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憶起來,,在父親和娘舅之間,,他確實更加傾慕娘舅,長大后尤其工作以后很多事情更喜歡和娘舅溝通,。和自己父親只是很一般的父子親情,,沒有那種父愛如山那種深沉和厚重的愛意。而娘舅也是,,對于躍這個外甥也有一種超過自己兒子的賞識和關愛,,行醫(yī)這條路并不好走,他能夠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,,娘舅給他了很多提點,。甚至他的娘舅自己也公然承認,,相比自己的兒子,,于躍在外在整體面貌和內(nèi)在的脾氣性格,和他更相似,。真是所謂“外甥多像舅”吧,!誰說他母親“嫁雞隨雞,嫁狗隨狗”了,?養(yǎng)的兒子活生生就是娘家兄弟的翻版嘛,!于躍血型都不隨爹不隨娘,父親A型母親B型,,而他卻是O型,?娘舅也是O型。他還是rh陰性,,父母都是陽性,,他卻是陰性,,怪胎一枚。他就是人群中的1%——熊貓血,。
外甥和娘舅就有一種“惺惺相惜”的情誼,。這外甥在行醫(yī)過程中在臨床處理某些事情上,他果斷冷靜,、大刀闊斧,,活脫脫一個年輕時候的自己。比如在面對弄丟稿子這種突發(fā)件事,,他馬上能夠讓自己緩過來,,能夠妥善地應對和處理。還真的是“玩得了刀子,,耍得了嘴皮子”,,真是有兩下子。
舅舅這么多年來這么關愛于躍,,還有另外一個原因,,不便向人細述的原因。這一生他虧欠自己的姐姐太多了,,姐姐大他兩歲,,讀書高他兩屆。當年知青插隊的時候,,如果不是姐姐去了農(nóng)村,,他不會留在市區(qū),留在自己父母身邊,。后來恢復高考以后,,他順利地考入了醫(yī)科大學,在那個百廢待興的時代,,他很快成長為一名獨擋一面的醫(yī)生,。與此同時,從小和他情同手足,,從小學習更出色更得父母疼愛的姐姐,,卻在農(nóng)村結(jié)婚生子,慢慢地消逝著她的青春,。當他拼命抓住青春的尾巴戀愛結(jié)婚時,,在工作崗位上意氣風發(fā)的時,姐姐卻意外失去了自己的一雙兒女,,她一度痛不欲生,。
那一年,在他兒子出生半年后,,于躍也出生了,。他們姐弟暗暗地下了決心,,父母只生我們姐弟兩個,我們姐弟都只有一個兒子,,就把表兄弟當親兄弟吧,!我這個娘舅,更會把于躍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,。于是很多年后,,他這個外甥真的像子承父業(yè)一樣,繼承了娘舅的衣缽,。
后事辦完后,,大家逐漸逐漸緩過來了,畢竟不是暴病身亡,,大家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,。二月中旬梅花正在陸續(xù)進入盛花期,陳怡時差也調(diào)整過來了,。娘舅提議,,要不我們出去賞賞梅散散心吧!沒問題,,“逝者長已矣,,生者如斯夫”。
舅舅帶上了他的大孫女,,舅媽要照顧她高齡的長輩走不開,,加上于躍家三口人,正好坐滿一臺車,。他們就向著蘇州出發(fā)了,,一百來公里路,于躍和娘舅一人開一半,,從松江到SZ市區(qū),,昆山服務區(qū)如廁休息十分鐘,一個半小時就搞定,。
中午他們?nèi)ヌK州的某家面館吃姑蘇面,,蘇州人吃面是有傳統(tǒng)的,,老蘇州們把喝茶,,吃面,聽評彈當成了每日的必修課,。蘇州人的一碗湯面,,早已超出了一頓簡單的飯的范疇,且早已深深融入了“蘇式生活”之中,。但是游客熙熙攘攘,,是感覺不到這種氛圍的,。大家對下午的行程有分歧,于躍和陳怡想去同德里,,而母親和舅舅則想去爬山,。于是大家兵分兩路,舅舅開著車子去了穹窿山景區(qū),,小夫妻則留在市區(qū),。反正蘇州也不大,大家晚上去農(nóng)莊會合就是了,。
于躍和陳怡各自用自己的支付寶打開了路邊的公共單車,,蘇州沒有摩拜,但是路邊的有樁單車小綠使用起來也很方便,。這樣暖洋洋的天氣,,悠悠然地騎行在SZ市區(qū),穿過山塘街一路聽著吳儂軟語,,想來“微旅游”就該是這樣的吧,!很快騎行到了《都挺好》的取景地同德里,據(jù)說這里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巷子,,但是有一定的年代歷史了,,因為《都挺好》的熱播,這里成了旅游景點,,來參觀的游客絡繹不絕,。他們把“小綠”鎖好了,準備對同德里深入探訪一番,。
雖然,,電視劇里看起來同德里有一種時代感和穿越感,實際上你真正行走在巷子里邊的時,,你發(fā)現(xiàn)這只是一條五分鐘就能走完的小巷子,。大家行走在這條小巷子里,很多游客用手機放的那首《叮嚀》,,更多的是引發(fā)大家對這個時代的親情和養(yǎng)老的一種思考,。
陳怡靠在他身邊說:“爸爸就這么走了,剩下三個也陸續(xù)進入老年期了,,我們還沒有孩子,。我們馬上上有老下有小,我們兩個人至少要管三個老人,,一個孩子,,你想想我們今后這日子吧!”
“孩子沒有就沒有唄,!你這叫‘皇帝不急太監(jiān)急’??!反正我不急,我媽也不急,,”對孩子的態(tài)度,,他就是這么滿不在乎的。
“其實你還太年輕,,我們幾個長輩都是急的,。只是沒當面給我們施加壓力而已。你看看你母親帶著舅舅的孫女,,多開心?。∥译x35歲高齡產(chǎn)婦的 deadline,,越來越近了,,”陳怡是急得不行了。
“妞??!你能不能乖點?你還嫌我哭得不夠嗎,?至于孩子嘛,,我這兩個月好好封山育林,等你五月份回來后,,我們就好好努力唄,!沒準兒和第一次懷孕一樣,無心插柳一次成功,。正好12年了,,我們那可憐被扼殺的孩子啊,你快快投胎回來找我們??!”于躍在她額頭吻了一下,他就是經(jīng)常油腔滑調(diào),,自詡“奔四的老男孩”,。
這一下午他們又騎著自行車去虎丘浪了。雖然都是故地重游,,想起多年前乘著高鐵,,來這里試穿嫁衣買了婚紗,真是一筆浪漫美好的回憶,。在虎丘景區(qū)的流連忘返又觸景生情,,讓連日來充斥在心頭悲傷沉悶的心事,真的慢慢地卸下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