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腦袋真的空白了,,我不該想接下去的事情,,我看著倒在地上的楊承宇,僵硬的身子,,不敢有絲毫的動作,,仿佛此時摔倒在地的人就是我一般,。
冷簫抱著孩子走了過來,他似乎打算說些什么,,不過就在他準(zhǔn)備開口的時候,,從楊承宇的身體中,,忽的升起了一陣濃重的霧氣。
灰白色的霧氣從他的胸腔內(nèi)往外延伸著,,濃稠的仿佛化不開的墨一般,。但卻是那種半透明狀的水氣,好似冬季早晨飄蕩在山林中間的迷茫感,。
我驚呆了,,卻又感到更加的害怕,我完全不知道這發(fā)生了什么,,就連潛意識里的那段記憶也覺得不知所措,,我不管不顧的朝他跑去,大步的沖到了他的身前,,就在我準(zhǔn)備痛哭流涕時,,一個不小心卻被他一把抱住了。
他就這樣坐了起來,,就這樣坐著,。好似還是原先的面龐,,但我可以確定,,這個坐在我面前的他,已經(jīng)不是他了,。
這個人不是楊承宇,,他一身潔白的長袍長袍上毫無雜質(zhì),長袍外籠罩著一件飄渺的青紗,,周身散發(fā)著七彩神光,,仿佛天外之神。
他是那樣的明媚,,眼角眉梢間,,無數(shù)的溫柔。
我的心空了一拍,,那個強(qiáng)烈的意思正在告訴我,,我可以感應(yīng)到她在說話。但是她也糊涂了,,這個白衣人和方才那個白衣人如此的相似,,卻有明顯的不同。
我認(rèn)真的看著他,,看著死去活來如此鮮明的他,,坐在我的面前卻又仿佛云在天際一般。
我糊涂了,,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,,他是誰?方才的那個他又是誰?
“你是誰,?你不是楊承宇,!”我一個哆嗦從他手中掙脫出來,滿眼警惕地看著他,,仿佛看著一個殺人兇手般,,他并沒有緊追不舍,他緩緩的松開手,,全然沒有任何要為難我的打算,。
“你居然問我是誰,你的心難道沒有告訴你答案嗎,?你當(dāng)真不認(rèn)識我了嗎,?”他的聲音是那樣的迷人,是那般的熟悉,,是這樣的讓我油然而生,。
“我不相信,這不可能,!”我大聲的叫喊著,,仿佛這樣便可逃避出現(xiàn)在腦海中的答案。
“其實(shí)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,,所有的答案都在你的心里,,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!”他站在那里微笑著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,,“你為什么不愿意承認(rèn)呢,?”
“因?yàn)槟阋呀?jīng)死了,你死了幾十年了,,我好不容易走了出來,!”我知道他是誰,但他的出現(xiàn)讓我感到崩潰,,我曾經(jīng)因?yàn)樗氖伦载?zé)內(nèi)疚了很久很久,,而現(xiàn)在因?yàn)楹⒆拥牡絹恚覍⒅匦旅鎸θ松鷵P(yáng)帆起航,,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冒了出來,,他不是死了嗎?這又是怎么回事,?
“我死了,,嗯,沒錯,,我的確是死了,!”看到我如此暴怒,,如此憤怒,他輕輕地?fù)u了搖腦袋,,表示我有些無可奈何,,“你或許不愿意面對你心中的答案,那便由我來親口告訴你,,我是不會死的,,天地都沒有我永恒,我怎么會死呢,?”
他的話并不像開玩笑,,可是這張臉這個眼神分明是歐陽琴聲,如果他不是他,,那這個人又是誰,?我真的糊涂了,這里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?
“你不是他,?”我決定后退,甚至站在了冷簫的身后,,其實(shí)我心里知道答案,,但是我選擇不去理會,我不希望自己被那段并不屬于我的記憶而支配,,我就是我,,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身,“你到底是誰,?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事情?你到底想干什么,?為難我并不能給你帶來好處,。”
“你當(dāng)真問我是誰,?”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法掩蓋的嘲諷,,那是自嘲的表情,他眼中滿是哀傷,,卻又充滿了希望,,“你并不知道我是誰嗎?那我來親口告訴你,。多少年來,,我一直在尋找你,忽然之間,,我終于找到了你,,是我將你帶回這個時空,,是我讓你去了昆侖,也是我親自幫你留在了昆侖,。你必須去哪里,,只有去了昆侖,我才可以確定你是不是你,。幾千年啦,,我終于找到了你,終于確定了你,,你知道當(dāng)時我有多開心嗎,?”他的眼眶濕潤了,仿佛在回憶一個凄慘絕美的人生,,“你從來都是屬于昆侖的,,那是你最終的歸宿,我愿意保護(hù)你,,一路護(hù)著你,,哪怕放棄生命。但我不能放棄你,,所以,,我只得放棄那個費(fèi)力在你面前建立起來的形象,放棄那段生命來到人間重新開始,,重新同你成為夫妻,。這一年多來是我最快樂的時光,我愿意日夜不眠看著你,,看著孩子,,說了這么多,你當(dāng)真不知道我是誰嗎,?”
他坦然的看著我,。,一滴晶瑩的淚,,緩緩從面頰上滑落,。
我的確有些糊涂,那個潛藏在記憶中的意識,,正在活躍地向我傳達(dá)著什么信息,,我應(yīng)該去傾聽這一切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