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千璃這邊,她正盯著眼前的飯菜發(fā)呆,。
“寒城哥哥,,我們快到宮傲城了吧,?”鏡離凐問,。
“是的,,小姐,,再走上兩天就能到了,。”寒城坐在鏡千璃對面冷聲回答,,這是鏡千璃逼著他坐的。
“那小凐他們應該也快到了吧,?”鏡千璃再問,。
“少爺他們路程比我們長,如果他們也選擇步行的話,,應該還要再過四五天才能到,!如果是騎馬的話,就應該已經(jīng)到了,?!焙俏⑽⑺伎剂艘幌?,總結(jié)道。
“這樣??!”鏡千璃若有所思。
兩人都沉默了好久才開始吃飯,,這幾天的氣氛一直都有點悶悶的,,主要是鏡千璃沒有了之前的活潑好動,路途一直很安靜,,不過這應該也是鏡千璃難得的低落時期,,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恢復本性的。至于寒城,,他一直都很安靜,,這很正常。
他們距離宮傲城已經(jīng)不遠了,,不知道那里又會有什么東西迎接著他們呢,!鏡千璃的想法很簡單,這是她家爹爹叫她來的,,爹爹是不會害她的,,所以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。寒城的想法就更直接了,,用一句話來說就是‘藝高人膽大’,,他答應過鏡離凐會保護好鏡千璃,他就會努力執(zhí)行,,只要留在她身邊保護她就夠了,。
兩人用完餐就繼續(xù)啟程了。
又睡了多久呢,?鏡離凐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,,身體好像已經(jīng)能動了,抬起左手揉揉眼睛,,無意間碰觸到額上所纏繞的紗布,,右手還動不了,一動右肩就會痛,,看來傷口應該很深,。頭已經(jīng)可以慢慢轉(zhuǎn)動了,他開始環(huán)顧四周,。
這個不知已經(jīng)呆了多久的木屋擺設很簡單,,除了身處的這張木板床外,就只有墻上掛著一些日用品和中間擺著的木桌木椅了,。簡單的擺設也挺溫馨的,,只是看起來這里的主人應該不常在這里住,,很多東西上都有不少灰塵,只有這床和桌椅是干凈的,。
木屋的門又被打開了,,白衣的美貌女子再次出現(xiàn)在鏡離凐眼前。
“感覺怎樣,?”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,,女子端著藥來到鏡離凐床邊。
“還好,!”聲音還很沙啞,,但是已經(jīng)好了很多,鏡離凐想用左手撐起身體坐起來,,但是還是很吃力,。
女子放下碗,走過來一手扶住鏡離凐的左肩,,一手扶住他的腰,,幫他慢慢坐好。還拿起一些棉被放在他的身后,,好讓他靠著沒那么吃力,。
“謝謝!”鏡離凐輕聲道謝,,他現(xiàn)在還沒多少力氣,。
“先喝藥!”女子冷漠的聲音后,,一碗黑的透明的藥再次來到鏡離凐面前,。
鏡離凐苦笑,但是也不得不伸出左手接過碗,,看著碗微微皺眉,,閉上眼一口氣將藥喝光。好苦,!這是他現(xiàn)在唯一的感覺,,眉頭皺得更緊了!
女子看著鏡離凐喝藥的表情,,嘴角難得的揚起一絲微笑,,但很快就消失了。
喝完藥將碗遞還給女子后,,鏡離凐便看著女子沉默起來,他記得她說過有話要問他的,。
“你的名字,?”女子將碗放到一邊,,就在鏡離凐床邊坐了下來。
“鏡離凐,!”既然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,,那么他也沒有必要瞞著太多。
“你來自北方,?”女子冷漠的聲音不變,,只是纖手有些收緊,貌似有些緊張,,只是受傷到現(xiàn)在還有些遲鈍的鏡離凐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。
“是的!”有些疑惑女子為何知道,,但是鏡離凐并沒有詢問,,只是老實回答。
“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是么,?”女子再次發(fā)問,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鏡離凐有些警惕的看著女子,,不明白她為何會知道那么多,。
“回答我!”女子的語氣冷漠而強硬,。
“我拒絕,!”鏡離凐的語氣雖然很輕,但也強硬了起來,,他從來就是不受束縛的,,更不會被強迫。
“你不怕我殺了你,?”女子有些驚訝,,眼前這個臉色蒼白,身體還異常虛弱的絕美男子居然敢拒絕回答她的問題,,是膽子大還是與生俱來的驕傲,?
“你既然救了我就不會殺我,何況我與你無冤無仇,!”鏡離凐的語氣很確定,。
“你……好,我不逼你,,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,!我也不一定會回答你!”女子放棄了強迫鏡離凐這種不切實際的做法,,語氣冷漠中帶著無可奈何,。
“名字,!”鏡離凐淡然發(fā)問,他的喉嚨又有些發(fā)疼了,,還是盡量少說點話吧,!
“顏月昕!”女子冷漠回答,,冷漠的表情似乎是她與生俱來的性格,!
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鏡離凐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,,心中卻想著,,這個名字挺好聽的!
“加上今天的話,,應該有五天了,!”女子顏月昕再次冷漠回答。
“五天了么,?”鏡離凐低頭喃喃自語,,忽而又抬頭問:“這里離你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地方有多遠?”
“半天路程吧,!不過,,來這里的路很難找!”顏月昕以為鏡離凐在擔心追殺他的人會找到這,,便加了一句,。
“真?zhèn)X筋啊,!”鏡離凐在得到顏月昕的回答后微微苦笑,,這樣一來寒琴和蒼暝他們就更難找到自己了吧!他們現(xiàn)在到底怎樣了,,已經(jīng)過了那么久,,寒琴會急哭的吧!
“為何,?”顏月昕不解的看著鏡離凐,。
“我的朋友現(xiàn)在可能很擔心我!”鏡離凐無奈解釋,。
“除了你,,我不會讓其他人來到這里!”顏月昕說得很冷漠,。
“為什么,?你怎會知道我那么多事?”鏡離凐疑惑的看著顏月昕,有種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感覺,。
“對我來說你很特別,,這是某個糟老頭子說的?!鳖佋玛康恼Z氣聽起來貌似也很無奈。
“誰,?”鏡離凐有些迷糊了,。
“我?guī)煾福 鳖佋玛坑行┎惶市牡拈_口,,“他說我會在這里遇到我命中最重要的人,,一個來自北方,自小遠離雙親的男子,,還說那人需要我來救命,,叫我在遇見那人之前不許離開這里!”
“你師父真……特別,!”想了很久,,鏡離凐才勉強找到一個詞來形容某個糟老頭子。
“在我確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人之前,,你哪都不許去,,我也不會讓別人來見你!”顏月昕說得很決絕,,不容鏡離凐反對,!
鏡離凐苦笑,但是如今這般虛弱的他貌似也反抗不了,,只能無奈屈服了:“你要怎樣才能確定我是不是那個你要找的人,?”
“這個你不用知道,好好養(yǎng)傷就是了,!”說完,,顏月昕便拿起藥碗離開了木屋。
鏡離凐沒辦法,,也只好慢慢倒回床上,,現(xiàn)在只能快點養(yǎng)好傷才能做下步打算了。不一會兒,,他就睡著了,。
門外,顏月昕盯著手中的空碗喃喃自語:“真的是那個人嗎,?”
鏡離凐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,,不知該如何表達。向來對自己長相相當自信的她在剛見到他時就被徹底震住了,那時的他一身血污,,白衣上都是泥巴和血跡,,黑色長發(fā)也凌亂披散著,可是,,臉色異常蒼白的他依舊美得讓人心驚,,她在見到他之前絕不會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如此絕美的人,況且,,他還是個男子,。今天跟他的對話也讓她了解到,他不僅美而且傲,,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,,不容他人侵犯??磥硭娴牟皇莻€普通人,,如果他真的是她找的那人似乎也不錯,至少,,她認為他足夠配得上她,。
嘴角揚起微笑,絕美冷漠的臉上泛起異樣的美,,與鏡離凐一樣美得驚人,!真是一對妖孽!
此時,,寒琴和蒼暝還在不放棄的尋找著鏡離凐,。盡管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放棄,可是一次次的失望還是讓他們很受打擊,!倆人這幾天都瘦了一圈,,臉上也異常憔悴,整個人像大病了一場似的,!不過,,他們還是在努力尋找著,不曾停止過,!
今天天氣不錯,,陽光明媚,清風徐徐,!
顏月昕端著藥碗又來給鏡離凐送藥了,,打開木屋的門后,發(fā)現(xiàn)鏡離凐還躺在床上睡著沒醒呢,!輕輕的走近床邊將藥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,,自己也坐到床邊上,。
盯著鏡離凐絕美又安靜的睡顏,顏月昕微微有些發(fā)怔,!這個人的長相真的很妖孽,,盡管現(xiàn)在他的臉色還很蒼白,嘴唇也微微泛白沒有血色,,黑色的長發(fā)披散在身側(cè),,額前較短的碎發(fā)蓋住了紗布,也有些垂到臉上,,跟白皙無血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,卻有種異樣的魅力。
微微皺眉,,睫毛顫動,鏡離凐慢慢睜開雙眼,,有些迷糊的看著坐在床邊的顏月昕,,難怪他在睡夢中總覺得有人在看著他,原來真的有??!
“看什么?”鏡離凐的腦子還沒完全清醒,,有些迷糊的問,。沙啞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慵懶鼻音!
“看你睡覺,!”顏月昕下意識的回了一句,,微微愣了一下后又伸手拿起一邊的藥碗說:“喝藥!”
鏡離凐淡笑,,撐起左手微微坐起身體,,接過藥碗,皺著眉一口氣喝下,,嘴里帶著苦澀的說:“為何我每次醒來都要喝藥,?我好餓!”他沒發(fā)現(xiàn)此時的他帶著小孩子般撒嬌的語氣很可愛,!
顏月昕怔了下,,收回藥碗低聲說:“你現(xiàn)在的身體還很差,必須喝藥,,至于其他的你現(xiàn)在還不能吃,,雖然會餓,但是不會死的,,這藥足夠維持你的命,!”她突然有個沖動,好想去摸摸他的臉,看起來好可愛,!
“是嗎,?那么那個藥能加點糖嗎?好苦,!”鏡離凐繼續(xù)埋怨,,感覺到嘴里仍存在的苦澀還下意識的皺皺眉。
“不能,,那樣會化解掉部分藥力,!”顏月昕壞心眼的否定鏡離凐的提議,她還想多看看他現(xiàn)在的這個樣子呢,!真的好可愛,!
“好吧!”鏡離凐只得放棄,,慢慢躺回床上,。
“你先別睡,今天我要給你的傷換藥呢,!”顏月昕突然說了句,。
“哦!”鏡離凐聽罷,,只得再次吃力的坐起身,,顏月昕也幫忙扶他坐好。
將藥碗放到不遠處的桌上去,,轉(zhuǎn)身在床腳附近拿來一個簡單小巧的藥箱放在床邊,。神情冷淡的褪下鏡離凐的上衣,此時鏡離凐的右肩上還纏著紗布,。顏月昕小心的解開紗布上的結(jié),,將紗布一點一點拆掉,露出的右肩上有一道可怖的傷,,傷口大概有兩寸長,,很深,特別是傷口的正中間更是有些血肉模糊,,這是顏月昕曾經(jīng)為了取下他肩內(nèi)的箭頭而用小刀劃的一道傷,。鏡離凐微微抽氣,最后一層紗布離開他的肩時拉扯到傷口,,痛得他差點呻吟,!
眼前突然出現(xiàn)了一塊白布,顏月昕冷漠的聲音響起:“痛的話就咬著,!”
鏡離凐愣了愣,,伸手接過白布咬在嘴里,。之前迷糊中似乎也咬過吧!那時他痛得很厲害就差點咬舌自盡了,,是這塊布救了他吧,!鏡離凐苦笑!
顏月昕打了盆水回來,,擰了條濕布輕輕擦拭著鏡離凐肩上的傷,,待完全清理好傷口后,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打開,,將藥粉灑在傷口上,,均勻的灑好藥粉后拿出新的紗布再次包扎好傷口。
靜靜的感受著傷口再一次被包扎好,,鏡離凐拿下口中的白布,,剛剛也就是在擦拭傷口和灑藥粉的時候有點痛。
顏月昕幫鏡離凐穿好衣服,,然后伸手再次解開他頭上纏著的紗布,,傷口被頭發(fā)遮住看不出來,但是當顏月昕微微撩開那長長的黑發(fā)時就看到了那條長長的傷,,幸好這個傷口不深,應該沒有傷到頭骨和大腦,,否則就成致命傷了,。同樣的步驟再次重復,不過這次更痛,,特別是擦拭傷口時不小心總是扯到頭發(fā),,鏡離凐沒辦法只得再次咬住白布。
等到顏月昕幫鏡離凐再次纏好頭上的紗布時,,他已經(jīng)進入半昏迷狀態(tài)了,,頭上的傷隱隱作痛讓他很難保持清醒。顏月昕只能慢慢的扶他躺好,,還特意放輕了手上的動作,,免得再觸痛他的傷。伸手略微用力的取下他口中的白布,,上面的牙印很明顯,,但沒有上次那么深。他已經(jīng)再次昏睡過去了,。
顏月昕收好藥箱放回原地,,端著水盆和藥碗離開了木屋。鏡離凐的傷想要愈合至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,,特別是右肩上的傷口那么深,。若要痊愈的話沒有半年的休養(yǎng)是不可能的,,這還要她用上最好的療傷藥才行!不過她不急,,只是不知他怎么想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