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鮮使節(jié)成洗貞,,帶著人匆忙來到了北京。
張永帶著成洗貞來到了鎮(zhèn)國將軍府外面,。
“成參判,,本來吧,近日李太傅新喪,,朝廷輟朝十日,。但念在你們朝鮮為我大明蕃屬的份上,咱家就帶你去見一見皇上,。到了那里,,可千萬要注意措辭,萬不可惹皇上生氣,。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,。”
朱厚照接見了他,,“說吧,這么著急非得見朕,到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,?”
成洗貞跪在地上,,說道:“皇上,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呀,。去年我從北京帶了些玻璃杯回去,,賣了一些給倭寇??蓻]想到,,倭寇見財起意,不斷涌入朝鮮搶掠?,F(xiàn)在我們的王城都已經(jīng)被他們攻陷了,!王正帶著他的子民到處逃難。還請?zhí)斐蠂l(fā)兵助我們驅(qū)逐倭寇,?!?p> 朱厚照嘆了口氣,這西北剛安生了,,東面又鬧了起來,,還真是不讓人消停。但倭寇只是禍亂了蕃國,,還沒打到大明的領(lǐng)土上面,,所以不著急?!按耸码拗獣粤?,這就召集朝中大臣商議。你先回去歇著吧,?!?p> 成洗貞以為遇見了救星,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,,“臣叩謝大明皇帝陛下,!”
朱厚照沒有召集大臣,而是一直拖著,。拖到了李東陽喪禮結(jié)束,。
他來到了李府,見到了李牧,,說:“小弟,,倭寇在朝鮮那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,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出兵想助,?”
李牧一身孝衣,,他想了一下,,說道:“大哥,你說我們是圖名聲還是圖利益呢,?要是圖名聲的話,,那就立刻馬上發(fā)兵去殺倭寇。要是圖利益的話,,那就不著急,。”
“哦,?這里面有什么說道沒有,?”
李牧從旁邊的桌子上攤開一張地圖,對朱厚照說道:“這里是山東,,卻分成南北兩大部分,,將遼東也包含了進去。遼東的東面就是半島地區(qū)?,F(xiàn)在倭寇已經(jīng)在那里作亂,,想要派兵去清繳,不難,。但這出一次兵糜耗甚巨,,不開疆拓土,太可惜了,?!?p> 朱厚照聽到開疆拓土,來了精神,,“接著說,。”
李牧在遼東那里劃了個大圈,,“這里呢,,干脆設(shè)置一個遼寧布政使司得了,大明兩京一十三省,,也該添一些了,。那河南、陜西等地方,,為何總是天災(zāi)啊,,說起來還就是人口繁衍多了,原有的土地不足以供養(yǎng)那么多人,,再碰上點干旱洪澇什么的,,可不就亂起來了嘛。所以,,就像當初永樂年間那樣,,組織大移民,。這樣不僅可以在遼東那里給京師多一道屏障,還能解決其他布政使司的災(zāi)禍問題,。而半島那邊,,先讓倭寇折騰一下,擾得王室都逃到大明來避難,。等將來咱們的人過去,直接將那里也變成一兩個布政使司,?!?p> 朱厚照琢磨了下,確實是這么個理,,“小弟你說的不錯,。可這一來,,從京城到遼東,,道路難行;二來遼東開化地方少,,移民怕是不好辦啊,。”
“這有何難,,先前抓了那么多韃靼士兵,,全都調(diào)去修路??芍菙?shù)萬人使喚,,不信修不出幾條好路來。遼東那里土地肥沃,,雖然天氣苦寒,,卻也能每年產(chǎn)出一季糧食。只是一直以來,,移民太少,,所以成不了氣候?!?p> 朱厚照同意了李牧的想法,,他說道:“你這個法子很好。只是我們該如何拖延這些時間呢,?沒有理由的話,,藩國有難,大明總不能不管不顧吧,?!?p> 就在此時,,張永小跑著走了進來,“皇上,,不好了,,不好了!”
“慌什么,!”朱厚照訓了他一句,。
張永跪下說道:“皇上,順天府來報,,說是東城和南城似有瘟疫出現(xiàn),。已經(jīng)死了十余人?!?p> “什么,!立刻關(guān)閉所有城門,全城戒嚴,!趕緊責令內(nèi)閣,,立馬想法子給朕把這瘟疫給滅了?!?p> 張永隨后就趕緊去內(nèi)閣那邊傳旨意,。朱厚照對李牧說道:“京城出了這種事情,對于那邊的倭亂,,我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,。”
李牧和朱厚照相視一笑,,這下子有了光明正大的不發(fā)兵的理由,。
李牧說道:“大哥,這瘟疫可不是小事,。我這就想一些法子,,爭取將京城的損失降低到最小?!?p> “哦,?”朱厚照有些意外,“小弟你對這瘟疫也有所研究,?”
“略懂,,略懂?!?p> 由于京城中鬧起了瘟疫,,所以現(xiàn)在大家全都盡可能閉門不出。連成洗貞也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,,他明白,,現(xiàn)在怎么央求大明出兵都是白搭,,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。
第二天,,李牧便拿出了《防疫十策》,,都是根據(jù)后世對付流行疾病的經(jīng)驗所編寫的。例如里面第一項,,就是將城中的那些死水臭池塘全都處理一遍,,把那些犄角旮旯里面的污穢之物也全部清理掉,保持城中的衛(wèi)生,。
朱厚照看了兩眼之后,,便下令按照李牧在《防疫十策》里面所寫的去執(zhí)行。
現(xiàn)在朱厚照對于李牧,,那是完全的信任。
很快城中就全部動員起來,,按照李牧的法子去執(zhí)行防疫,。本來這次的疫情也不嚴重,放后世也就是一次流感,,只不過是恰巧碰到了雨后蚊蟲滋生,,所以蔓延開來。經(jīng)過幾天的努力,,城中逐漸安穩(wěn)下來,。
而李東陽也正式開始下葬。在弘治皇帝的陵寢不遠處,,劃定了一片小區(qū)域,,已經(jīng)挖好了大坑。李東陽的陪葬品,,按照他生前的遺愿,,只有那數(shù)萬冊的書籍,而沒有任何金銀物品,。他這可算是開創(chuàng)了喪葬的新風氣,,此后無數(shù)人效仿李東陽,只用書籍和字畫當陪葬,。生的偉大,,死的瀟灑。但更多的,,是家屬舍不得那些金銀財寶埋進土里面,。所以很多人都是死后被迫學習李東陽。
當初李牧不經(jīng)意間的忽悠,,改變了無數(shù)人的想法,。只是后來被稱為“文墓”的,,只有李東陽那一處。
幾天后,,朱厚照終于在李東陽過世之后又上朝了,。
朱厚照先是對于李東陽的去世,發(fā)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話,,然后說道:“朕準備將遼東一地,,升格為布政使司,效永樂年間移民之法,,充實遼東,。諸位愛卿可有意見?”
這下子百官炸開了鍋,。設(shè)立一個新的布政使司,,那可不是小事。
楊一清站了出來,,朗聲說道:“皇上,,臣認為此法不可行。遼東地廣民稀,,升格為布政使司之后,,雖可安置關(guān)內(nèi)失地流民,但遼東的東面就是朝鮮,,那里正被倭寇荼毒,,將來怕是戰(zhàn)事不斷啊。現(xiàn)今按照衛(wèi)所制度進行屯墾,,也未嘗不可,。”
內(nèi)閣大學士梁儲站出來說道:“老臣認為升格遼東,,設(shè)置布政使司衙門的法子,,可行!”隨后梁儲就之乎者也的扯了一大堆,,聽得朱厚照都快暈了,。但誰讓他是大學士呢,而且又是同意這件事的,,就算朱厚照不耐煩,,也得聽完。
在議論了小半個時辰之后,,最后拍板決定的,,還是朱厚照,“諸位愛卿,升格遼東一事,,朕心意已決,。來啊,將牌匾抬上來,!”
外面兩名錦衣衛(wèi)抬著一塊紅布包裹著的牌匾走了進來,。朱厚照從龍椅上下來,走到牌匾旁,,一下子將罩在上面的紅布扯掉,,露出了金燦燦的幾個鎏金大字——遼寧布政使司。
“自即日起,,我大明兩京一十三省,,正式變成兩京一十四省。諸位愛卿,,還是議論一下該選派何人去這遼寧任職吧,。”
這下子朝堂上面更加熱鬧了,,這憑空多出了一個布政使司,,那就多出了無數(shù)崗位。許多原本升遷無望的人,,都開始蠢蠢欲動。
可憐的成洗貞,,在角落里等待著他的發(fā)言機會,。但是這吵了大半天,那些官員才定下了遼寧主要衙門和州府的官員任命,。本以為接下來就是議論半島上面的倭亂,,說知道確是說的南京官員諂媚逢迎的事情。
再然后,,討論的是陜西和山東的災(zāi)情,,京城的瘟疫情況……
就在成洗貞等的快要絕望的時候,終于輪到他發(fā)言了,,他趕緊跪在地上將倭寇入侵的情況說了一遍,。
朱厚照聽完之后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,,“唉,,朕也想立刻出兵,可是這京城現(xiàn)在不安寧,,鬧瘟疫死了那么多人,,現(xiàn)在發(fā)兵不合適。還是再等等吧。退朝,?!?p> 成洗貞剛想著再懇求一番,就聽見張永尖著嗓子喊道:“退朝,!”
眼見著求援的事情辦不成,,成洗貞干脆放棄了再次請求的打算。他來到了李府,,求見李牧,。
李牧見到了成洗貞,說道:“成參判,,你說說你呀,,皇上不同意出兵,你來到我這里也白搭呀,?!?p> 成洗貞笑瞇瞇的說道:“大學士,我不是來求出兵的,。去年您不是賣了一些玻璃杯給我嗎,?我合計著再買一些,這玩意兒在我們那里老受歡迎了,?!?p> 在利益面前,成洗貞已經(jīng)將他來大明求援的事情拋之腦后,。
“啊,,原來是為了這事呀?!崩钅翛]想到這家伙原來也是個人利益高于一切,,“成參判,你想買玻璃杯,,沒問題,。但是價格嘛,我只能按照略微低于市場價,。你也知道,,這玻璃杯只要運到別處,那是穩(wěn)賺不賠的,?!?p> “明白,明白,!”成洗貞可不在乎價格多高?,F(xiàn)在的市價他清楚,京城的玻璃杯八百兩銀子一個,運到東瀛,、南洋等地,,立馬能賺兩三倍。
隨后他就拿著李牧開出的條子,,去北方商會那里進貨,。這次他可是將全部身家押進去了,能不能發(fā)家致富,,可全在此一舉,。
映今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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