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時分,,經(jīng)歷了六七個小時的跋山涉水后,,終于到達了玉皇頂,站在泰山之巔,,他們在山野之間呼喚,,傾聽著大自然的回聲。這一刻真的像李白寫的那樣回腸蕩氣,?“會當(dāng)凌絕頂,,一覽眾山小”?也許當(dāng)你身處順境的時候,,此刻你感受到的是遼闊的天空,,磅礴的山脈,置身在這樣浩瀚的大自然中,,平日的煩惱,,都拋到九霄云外,只感到自己的渺???只想“滄海一聲笑,滔滔兩岸潮,,沉浮隨浪,,只記今朝”?
但是當(dāng)你身處逆境的時候,,處在這樣的景致中,,在夕陽的余暉中,更多的感受是日薄西山,,歲月易逝,,生命無常的感傷,。陸宇軒想是觸景生情,突然就躲到某個角落掩面哭泣起來:“我是個拖油瓶,,我就這樣子被貼上標簽,?被親友歧視?我究竟哪里錯了,?非要做這個拖油瓶,?我的親爹啊親爹,我們做了二十一年父子,,你可曾好好關(guān)愛過我,?陪伴過我嗎?為什么你突然之間就走了,?為什么,?為什么?為什么,?”
于躍真像一個好基友一樣,,任憑他站在五岳之首的巔峰,倚靠在自己懷抱中哭泣,。不去盤問,,也不去解釋,更不去安撫,。只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腦袋,,輕輕地拍著他的背,幫他拭去淚水,。因為失去父親的這種內(nèi)心撕心裂肺的痛楚,,還有內(nèi)心的各種委屈,自己親身經(jīng)歷過,,常常一個人躲在某個角落,,偷偷哭一場就會舒服一些。事實上父親過世將近半年,,白天在自己獨處的時候,,會不由自主地流淚,,晚上會在睡夢中流淚,。
過了許久,于躍說:“男人哭吧,!哭吧,!不是罪,現(xiàn)在感覺好些了嗎,?我們必須乘末班纜車下山了,。晚上去市里好好吃點吧!如果還沒哭夠的話,晚上繼續(xù)和好基友同床共枕,,繼續(xù)一起互訴衷腸吧,?”
陸宇軒算是破涕為笑了,也無言以對了,,于躍拍拍他的肩:“下山吧,!慢慢接受,慢慢化解,,慢慢成長吧,!”
于躍用手機放出那首《男人哭吧不是罪》:
男人哭吧哭吧哭吧
不是罪
再強的人也有權(quán)利去疲憊
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
做人何必撐得那么狼狽
男人哭吧哭吧哭吧
不是罪
嘗嘗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
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
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
痛哭一回
伴隨著落日余暉,他們乘著纜車下山了,,又在中天門乘了公交車,。然后去市區(qū)去喝啤酒吃海鮮,兩個人也就慢慢地小酌小飲,,一起喝掉了1.5升的樣子,,看上去狀態(tài)倒還可以。不能繼續(xù)多喝了,,再喝下去要甜言蜜語又豪言壯語了,,就讓旁邊喝酒劃拳的山東大漢們?nèi)ケ梢暟桑≡蹅兩虾D腥撕染七€這么“秀氣”——像什么男人,!喝多了回去可是要被老婆踹——上海男人就是出了名的怕老婆,。
回到房間門口,刷著房卡房門居然打不開了,?陸宇軒拿出手機,,開始說起英語耍酷,,后來想起這是在中國,,又說國語:小姐喂!我忘了自己的房號啦,!我手機快沒電啦,!快來幫我開門啊,!快來?。】靵戆,?!
于躍趕緊拿著房卡,憑著記憶在附近幾間房間一一地試了過去,,所幸房門還是打開了,。趕緊把這小子趕進去,。他心想:合著這小子,酒量比我還差嗎,?還是裝的,?
這天晚上兩個人淋浴好了以后,于躍坐在沙發(fā)上,,鄭重地問他:“陸宇軒,,我知道你剛才最多醉到20%。如果你是一個人出來,,剛才真的來了一個年輕漂亮女服務(wù)生,,面對你的挑逗,她還順水推舟地投懷送抱了,,你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,?”
陸宇軒低下頭,吞吞吐吐地說:“我,,我,,我真不知道。去年和女朋友分手后,,背井離鄉(xiāng)我就一直這么單著,,我其實很寂寞。爸爸走了,,我其實也很苦悶的”,。
“是的,我也是男性,,我能理解,。我和老婆也整整分居過兩年,這兩年里工作煩惱加上父親病重,,我也有生理需求,,我也孤枕難眠。處在我這個位置到了我這點資歷,,每天都會面對年輕朝氣又容貌姣好的女性對自己友好地微笑,,她們可能是實習(xí)生,可能是病人,,可能是家屬,。從概率上講接觸的人多了,肯定會有人蠻對你胃口異性,?我該怎么辦,?”于躍說,。
“是的,,我也正視自己的生理需求,,在異國他鄉(xiāng),人的觀念也會有一定的變化”,,他說道,。
“我不想說教,因為我不是你的長輩,,更因為這方面我本人也是有過慘痛的教訓(xùn),。我想我還是該開誠布公的告訴你,我的前車之鑒吧,!”于躍說,。
“我知道,如果我爸爸和你一樣的話,,也許我們現(xiàn)在還是好好的三口之家”,,陸宇軒說道。
“也許吧,!你相信嗎,?我作為男性,結(jié)婚前有幾百次措施都做好了,,就這第一次沒做好,,但就是中了,”于躍說,。
“你的運氣也太差了”,,陸宇軒說道。
“只是運氣差嗎,?運氣差肯定一方面,,我自己也不夠爭氣啊,!上了大學(xué)了,,老師和長輩管得沒那么緊了,可以名正言順地談戀愛了,。有女孩主動向我示好了,,這女孩我正好也蠻喜歡,然后我就骨頭輕了,,我男生不動腦子,,女生居然也稀里糊涂地滿足我了,哎……”,,他嘆了一口氣,。
“今天太晚了,我們都累了,,都早點睡吧,!沒事自己去思考一下吧,!有機會我再和你詳細溝通”,他說,。
第二天在泰安喝了早茶,,在泰安龍宮稍稍逛了一下。黃昏在高鐵候車室里,,于躍把自己包包里幾個的“003”放在師弟包包的夾層里,,叮囑他:“我不希望你用到它們,但是請務(wù)必隨身備著,。即使旁人不理解,,也必須備著”。
師弟說:“你就這么不放心我嗎,?”
于躍說:“安全套又不是只有sex時才用得到,。請不要高估自己,我第一個孩子是怎么來的,?又怎么走的,?這是一條命啊,!他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短短的60天,!有很多年,我和老婆時不時都在夢里見到他,,他來質(zhì)問我們?yōu)槭裁春菪牡囟髿⑺?,不讓他降臨人世?信不信由你,?!?p> “嗯!我想起那部《菊次郎的夏天》了,,兩個男性帶著各自的心事,,開始了一段旅行,一路游歷一路成長”,,陸宇軒說,。
于躍笑而不語,用手機放出了那首《Summer》,,“小子,,和《菊次郎的夏天》結(jié)尾一樣,我們現(xiàn)在必須在這里分離了,。開往上海的高鐵馬上來了,,我們一路珍重吧!”
高鐵來了,他們兵分兩路,,于躍回上海了,,陸宇軒則去濟南繼續(xù)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