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,說什么啊,?”他把椅子往床那邊又搬了搬,。
“就說說,我去了大周以后你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,?!?p> “你去了大周以后,我就想你啊,,白天想,,晚上想,一直想一直想……”他一邊笑著一邊逗她笑,,上揚的嘴角還是他永不變的純真,。
“哎呀,人家跟你說正經(jīng)的呢,,別逗我了,!”她嘟著嘴,拽他袖子,,“你快告訴我嘛,!”
“好了好了,我告訴你,,都告訴你,!”他笑夠了才正經(jīng)下來,“你去了大周我就想你啊,,然后天天寫詩矯情矯情,,然后就跟你鳥語傳情,再然后我就去大周找你了,?!?p> “然后呢?你回東夏以后呢,?”
“我回東夏沒多久北方就起了戰(zhàn)亂,,我奉旨平反,戍守邊關(guān),。又在那兒待了一陣子,。”
“再后來呢,?”
“再后來我接到消息回京,,說是皇上被刺客暗殺,東夏大亂,,大齊入侵,。但是當(dāng)我回到平巖的時候大齊已經(jīng)將東夏滅了,,我成了通緝犯,滿大街貼的告示都是要抓捕我,,我沒辦法,,只能帶著我的人馬到處逃竄?!彼f到這里是有些沉重了,,逃命時的惶恐大概永遠(yuǎn)都不能忘記了。
“但是我?guī)е笋R很不方便,,前前后后死了不少人,。”他頓了頓,,又接著說,,“后來有一次我們被追到荒郊野外了,被包圍了,,我以為我就要死,,沒想到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,還有人給我端藥喝,?!?p> “是誰救了你啊,?”她急問。
“是修刀門的掌門,,修刀門是個暗里的組織,,他們的安身之處很難找,朝廷的人,,還有江湖上的人想要滅掉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地方,。”
玖哥聽到“修刀門”三個字突然背后發(fā)涼,,“就是那天的黑衣刺客,?”玖哥終于知道那天白飐為什么會跟他們說那樣的話了。
“嗯,?!?p> “那…那他們?yōu)槭裁磿怀⒑徒俗窔???p> “聽說修刀門是個很恐怖的組織,,他們只認(rèn)錢,只要有人給的起錢什么人都敢殺,,有好多朝廷里的人都被修刀門暗殺了,。而且聽說一旦跟他們沾染上關(guān)系就永遠(yuǎn)脫不開,,一直一直都要被控制,不會有好下場,?!?p> “那…那你有沒有受到傷害啊,?”
“我沒有加入他們的組織,,但是為了躲避大齊的追殺我又只能留在那里,我答應(yīng)掌門為他做事,,他安置我的兵馬,。”
“做事,?你幫他殺人嗎,?”
“對,那些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(wù),,那些殺手殺不了的人,,都由我去解決?!?p> ”那…那你要受多少苦啊…你怎么這么傻啊……”
“我就想著,,說不定哪一天你就回來了,要是你回來了找不到我,,那該多傷心啊,。”他用手擦去玖哥的眼淚,,對她笑著,。
“可是我不值得你這樣委屈自己,你就扔了軍馬扔了身份到哪里都可以好好活著,,我要是知道你過的是這樣的日子,,死也不會答應(yīng)的!”
“不可以,,只有你在的時候我才可以好好活著,,哪怕只是抱著一個幻想,一個夢,,只要你還有回來的可能,,我就可以好好活著?!?p> 她緊緊抱住他,,趴在他肩膀上哭,“對不起…對不起……”
她沒有說到底對不起什么,白飐也沒有問她到底對不起什么,。她知道白飐跟自己一樣,,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什么是快樂,直到遇見白飐,,她才知道,,原來春去就來都是美的。她知道白飐也跟她一樣,,她知道她沒有多長時間陪他了,,她將留給他無盡的痛苦,她這次哭不是因為自己再也不能感受到他的愛,,而是為了他將承受的綿綿無盡撕心裂肺的孤獨,。她也開始恨命了。
“別哭了,,別哭了,,現(xiàn)在我們不是又見面了嗎?我們以后可以永遠(yuǎn)在一起了,?!彼鹚哪槪瑢λπ?,差點忘了玖哥不知道她要如實的真相,,傷心的忘記演戲了。
玖哥一看白飐,,自己的戲也開始演起來了:“對,,對,我們以后可以永遠(yuǎn)在一起,。”她自己擦了眼淚,,“那后來怎么樣了?”
“過了很多年我接到一個任務(wù),,刺殺重門都督,,獨孤沙華?!?p> “所以你就又遇見我了,!”
“我開始看獨孤沙華的畫像就覺得有點像你,但是只是有一點像,,我也沒多想,,后來我進了宮看見你覺得越來越像,所以遲遲不敢動手?!?p> “那合著你真的是刺殺我的殺手?。课也铧c兒就死你手里了,?”玖哥想想就后怕,,這經(jīng)歷簡直太神奇了。
“那我不是沒殺嗎,,我就怕萬一真的是你呢,。”
“我第一眼看見你也驚著了,,但是你又說你叫小風(fēng),,然后我總覺得你是別人派來的殺手,所以我也不敢認(rèn)你,?!?p> “想想真是好笑啊?!卑罪s笑著,,“我們倆居然都在演戲,還各自試探對方,,好傻?。 爆F(xiàn)在回想當(dāng)時兩個人的戲是兩個人在笑的,,以后回想現(xiàn)在兩個人的戲又是一個人的怎樣呢,。
“啊…啊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他慌了,,心臟開始不安分,。
玖哥又一次暈在他懷里。
“香儀,!香儀,!”
“怎么了?”香儀聞聲而入,,“這…她怎么了,?”
“不知道,剛才好好的就突然暈倒了,!”
兩人讓玖哥安安穩(wěn)穩(wěn)躺在床上,,香儀為她把脈。
看香儀臉色不對,,他開了口:“怎么樣?。俊?p> “我也不知道,她現(xiàn)在的脈象太亂了,,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脈象…為什么會這樣……”
香儀一慌他更不知道怎么好了,,他還是擅長偽裝,擅長在焦灼的內(nèi)心外偽裝一個冷靜的外表,。
“沒事,,別著急,一定沒事的,,或許是小飏的藥起作用了,,再等等看?!?p> “小白將軍,,我們該怎么辦啊……”
“沒事,別急,,不會有事的……”
他又是一個人守了一整個夜晚,,為什么她總是在晚上睡過去呢,真是個磨人的丫頭,,知道他不會怪她,,怎么鬧都不會有事,在他面前她可以放肆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