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第二天蘊娘在忘塵樹下時,,頭還有些暈乎乎的。
她之前哭的時候倒沒怎么注意到,,但是在孟府門口的時候許庭深用手揉她的腦袋,,她可是感受的清清楚楚。當(dāng)時她整個心都是柔軟的,,像似要化成一灘水一樣,。
許庭深已是許久不曾這樣揉自己的頭了,雖然以前也沒揉過幾次,但是自從他們之間有隔閡以來,,昨日可算是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了,。這算什么呢?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,?她昨日竟是那樣眷戀他的溫暖,。蘊娘,你可真沒骨氣,。
當(dāng)年許庭深一聲不吭地離開冥界,,消失了整整一百年,了無音訊,。她每日憂心忡忡,,盼著他回來,又擔(dān)心他受傷,,還念著他是在哪里,,在做些什么,又不明他為什么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,,日子異常難熬,。
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,她以為他會給她一個交代,,至少總會解釋兩句,,可他什么也沒說。反而不再怎么搭理她,,對她十分客氣,,好像之前一起相處的時光都不復(fù)存在,她于他,,只是一個陌生人,。她當(dāng)時好怕,怕這樣下去唯一的溫暖也會消失,,她近乎哀求般討好他,,可他不為所動。
后來啊,,后來,,她累了,她認(rèn)命了,,失去了總歸是失去了,。她本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,遇見了光明便忘卻了黑暗的存在,,光明怎么可能照耀她一輩子呢,?所以,,她就再也沒有靠近了,他們,,漸行漸遠(yuǎn),。
昨日她沒有得到許庭深的答案,心里還是很失望的,,她太想知道當(dāng)年他丟下自己的原因了,,這近乎是一個執(zhí)念。平日里這執(zhí)念她不敢觸碰,,昨日實在是傷心過了觸動內(nèi)心才問出口的,可他不回答,,以后她怕是再也問不出口了,,畢竟,萬一得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,,又有什么意義呢,?
蘊娘低著頭想著事,沒注意到有身影靠近,。直到她眼前出現(xiàn)了一雙黑錦金繡鞋,,這雙鞋的主人停住了,在她面前,。她沒好氣地說:“要孟婆湯自己拿,。有問題憋著,今日心情不好,,不解惑,。”
“我不問問題,,也不拿孟婆湯,。”那聲音清脆明朗,,話語中帶有歡喜的笑意,。
蘊娘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,不由得抬起頭,,發(fā)現(xiàn)面前站著的是灼漓,。蘊娘瞇瞇眼,“你不喝孟婆湯,,來我這奈何橋前干嘛,?”
灼漓無視蘊娘臉上不悅的表情,笑道:“當(dāng)然是來找孟婆啊,?!薄罢椅??”“這冥界我只與你熟悉,不找你找誰,?”“我好像沒有把你放在我鍋里煮過吧,,哪里熟了?”
“呀,!”灼漓驚呼出聲,,“和孟婆做朋友還要被鍋煮一下嗎?”蘊娘揚揚下巴,,存了逗他的心思,,“當(dāng)然?!薄氨竟幽w白貌美,,皮薄肉嫩,煮一下那豈不是……”“更容易熟??!”蘊娘歪頭,瞇著眼睛笑看灼漓,。
灼漓看到蘊娘臉上濃濃的笑意,,覺得她肯定是在嚇唬自己,“好啊,,本公子還想著要送你茶葉呢,,你竟這樣捉弄我?有意思嗎,?”“嗯,,”蘊娘手摸著下巴,點點頭,,“有意思啊,。”
“蘊,、娘,。”“好啦,,看在茶葉的份上,,你說吧,找我干嘛,?”
灼漓立刻收回原先的怒氣,,換上一副你撿了一個大便宜的表情,“賞你帶本公子參觀冥界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