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方旋剛到城中后,徑直詢問郭嘯成的所在,。一個軍士言說郭嘯成正帶著副將與匈奴先鋒廝殺,,并把郭嘯成的傷勢以及這幾日與赤熊交戰(zhàn)的諸般情形大略與方旋說了,。
方旋于是了解到赤熊斬殺的將領(lǐng)中有一位是郭嘯成的心腹兄弟,,所以才故意放了赤熊一馬,,好讓日后郭嘯成能親自為兄弟報(bào)這血海之仇,。
郭嘯成感念方旋情義,,言道:“仲天兄高義,,但我老郭可沒有必勝那廝的把握。實(shí)不相瞞,,要不是你及時趕到,,我他娘的都不知該如何應(yīng)對了?!?p> 方旋道:“多年不見,,嘯成兄怎么變得謙虛起來,這可不像你的為人,。再說那廝哪有什么過人本領(lǐng),,嘯成兄想擒他還不是易如反掌?!?p> 郭嘯成道:“你他娘武藝勝了我十倍,,自然覺得那廝不過爾爾。但要是我上場與他拼殺,,也就只有七分把握,?!?p> 方旋調(diào)笑道:“那正好,,敗了他便權(quán)且當(dāng)做我送你的見面之禮。我從洛陽一路落魄前來投奔,,日后我之吃喝所用可全仰仗嘯成兄供給咯,。”
郭嘯成跟著調(diào)笑道:“你他娘放心,,我就算養(yǎng)你到老,,也他娘的吃不窮我。走,,進(jìn)城喝慶功酒去,!”
郭嘯成攜著方旋之手剛要進(jìn)城,忽見旁邊與方旋一同來的女子,。這女子長的頗為高大,,相貌也不甚佳,加之衣著簡陋,,乍一看竟如男子一般,。于是疑問道:
“仲天兄,還未請教這位是,?”
方旋道:“哦,,這是舍妹,與我同來為家父報(bào)仇,?!?p> 郭嘯成在心中暗暗納罕,。聽聞方起有三個女兒,其中后兩個生的花容月貌,,不知惹的多少世家公子備足了金銀珠寶往去提親,。但長女與老二方旋是龍鳳之胎,長的如男子般粗狂,,到的三十六七歲尚沒尋到婆家,,想來就是此人了。
郭嘯成于是與方開陽簡單見了個禮,。由于方開陽乃女中丈夫,,也就不似平常女眷一般安排,而是和方旋一起同請到府衙敘談飲宴,。
除了丁子原陪同外,,夏候無忌、嚴(yán)虎等北軍將領(lǐng)也出現(xiàn)在宴席中,。
這些人本就是方旋的舊日下屬,。在洛陽時方旋曾任羽林校尉、中尉等禁軍要職,,尤其在任職中尉期間更是名義上統(tǒng)領(lǐng)整個洛陽北軍,。所以夏候無忌、嚴(yán)虎等將聽聞方旋突然到了長安,,心中雖然驚訝,,但也得同來陪宴接風(fēng)。
方旋與夏候無忌早有隔閡,,此刻相見各自懷著不同心思,,只是表面上客氣了幾句罷了,沒什么深談,。倒是嚴(yán)虎與方旋往日交情頗深,,但自方旋升任中尉后也漸漸生疏了些許。到后來方旋聽聞嚴(yán)虎娶了夏侯無忌的妹子,,兩人成為了郎舅之親,。方旋與之更是愈發(fā)疏遠(yuǎn)。
郭嘯成也看出了方旋與北軍諸人的關(guān)系似乎不睦,。索性大家都互相熟知姓名來歷,,郭嘯成也就不再一一介紹。
飲宴開始,,郭嘯成自然要當(dāng)先舉盞致辭,,祝賀方旋今日退敵之功。只見郭嘯成拿起酒壺并排倒?jié)M了三盞,,然后言道:
“我他娘的與匈奴人打了三場,,輸了三場,。弄的手下這幫王八羔子個個垂頭喪氣,與快死了一般,。還好仲天兄弟及時趕來相助,,打跑了賊將還在其次,更重要的是給手下這幫小崽子提了提精神,。不然這長安城中,,可他娘的連一個敢與匈奴人廝殺的好男兒都沒有了?!?p> 郭嘯成這些話明里是在給方旋的慶功賀詞,,但暗里也在諷刺以夏侯無忌為首的北軍諸將冷眼旁觀,不敢出戰(zhàn)迎敵,。
郭嘯成繼續(xù)道:“來,,諸將與我一起,同敬方將軍三杯,?!?p> 郭嘯成說完便一連三口把面前滿滿三大盞酒喝個精光,諸將見此情形,,也陪著喝了一小盞,。
再看方旋,他武藝冠絕諸人,,酒量更是翹楚,。于是與郭嘯成一樣,,也連喝了三大盞,。同時言道:“嘯成兄不用多言,你我是多年的戰(zhàn)場兄弟,,來助你破敵那是理當(dāng)如此,。再者,家父也是被那匈奴狗賊所害,,我此來誓要報(bào)此不共戴天之仇,。”
方旋提到報(bào)仇二字,,恨恨朝匈奴營寨的方向看了幾眼,,咬牙繼續(xù)道:“我已讓那個紅毛鬼子回去給狗賊傳個話,叫他洗干凈脖子謝罪領(lǐng)死,。也不知那狗賊有沒有膽子來此與我一斗,。”
郭嘯成聽到方旋此言,,說道:“害了恩帥的狗賊著實(shí)了得,,仲天可別小瞧了那人,。”
方旋問道:“他之武藝比兄如何,?”
郭嘯成搖頭嘆道:“遠(yuǎn)勝于我,。我他娘的兩次與他交手,都差點(diǎn)被他要了小命,?!?p> 方旋又問道:“那比之家父如何?”
郭嘯成道:“不是對恩帥不敬,,但以我的眼光看來,,似乎不相上下?!?p> 方旋自襯武藝招數(shù)上與其父其實(shí)也就是伯仲之間,,但如果真的對敵,他自信能勝過其父,。畢竟方旋正處壯年,,氣力旺盛。而方起已是暮年,,不比當(dāng)初,。
所以夏武羅若真的與其父方起不相上下,方旋想勝之雖沒那容易,,但也有六七分把握,。
于是方旋道:“呵,這狗賊竟有如此本領(lǐng),,那我更要好好會會他了,。”
郭嘯成道:“這偌大個虞國天下,,也他娘的就你說出這句話來還不算狂妄,。換做旁人,我早大耳刮子抽他娘的,?!?p> 丁子原忽然插口道:“今日陣上方將軍只一招便制住了不可一世的賊將。武藝之高,,世所罕見,,在下深感佩服?!?p> 丁子原不僅感念其救命之恩,,更多謝其保住了自己的顏面。所以對方旋乃是心悅誠服的敬佩,。
郭嘯成大笑道:“這他娘的對仲天兄弟來說都是小菜一碟,。想當(dāng)初追隨恩帥一同血戰(zhàn)太倉口,,這小子還是個二十初頭的娃娃。他單槍匹馬一人獨(dú)斗偽陳七員大將,,擒其三,,斬其四。這赫赫武功,,我他娘的可是記憶猶新,。”
方旋聽到郭嘯成如此稱贊自己,,連忙道:“嘯成兄可別再替我吹噓,,傳到各方諸將耳中惹人笑話?!?p> 郭嘯成道:“誰他娘的敢笑話,?虞國諸將一個個早成了酒囊飯袋的王八羔子。論打仗沒一個有他娘的真本事,,不然這四方小賊哪還敢如此猖獗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