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,周軒隨著大軍出發(fā)了,,本來他受了重傷,,被眾人勸著原地修養(yǎng)等待或者先回武漢大營,不過周軒沒同意,,一來是他想親眼去見見叛軍頭子韓林兒,,二來他離開的話,肯定回分兵保護(hù),,那么用于前線作戰(zhàn)的兵力就會減少,,于是他就躺在馬車?yán)镫S著大軍前行,。
這是一輛繳獲來的馬車,,不知是劫掠了哪個富商,看起來還挺考究,,檀木車筐雕滿了花紋,,車內(nèi)鋪著厚厚的墊子,防止行軍途中顛簸,周軒半躺著靠在墊子上,,車內(nèi)還擺了個小案子架在墊子中間,,上面堆了一疊奏折文書。曉云跪坐在書案邊磨墨,,蘸著清水在硯臺上輕輕的磨,,只是讓她不解的是那墨盡然是紅色的。周軒提著筆在攤開的奏折上勾勾畫畫,,想起曾經(jīng)在網(wǎng)上看過一些清朝雍正皇帝的朱批,,寫的是“朕知道了?!薄半蘧褪沁@樣的漢子,。”周軒可不想這么非主流,,為了圖方便,,看完之后基本都會寫個“閱”字,表示看過了,,如果有其他的想法,,會在旁邊留白處,寫上他的觀點,,譬如有人建議為支持平亂,,彌補國庫軍費開支,建議增設(shè)“平湘稅”,,在全國施行,。他的評語是:為國籌款,忠心可嘉,,但胡亂加派,,等同逼民造反,籌款應(yīng)該開源節(jié)流,,再想其他辦法,,不可與民爭利。
又有大臣對于這次水災(zāi)提出建議,,說是湖南一帶,,多暴雨天氣,河床淺,,水位高,,建議在周邊多建水庫,便于洪水時可以分流,。周軒想起前世的三峽工程,,洪水不但不會鬧出水災(zāi)還能大量發(fā)電,要是能在造個水電站那就好了,不過這個時代連電燈都沒有,,更別說建造電站了,,這挖水庫蓄水分流倒也是個辦法,只是不知會耗費多少民力,,百信是否會怨聲載道,,隋煬帝建造的京杭大運河造福千秋,自己能如此快的把軍隊帶到這里,,也是沾了他的光,,可惜他過分使用民力,過猶不及,,最終導(dǎo)致亡國,,實在可悲可嘆,周軒可不想做第二個隋煬帝,,于是朱批:“有想法,,令擬定一個方案,預(yù)算需要調(diào)集多少民力,,耗費多少錢財,,耗時多少?!?p> 批閱了一上午,,因為身體不方便動,累的胳膊肩膀陣陣發(fā)酸,,一雙玉手,,攀上他的肩膀,替他輕柔的揉捏起來,,僵硬的肩頭頓時舒爽不少,,讓他發(fā)出陣陣暢快的嘆息。把她帶在身邊真是帶對了,。不過漸漸的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就小了起來,,看來她手也累了,不過卻堅持著沒有停下,。
“累了就休息會吧,。”周軒拍拍她的手背,。
“沒事,,我還能再捏一會的?!睍栽茮]打算就這么停下,。
“要不這樣,,你手累了,,就用腳吧,。”這話聽得曉云一頭霧水,,按摩不都是用手的嗎,,還能用腳?看她納悶,,周軒解釋道,,“朕趴著,你踩到朕的背上來,,用腳給朕踩踩,。”
聽完的曉云,,連忙擺頭搖手,,天呢,這種事情怎么可以,?男人是天,,女人怎么可以踩到他的身上去,更何況他是真龍?zhí)熳?,是皇帝陛下,,更不可以這么做了,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,。
周軒已經(jīng)翻了個身,,扒在了墊子上了,就等著他踩上去了,,曉云猶豫了好一會在他的催促下,,只得脫下鞋子擺在馬車角落,拉下布襪,,露出潔白的腳丫,,抬起一只腳,沒敢使勁,,輕輕的點了點他的后背,。
“用點勁?!敝苘幱执叩?。
“嘶。,。,。,。。,。,。”背后加大了力度,,胸口受傷的肋骨傳來一陣劇痛,,讓他倒吸一口涼氣。
嚇得曉云忙蹲下來給他摟胸口,,暗自愧疚,,眼中滿是歉意。倒是周軒吸了會涼氣,,沒多少在意,,又扒了回去,叫她繼續(xù),。這會兒曉云不敢太用力,,坐到他身邊,抬腳給他輕輕的踩,,這次總算叫他滿意了,,踩得他不住的喊舒服,到把曉云鬧得個大紅臉,,生怕外面的人聽到什么動靜,,真想把他的嘴給堵上。周圍護(hù)衛(wèi)的錦衣衛(wèi),,相互對換了下眼神,,知趣的悄悄走遠(yuǎn)一些,保持著距離,。
幾天后,,周軒就帶著部隊遇到了蜀軍和淮南軍的營帳,立刻召見了他們,,這次把韓林兒拖住,,圍困在長沙附近,他們也立下了功勞,,周軒對他們的功績表示了肯定,,這讓兩軍的將領(lǐng)心中大慰,尤其是蜀軍帶隊的卞齊校尉,,上次就是他帶隊,,導(dǎo)致一萬多軍隊幾乎全軍覆沒,這次算是戴罪立功,,第一次當(dāng)面見到皇帝,,心里一直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,這會看對方和顏悅色,和他說話,,也沒有表露出不滿,,一直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。匯報戰(zhàn)況的時候,,也更加的積極了,。
淮南軍領(lǐng)隊的淮南刺的大公子韓琦,,這人長得白白胖胖,,深秋微涼的天氣,他還不住的擦著汗水,,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熱的,。
“令弟可好?他可有隨軍一起來,?”周軒想起剛登基時他弟弟可是帶隊來給祁王助威的,,這次卻沒見到他。
“回皇上,,我弟他摔傷了腳,,回去老家修養(yǎng)了?!表n琦行禮回話道,。
“傷得嚴(yán)重嗎?朕來時帶了御醫(yī),,可派去給他瞧瞧,。”
“多,,多謝皇上,,我弟只是小傷,調(diào)養(yǎng)一下就好,,不需要勞駕太醫(yī),。多,多謝皇上了,?!表n琦緊張的連連跪謝。
“起來吧,,不用多禮,。既然令弟沒有大恙,朕也就放心了,?!边@位大公子相比較心眼多的弟弟老實許多,,他弟弟是真受傷,還是故意避開他,,周軒也不想去計較,,已經(jīng)來了這里一個多月了,眼看著就要入冬,,戰(zhàn)事還是要盡快結(jié)束才好,,部隊可沒帶過冬的棉衣和輜重,拖下去對自己不利,,于是輕輕嗓子,,正色道,“這次叫你們過來,,是來聽聽諸位對于之后戰(zhàn)事的打算,。”
一路上他已經(jīng)了解了這邊的最新戰(zhàn)況,,韓林兒被蜀軍和淮南軍一路尾隨,,又被羽林衛(wèi)堵在門口,進(jìn)不得,,退不得,,只好趁著大軍沒有合圍,沖進(jìn)了附近的一座小城,,這城名叫律城,,原來是長沙的衛(wèi)城,羽林衛(wèi)因為人手不足,,就沒去管這小城,,這會兒成了韓林兒最后的庇護(hù)所。不過想來這段時間姓韓的日子一定不好過,,因為周軒大肆宣傳王福旦的死訊,,一邊還招降叛軍,讓他的十萬大軍,,幾日之間沒有打仗就少了好幾萬,,剩下的一萬嫡系部隊,也一個個士氣低落,,在他斬首了好幾個打算逃跑的士兵后,,才總算止住了逃兵的勢頭。城中糧草不多,,堅持不了幾日,,幾次突圍又損兵折將,沒有成功,,讓以往不可一世的韓林兒,,一下子蒼老了許多,,整天借著酒才能安睡。泥人還有三分火,,作亂湖南的匪首,,把心一橫,把城中的百姓都集中起來趕上了城頭,,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(zhǔn)備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