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漢安縣城的時候,,柳青單人先行一步回到縣衙,。
縣衙門口,李文甫剛好走出來,看到柳青連忙上去行禮,,疑惑的問道:“縣尊怎么從外面回來,?”
柳青剛好也要找他,吩咐道:“此事說來話長,,你去將捕快們都召集起來,,我有事吩咐!”
“是,!”看到柳青一臉嚴肅,,雖然李文甫心中疑惑,但也不敢怠慢,,連忙轉身就去,。
隨著柳青的回來,安靜了一天的衙門再次熱鬧忙碌起來,。
“快,,縣尊要升堂,快把我的水火棍遞給我,!”
“升什么堂,?縣尊不是在后衙養(yǎng)病嗎?”
“我也納悶,,前衙也沒人報案啊,,怎么會突然升堂?”
“別磨蹭了,,上邊有令,,照辦就行?!?p> 縣衙里,,劉通聽到召喚,立刻來到前衙布置,,他心中也疑惑柳青為何會突然升堂,,接著想起前天柳青找他查案宗的事,心中不由想到難道與此有關,?
縣衙中另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公房,,宋縣丞正在處理著這兩天本該柳青處理的事務。這時有一個衙役來報:“宋大人,,縣尊要在前衙升堂,,讓我來請您過去?!?p> 宋縣丞放下手中的文書,,疑惑的問道:“可是有人來報案?”
衙役搖頭道:“沒有,現(xiàn)在整個衙門里都很疑惑,?!?p> 宋縣丞想了一會,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,,你先去吧,!”
與此同時,張主簿也收到召喚,。
三班衙役很快準備就位,,嚴肅站立公堂,劉通候在公堂側門,,時不時的朝著后衙方向望去,。
宋縣丞和張主簿也慢慢走進公堂,在側門口,,二人相互看了一眼,,互相冷哼一聲,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,。
柳青回到后衙,,洗了一把臉,在小蝶的幫助下穿上自己的官服,,然后朝著前衙的方向走去,。
公堂側門,劉通遠遠的迎了上去:“縣尊,,一切都布置完畢,。”
柳青點頭,,直接來到案桌前端正坐下,,然后開始閉目養(yǎng)神,并無言語,。
兩旁的衙役們用余光見此,,心底更加疑惑,但也不敢出聲,。
宋縣丞看了一眼,,也干脆閉目入定,,老神自在,。
倒是張主簿有點坐立不安。
就這樣,,公堂之上一下落針可聞,。
半刻鐘之后,劉通終于忍不住朝柳青望去,想要開口問詢,,就在這時,,門口響起一陣鼓聲。
敲鼓的人是喬三,,按照柳青的安排,,這鳴冤鼓被敲了整整一刻鐘。
鼓聲震天,,充斥著縣衙前的整條大街,,正在行走的百姓紛紛駐足,不約而同的朝著縣衙的方向望去,。
“好像有人在敲鳴冤鼓,!”
“乖乖,這是誰敲這么久,,這不得把縣令大人吵死,?”
“走,快去看看,,衙役竟然沒有阻止,,那一定是驚天大案!”
百姓們聞聲紛紛朝著縣衙圍觀過去,。
見到四周明顯空曠起來,,一個中年模樣的小廝開口說道:“大人,縣衙好像有人擊鼓,?!?p> “我又沒聾!”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,,此時他正看著縣衙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,。
這時那個小廝開口道:“大人,我一直不明白,,這漢安縣的私鹽案只是小案,,大人你只要責令漢安縣令破了就是,為何……”
男子沒等他說完就打斷道:“你個小廝知道什么,,你以為這私鹽販賣只出現(xiàn)在這漢安縣一地,?本官早就接到那些鹽商舉報,說是府里有人在販賣私鹽,,他們的生意大受打擊,。
那些鹽商一個個背景深厚,說是舉報,,其實就是給本官施壓,!
這些日子本官正在為此事焦頭爛額,,剛好看到這漢安縣令遞上的文書,說是在此地也有私鹽販賣,,我料想這其間必有什么聯(lián)系,!”
小廝道:“可大人也用不著親自跑一趟啊,讓那縣令隨時報告情況不就好了,?”
男子輕笑一聲:“你還是不懂這大周官場,,雖然本官是一府正六品的司鹽官,比這縣令要高上一品,,但是我屬于鹽運衙門,,也就是說只管鹽務,和這縣令比起來,,我這職權范圍可就太窄了,。所以這責令除非是巡鹽御史大人親自下令。
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,,這個縣令是乙榜進士出身,,前程遠大,所以于公于私,,我都要給他必要的尊重,。況且府中已有傳言這漢安縣令是個能吏,聽說前段時間他僅依靠證詞就巧斷了一樁偷竊案,?!?p> 小廝懷疑道:“他真有這么厲害?”
男子又看向縣衙:“厲不厲害,,現(xiàn)在不是能見分曉,?走,去看看,,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案子能讓這個鳴冤鼓敲這么久,!”
鼓聲停歇,柳青陡然睜開雙眼,,右手一拍驚堂木,,厲聲道:“升堂!帶擊鼓者,!”
“威武,!”兩旁的衙役們被嚇了一跳,連忙抖動手中水火棍,,口中高喝,。
待“威武”之聲漸歇,白靈領著喬三等一眾百姓押著十幾個黑衣人走了進來,。
隨著這幾十號人涌入,,公堂前瞬間變得擁擠起來。
劉通徹底疑惑,,這些人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的,,而且看樣子縣尊早就知道的樣子。
宋縣丞掃了一眼人群,,再次閉目,。
張主簿看著這突然冒出的一堆人,臉上也是一陣疑惑之色,。
柳青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,,心中已經有了計較。
白靈徑直來到柳青的身后站立,。
喬三等人抬頭看見穿上官服的柳青,,和先前比較起來多了一股威嚴之氣,心底不由涌起一股敬畏,,連忙跪下,,大喊道:“求大人為我做主啊,!”
百姓們圍到縣衙門口,,一下看見公堂前跪了這么多人,不由議論起來:
“怎么這么多人,?”
“不知道,,聽他們喊要縣令大人做主,就是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么冤屈,?!?p> 柳青拍響驚堂木:“你們有何冤屈,盡管說來,!”
喬三立刻說道:“稟大人,,我們要狀告有人將我們騙進深山,替他們私挖鹽礦,!”
“什么,?私挖鹽礦?這可是死罪??!”
“既然如此他們是怎么逃出來的?”
擠進前面的男子聞言眼中一亮,,他沒想到這件案子竟然與私鹽案有關,,不過隨即他也疑惑,這些人是怎么突然出現(xiàn)在衙門告狀的,?
坐在椅子上的張主簿聞言渾身一抖,,臉露驚駭之色,,心中焦急道:“怎么回事?怎么回事,?他們出現(xiàn)了什么問題,?”
柳青再次拍響驚堂木,底下瞬間安靜下來,。
柳青問道:“你可知他們是誰,?”
喬三指了指黑風等人:“回大人,幕后主使我們不知道,,但是是他們一直在看管我們,。”
柳青點頭道:“將你們的遭遇詳細說來,!”
“是,!”
隨后他們一一說出了自己如何被騙,如何開礦,,以及在礦洞中的親身經歷,。
記錄證詞的書吏手不停筆,轉眼就記錄了十幾張證詞,。
聽聞眾人的遭遇,,圍觀百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他們無法想象一個人被長期關在一個山澗中那該是多么的折磨人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