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梓芯拋下一句“看好附近的人”給吳阪后,,自己便瞬間沖了上去,。
吳阪根本連再多的話都來不及講,只能看著杜梓芯的背影瞬間貼近,,然后變得恍惚起來,。
杜梓芯一聲高喊:“西索,!截戴帽子的!”
圍攻“西索”的兩人其中有個戴著軟帽,,此時西索聽到有人喊自己“冥夜”內(nèi)的稱呼,,又聽到了出聲的人是個女子,瞬間明白自己被左輪派出來跟蹤她的任務(wù)徹底失敗了,。更何況自己現(xiàn)在還處在戰(zhàn)斗中,,西索根本不打算硬撐,他也知道這位“星鎖”的能力是相對位置置換,,所以聽到杜梓芯的指令后他立刻采納了,。
一聲怒喝,西索抬手將鋼條折成了兩半,,猛然加重了對戴帽子那人的攻勢,,對方兩個人都是能人類,一時間又不能用更快速的手段將西索擊敗,,被這波攻勢沖擊的人當(dāng)即陷入了窘境,。
而另一人正想趁機攻擊西索的時候,卻感覺身前的景物一換,,自己面前的健壯大漢已經(jīng)變成了個身材嬌小的姑娘,,這姑娘沒有蒙住的雙眼還俏皮地眨了眨:“大兄弟,你的對手是人家哦,?”
最微妙的是,,這個姑娘好像還是頭朝下的。緊接著,,這個人馬上意識到不對勁,,是自己正處在頭朝下的狀態(tài),在那瞬間的凝滯過后,,他直接被重力拖住摔向地面,。
這樣驟然改變整個方位的混亂狀態(tài),確實很難讓人立刻反應(yīng)過來,,而就是這短短凝滯幾秒的瞬間,,杜梓芯的匕首似蟬翼穿葉,,已經(jīng)飛快劃過了男子的小腿和腳腕。
淡淡的血絲灑在昏黑的草地上,,與黑暗滾落在一處,,難以分辨,不過那血腥味卻飄散在空氣中,。
還站在場邊的吳阪皺起眉頭,,四周逃跑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。有人報案的話,,隕星委員會的人應(yīng)該很快就要過來了,,到時候以杜梓芯剛才展現(xiàn)出來的能力,他們要撤離的話應(yīng)該不會有太大麻煩,。再看幾人的情況,,“冥夜”陣營的那人在杜梓芯加入戰(zhàn)斗后,幾乎展現(xiàn)出壓倒性的力量,,對方雖然敏捷和力量都遠超常人,但又跟他們完全不在同一個限度上,,不論是對能力的運用還是能力本身的實用性,,都比冥夜的兩人差遠了,完全不像是訓(xùn)練有素的異能者,。
看這樣子,,吳阪覺得好像真沒有自己什么事情了。
微風(fēng)蕩起,。
一陣緊張感掠過吳阪的神經(jīng),。
他驟然一個轉(zhuǎn)身,
看到一道淡淡的紅光在夜色中蕩開,,隨著那陣微風(fēng)一同飛來,。
躲開?
不行,,不能躲,!自己身后就是杜梓芯!
撐??!
一道充滿韌勁的力量涌起,順著吳阪的心臟泵血流淌,,在瞬間便一路傳導(dǎo)到他的全身,。
吳阪抬起手,他眼前的一切仿佛變得緩慢起來,,那道紅光越來越接近他,,吳阪伸出手去,,緩緩在那道紅絲繚繞的空氣彈上面,合攏了自己的手掌,。
割裂的痛楚在掌心里爆發(fā)開來,,像是絞肉機的刀片,一點點順著吳阪的掌心往外絞開,,但是吳阪卻感覺不到有任何血液飛濺出來,,痛感越來越深刻,摩擦在吳阪的神經(jīng)末梢,,他的意志卻始終堅定,。
絕對不能退!退了自己會受傷不說,,杜梓芯會有更大的危險,!
對方果然是跟要殺自己的那些人是同一撥人,而這個躲在暗處能力更加熟練的風(fēng)彈狙擊手,,明顯才是真正帶領(lǐng)這兩人來追他的領(lǐng)頭者,!
掌心的痛感始終都沒絲毫緩和,但是那一道風(fēng)彈的力度卻越來越緩慢,。
“給我——停下,!”
吳阪的怒喝聲使他原本就堅定的信念更加深刻,他狠狠地一握,,原本被絞痛的掌心驟然合成了拳頭,,將那一道有爆裂跡象的風(fēng)彈捏了個粉碎。
吳阪這一聲喊,,瞬間吸引了另一邊戰(zhàn)斗四人的注意,,而他生生捏碎了風(fēng)彈的舉動,也刺激到了躲在黑暗中的那人,,他作為使用風(fēng)彈的人,,自然感應(yīng)到吳阪做了什么,震驚之余,,立刻生出了退走的心思,。
怪異的尖嘯聲從黑暗中傳出,那個被西索攔截住的人不再糾纏,,仗著自己的速度遠超西索是扭頭就跑,,他穿的衣服本來就深色不起眼,整個人飛快地沒入黑暗退走,。
杜梓芯伸出腳,,將自己身前腿部受傷那人整個往邊上踢開了好幾步,她沖西索招了招手比劃了個手勢,西索這才松了口氣,,把自己手上的鋼條一丟,,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杜梓芯身邊。吳阪這才注意到,,原來那個叫“西索”的人腰上和腿上都有不少傷痕,,不過相比杜梓芯對付地上那人狠厲的幾下,他受到的傷要淺不少,,似乎對方并沒能造成深度的傷害,。
“走吧?”西索這樣問道,,警惕又疑惑的目光在吳阪身上瞟過,,不過還是詢問了杜梓芯的意思,“你都搞定了么,?他呢,?”
杜梓芯也看向吳阪,眼中帶著惆悵,,但是很快她將那絲感傷掩藏在平靜的黑暗之下,,她瞇著眼笑了起來,眼中的笑意凝縮成一個不見底的漩渦:“我也想問,,你呢,?”
吳阪覺得胸口傳出淡淡的絞痛,猶豫幾秒后,,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。
杜梓芯扭過頭,,不再看吳阪,,抓住了西索的胳膊。
“那你好自為之,。再見,。”
也或許……再也不見了,,你個榆木腦袋,。
但這話,杜梓芯當(dāng)然不會說出口,,她沒有回頭去看吳阪,。
吳阪卻一直盯著她,看著她的背影模糊,,然后兩個人憑空消失在他身前,。
地上那個跟刺殺他一伙的人還躺在一旁,杜梓芯毫不客氣地傷了他的腿腳,剛才這人還在發(fā)出呻吟的痛苦聲音,,這時候的喘息卻漸漸低了下去,,讓吳阪下意識感到不對勁。
吳阪看著那人已經(jīng)不再揮舞手上的短刀,,也上前兩步將那短刀猛地搶了下來,,然后遠遠地丟出去。
但是等吳阪將這個人翻過來,,把他的頭套一把摘下的時候,,吳阪也是愣住了。
這個人的臉上已經(jīng)滿是大量灰黑色的血絲,,分明是已經(jīng)活不久的樣子,。
杜梓芯的刀上有毒?
這是吳阪第一個念頭,,接著吳阪注意到,,這個人眼中淡淡的紅光褪去,連帶著他眼中的瘋狂和身體繃緊的力量都潰散樂,,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迷茫驚恐,。
這個人大張著嘴似乎想奮力呼吸,仿佛擱淺的魚一樣他的嘴唇一張一合,,看著吳阪的眼神忽然一緊,,卻只是“啊啊”地發(fā)出嘶啞的聲音。
這個人眼中出現(xiàn)了深刻的悔恨,,甚至還有淚花,。
悔恨?眼淚,?
吳阪將這個人平攤在地上,,聽著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,卻不知道能怎么辦,。
黑夜籠罩在這片空蕩的草地之上,,仿佛此前游樂園中的喧囂只是場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