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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旦大朝會。
當(dāng)然了,,這個時候的元旦可不是后代西歷的元旦,,而是農(nóng)歷大年初一的元旦。
含元殿宮門大開,,文臣武將分列兩側(cè),,從旁邊的玉階之上緩步而行,長安城中五品以上官員都來了,。
走在前列的周挺,,嘴角掛著一絲微笑,不時的與身旁幾位文臣眼神交流,。
李慕同樣在列,,只不過他所在的位置比較靠后,他的職事官是神威衛(wèi)校尉,,不過是正六品上,,可是他的爵位是開國涇陽縣子,,正五品上,所以,,他才有資格進入大朝會之中,。
不過這一次,李慕的神情同樣非常的嚴(yán)肅,,他知道,,在這一次的大朝會上有一場非常激烈的斗爭。
其實,,周挺與陳軒二人并沒有掌握什么證據(jù),,不過是仗著長安城無數(shù)讀書人的背后支持,再加上無數(shù)士林輿論,,想要在李慕的身上增加一些黑點,,給他打上妖孽的標(biāo)簽,這樣一來,,李慕日后只能止步如今的位置,,無法前進一步。
若是以前,,這些對于李慕來說都是無所謂的,,也懶得搭理周挺與陳軒,不過現(xiàn)在,,李慕想要娶清河公主,,就必須不斷前行,出將入相,,所以,,他一定要反擊,要讓朝廷之中的所有人都知道,,他李慕不是那么好欺負的,。
走入大殿之中,就看到許久不曾出來的皇帝李仁,,一身盛裝坐在龍椅之上,,只不過相比較前些日子,,他的臉色更加煞白,,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,看來,,李仁真的沒有幾個月的活頭了,。
很快,許許多多的文臣武將歌功頌德,,大肆吹捧皇帝李仁,。
李仁因為精神不濟,,有些昏昏欲睡,反倒是坐在旁邊的蘇媚,,精神抖擻,,聽的十分認真。
“圣上,,臣有本奏,!”一位御史從朝臣之中站了出來。
李慕深吸一口氣,,拳頭緊握了起來,,該來的總算來了。
“臣彈劾涇陽縣子李慕,,涇陽縣子受圣上圣恩,,被封為涇陽縣子,可是其不但不思報國,,反而開酒樓,,開歌劇院,與民爭利,,更是與民間所說的狐貍精轉(zhuǎn)世蘇嫣然勾結(jié)在一起,,不三不四,引得一眾讀書人不思苦讀圣賢書,,反而去城外賑濟災(zāi)民,,長此以往,我大周讀書人皆去做一些賑濟災(zāi)民這種小事,,還有誰來入仕,,為朝廷效命?”
蘇媚黛眉輕蹙了起來,,目光放在了遠處的李慕身上:“李慕,,你有何話說?”
李慕從朝臣之中站了出來:“這位大人是何人,?官居何位,?”
“老夫張祿,忝居御史之位,!”
“張大人,!”李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。
“哼,!”張祿輕哼一聲,,絲毫沒有把李慕放在心上。
李慕不以為意,,沉聲道:“敢問張大人,,賑濟災(zāi)民是小事嗎,?”
“自然是小事?!睆埖摰?。
“那什么是大事?”李慕反問道,。
“這……”
“城外無數(shù)災(zāi)民,,他們食不果腹,數(shù)十人蜷縮在茅草屋中,,每日都有人餓死,,也有人凍死,張大人可知道,?”
“老夫自然知道,,不過朝廷已經(jīng)在賑濟災(zāi)民?!睆埖摰?。
“太宗文皇帝遺訓(xùn)!”李慕深吸一口氣,。
瞬間,,滿朝朝臣俱是一愣,緊接著,,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,,甚至連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帝李仁都站起身來。
“太宗文皇帝遺訓(xùn),,民為水,,君為舟,水可載舟亦可覆舟,,朕之后歷任天子,,當(dāng)以救百姓為己任,不可風(fēng)花雪月,、紙醉金迷,、大修宮殿,違者不入太廟,!”
眾位朝臣一個個面面相覷,,不知道李慕突然搬出來太宗文皇帝遺訓(xùn)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李慕的目光放在了張祿的身上,,冷冷道:“賑濟災(zāi)民乃是拯救天下百姓的重要大事,,正如太宗文皇帝所說,,水可載舟亦可覆舟,,若是城外那些災(zāi)民吃不飽,,穿不暖,他們會怎樣,?便會殊死一搏,,揭竿而起,到那時,,我大周江山岌岌可危,,可在張大人的心中,拯救災(zāi)民只是一件小事,,當(dāng)真是可笑之極,,張大人,記得月余之前,,我曾說過一句話,,你可記得?”
“這……”張祿沒好氣道:“你說過的話太多了,,莫非我一句一句都要記?。俊?p> “爾俸爾祿民脂民膏,,下民易虐上天難欺,!”李慕隨后回過身來,對著李仁行了一禮:“圣上,,臣彈劾御史張祿,,張祿世受國恩,不思報國,、救民,,反倒與突厥細作勾結(jié),妄圖在朝中淡化城外災(zāi)民之害,,好讓城外災(zāi)民揭竿而起,,動搖我大周江山,隨后,,他與突厥里應(yīng)外合,,改朝換代!”
瞬間,,整個大殿之中所有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,,李慕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。
“圣上,,”張祿趕忙道:“老臣……老臣從未與突厥細作勾結(jié),,請圣上明察!”
陳軒看不過去了,趕忙站了出來:“身上,,涇陽縣子信口雌黃,,誣陷朝臣,還請圣上將涇陽縣子繩之以法,!”
“臣附議,!”
“臣附議!”
“臣附議,!”
……
嘩啦啦站出來了十幾位朝臣,,唯有中書舍人周挺閉目養(yǎng)神,仿佛沒有看到大殿之中的情形一般,。
“咳咳,,”李仁道:“李慕,不可胡言亂語,,張大人一家四代皆受國恩,,怎么可能勾結(jié)突厥細作?”
蘇媚也道:“你黃口小兒,,不知規(guī)矩,,還不退下?”
蘇媚雖然在訓(xùn)斥李慕,,但她將這件事情定義為李慕不知規(guī)矩,,顯然是保護李慕。
“臣有證據(jù),!”李慕道,。
瞬間,整個大殿之中熱鬧了起來,。
所有大臣俱是竊竊私語了起來,,打嘴仗是一回事,真的有證據(jù)就是另一回事了,。
“莫非,,這張祿真的勾結(jié)突厥?”
“不能吧,,他張家世受國恩,,勾結(jié)突厥對他們有什么好處?”
“不知道,,再看看吧,!”
……
李慕深吸一口氣,掏出一本奏折,,走上前去,,冷冷道:“前些日子,,臣派人親自去了一趟張大人老家祈州,清點張家資產(chǎn),,封了張家府庫,,從張家府庫當(dāng)中發(fā)現(xiàn)突厥圣物銀制雄鷹,并且發(fā)現(xiàn)了許許多多張大人與突厥來往的書信,?!?p> 頓了頓,,李慕又道:“通過清點,,張大人家共有良田一萬三千伍佰六十二畝,房屋五百流逝一間,,府庫之中銅錢六十萬貫,,金銀不計其數(shù)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