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跟著文澤濤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小村落,。
說是小村落,其實也就五六戶院落,,而且里面好像也沒什么人,。
“這里是你家鄉(xiāng)?”徐冰清從馬車里探頭看著眼前荒蕪的景象,,問道,。
“算是吧!”文澤濤低垂著腦袋,,“這里現(xiàn)在也就我和妹妹,,還有一位神醫(yī)住在這里?!?p> 神醫(yī),?徐冰清柳眉微蹙,沒再開口,。
“到了,,前面這戶就是?!蔽臐蓾氏茸呷肫婆f的小院,。
姬逸風扶著徐冰清下馬車,并眼神示意子暮在此等候,,以備不測,。
莫修染把藥簍交給子暮,跟著走入小院,。
“哥哥,!”
還未入院子,就聽到房里傳來清脆的女孩嗓音,。
徐冰清看著顫巍巍跑出來的姑娘,,一身灰色布衣,略顯破舊,,卻干凈整潔,,這位應該就是文澤濤的妹妹文秀秀了。
“哥哥,?”文秀秀看到有外人,,腳步頓在原地。
“澤濤回來……”一個灰衣老者走了出來,,手中捧著……藥材,。
想來此人便是文澤濤口中的“神醫(yī)”了。
“北宮晉鵬,?”
聽聞此聲,,姬逸風和徐冰清同時看向莫修染,,沒想到他竟然認識此人。
“哼,!”北宮晉鵬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,“果不其然,你果然來了,。”
莫修染懶得理會他,,徑直走到文秀秀身前,,執(zhí)手探脈,而后看向北宮晉鵬,,“是你給她下了毒,?”
“醫(yī)圣前輩誤會了,神醫(yī)一直在為妹妹解毒,,只是始終未尋到碧落花才拖延至今,。”
“她體內的毒根本不是黃泉之毒,?!?p> “什……什么?怎么……怎么會呢,?”文澤濤一臉的不可思議,。
文秀秀小臉蒼白如雪,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情況,。
“有人告訴我,,東皇又有人中了黃泉之毒,而且中毒的是你身邊之人,,我猜想著你一定會再來死亡島,,便讓文澤濤去島內守著,沒想到你真的來了,?!?p> “身為醫(yī)者,不想著治病救人,,卻時時盤算著如何制毒,,如何置人于死地。你這樣的人,,怎能當一個醫(yī)者,?又有什么資格做一個醫(yī)者?”莫修染氣憤難當,。
徐冰清思索一陣,,走上前,,“文公子,你以為他在為你妹妹解毒,,殊不知他在利用你妹妹制作黃泉之毒,,所以秀秀才會中毒。不知我說的可對,,這位‘神醫(yī)’前輩,?”
北宮晉鵬邪邪一笑:“是又如何?”
“你……”文澤濤舉劍朝北宮晉鵬刺去,,“該死,!”
“就憑你?”北宮晉鵬冷哼一聲,,“不自量力,!”
只見他輕甩衣袖,文澤濤便倒在地上,。
“哥哥,!”文秀秀連忙跑上前。
“成事不足,,敗事有余,!”
“你騙文澤濤去死亡島找碧落花,而能找到碧落花的就只有莫叔叔,,所以你讓文澤濤突襲莫叔叔,,以取得碧落花。只不過,,你沒想到文澤濤會把莫叔叔帶到這里來,。”
“姑娘,,慧極必傷,!”
原本徐冰清也只是胡亂猜測,沒想到北宮晉鵬竟然默認了,。
“只是我不明白,,死亡島被燒,以你的能力,,親自去找碧落花豈不是更容易一些,?”
“因為他怕死!”莫修染氣憤道,。
“是?。〖词菇?jīng)過一場大火的洗禮,但島內的那些毒蟲,、毒物,,還是非常令人畏懼的?!?p> 這是怎樣一個人,?
心狠手辣,又膽小怕事,,真令人惡心,!
“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,即使文澤濤不把莫修染帶到這里來,,我也會去找他的……”
不知意識到什么,,莫修染閃身進入屋內。
姬逸風和徐冰清對視一眼,,跟著走了進去。
屋子里滿是各類藥材的味道,,沒有平常藥材單純的藥香,,氣味反而濃烈刺鼻,令人作嘔,。
莫修染拿起桌上的碗碟,,看到里面還有殘余藥渣,湊近嗅了一下,,“果然……”
接著,,他又前后搜尋了院子的各個角落。
“你來晚了……”北宮晉鵬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悠哉悠哉道,。
“你這個畜生,!”
這大概是徐冰清第一次見莫修染生這么大的氣。
只見莫修染一腳踹向北宮晉鵬,,但也只踹飛了他坐的那把椅子,。
再看時,北宮晉鵬已站在數(shù)步之外,。
此人武功也不弱,!
徐冰清與姬逸風對視一眼,顯然兩人有同樣的感受,。
“你找莫叔叔做什么,?”
“我要制作黃泉之毒?!?p> “笑話,!”徐冰清冷笑一聲,“憑什么給你?”
“因為我知道他需要碧落花,?!?p> “你有?”
“我沒有,。不過……”北宮晉鵬笑看著莫修染,,“我知道誰有?!?p> “我既然已經(jīng)拿到碧落草,,又何需你的碧落花?況且,,碧落花還不在你這里,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能力改變碧落草的生長周期,,但……你身邊那位身中黃泉之毒的朋友應該等不到它長成碧落花,。”
莫修染眸色一暗,,他知道北宮晉鵬說得不錯,,冰清的身體怕是撐不到碧落花的長成。
徐冰清似有所感,,看著北宮晉鵬,,“那你也應該知道,醫(yī)圣之所以為醫(yī)圣,,就是從不利用自己的學識去害人,,更不幫助他人去害人?!?p> “聽說那位朋友對你很重要,。”北宮晉鵬看著莫修染,,仿佛篤定了他會答應他的交易,。
“你為什么要制作黃泉之毒?”莫修染問他,。
“你說呢,?”
“沒想到,為了她,,像你這樣素日里膽小惜命的人,,如今竟連死亡島都敢闖了?”
北宮晉鵬不置可否,。
姬逸風開口道:“前輩的意思是屋內那些制作黃泉之毒的碧落草是他去采的,?”
“不錯,!”回答他的是北宮晉鵬。
“可惜,!我醫(yī)術有限,,毀了三株碧落草都沒能制成黃泉之毒?!?p> 三株,!
怪不得……
莫修染找遍了死亡島,也只在蛇洞附近找到一株一指高的碧落草,,卻原來都被這人采去了,。
“你太急于求成了,沒等碧落草長成就急于制作……就算你等到了碧落草的長成,,你也不一定能制成黃泉之毒,。”
“我不能,,但是有人可以……”
“她在東皇京城,,你救不了她?!?p> 她,?這個“她”是誰?
徐冰清暗忖:難道是趙琴韻,?
姬逸風問他,“你要黃泉之毒做什么,?”
“殺了東皇皇帝,!”
姬逸風冷嗤:“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救出她?”
“總要試一試,?!?p> “你不是怕死嗎?”
“我只要制成黃泉之毒,,自是有人去做這件事,。”
原來又是朝堂政治,,又是一連串的陰謀算計,,莫修染忍不住皺眉。
“碧落花在何處,?”姬逸風盯著他,。
“我為何要告訴你們?”北宮晉鵬指著莫修染,,“只要他能制成黃泉之毒,,我自會告訴你們碧落花的下落。”
“莫叔叔若是制成了黃泉之毒,,到時候你耍賴怎么辦,?”
“姑娘,我神醫(yī)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,?!?p> “是嗎?那倒也未必,?!?p> 最起碼,她站在這里這么久,,北宮晉鵬都沒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中黃泉之毒,,可見他的醫(yī)術也不怎么樣。
若是此事擱在莫修染身上,,只需一眼便已瞧破究竟,。
莫修染已懶得理會他,走到文家兄妹面前,,喂給文澤濤一枚藥丸,,“你哥哥他沒事?!?p> “謝……謝,!”文秀秀連連彎腰點頭道謝。
“你的身體也無礙,,我可以幫你治好,。”
文秀秀驚訝地看著他,,“真……真的嗎,?”喜極而泣。
“嗯,?!?p> “醫(yī)圣不愧是醫(yī)圣,天生的悲天憫人,?!北睂m晉鵬嘴角勾著一抹不屑,諷刺地看著這一幕,。
“莫叔叔有辦法治好這位姑娘,?”
“他拿來制作黃泉之毒的碧落草并未長成,毒素也未成熟,,只是比一般毒厲害些罷了,,我開幾服藥,,再施以針灸,很快就能好,?!?p> “那就好?!?p> 文澤濤醒來剛好聽到,,忙跪地行禮,“多謝醫(yī)圣前輩,?!?p> 莫修染連忙扶他起來,“不過舉手之勞罷了,?!?p> “以后,文公子還是不要輕易相信他人為好,,特別是自詡神醫(yī)卻治不了病的無恥之徒,!”
北宮晉鵬聽到,冷然看著徐冰清,,“你這個丫頭,,看著溫和柔弱,實則牙尖嘴利,,半分不饒人,。信不信……我讓你以后再也說不出話?”
徐冰清輕輕一笑:“你……恐怕沒那個能力,?!?p> “狂妄!”北宮晉鵬飛身而起,,直指徐冰清。
徐冰清仍是淡笑著站在那,。
“姑娘,?”文澤濤和文秀秀擔憂地看著徐冰清。
“無礙,?!?p> 話音剛落,姬逸風已不在徐冰清身邊,。
眨眼之間,,只見北宮晉鵬已口吐鮮血倒在地上,一動未動,,只有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睛證明他還活著,。
很顯然,,姬逸風下手并不輕。
“你……你們到底是什么人,?”
“弱智,!”姬逸風輕甩衣袖,已飛回徐冰清身邊,。
“現(xiàn)在才想起來問這些,,實在是有些蠢笨?!毙毂宓?。
姬逸風懶得看他一眼,溫和地對徐冰清道:“走吧,!”
徐冰清看了一眼姬逸風,,微點頭,看向莫修染,,“莫叔叔幫文家兄妹倆看病,,我們先回馬車?!?p> “嗯,。”莫修染轉頭看向文家兄妹倆,,“我先幫你妹妹針灸,,一會兒再幫你妹妹配制幾副藥材加以輔助,你妹妹很快就會好起來,?!?p> “多謝?!?p> “子暮,!”姬逸風朝外喊道。
子暮瞬間便趕了過來,,“主子,。”
“帶上此人,?!?p> 徐冰清從荷包中掏出一個瓷瓶,遞給子暮,,看向北宮晉鵬,,“不知神醫(yī)與醫(yī)圣的醫(yī)術相比,究竟誰略勝一籌,?”
子暮上前,,一把把瓷瓶中的藥丸盡數(shù)倒入北宮晉鵬口中,。
“你!你們……”北宮晉鵬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,。
“放心,!你一時還死不了?!闭f著,,與姬逸風一起走出院落。
子暮撈起地上的北宮晉鵬,,離開院落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