”
“嗯,?!眲⒀蔹c點頭,沒過多長時間,,他的身后也是傳來了一陣陣鼾聲,。
目光掃過身旁已經(jīng)沉沉睡去的兩人,劉演無奈地?fù)u搖頭,,也是躺了下來,,準(zhǔn)備休息一小會兒。
劉演閉上雙眼,,一動不動,,如同也是睡去了一樣??蓻]過十分鐘,,他的雙眼便又是睜開,,哪怕其中已有許多血絲,。
原因無他,此時此刻,,他實在是難以入眠,。
不知道為何,他明明也有些疲累,,卻感覺不到半點困意,,甚至,他的心中還有著幾分心悸,。
察覺到不對勁,,劉演卻立即明白了過來。
這種感覺,,沒猜錯的話,,是因為重生的他,已經(jīng)知道了自己前世是如何死的,,如今到達這身死之地,,才會有幾分心悸的感覺。
畢竟,,前世的劉演,,便是在被榨干利用價值后,更始朝廷狡兔盡,,走狗烹,,毫不留情地將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劉演,,殺害在了宛城。
“呼……”劉演長出一口氣,,將這些想法全都拋之腦后,,畢竟他已經(jīng)不是過去的劉演了,這些過去本該的事,,就讓它過去吧,。
“不論前世如何,今生今世,,可不能再死的這么冤屈,,好歹也得完成一切之后,再走也不遲……”
“畢竟,,我這條命,,可是用來坐上那帝王寶座,造福天下百姓的,,可不能栽在這小小宛城,。”
話音落下,,劉演再次閉上雙眼,,一旁的劉秀與柳良睡的正香,根本沒有聽到劉演的自語,。
三個時辰后,,客棧門口。
“我來了,?!?p> 一個喊聲響起,早已聚集在門前的眾人扭頭望去,,便看到劉秀拽著劉演快步走來,,以及劉演那帶著歉意的笑容。
他自己都沒想到,,不知過了多久后,,他居然也是沉入夢鄉(xiāng),直到出發(fā)時間已到也沒有醒來,,才有了先前這一幕,。
“演哥,睡的很香嘛,?!币慌缘膭⒄{(diào)侃道,馬武等人也都是露出了笑容,。
“嘿嘿,,抱歉,。”劉演干笑一聲,,隨后咳嗽兩聲,,立即正色起來。見劉演這幅模樣,,周圍的眾人立即安靜下來,。
隨后,劉演開口道:
“各位,,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接下來的辦法,,信得過我的話,便放心聽從我,,好嗎,?”
“沒問題!”眾人都是答道,,這三個月過去,,他們誰不知道劉演的膽識與謀略。至于他們,,跟著演哥走就對了,!
“嗯,好,?!眲⒀蔹c點頭,,說道:“如今正是莊稼收成的時節(jié),,來這宛城中準(zhǔn)備運送或販賣糧食的商隊?wèi)?yīng)該不少?!?p> “今天下午,,諸位的任務(wù)只有一個,便是想辦法接近這些商隊,,隨后詢問最近糧食的行情,,價錢,以及災(zāi)荒地區(qū)的位置等信息,?!?p> “總之,把需要了解的都想辦法問到手,。時間緊迫,,除了劉信與柳良在此等待運糧隊到來,其余人各自單獨行動,?!?p> “是,!”
眾人答應(yīng)道,除了柳良與劉信的其他七人都是轉(zhuǎn)身便走,,然而,,劉稷還尚未走遠(yuǎn),便被劉演叫住了:“劉稷,,你過來,。”
“演哥,,怎么了,?”劉稷一愣,隨后問道,,劉演卻是直接大步流星般,,向前方一條街道走去:
“你隨我一起,以你這個智商,,我很難放心讓你一個人去辦事啊,。”
“額……好吧,?!眲Ⅻc點頭,有些郁悶的跟了上去,。能與演哥一起,,這本來是好事,可為什么他就高興不起來呢,?
待到劉演與劉稷走遠(yuǎn),,客棧的附近地帶,便只剩下了等待運糧隊的柳良與劉信,,不,,嚴(yán)格來說,還有第三人……
一座二層房屋的閣樓之中,,兩道身影靜靜站在窗前,,俯視著窗外的風(fēng)景。
從他們二人的角度,,剛好可以將那客棧的附近盯得清清楚楚,。
兩人站立的一前一后,那位于前方的是一位身長八尺,,看上去略微消瘦的中年男子,。
男子負(fù)手而立,他看上去相貌平平,,唯一突出的地方,,便是臉上左側(cè)那一道長達兩寸半,,觸目驚心的疤痕,以及那一雙陰翳的眼神,。
數(shù)秒之后,,男子開了口,聲音中聽不出任何喜怒:
“那幫家伙,,可是那最近名頭正盛的蔡陽劉演及其手下,?”
“大人,正是他們,?!币慌缘哪凶泳狭艘还瑹o比恭敬地說道,。
“呵……”男子冷笑一聲:“沒想到啊,,只是聽聞這客棧有盜賊藏身,前來監(jiān)察此案,,卻撞上了一條大魚,。”
聽到男子的話,,他身后的部下卻是面色微變,,問道:“大人,難道您要對付他們,?”
“怎么,,你有意見?”男子回頭望去,,一雙眼神中的冷意瞬間將這名部下嚇了一跳:“王秀你跟了我有些年頭了,,我與劉家的恩怨,難道你還不明白嗎,?”
“屬下當(dāng)然明白,!”那名為王秀的部下趕忙點頭,,隨后又是小聲道:
“但是,,聽聞那劉家已經(jīng)重振,如今的劉演,,手下坐擁門客近千,,還與新野鄧家交好,就連蔡陽的官府都已經(jīng)被他擺平,,恐怕不好對付吧……”
“哼,,陳雄那小子真是無能,居然會被劉家扳倒,,沒用的東西,?!蹦凶永浜咭宦暎骸疤盒〕蠖眩淦淞恳膊贿^是在蔡陽蹦跶兩下罷了,?!?p> 話音落下,男子左手抬起,,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,,男子眼中的冷意更甚:
“既然是劉家人,又來了我的地盤,,那么,,不送點見面禮,又怎么能說的過去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