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庚孝明白鐘輕痕不可能是偶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,,這個易氏大娘子的得力助手居然出現(xiàn)在北蒼國二皇子的身邊,,這其中當(dāng)然有不為外人道的關(guān)系。
雖然吃驚,但是賈庚孝并不意外,,易氏和很多權(quán)貴都有關(guān)系,,這很正常,,只是他沒想到他們的動作會這么快,!
二皇子才剛到藍絕城幾天?
鐘輕痕連忙上前見禮:“府尹大人,,好久不見,。”
他說話的口氣隨意到像普通朋友一樣,,這讓柴景略微側(cè)目,。
“是啊,!有幾個月了,!”賈庚孝拉過他的手臂,顯得十分親昵,,“快跟我說說,,這是怎么一回事?”
鐘輕痕看了柴景一眼,,輕笑一聲:“府尹大人還是自己問蒼正王吧,!”
賈庚孝找到臺階,這個時候也不敢裝傻,,索性訕笑著問柴景:“郡王殿下,,可是卑職手下那廝沖撞了殿下?卑職回去一定狠狠責(zé)罰!”
柴景冷笑,,用昨天的事回敬他道:“不必了,府衙公務(wù)繁忙,,哪有空理會我這小事,?賈府尹盡管放心把人交給我,我自行處置就好了,?!?p> 賈庚孝直冒苦水,心道:高子興啊高子興,,你可害死我了,!
“殿下,這樣不行,,大梁律法……”
“我不知大梁律法如何,,但是不管在哪一國,以下犯上就是作死,!區(qū)區(qū)不才,,雖然并無實際官職,可蒙陛下圣恩,,封了蒼正王,,既然有封號在身,應(yīng)該不是什么蝦兵蟹將都能來欺凌一番的吧,?否則陛下尊嚴(yán)何在,?”
柴景的話語擲地有聲,讓賈庚孝無法辯駁,,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,心想這位蒼正王果然是記恨自己了,今天抓著把柄不放,,也不知究竟想怎樣,!
“別說,我剛來大梁國,,還真搞不太清楚,,賈府尹今天能不能跟我說說,在大梁國,,這‘郡王’是個什么,?有何特權(quán)?”
“這……”賈庚孝十分為難,,但當(dāng)著一眾下屬的面,,又不能多說其他的,只好硬著頭皮回答:“郡王乃陛下親封的爵位,雖然殿下并無官職,,但俸祿相當(dāng)于二品,,地位等同于庶出皇子,且世襲罔替,?!?p> 哈?
雖然事先知道每個朝代甚至每個國家的爵位都不太一樣,,也確實有弄明白自己眼下地位的意思,,可聽完后柴景還是震驚了!
什么叫等同于庶出皇子,?狗皇帝占便宜想當(dāng)我爹,?
見賈庚孝和一眾人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,柴景只好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:“知道就好,,冒犯郡王,,該當(dāng)何罪?”
他的口氣聽起來有點恨恨的,,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次并不是因為地上的張四羊,,而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郡王身份!
好不容易甩掉了小白臉駙馬的帽子,,卻成了人家干兒子,?這還能讓人好好活么?
“該當(dāng)即處死,!”賈庚孝話一出口,,立刻看到了張四羊眼中的絕望,于是又忍不住開口求情:“殿下,,張四羊有眼無珠,,且念在他是初犯,殿下就饒他一回……”
柴景眼底一閃而逝的凌厲讓賈庚孝閉了嘴,。
“今天這人我一定要帶走,,賈府尹是不肯給么?”
周圍的衙差竊竊私語起來,,臉上都是不平,。
憑什么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異邦皇子一下子就成了郡王,還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,?
這次就連鐘輕痕都皺起了眉頭,,他不解地看向柴景,眼神有些恍惚,。
賈庚孝的雙手插在一起,,相互攪動了兩下:“殿下的隨從可找到了,?”
柴景怔了怔,想不到他為了一個屬下會主動提起這檔子事,,這是在變向跟自己示弱嗎,?
這么說來,賈庚孝確實是一個好官,。他一直也都是這樣認(rèn)為的,,只可惜,看來自己和這個好官走不到一路去了,!
遺憾過后,,他淡淡回答:“沒有,?!?p> “城東的事情已經(jīng)告一段落,卑職這便回去派人……”
“不必了,?!?p> 現(xiàn)在,柴景已經(jīng)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了,。
賈庚孝頓時面色如土,,微微張了張嘴,想要說什么,,卻被柴景打斷,。
柴景站起身來看著他,忽然道:“賈府尹,,告訴你件事,,城東濟世巷的災(zāi)難絕不是意外,為了無辜死去的百姓,,希望你不要被搪塞過去才好,!”
賈庚孝渾身一震,怔怔地看著柴景的隨從粗暴地把張四羊從地上扯起來,,帶著他離開,。
他還看到最后鐘輕痕回頭看他一眼,眼神復(fù)雜,。
……
一個穿著公服的衙差被人拉著當(dāng)街游行,,這場面挺勁爆的,,尤其是這個衙差還被人打的半死,。
他們一行人走到哪里,哪里就聚滿了人,。
“哎,?這不是張四羊嗎,?”一個百姓放下肩上的挑子,驚呼一聲,。
張四羊抬起被血糊住的眼睛,,見是自己的街坊,又重新低下頭,,機械地跟著馬安陽的步伐向前走,,像一條死魚。
他覺得這次自己死定了,,一切也就都無所謂了,。
“哎!你們是誰???”那個人抽出扁擔(dān)拿在手里,走上前來質(zhì)問,,“說清楚,,不然我要報官了!”
令人意外的是,,張四羊先開口了,。
“雷哥,我犯事了,,勞煩你回去告訴我娘……不孝兒不能為他養(yǎng)老了,!”
柴景在馬背上斜他一眼,撇撇嘴,。
“說,,說什么呢你這小子?”雷哥愣住了,。
“你讓開,,別管了,要受連累的,!”
他這樣一說,,那個被叫做雷哥的連忙退后兩步,可仍然疑惑地看著離去的幾個人,。
又走了一會兒,,柴景停在一個路口,對馬安陽說:“你把他帶回客棧里關(guān)起來,,別讓他跑了,,也不要再為難他了?!?p> 馬安陽領(lǐng)命,,繼續(xù)像拖死羊一樣把張四羊往客棧方向拖,。
柴景卻和鐘輕痕去了集市的方向。
“蒼正王打算如何處置他,?”鐘輕痕忍不住問,,他怎么看柴景都不像要殺人的模樣。
柴景笑笑:“沒想好,,先關(guān)著吧,!”
鐘輕痕也笑,估計張四羊是死不掉了,。
“接下來郡王殿下打算怎么做,?”
柴景突然停下來,扭頭看向他:“你能別這么稱呼我嗎,?”
鐘輕痕笑得瞇起眼:“看來柴公子不太喜歡做郡王,。”
“我沒說,?!辈窬笆缚诜裾J(rèn),。
兩人視線一碰,,心照不宣。
“這個時間,,城防司的人應(yīng)該都在忙吧,?”柴景問。
“是,,城防司每日在全城巡查,,很忙?!辩娸p痕回答,,“公子是要?”
“去祝茂家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