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峰妖帥瞟了他一眼,冷哼一聲,道:“人族與妖族不同,,修行的功法自然也就不同,,何況你們符士,乃是最要天賦的,,就算在你們?nèi)俗?,也不可多得,有什么好得意的,??p> 韓三秋哈哈笑道:“你說得也是,。”
烏世鑒對他們的對話一句也沒有聽見,,體內(nèi)的血肉仿佛要騰沸起來,,當血肉凝實到極致,他驀然一聲大喝,,一拳擊出,。
只感覺到那被壓縮到極點的血肉突然膨脹,一股極大的氣力穿透手臂,,竟化成了有形之物,,仿佛一股急速旋轉(zhuǎn)的龍卷風,透體而出,,轟然擊在地上,。
一陣巨響,竟比剛才他全力一拳擊出還要響亮,,雖然地面不知是用什么做成,,絲毫無損,但這一股拳風的威力,,已足以令他自己也感到驚訝,。
原來妖怪雖然沒有象人類一樣的十二正經(jīng),奇經(jīng)八脈,,不能象人類一樣通過氣海經(jīng)絡修行,,卻一樣可以達到氣勁外放之境,爆發(fā)出驚人的威力,。
他心中大喜,,似乎又看見一個嶄新的世界,,烈峰妖帥眼中的驚訝之色卻更濃,道:“你初次習練,,便能有如此驚人的力量,,連我也不得不驚訝?!?p> 韓三秋更是笑上眉梢,,“青翼大王天生異像,天賦異稟,,哪里是你這個老貓能想像的,?”
烏世鑒沉浸在那種獲得巨大力量的感覺中,不顧身體內(nèi)傳來的疼痛,,一遍又一遍的飛練這招“龍卷破”,,每一練習,身體就仿佛被撕裂開來,,但運用得越來越是純熟,,所激發(fā)的拳風也更疾更烈。
直練了十遍,,他全身汗出如漿,,四肢和身體的每寸皮膚都是疼痛難當,筋疲力盡,,終于倒在地上,,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烈峰妖帥道:“當年我練習這招‘龍卷破’時,,已經(jīng)是妖將境界,,也不過練習五遍便支撐不住,想不到你竟然足足練了十遍,?!?p> 他突然發(fā)出一陣笑聲,道:“你要是愿意,,等我脫困之后,我便帶你去見獅王大人,,由大王親自指點,,百余年后,我妖族必定又會出現(xiàn)一位大妖,,甚至是妖王,!”
烏世鑒躺在地下,大口喘氣,,道:“老豹,,我可沒有興趣去拜見什么獅王,,我還有別的事要做?!?p> 烈峰妖帥一臉不可思議,,“如今妖帝已經(jīng)數(shù)千年不曾出現(xiàn),妖王便是我妖族的頂級存在,,難道由妖王親自指點,,你還不愿意嗎?”
烏世鑒搖頭道:“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,?!?p> 他恢復了些力氣,又站起身來,,道:“現(xiàn)在我可以試著去轟擊那個爪印了嗎,?”
烈峰妖帥點頭道:“可以,但你要小心,,你所打出的力道越大,,這爪印反噬的力道也就越大?!?p> 韓三秋突然道:“青翼大王,,你這么天姿過人,我想教你學幾道符術,,不知道你愿不愿意,?”
烈峰妖帥道:“身為妖族,縱然天資再過人,,又怎么可能學得會符術,?”
韓三秋道:“我見青翼大王與別的妖怪大不相同,說不定是上古異種,,何況等下他轟擊爪印,,必然受到反噬,要是能學會幾道符術,,那自保的力量就會成倍增長,,反噬的力道,便在可以承受的范圍,?!?p> 其實他內(nèi)心中還有話沒有說出口,那便是若是烏世鑒被反噬的巨力所傷,,只怕支持不了多久,,到時不僅他會身受重傷,救出自己的希望也會越來越渺茫。
他不說出口,,烈峰妖帥心中卻是了然,,他們困在這里二十年,無數(shù)次試圖破開封印,,自然什么情況都曾遇到過,,若不是兩人修為驚人,只怕也早已死在反噬之下,。
如果能學會,,那自然是好,但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說過,,有哪個妖怪能學會人類的符術,。
烏世鑒卻道:“老韓,你有什么要教的便教吧,,我學得會便學,,學不會又有什么關系?”
他自從聽說修行的劃分之后,,遇到過武者,、煉氣士、劍士,,唯獨只有左參商的符術對他威脅最大,,此刻見到有這樣的機會,巴不得對符術多些了解,,那以后出去,,要是再遇見左參商,保命的把握便又大了一些,。
韓三秋笑道:“大王說得對,。”此刻他其實也是病急亂投醫(yī),,脫離此地的愿望,,已經(jīng)壓倒了一切,也不管眼前這個妖怪聽不聽得懂,。
清了清嗓子,,他道:“符之一道,在于合道,。何謂合道,?應天合氣耳?!?p> 他望了烏世鑒一眼,笑道:“大王,你聽不懂這幾句話不要緊,,我自然會一一為你解釋,。”
烏世鑒心里暗笑,,這人當真把自己當成了個大字不識的妖怪,,不過他也不說破,問道:“是什么意思,?”
韓三秋道:“這個意思是說,,符術其實是一種順應天道的奇術,主要就是要捕捉天地法則,,感應天地氣息,,然后再將天地法則制成符紙,激發(fā)出來,,因此符術一門,,才能有這樣驚天動地的能耐?!?p> 他臉上得意,,卻又生怕烏世鑒聽不懂,微笑道:“也就是說,,我們這些符士,,并不是自己有多么的了不得,其實不過是借助天地的規(guī)則而已,,實際上使用的是天地的力量,,人力和妖力總有時而窮,但天地之力,,卻是無窮無盡的,。”
烏世鑒點頭,,道:“我明白了,,但是要怎么樣才能發(fā)現(xiàn)天地間的法則,又怎么樣才能借助天地的力量呢,?”
“問得好,!”韓三秋一拍大腿,望了烈峰妖帥一眼,,見他眼中的驚訝之色絲毫不比自己少,,又道:“想要發(fā)現(xiàn)天地間的法則,自然沒有那么容易,,都是千萬年以來,,由極強的修士,在偶爾間窺得一絲,再將對法則的感悟融入筆墨,,借助紙筆留傳下來,。”
烏世鑒瞟了瞟他,,道:“老韓,,說了半天,就是前輩們留下符紙,,你們跟著畫就行了嘛,,說得這么神乎其神干什么?”
“咳咳”韓三秋干咳兩聲,,神色激動,,搖手道:“怎么能這么說?符之一道,,其淵源也極深,,其神通也極玄,豈是簡單的依葫蘆畫瓢,?”
烏世鑒知道對于符士來說,,符術是他們心中極尊崇的東西,便如劍修心中之劍,,書法家手中的筆墨,,于是他也不再執(zhí)著于口舌之爭,笑道:“只要依照前輩所留之符,,畫出來就行了嗎,?”
“那當然不行?!表n三秋正色道:“雖然前輩留下了符形,,但要真正畫出靈符,還要體會天地間的氣息,,體會天地間的變化,,體會得越深,所畫之符自然越貼合法則,,威力自然也就越大,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