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認祖歸宗當孫子
“你父親何時歸來?”剛續(xù)完族譜,,李東陽就打聽起了李牧那便宜父親的下落,。
“這我怎知,一去西洋不知何年何月才回得來,。天曉得萬一船翻了,,就回不來?!崩钅翛]心沒肺的說著,,他其實心想,回不來最好,,這偌大的家業(yè)就全都是他一個人的,。
“混賬!有你這樣說話的嗎,?”李東陽當即就開始批評李牧,。
這時候李牧才意識到,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,,看來以后還得把好嘴,,千萬不能再說錯話。還有家里那些人也是,,保密條例必須讓他們了解一下,。
對于李東陽的批評,李牧是左耳進右耳出,,偏又裝作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,,做作。
“你為何搬來北京,?”李東陽在耍夠了長者威風(fēng)后,,問出了這么靈魂一問。
“???”看著這個慈祥的老頭,李牧覺得自己沒必要撒謊了,,就說出了實情,,“為了下西洋經(jīng)商重振家業(yè),,家父原先欠下我妻子娘家十萬兩白銀。我為了躲債就準備搬家,,后來娶了妻子,,錢不用還了,但搬家已經(jīng)是倔驢找不到坡下,,就索性搬了過來,。”李牧的聲音越來越小,,逐漸不可聽聞,。
“什么!”李東陽得知這樣的理由,,不知該惱怒還是該笑,,這李牧小兒,著實胡鬧,??磥淼煤煤霉芙桃环?p> 又絮叨半天后,,李東陽終于定下了明日要李牧認祖歸宗,,還要收他為孫子。李東陽這是動了愛才之心,,這樣一顆好苗子,,無人管教的話就實在是太可惜了。如果李牧像現(xiàn)在這樣廝混下去,,將來必定碌碌無為,,這對于李氏宗族是一種損失,對大明朝來說更是,。
待到李東陽帶著那一群人走后,,張婉秋就趕緊走了進來?!胺蚓?,怎么回事啊,?這是誰呀,?”
李牧盯著張婉秋漂亮的大眼睛,說:“娘子你這雙眼睛真好看,,看人賊準,。”
“下人們看著呢,,胡說些什么,?!睆埻袂锏哪樇t了。
“哈哈哈哈,!”
次日,,李牧跪在李家祠堂里面,周邊站了一群李氏族人,。
作為現(xiàn)如今李家當仁不讓的族長,,李東陽說道:“當年先祖李氏諱文祥,有弟諱文瑞,,兩支分家至今。現(xiàn)吾念及李牧孤苦無依,,特許其認祖歸宗,。”
這時候,,李東陽的繼子李兆蕃說道:“父親,,這李牧父子是單獨論支記族譜嗎?”
這就牽扯到一個問題,,如果只是認祖,,那沒什么,只需要在族譜上多記載點內(nèi)容,,將缺失的那一支補上就行,。但要是收為子孫,那后面的事情就多了,,包括以后分家產(chǎn)啊什么的,,嗯,主要是分家產(chǎn),。李兆蕃過繼過來白撿一家業(yè),,若憑空多出兄弟和侄子,就太不美好了,。
李東陽想了想,,“這孩子和他父親,就全記在我名下吧,?!?p> 父親這是要收兒子和孫子,這怎能成,,“可是,?”
“沒那么多可是,李牧聰慧,,科舉有望,。李家要想延續(xù)光耀,,指不定你以后還要仰仗于他?!?p> 聽完這番話,,李兆蕃明白了,一下子就瞧著李牧順眼了許多,。這李家到如今也沒個能在考場挑大梁的,,未來堪憂。哪怕能有一個像楊廷和的兒子楊慎那樣爭氣,,只要中了進士就能憑仗李東陽的權(quán)勢,,在官場順風(fēng)順水一路高升。好在如今有了這李牧,,且看他過幾年怎么樣吧,。再者說李牧的身家他都打探清楚了,江南來的富戶,,逮著機會敲幾筆銀子貼補一下家用也是極好的,。
漸漸地李牧在李兆蕃眼里變得可愛起來,這哪是麻煩呀,,簡直就是人形的錢袋子,。不能讓李牧跑嘍,絕對不能,。
李牧怎能看不穿這些,,切,花花腸子彎彎繞,,想從我李牧身上占便宜,,別說門了,窗戶都給你焊上,。
待到李東陽親自將李牧記載到族譜上,,整個儀式算是完成了。李牧的父親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,,就這樣被賣給了李東陽當兒子,,不知將來有朝一日從西洋回來,會作何感想,。
“爺爺,,爺爺,我接下來該做什么,?”李牧覺得自己跟葫蘆娃似的,,逮著這個白發(fā)老頭叫爺爺,還別說,,自己那聲音真跟葫蘆娃的配音挺像,。
“自明日起,,你跟著我讀書。還有那院墻,,直接拆了吧,,礙事?!崩顤|陽收了這么個聰明伶俐的孫子,,整個人一下子沒了先前那種暮氣沉沉的病秧子模樣,臉上都煥發(fā)著紅潤的光芒,,仿佛一下子年輕了許多,。
從今天開始,李牧在這京城里面有了靠山,,這個靠山可不一般,,你看他又高又大,除了皇帝,,誰人見了都得敬三分。
李牧剛回到家,,那邊李兆蕃就帶著家丁開始砸墻,。
“相公,他們這是在做什么,?”張婉秋被這砸墻聲驚到了,。
“拆院墻。以后你就是李閣老的孫媳婦,,咱們兩家合成一家嘍,。”李牧得意洋洋的說道,。
張婉秋臉上閃過一絲興奮,,隨即回頭對趙得助說道:“還愣著干嘛,帶人過去幫忙拆院墻呀,?!?p> 李牧有些恍惚,壞了,,老婆跟自己學(xué)壞了,,太勢力眼了。這樣下去可不成,??磥硪院蟮米⒁庖幌拢斦媸巧狭翰徽铝和?。
皇城西北有一片富麗堂皇的建筑,,綿延兩百多間,,正是大名鼎鼎的豹房。正德皇帝朱厚照平日里都居住在此,。今日他剛從城西馬場遛彎回來,,膳房早就備好了飯菜。
“城里這兩日可有什么稀罕事,?”朱厚照走到餐桌前,,毫不顧忌形象的開始大快朵頤。
一旁大太監(jiān)張永回到:“主子,,近日要說奇事稀罕事,,當屬在家養(yǎng)老的李東陽大學(xué)士?!?p> “哦,?那老家伙請辭那么多年,去年我才準了他,,現(xiàn)在怎么了,?”張永一句話就勾起了皇帝的好奇心。
“李閣老新收了一名繼孫,,喚作李牧,,年方十歲。這李牧原先住在杭州府,,是李閣老的遠支親戚,,只是兩邊一直都互不相知。那李牧的父親欠了別人十萬兩銀子下西洋經(jīng)商去,,只留下李牧對著債主大眼瞪小眼,。李牧原先想著搬到北京來賴賬,沒成想最后娶了債主家的女兒,。杭州城傳遍了那首打油詩‘稀奇稀奇真稀奇,,十歲少年豆蔻妻。海棠初綻香未盛,,一枝梨花比猴急,。’所以李牧被稱為李猴急,?!?p> 朱厚照笑道:“李猴急,有意思,,接著講,。”
張永繼續(xù)說道:“李牧后來還是搬到了北京城來住,李閣老無意間得知兩家本是同宗共組,,他見李牧年幼孤苦,,就收了他當繼孫。親自教導(dǎo)了幾天,,卻被氣的夠嗆,。這李牧真是爛泥扶不上墻,天資卓絕卻奇懶無比,。所以又被稱為奇懶無比李猴急,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