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走馬太尉覓佳婿
魏明帝駕幸長安,,聞魏軍已經(jīng)得勝,,便欲乘勝進軍西蜀,。尚書孫資以漢中路險,,又得防東吳入寇為名阻止,,勸魏明帝分命大將守住險要,。魏明帝問于王朗,,王朗道:“孫尚書之言甚是,?!庇谑?,留曹真和張郃守長安,郭淮去雍州,夏候儒回朝領(lǐng)軍功文書,。曹真分拔諸將守住險要,。又令郝昭在陳倉道口筑城,以防蜀兵,。
那夏侯楙娶的是曹操之女清河公主,,本無軍事才能,都督關(guān)中,,卻喜歡經(jīng)營家業(yè),,多養(yǎng)姬妾,清河公主大怒,,自訴于魏明帝,,魏明帝將夏侯楙調(diào)回洛陽,任尚書之職,。清河公主自此和夏侯楙不和,。
孔明回到漢中,檢視諸軍,,七萬人馬,,折損一萬余人,只有趙云所部,,損失較小,。且又盡失西城糧草,雖得姜維,,卻接不回老母,,天水、南安,、安定三郡官吏盡被殺死,,又折了張苞,可謂是無功而返,??酌鲪瀽灢粯罚坏脭亓笋R謖和李盛等人,,并收黃襲軍,,自貶三級,作為交代,。
四月,,魏明帝回到了洛陽。五經(jīng)課試,,于臬又拔為高弟,,得授文學(xué)掌故,,可補屬吏之缺。傅嘏也得高弟,,司空陳群辟其為掾?qū)?。夏侯玄通過課試,被任為黃門侍郎,,不需要在太學(xué)就讀了。鐘毓也由散騎侍郎升為黃門侍郎,。曹爽升武衛(wèi)將軍,。于臬暗道:“同樣讀書,背景強就是不一樣,?!?p> 司空府,王朗將鄧艾叫到面前:“士載,,向者所言,,果然皆中,你之軍事才學(xué),,必可嶄露頭角,,你可先在此熟悉一段時間,老夫定為國舉賢,?!编嚢Q謝。
于臬收到了羊耽來信,,信中明言:“近聞賢侄得中文學(xué)掌故,,若有意可來泰山郡任屬吏之職?!庇隰珜⑿攀就趵?,王朗道:“既是羊太守來信,可與辛侍中商議,?!毙僚戳藖硇牛溃骸暗罗?,你之意如何,?”于臬道:“某五經(jīng)才通其二,尚有三經(jīng)不明,,不敢就職守而棄學(xué)業(yè),。”辛毗哈哈大笑:“我女婿乃是試你,,你既然要留在洛陽就讀,,我就為你回信,并和華太尉說一下,現(xiàn)太尉府正有一缺,,就辟你為太尉府記室吧,。記室只是掌章表書記文檄,可以不誤你的學(xué)業(yè),。也是個二百石的職,,和你的文學(xué)掌故秩同?!庇隰溃骸捌分炔徽?,只要不回郡就行?!毙僚溃骸霸瓉砟氵€要和我講條件啊,。行,滿足你,?!蓖趵实溃骸皣颐鳎莶坏媚闾羧龗?,還不謝過侍中,。”于臬連忙稱謝,。
華歆是平原高唐人,。在《三國演義》小說中的名聲并不好。他親自動手,,在板壁中親自動手,,捉了漢獻帝的伏皇后,又逼獻帝寫禪位詔書,。一個嗜財如命,、心狠手辣、死心塌地的阿附篡逆奸賊,、無忠君觀念的形象,,就此定格。
于臬到太尉府報到,,華歆親自接見了他:“德揆可是玉堂十士子啊,,能來太尉府任職,太尉府也可以沾不少文采風(fēng)流呢,?!庇隰溃骸靶∽觼淼饺A公門下聽用,華公或栽或培,,或褒或貶,,皆是小子福分,。”
華歆道:“你這是何話,。老夫要么不答應(yīng)用你,,一旦用你,就決不反悔,。有多少人欲求門路,,想來府上任屬員之職,老夫皆是看材委用,。老夫見你連中高弟,,又見你在玉堂吟詩,知你有才,,所以按才錄用,若你無才,,就是喊破喉嚨,,老夫也不得一見?!?p> 于臬道:“太尉教訓(xùn)得是,,小子一定忠心職守,不讓明公失望,?!比A歆道:“休如此說。太尉乃國家名器,,你忠于職守,,是忠于大魏,非是忠于我個人,。就算太尉一職,,如有人更適合,老夫情愿讓位,。向者老夫讓位于管幼安(管寧),,無奈幼安不受。所以你在此任職,,為國效力就行,。”
于臬笑了,。這個老頭固執(zhí)古板,,應(yīng)該沒有小說中說的那樣兇狠,只是話難聽,,未免讓人不喜罷了,。
司馬懿代表司馬師向夏侯家下聘,,對象是夏侯玄之妹夏侯徽。經(jīng)過一系列程序,,同意在六月成親,。夏侯徽在引禮的指引下,和司馬師站到了一起,。
司馬懿府外,,夏侯玄叫住了于臬:“德揆,我有話和你說,?!?p> 洛陽城北北邙山前,夏侯玄騎在一匹青馬上,,他身后,,于臬騎著黃驃馬。于臬道:“太初兄,,你為何不在喜宴上,,單獨叫我到這兒來?!毕暮钚溃骸懊妹眉夼c子元,,是先父和驃騎將軍早就商議好的?!庇隰溃骸澳愀嬖V我這些,?”夏侯玄道:“妹妹并不喜歡子元兄,但父母之命,,早已決定,,我也不好說什么?!庇隰溃骸昂芏嗍虑?,并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。侯爺何必如此耿耿,,有傷和氣,。”
夏侯玄道:“我沒必要欺騙你,?!庇隰溃骸昂顮敚撋硎?,你出身天子宗親,,論聲望,你是玉堂十士子之首,,朋友遍天下,。論才華,,在下比你,十不及一,。況你現(xiàn)在已是黃門侍郎,,六百石的天子近臣。你告訴我這些,,對你妹妹聲譽,,也是有損的?!毕暮钚溃骸耙驗槲覀兪桥笥?,所以才告訴你?!庇隰溃骸艾F(xiàn)在子元和你妹妹的婚事就要開始了,,你別說這些了,還是回去吧,?!?p> 司馬師的婚禮很隆重。曹魏的三公九卿,、各部官員、各州刺史和太守,,或自來,,或派人來,或送賀禮,。夏候家族的人來了,,其中也有夏侯四杰,大司馬曹休也來了,。于臬發(fā)現(xiàn),,夏侯徽在行合巹之禮時,一直很平靜,,她和司馬師一人拿一半葫蘆,,倒了酒,夫妻交飲,。夏侯徽此時17歲,,6年之后,她的生命,,將走向盡頭,。
于臬有點傷感,生于三國,,在嚴(yán)酷的政治斗爭下,,即使溫婉如水,,也只能紅顏命薄。就在這熱鬧的婚禮上,,燕樂和鳴,,司馬師容光煥發(fā),各席敬酒,,答謝賓朋,。傅嘏、何晏等人,,歡聲四起,。誰也不會想到,政治聯(lián)姻背后的暗流涌動,,竟然會是這樣一種結(jié)局,。因和夏侯家族聯(lián)姻,司馬師任郎中之職,,隨父在軍中聽用,。
席散了,于臬來不及感嘆,,太尉府的記室令史,,拿了一大堆文書,要于臬準(zhǔn)備,。寫了一個時辰,,太尉府長史來找于臬,稱太尉有請,。
大廳內(nèi),,坐著二人。一人是華歆,,另一人40來歲,,于臬卻不認(rèn)得。華歆道:“這位是征蜀護軍夏侯俊林將軍,?!庇隰姸Y。夏侯儒道:“賢侄不必多禮,,聽得你和司馬子元同日加冠,,今日參加子元與我侄女的婚宴,這時又在太尉府任事,,所可謂是心專啊,。”于臬道:“能得將軍夸獎,,小子銘感五內(nèi),,必作為鞭策,,時時提醒自己?!?p> 華歆道:“這孩子倒是機靈,,就是不會結(jié)交人,特立獨行,,不知是好是壞,。”于臬一聽華歆如此評價自己,,不由感到意外,。自己明明和傅嘏等人交好,難道華歆視而不見,?
夏侯儒道:“年輕人,,低調(diào)點好。英華過于外露,,才能盡顯于外,,未必是件好事啊?!比A歆道:“不知道夏侯將軍今日召德揆前來,,有何指教?!?p> 夏侯儒道:“也不為別事,,一來是拿上次拒諸葛亮戰(zhàn)報獎賞表文,二來今日侄女大婚,,子元和德揆同日加冠,到了太尉府,,所以特地見見,。”
華歆道:“難得將軍如此有心,,掛念一后生,。如今既已見了,將軍有何話說,?”夏侯儒道:“德揆一表人才,,五經(jīng)課試連過二經(jīng),若是濟之以武略,,某十分中意,。”
于臬道:“小子在入太學(xué)之前,,也習(xí)練過一段時間弓馬,?!比A歆心念電轉(zhuǎn),對夏侯儒道:“德揆立志在太學(xué)讀書,,發(fā)奮要連過五經(jīng),,此事王司徒已知會于我。若得五經(jīng)全過,,老夫?qū)⑺赏鶎④姞I中,,為國效力如何?”
夏侯儒哈哈一笑道:“某何敢找華公要人,。今日見德揆心愿已了,,某即刻要到長安去。也就不多打擾了,?!彼滞艘谎塾隰?p> 華歆道:“將軍真是性情中人,,獎賞表文已備好,。老夫也就不遠送了?!毕暮钊暹B道不敢,。向華歆施了一禮,出門去了,。
于臬正要告退,,華歆叫住了他。華歆道:“你可知道,,夏侯將軍為何要單獨見你,?”于臬道:“不知?!比A歆捻捻胡須,,道:“你也加冠了,你父可曾為你指定婚事,?”于臬道:“小子自祖父過逝后,,三年守孝,,后又來到太學(xué)就讀,,并未求哪家婚事?!比A歆微微一笑:“德揆,,這里面有你的好消息呢,。”于臬一愣:“是我?”華歆道:“不錯,。你不聽夏侯將軍說“‘若濟之以武略,,某十分中意’這句話?”于臬恍然大悟:“華公難道是說,,夏侯將軍,,他,他……”華歆道:“既然夏侯將軍有此要求,,我就實告訴你吧,,他有一獨女,尚未出閣,,常言要嫁一偉男子,,文武雙全。多少人欲結(jié)為親家而不得,。今日夏侯將軍主動見你,,豈能瞞得過老夫?!?p> 于臬道:“婚姻大事,,非同兒戲?!比A歆道:“這個也不能勉強,,做好自己的事,機會給勤奮和有準(zhǔn)備之人,。去吧,。”
于臬從太尉府出來,,已是申時三刻,。剛出開陽門,一騎追了上來,,大叫:“德揆,,何必走那么急?!庇隰仡^一看,原來是夏侯威,。
云來酒肆,,夏侯威和于臬飲了一杯酒。夏侯威道:“今日侄女和子元完婚,,我等坐于內(nèi)席,,是以沒有和你相見,明日我即往雍州去,特來你和一敘,?!庇隰溃骸敖衲觊_春,世叔沒有和曹大都督拒西蜀,?”夏侯威道:“當(dāng)時失了三郡,,隴西震動,為保隴西,,不敢輕動,。”于臬道:“今日,,夏侯彥林將軍到太尉府拿獎賞表章,,言即去長安,你為何不同行,?”夏侯威道:“他是我從兄,。明日和我二兄,還有他一起西行,。你見過了,?”于臬道:“說來慚愧,夏侯將軍在在太尉府,,說是見我一面,,卻又沒說什么,只說我要是文武雙會,,就很中意了,。”
夏侯威笑了:“德揆,,我從兄看上你了,。”于臬道:“不知看上我哪一點,?!毕暮钔溃骸拔覐男钟幸华毰邢暮钏N,,從兄甚是喜愛,,言要嫁一個文武雙全的。多少人曾上門提親,,我這侄女,,因他們文才有余而武略不足,并不答應(yīng),。若你文武雙全,,我從兄肯定中意你了,。”
于臬道:“世叔,,你夏侯家族是天子近親,,我一介小吏,如何攀比得上,?;橐龃笫拢改钢鼮橹?,況我學(xué)業(yè)未成,,是斷不會娶親的?!毕暮蛲溃骸拔羧栈舸髮④娫孕倥礈绾我詾榧?。你又言學(xué)業(yè)未成,何以為家,。此事且從長計議,。”
二從又說了些閑話,。夏侯威道:“我那從侄夏侯玄已任黃門侍郎,,又襲了爵位,常在陛下左右宿衛(wèi),,宮中危機四伏,,還望你有時間多勸一下他要務(wù)實達本,切不可空談?wù)`身,?!庇隰溃骸叭缃裉跣稚砣吸S門,秩屬五品,,我這七品小吏,,見他也是難。但世叔有言,,在下必然答應(yīng),。”夏侯威道:“如此,,不勝感謝,。”
于臬舀出一勺酒給夏侯威滿上:“世叔,,相見時難別亦難,,且喝此杯?!毕暮钔伙嫸M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