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閻夏枯搬了個搖椅到院中,她躺在椅子上,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看著知禮喂馬,。
因為朝聞和知禮便打算回松山,,一大早的一家人都在忙碌著,等這邊知禮喂好了馬兒,,朝聞便交代了閻夏枯幾句,,然后帶著知禮離開。
看著父子倆的背影,,閻夏枯忽然覺得生活其實也是充滿了希望的,,自從她和朝聞確立了關(guān)系,她就將除了穿越這件事情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告知了他,,而朝聞此行除了參加宴席外又多了一個任務(wù),,替閻夏枯看看云笙的狀況。
話說回來,,這邊自從兩個人離開以后,,閻夏枯就像是個脫了韁的野馬,因為沒有電視劇和手機(jī)游戲玩,,所以她便在屋里屋外上躥下跳,,可一個人生活過于無聊,不過才不到一個時辰,,她便沒了事情做,,因為只有自己,所以練功也提不起勁,,也沒心情煮飯,,干脆鎖了院子回房間睡覺。
等閻夏枯再醒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下午了,,百般無聊的她干脆決定去鄰居家串串門,,畢竟她也希望和鄰里打好關(guān)系嘛,這樣等她和朝聞?wù)娴某捎H那日,,也不至于沒人幫他們慶祝了,,想到這里她就一臉傻笑。
在客廳溜達(dá)了一圈,,左右看看,,隨手拿了一個上次去集市上的玉石便出了門,沒走多遠(yuǎn)便看到鄰家一位大姐正在院子里喂雞,,她便笑著敲了敲這家的門,,那大姐抬頭看到閻夏枯,,有些驚訝,于是問道“你是老朝家那小子帶回來的姑娘,?可是有什么事,?”
閻夏枯見她居然認(rèn)識自己,便推了門走進(jìn)去,,然后笑意盈盈的說道“大姐,,我叫林夏,這來了許多日了,,也沒正式拜訪過街坊鄰里,,日后怕是要久居于此了,便想著過來與您打個招呼,,以后兩家多走動走動,,互相有個照應(yīng)”
這大姐倒也是個自來熟,見閻夏枯這般模樣,,立刻放下了手中喂雞的桶,,并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,這才走了過來,,然后指著院中的凳子道“來來來歇歇腳,,我這亂,你別介意啊”
閻夏枯全然沒有嫌棄的模樣,,笑著坐了下來“謝謝大姐”,。
這大姐也是個爽快脾氣的人,與閻夏枯聊了一會,,便開口道問“丫頭,,你和朝家小子如何認(rèn)識的,我聽說他不是醫(yī)館做學(xué)徒了嗎,?”
閻夏枯理了理頭發(fā),,言“大姐,實不相瞞,,他如今已經(jīng)學(xué)成,,我也算的上是他的徒弟了,我們還想著以后就在村子周圍做行腳醫(yī)呢”,。
徒弟,?大姐聽了這個稱呼眼前一亮,又道“你是女大夫,?哎呦,,這小子可真有出息,還找了個女大夫,,相比朝家兩口子泉下有知,,也會樂的開花吧”,,閻夏枯從未聽朝聞提起過父母,就算是偶然說過也都是一語帶過的,,以前自己并不在意這些,,可既然決定了要與他在一起,便想著了解他的全部,。
這聽到大姐提起朝聞的父母,,便忍不住問道“泉下有知?”,。這大姐見閻夏枯并不知道其中內(nèi)情,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,,尷尬的笑了笑言“呦,,是我多嘴了,你別往心里去啊”,。
話說道這個份上,,閻夏枯哪里能夠罷休,干脆問道“大姐都知道些,,可以告知與我,?”。
只見大姐眼神閃躲,,似乎有什么話要說,,卻遲遲不肯開口,閻夏枯想可能她是顧忌些什么,,眼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開口道“大姐,,實不相瞞,我與朝聞也快成親了,,他對爹娘的事閉口不提,,我也不好問他,可作為人來說,,我希望在成親前,,我能去拜祭他的父母,讓他們知道,,以后有我照顧他們的兒子了,,所以大姐......”
說著,她停頓了一下,,伸手握住了大姐粗糙的手,,續(xù)言“大姐便告訴我吧,您與他們也算是老鄰居了,,相比十分了解二老,,我也好知道,,該準(zhǔn)備些什么,去哪里祭拜才是啊”
說道這里,,大姐便嘆了一口氣,,她淡淡開口“連尸首都沒了,只有個衣冠冢罷了,,就埋在后山,,很好找的,要是不想讓朝家小子知道,,大姐帶你去”
尸首都沒了,?這是什么意思?閻夏枯皺著眉頭說道“尸首怎么會,?”,。
大姐又是嘆了口氣,似乎在回憶著什么,。
約莫四年前......
大姐的丈夫是個獵戶,,為了謀生整日不著家,白日里大姐便在家中紡布,,這一天她正坐在屋中,,忽然來了一群官兵,闖進(jìn)了他們家,,后來打聽才知道,,原來鄰村出現(xiàn)了疫癥,方圓幾公里的村鎮(zhèn)都被封鎖,,外頭的人進(jìn)不來,,里面的人出不去,就連去串門都是不被允許的,,她一個女人在家等不回來丈夫自然是害怕的,,于是便探出頭想看看鄰家的情況。
朝家男人原本是武林中人,,練就了一身的好功夫,,其妻是個女大夫,兩個人也是在醫(yī)館結(jié)識的,,因為男人經(jīng)常要去醫(yī)館抓藥,,一來二去的便互生情愫結(jié)為連理,成婚的第二年便有個兒子,,取名朝聞,。
二人自從生了這個孩子之后,便從此不理俗世,一心扶余孩子長大,,可就因為這次疫癥,,縣太爺?shù)姆蛉艘踩旧狭瞬。沙侵胁]有女大夫,,縣太爺有個特別的人,,寧愿自己的妻子病死,也不想讓男人給她看診,,一位在縣太爺手下干了很多年的老者忽然就想到了朝家娘子,。
雖然各處被封鎖,但大夫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永遠(yuǎn)都是特殊的,,縣太爺派人便帶了許多了金銀前來,,說是請朝家娘子出手,實際卻是搶人,。
醫(yī)者仁心,,朝家娘子無奈便答應(yīng)了這件事情,可她哪里曉得,,多年未曾用藥診病的她,,對這次的疫病束手無策,,未救得了縣太爺?shù)姆蛉瞬徽f,,自己也染了病,可當(dāng)時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出縣令府就醫(yī),,拖得久了,,便也病倒在了縣令府里,直到死前都是守在縣太爺夫人的床前為她開藥方子,。
因為這次疫癥十分古怪,,依照慣例只要是死去的病人都需要進(jìn)行火葬,可朝家男人深愛著妻子,,趁著夜色溜進(jìn)了縣令府,,看到妻子與縣太爺?shù)姆蛉硕疾⑴派w著白布躺在院子里的時候,險些便瘋魔了,,他打暈了看守尸體的人,,摟著妻子的尸首便離開了,他愿意與妻子同生死,,可孩子確實無辜的,,于是他并沒有回家,反而帶著妻子去了荒郊野嶺,,直到妻子的尸體都臭了,,這才忍著心痛,一把火燒了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