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景逸站在素琴身后,,虛扶著她的頭部,,想要讓她仰著頭沒那么累。
封媽媽打電話通知了家庭醫(yī)生,,封爸爸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,,只是流鼻血而已。
然而一分鐘過去了,,按照普通流鼻血的癥狀,,一分鐘時間下來,血很快就會止住,。
但素琴從仰著頭慢慢的將頭,,擺正時,大量的鼻血再次洶涌的流出,。
直接是把在場的三人給嚇得,,封景槊趕緊拿起車鑰匙去車庫開車出來。
封景逸反應(yīng)更加迅速的搶過封媽媽手里的毛巾,,為素琴止血,。
白色的毛巾,漸漸的被血染上色,,素琴恍惚間,,感覺自己被封景逸抱了起來,他的側(cè)臉為什么越來越模糊了,。
“哀本意是指悲傷,,悲痛,悼念,,憐憫之意,,哀魄所要承受的便是這樣的一個情緒,預(yù)示這個夢境即將結(jié)束,?!蹦谒厍賹⒁杳灾H,說了這么一句話,。
素琴住進了醫(yī)院的單人病房,,里面像一個套間一樣,什么都應(yīng)有盡有,。
關(guān)于她身體健康情況,,結(jié)果還沒有出來,就足以讓病房里坐著的人緊張了,。
封媽媽和封爸爸坐在沙發(fā)那邊,,封景槊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(fā)扶手上,封景逸則是坐在了床邊那個小轉(zhuǎn)椅上。
誰都沒有聽素琴提起過她的家人,,封家人手里有著素琴所有的資料,,資料上面顯示的是父母都還健在,但是他們自打素琴上了高中后,,就讓她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學費。
畢竟他們家最重要的是兒子,,女兒的話,,有能力就靠自己的雙手去賺錢上學好了,反正她都是上高中快要上大學的人,,這一點能力還是有的吧,。
封媽媽表示不愿將素琴的父母請過來,更加不想告訴他們素琴生病了,,在那對父母眼中,,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生病的女兒。
素琴醒來時,,封景槊就先開車送爸媽回家休息,,留下封景逸一個人,守在床邊,。
封景逸左手撐著頭,,睡著了。
她靜靜的看著他的睡顏,,睡著的時候,,倒是和真君一個模樣,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,。
素琴用最后一絲靈氣,,注入在封景逸雙手中,這些靈氣會在他的雙手中殘留四到五天,,也是最后一次幫他治療,,這樣他很快就能重新彈琴了。
靈氣注入后,,素琴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關(guān)節(jié),,迅速疼痛起來,不僅如此,,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,,又再次流出了。
“景逸...”她虛弱的呼喚著封景逸的名字,,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如此快速的衰退,。
封景逸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,他從來沒有這樣討厭過血,不已經(jīng)到了厭惡和懼怕的程度了,。
放在床頭的呼叫鈴,,被大力拍響,盡管如此,,封景逸還是沖出去直接找醫(yī)生,。
在素琴還處于昏迷時,她的檢查報告已經(jīng)出來了,,是急性白血病,。
血止住了,在過后的三小時里,,素琴又出現(xiàn)了發(fā)熱狀況,,幾乎這一天下來,她都沒有好好休息過,,反而是在各種搶救下一直不斷昏睡著,。
入夜十二點,素琴的身體終于是進入了穩(wěn)定階段,,至少不再反復(fù)的出現(xiàn)那些可怕的癥狀,。
封景逸都不敢閉眼,他怕會像今天中午那樣,,她喊著自己的名字,,他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仍然在流著鼻血的她。
“今天可是除夕呢,,對不起,,要不是我這身體突然發(fā)生這樣的狀況,今年的除夕夜,,本該是最開心的時候,。”她最不喜歡的便是因為自己,,而導致本應(yīng)該愉快的時刻,,變成如此。
“沒事的,,反正除夕每年都會有,,等你好了,還有下一個除夕在等著你,,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,。”說實話,,這句話里,,有一大半是素琴曾經(jīng)和封景逸說過的。
被他拿來現(xiàn)學現(xiàn)賣了。
素琴今晚是了無睡意,,她今天已經(jīng)睡得足夠多了,,她的那本《膳食有多重要》居然被封景逸拿來了。
只不過這次不是她看,,而是他來看了,。
大半年前,她是坐在床邊看書的那個,。
大半年后,,她變成了躺在床上的那個,而他變成了看書的那個,。
真是風水輪流轉(zhuǎn),這下子輪到封景逸來照顧素琴了,。
“景逸,,你的新曲子寫好了嗎?”這些天,,手能拿起筆寫字的封景逸,,天天都在琴房里,寫著他還未完成的曲子,,素琴想她應(yīng)該還能有機會聽到封景逸現(xiàn)場彈琴,。
“快好了,很快你就能聽到,,等出院了,,我彈給你聽?!彼厍偎峒暗男虑悠鋵嵲缇蛯懞昧?,那些天待在琴房,封景逸都在寫著另外一首曲子,。
春天來了,,寒冬已過,因為化療而導致頭發(fā)都掉光的素琴,,帶著針織帽坐在輪椅上,,由封景槊推著,前往醫(yī)院花園散步,。
春天的陽光,,非常溫柔,它不像夏天的陽光那么熱烈,。
卻像秋天的風,,那般輕撫過你的頭頂。
“我哥今天被老媽拉去參加大伯兒子的婚禮了,下午應(yīng)該就會回來,?!狈饩伴糜圃盏耐浦喴危吅退厍僬f道,。
“看來你和大伯兒子應(yīng)該不是很合得來吧,。”不然怎么會封景逸去參加了,,封景槊卻跑來醫(yī)院來陪她這個病人,。
“前陣子...我揍了大伯兒子一頓,咳咳,,所以我不適合出現(xiàn)在他婚禮上,,再說了,我也不想去參加那個什么破婚禮,?!币荒樀牟恍迹饩伴猛浦厍賮淼搅酸t(yī)院花園,。
每個醫(yī)院的花園好像都差不了多少,,同樣都有很多醫(yī)院病人,在這里散步,,最吸引素琴的自然是不遠處下棋的兩位老伯,。
封景槊耳邊回響起封景逸的叮囑,為了不讓素琴無聊,,帶她來花園,,是讓她來看人下棋的。
只有看別人下棋時的素琴,,看上去才像是沒生病的人,。
一個琴癡,一個棋癡,,湊一起絕配了,。
“聽叔叔說,你要繼承公司,,放景逸自由了,?”就在昨天,封爸爸和封媽媽來醫(yī)院,,封媽媽和封景逸去詢問醫(yī)生,,這次化療的情況怎么樣。
“我爸居然會告訴你這件事,,不得了,,我哥出車禍以后,,一直到你那天說的那句話,我才終于是被點醒了,,我哥有他自己的夢想,,但是我沒有,我懶散慣了...不如還是老實點繼承公司,,讓我哥自由自在的創(chuàng)作,。”
年少時,,只想著自己,,現(xiàn)在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事情過后,就只是被一個人的一句話點醒,,一番醒悟,,該面對的始終要去面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