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媒體的本職
當初云集黑白街的媒體人們沒能找到絕地學徒,,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了近在咫尺的狩龍人,,對于這群以復仇者自居,一向獨來獨往的民間武裝,媒體表現(xiàn)出了極大的興趣,。
他們與【青龍】是如何結怨的,究竟有多少人,,目前依靠誰的領導,,組織的運作資源從何而來,這次為什么跑到【離】來,?
狩龍人行動二組的組長三管在黑白街的肆虐,,更是引起了媒體人的廣泛關注,尤其是媒體涌入的當天,,黑白街上就出現(xiàn)無數遍體鱗傷的人,,圍著媒體哭訴狩龍人的暴行。
對于這種送上門的新聞,,從業(yè)者自然來者不拒,,一時間處于風口浪尖的狩龍人當然不可能再停留原地任人曝光。
但他們也沒有完全撤走,,這兩天來,,狩龍人在天黃區(qū)建立了一個臨時生態(tài),以少數精銳的狩龍人為核心,,遙控大批無組織無紀律的底層傭兵散布在天黃區(qū)的各個地方,,搜集信息,執(zhí)行雜務,。
這些底層傭兵無組織無紀律,,卻勝在無孔不入,貧民窟幾乎是他們的天然主場,。雖然摸不到黑白街的地下室,,卻能封死這條街的去路。
克拉圖因人帶著肖恩走到街上,,頓時就被七八雙眼睛同時盯上,。
一個滿頭紅發(fā),骨瘦如柴的年輕人,,披著破破爛爛的皮甲晃悠過來,,將挑釁似的眼神投向紅臉人。
“紅臉,,你旁邊那是誰,?”
克拉圖因人根本不予理會,大踏步地前進,,仿佛眼前這個名為劉三刀的小傭兵頭目只是一塊礙眼的碳痕,。
劉三刀也不惱怒,反而笑嘻嘻地閃到了一邊。
面對這個聲名赫赫的紅臉人,,尋常的底層傭兵根本沒有惱怒的資格,,所以也不會有人嘲笑他的退讓。但是劉三刀在避過克拉圖因人后,,卻非常靈動地伸手掀開了肖恩的斗篷,。
因為沒有得到紅臉人的指示,所以絕地學徒沒有任何反抗,,任由頭頂的兜帽落下,,那張依然帶著少年青澀的臉以及絕地學徒的發(fā)辮都暴露在周圍傭兵的視線中。
“哦,?這個女人是誰?。俊眲⑷锻现L音,,以戲謔的口吻問道,,“新房客?”
克拉圖因人那壯碩的身軀如同閃電一般來到劉三刀面前,,一拳將他打得倒飛出去,。
“別碰我的房客?!?p> 劉三刀在一片廢墟中掙扎著爬起身來——他的手下根本沒有人敢靠近過來攙扶他,。搖搖晃晃地說道:“都是例行公事,我不掀,,總有其他人要掀,不過多謝你手下留情沒打死我,,以后會找機會還禮的,。”
劉三刀擤去了鼻子里的淤血,,然后對手下人說道:“都看到了吧,,跟上面的大人物匯報吧?!?p> 立刻有依靠在街角的傭兵對著通訊器說道:“紅臉人帶著一個人類女子離開了,,是他的新房客,啊,,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,,和之前的黃萱差不多。三刀哥,?被紅臉打了一拳,。”
不遠處,,另有一個傭兵,,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:“等等,,二十多歲的女子?是我剛剛看錯了嗎,?怎么我覺得那是個男人,?”
“你是真的瞎,男女都分不清楚,!”
單獨的質疑聲立刻淹沒在嘲笑聲中,。
而在傭兵說話的時候,紅臉人已經帶著肖恩離開了街道,,繼續(xù)向外面走去,。
肖恩忍著心中的疑惑,一言不發(fā),。
劉三刀等人的表現(xiàn),,看似敵意十足,但根本是在睜眼說瞎話,,給他和紅臉人打掩護,。
接下來沒走多久,紅臉人就遇到了下一關,。
一個金發(fā)碧眼的高大記者靠近過來:“我是天黃新聞的記者剛索·曼,,請問你就是有名的紅臉人嗎?有人說你表面是天黃區(qū)的大房東,,但暗地里經營著走私生意,,請問確有其事嗎?”
紅臉人沒有理會這個剛索·曼,,只是挺起胸膛向前走去,,將同樣高大的記者擠開。
那記者卻緊跟在身旁喋喋不休:“據說克拉圖因人都是赫特人的走狗,,所以你背后的老板是某個赫特人對嗎,?這里的人也是畏懼你的老板,所以才給你在天黃區(qū)保留各種特權,?!?p> 記者的吵鬧,很快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,,一些游手好閑的貧民,,還有聞風而動的傭兵紛紛靠攏過來。
不過天黃五區(qū)的街道一向狹小,,剛索曼和紅臉人并肩行走便基本擠占了道路的全部空間,,人們雖然從四面八方靠攏,卻也不敢過于貼近,只能擠作一團,,保持著距離圍觀,。
剛索曼追問道:“我剛剛注意到你無故毆打了一個民間安保小隊的隊長劉三刀,而他卻不敢反抗,,請問這就是赫特人給帶來你的特權嗎,?你認為在【離】的貧民區(qū),比起法律和秩序,,恐懼的作用更大嗎,?”
“對了,聽說這附近藏著危險的通緝犯,,你是否有參與包庇,?另外,你有沒有在利用你的走私渠道為他安排逃脫計劃,?你身后的這個女人,,是你的試驗品嗎?你想要利用她來驗證你的走私渠道能不能穿透城市的層層封鎖,?!?p> 紅臉人對于這一連串的問題自然是置之不理,直到剛索曼問到最后,,伸手去掀絕地學徒的斗篷時,,紅臉人才用力將他推開。
剛索曼踉蹌地撞入人群,,將一眾圍觀者撞得東倒西歪,,卻仍不忘高聲喊道:“那個女人是赫特人的奴隸嗎?你其實一直在幫赫特人做奴隸生意對不對,!”
此時,,紅臉人已經帶著他的客戶轉過一條街,消失在一間廢棄的廠房里,。
幾個被剛索曼壓住的人,掙扎著將他推開,,同時也不乏好奇地問道:“你不要命了,?敢靠那么近糾纏紅臉人?”
剛索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,說道:“有資格要命的那些人都住在天玄區(qū),,所以想要要命,就得想辦法混到天玄區(qū)去,??上疫€以為剛剛能抓到機會呢,這個時間點紅臉人突然帶著一個穿斗篷的人出門,很可能是在護送什么見不得光的人,,可惜……”
剛索曼搖了搖頭:“只是個陌生的女人,,或許真的只是赫特人的奴隸吧?!?p> “?。磕憧辞宄?,那是女人,?”有人問道。
剛索曼說道:“當然看……不對,,我看清個屁,,說不定那就是通緝犯,我這就回去先寫篇報道,,好歹把房租賺出來,。”
隨著剛索曼一臉振奮地離開,,圍觀的人群卻無不感到掃興,。
由于剛索曼和紅臉人的摩擦發(fā)生在狹窄的走道里,大部分人根本沒能湊近過來看清斗篷里的人的真面目,,只能盲目猜測對方身份,。
此時聽剛索曼這么說,顯然斗篷人并不是那個懸賞金額超高的通緝犯,。
那就沒有再關注的必要了,,一個陌生的女子,是房客也罷,,奴隸也好,,都和他們沒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