〖歷2200年/——月/p.m.11:00/法國郊外,、杰瑟羅鎮(zhèn)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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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聽你這么說,，那個家伙還瞞了我不少事情?！彼∠肫鹂ㄩT那張總是掛著笑容表情的臉,，頓時覺得有些心里發(fā)毛,，幸好當時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全部相信對方的話,。

　　不過這么一來他心中又有了個疙瘩,，塔隆希望這次格莉沒有做要欺騙他的打算。如果到了這種坦誠相待的地步,，格莉還是在利用著他,；那么塔隆可真就落到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可信之人的悲慘地步了。

　　格莉贊同著回應：“魔法師都是群心狠手辣的生物,，雖說平時不怎么表現(xiàn)出來，但多多少少,，背地里都是有些道德價值觀扭曲的人,。”

　　“對了，那個叫卡門的人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是從哪里來的,？”格莉如同突然想到要緊的事情般趕緊確認,。

　　塔隆努力回想昨天下午他們兩人見面的場景，腦海里過濾信息后卻還是一無所獲：“沒有,，他只說了他是魔法師,，和我普及了一些有關于【魔業(yè)】的事情，還警告我說身邊可能有人想趁機干對我不利的事,?！?p>　　“趁機？趁什么機會,？”

　　塔隆搖搖頭,，空氣再一次陷入了沉寂。

　　“或許,，這個男人就是那少女的同伴也說不定……”

　　格莉自顧自在小聲嘀咕些什么,，不知為何卻被塔隆聽見了：“怎么了，什么少女,？”

　　不會吧,，我講這么小他也能聽見？

　　格莉揮手解釋道：“在這之前我遇到過一個女孩,，她自稱是【主刻十字教會】派來的兩人之一,，年齡看上去不大，也就十六,、七歲,，和人偶無異的潔凈皮膚，金色的瞳孔和同色的長發(fā),，不過她當時好像沒什么精神,。”

　　格莉發(fā)現(xiàn)一旁的塔隆默不做聲了,，用指尖戳戳對方：“誒,？你怎么了？”

　　塔隆從剛剛開始聽到格莉的描述,，聯(lián)想到之前和卡門在一起的那個少女,，正好他印象中那個少女的特征和格莉說的幾乎一模一樣，難不成真是……：

　　“如果這么說,，恐怕卡門就是那個教會派來的另一位使者,。因為你說的這個少女…之前我見過，就和卡門一起行動,；不過不像你形容的那樣似乎沒有精神,，在我看來，他反而精力旺盛，甚至像個頑童,，一副天天要揍人的模樣,。”

　　格莉也吃了一驚,，似乎有點不相信：“真的假的,？還有這么巧的事情嗎？這么說來,，那孩子告訴過我她的名字,，你知道嗎？”

　　塔隆的腦中已經(jīng)浮現(xiàn)出了那個少女的名字：“我知道,，之前他們談話的時候我意中聽到過,，不然，我喊三二一我們都說,？,。”

　　格莉看上去沒有意見,，既然這樣：

　　“三,，”

　　“二，”

　　“一…”

　　“妮婭,?！?p>　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…………“嗚哇，好惡心的感覺,?！?p>　　妮婭皺著眉罕見地打了個寒顫，順便用手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,，如同在擔什么灰塵：“這感覺就像是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一樣,，也像是被人跟蹤偷窺時的那種感覺?！?p>　　靠在床背上看書的卡門笑笑,，把她那身上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：“也不是惡心吧？就在跟有人念叨或想著你的感覺差不多,，名字都是有力量的,，無論是對人還是對血族?！?p>　　格莉雙手交叉墊著后腦,，壓在枕頭上，出神地看著天花板：“………我今天,，見到那個女人了,，是那只血族,。”

　　“兩只都是【Vamprie（血族）】,，你講哪一只？”卡門漫不經(jīng)心地翻著書頁,，好像只是隨口搭理幾句,，并沒有把話放在心上。

　　妮婭居然也奇跡般的沒向對方這種態(tài)度生氣：“小的那只,，不是老的那只,。”

　　卡門依舊在看書,，敷衍地回答著：“哦,，我記得那個女生，好像叫…格莉,？是這個名字吧,？結果呢，你和她說什么了,?！?p>　　妮婭翻過身，面朝身旁的卡門這里：“我想看你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樣子,，所以就和她建議往你計劃的方向外走,。結果那女的完全沒讓我失望，我的話她是一點沒聽進去,，看來是無幸看你吃鱉的樣子嘍～”

　　卡門輕輕將書簽夾在書中,，合上書本，放到床頭的柜子上：

　　“沒想到,，就憑我居然能讓你有這么大的行動力,，主動去找人用嘴交流，而不是用拳頭交流了,，可喜可賀,。”

　　“你再敢跟我耍嘴貧,，我就把你嘴撕下來,。”

　　卡門保持著那副微笑,，閉上眼睛,，看起來和睡著沒什么區(qū)別：“我之前也只是和你約定過，在明天把事情都解決掉而已,，這次的事確實有些麻煩,，但還是能控制的,，所以你是怎么和她說的？”

　　妮婭從被窩中亮出了自己的拳頭：“我和她說,，要下手你就下狠點,，長痛不如短痛?！?p>　　“啊,，這樣看來肯定是不行的呢，這件事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了,，雖然我懶得用監(jiān)視器來看,，但猜也能猜到那兩人現(xiàn)在一定是在長談吧?！?p>　　妮婭一副沒好氣地說：“是啊,，不過目前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，可以說越早回去越好,，在這里的兩只Vampire全都不知道關于［詛咒］的事,，難不成真要用老辦法，一個個去找嗎,?！?p>　　“我覺得還沒演變到這種地步，”卡門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,，正在做睡前的準備按摩：

　　“多虧了［詛咒］,，你雖然無法使用魔法，但同樣也被魔法隔離了,，正式的名稱應該是【魔氣隔離】,。

　　【魔氣隔離】對魔法師來說，比起詛咒更像是慢性死亡,，【魔業(yè)】接收不到［魔氣］,，會直接去蠶食人的靈魂，不過這種東西到你這里也只是變成一個普通的詛咒罷了,，畢竟像你這種體質……”

　　妮婭右手直接從被窩里伸了出來,，蓋在卡門的嘴上，死死捂住,，使他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：“你敢多說一句,，我保證你會在此長眠。我困了,，你懂的吧,，趕緊關燈睡覺，不然待會我可控制不了自己把你錘成肉醬,?！?p>　　“——（好好）”

　　發(fā)出吱吱嗚嗚的聲音關掉了電燈,，今夜看來，是不會發(fā)生什么了,。

　　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　　格莉和塔隆發(fā)出的聲音幾乎一致,，看來已經(jīng)不用多說，就會派來的那兩人已經(jīng)確定,，就是卡門和妮婭,。

　　格莉首先解釋道：“為了方便你理解，我先講一下事情的經(jīng)過,。幾個月前布置在這里的教會分部，突然遭到了不明魔法的攻擊,，類型是［法域］,。”

　　“［法域］,？”

　　“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范圍型魔法,，影響的效果會有很多，拿普通人也知道的幾個例子：增強,、攻擊,、虛弱。［法域］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展開,，簡直像結界一樣……啊,，結界就是能夠在瞬間發(fā)動的［陣］，［法域］和［結界］都是［陣］的類型,，也就是之前說的范圍性魔法,。”

　　塔隆記得很清楚,，雖然［法域］是個陌生的東,，西但在昨天，卡門給他的見面禮就是結界,。那個被稱為［恒古的地下迷宮（Forever Maze）］的東西：

　　“結界我是遇到過,，就是卡門為了困住我釋放的魔法，也是昨天他給我的見面禮,?！?p>　　“是么，既然是用結界困住你,，而你還能活著出來,，看來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要殺你的意思。他對你說什么了,？”

　　“他說……要我小心身邊的人,，可能就是血族,。”

　　塔隆知道,，對方這話說的有可能就是格莉,，但如今在收集到許多的情報后，有可能說的不只是格莉,，還有可能是隱藏在他身邊的那第二只血族,。

　　那個男人……卡門究竟從看他的第一眼開始，就了解塔隆這個人到了什么地步,？

　　塔隆給自己加油,，想著也許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，卡門沒有殺他,，妮婭也沒有攻擊格莉,，或許可以避免與他們二人沖突的局面。格莉似乎看出了他的小心思,，略帶打擊的說：

　　“卡門刻意向你撒謊,，隱瞞了【魔業(yè)】的真相；他編織出的謊言就是讓你無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,，那么你只能為了這個目標而去不斷調查發(fā)生在身邊的奇怪事件,，或許他不殺你，也只是利用你來搜集情報,?！?p>　　塔隆自然也明白這點，所以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的那么高興,。他有一件事沒告訴對方,，既然格莉都會有事情瞞著他，那么塔隆已經(jīng)開始對身邊的人都產生懷疑了,。

　　塔隆認為這種程度的戒備還是需要的,，但是他怕格莉傷心，所以也沒把這原因講出來,。格莉剛剛的表現(xiàn)看來屬于不情愿殺他的那個類型,，那么塔隆的任務，就是找出一直催促格力下手的那個同伴,。

　　盡管格莉并不想告訴他,，但旁敲側擊之后，塔隆相信還是能夠得到那個人的情報,，之后和那人面對面交談,，看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　　塔隆直至現(xiàn)在,，已幾乎將身邊的親人會背叛自己這件罪狀,，全加到了格莉的那個不知名的同伴身上,，雖然這明顯是不合理的行為。

　　但他覺得要是沒有這個幕后主使的挑撥離間,，格莉也不會選擇在今天晚上速戰(zhàn)速決,，和他那么快對上手。

　　對了,，這么說來：“格莉,，你說過你是隸屬于那個傭兵組織，但不管怎么說……不論是哪個傭兵組織,，都不會接受血族的吧,？雖然我并不知道傭兵，但是黑市中的工作者和賞金獵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,?！?p>　　格莉頓時用一種［你怎么可能發(fā)現(xiàn)］的目光看向塔隆，塔隆生氣到立刻笑出聲來：“你,、你不會認為我發(fā)現(xiàn)不了這種基本常識吧？無論哪個人類組織,，都不可能招收血族?。俊?p>　　“唔,，瞞不住了啊,，本來想一筆帶過的，沒想到你的智商竟有如此高的地步……”

　　“你這是來緩解氣氛么,，正常人不可能發(fā)現(xiàn)不了的吧,！”

　　格莉兩根食指在身前碰碰，一副難為的表情：“嘛,，其實我本來想趕緊下手的,，所以打算用血族真身趕緊戰(zhàn)斗，結果……”

　　說著,，她的頭低下去了：“結果我手軟了……不過不是為了你哦,！我只是不想讓我的搭檔稱心如意而已，而且目的已經(jīng)探明了,，你根本就不是血族,，所以也沒有必要殺你了，就是這樣,！嗯,！”

　　“是這樣啊……”塔隆有些失望地回答道，他還認為格莉不殺他是因為不忍心,，他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總算沒有白費,，原來對方只是因為任務完成罷了,。

　　另一旁的格莉總感覺有點愧疚，所以清了清嗓子補充說明：“啊,，還有,，我是血族這件事沒告訴過任何人，就你知道哦,，甚至連我那個同伴也不知道,，所以如果你發(fā)現(xiàn)他是誰的話請你不要和他說我是血族?！?p>　　塔隆還是有些不開心的回答道：“嗯,，我知道了?！?p>　　格莉變得有些焦慮,，她沒怎么哄過別人，所以只能把好話壞話都說了：“你怎么了,，我也不是有意想去殺你的,，只不過你讓我認為你是擾亂秩序的敵人，所以我不得已才下動殺意,，你看最后我不也停手了嗎,？所以你就別生我氣了好不好？”

　　塔隆聽見旁邊帶著哭腔的格莉心也軟下來了：“我知道,，我沒在生你氣,，只是……”

　　“只是？”

　　只是如果連你都背叛我,，我又能去相信誰呢,。塔隆沒把這些話說出來，煩心事已經(jīng)夠多了：“沒什么,，你之前不是說過要和我講講事情發(fā)生的經(jīng)過嗎,？”

　　格莉一拍腦袋才想起來這事還沒講完：

　　“對對，剛開始是和你普及［法域］的知識來著,，你應該都記住了吧,？總而言之，整個事件起始于一個［法域］,，坐落于這座小鎮(zhèn)的教會分部一遭到不明［法域］的攻擊,，誰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發(fā)動的?！?p>　　“在快被影響到之前,，教會分部發(fā)出了求救信息，結果剛發(fā)出去沒多久，整個教會都被影響了,。求救信息是需要雙向確認的,，只是單向發(fā)送，還需要再第二次進行確認,，可是那個時候分部已經(jīng)徹底被影響,，所有人都在［法域］的控制下忘記了這件事情?！?p>　　“除了雙向確認以外,，第二種方法就是有人做出擔保，包括承擔后果和責任,。本來由教會的人員去進行擔保是沒有問題的,，結果做出擔保的人不是教會人員，而是職業(yè)傭兵,?！?p>　　塔隆知道格莉現(xiàn)在就是隸屬于那個傭兵組織內：“一定出什么事了吧，所以才會有現(xiàn)在你被派來這種情況發(fā)生,?！?p>　　“是的，【主刻十字教會】和【集中聯(lián)盟】是完全的對立關系,，［向往脫離神掌控的自由之人］居然去幫助［被神把控的神之使者］,，這不單單是這個小鎮(zhèn)的問題，更是我們傭兵組織內部的大問題,，這說明我們內部已經(jīng)有了教會內奸?！?p>　　“雖然說傭兵本身就是不受控制的,，所謂的組織也只是接個任務的地點罷了。比起其他有名有姓的組織,，【集中聯(lián)盟】雖然規(guī)模絲毫不遜色于他們,，但統(tǒng)合度還是有待提高的，也就在近代才衍生出了上下關系,，但也只是派發(fā)任務的人變了而已,。”

　　“兩派的關系徹底對立就這點還談不上,，畢竟傭兵是自由的,，自由之人才被稱為是傭兵，你信什么教別人根本就不管,，也管不著,。但就在幾年前，教會中的一個人殺了位對整個傭兵組織影響力都很大的人，還有很多傭兵都死在那人手中,，徹底激起了雙方的憤怒,。”

　　“教會不愿意交出那人,。從此,，【主刻十字教會】和【集中聯(lián)盟】徹底決裂，兩派關系非常不好是整個世界都知道的事情,，而就在幾月前,，居然有傭兵肯為教會的安危做出擔保。在人們開始擔心是否出現(xiàn)內奸的情況下,，我的高層指派我和另一個人來到這里,，早日抓捕到血族并做好信息儲備，秘密處死,，好讓他們從根源上平復這場糾紛,。”

　　塔隆算是聽明白了,，那接下來的情況應該就是教會也察覺到不對勁,，所以派人過來了吧？這么說來,，布置在這個陣子中的［法域］是什么作用還不知道呢：

　　“格莉,，那你知道血族施下［法域］的具體作用是什么嗎？”

　　“……知道,，雖然說出來很難以置信,，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今天的時間吧？”格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,。

　　“不就晚上嗎,？”

　　“不對，我說的是具體月份,，具體天數(shù),。”

　　塔隆想了下：“九月中旬,？”

　　格莉搖搖頭,，擺出了一個數(shù)字：“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十一月了?！?p>　　“不可能?。　?p>　　塔隆甚至連一點接受時間都沒有,，聽到這個情報后立馬就竄起來：“怎么可能整整遲了兩個月,？我一點印象都沒有?。俊?p>　　“這里我們就要受到它第二個作用了,，［法域］將所有人的記憶全部抹去,，并且擅自篡改，讓你們的時間概念往前延遲了兩個月,?？膳轮庍€不止如此，”格莉看向塔隆身體四肢和前胸部分：“出汗了吧,？”

　　“難不成,？”塔隆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，如果只是單單篡改人們的記憶,，十一月也不該如此炎熱,，除非……

　　“不僅僅是記憶缺失、概念偷換這種小問題,，［法域］為了讓你們信以為真,，甚至直接將時間扭轉，天氣溫度自然不在話下,，這已經(jīng)十分嚴重了,。”

　　“你的意思是,，那個隱藏在背后的血族能扭轉時間,？”

　　格莉沒有否認，塔隆想到他們目前所處的情景恐怕比他們想象中更加令人絕望,，畢竟,，沒人能夠戰(zhàn)勝可以控制時間的敵人。

　　但格莉也沒有同意他的這種說法：“扭轉時間甚至連血族元老都做不到,，就連個別神話中的［神］也只能緩慢減速時間流動罷了,，能夠代表時間的神祇最著名的就是巨人之王克洛諾斯，也只有到他那種地步,，才有能夠可以控制時間的可能性?！?p>　　但是敵人能控制時間這個事實,，已經(jīng)完完全全擺在眼前了啊,？塔隆話還沒說出來,，就被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
　　“別急著打岔,，聽我說完,，所以說敵人并不是真正可以控制時間，而只是利用某種手段，達到了類似控制時間的效果而已,。雖然具體還不知道那是什么,，不過一定不是控制時間，不過就算不是如此,，敵人也有巨大的魔力容載量足以在瞬間發(fā)動［法域］,，達到結界的水平，同樣,，肯定不是什么很好對付的角色,。”

　　塔隆明白了事情的嚴峻,，雖然情形沒有剛才自己想象的那樣絕望,，但還是不容忽視掉以輕心。

　　只不過,，他又能幫到什么忙呢,？

　　塔隆突然想到了整件事情的盲區(qū)，他只是個被卷入這場特殊事故中的普通人,，什么忙都幫不上,，除了了解些事情的原委以外根本無法參加這場戰(zhàn)斗。

　　說到底,，他沒有戰(zhàn)斗的能力,、沒有戰(zhàn)斗的資格、也沒有去戰(zhàn)斗的理由,。如果說保護杰瑟羅鎮(zhèn)中的人,，那也應該是管理者或者警察的職責，像這種非日常的現(xiàn)象,，傭兵和教會都派了人過來處理,。

　　戰(zhàn)斗的原因？保護別人,？那也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,，在沒保護別人之前，恐怕自己就會死在人手上,，格莉都會化身血族,，鬼知道下一個捅自己一刀的是不是就是身邊的某個人。母親,、街邊的老人,、路上的年輕人、甚至連條狗都有可能,？有能力干掉自己,？

　　自己沒有插手的能力,，說到底他只是個無力的普通人，就只是知道了點事情的經(jīng)過,，卻還是什么忙都幫不了,。

　　剛剛面對格莉都沒法逃跑，更何況面對比她還厲害的敵人呢,？話說回來,，塔隆當初有能力面對卡門，也只是想守護好自己的日常生活罷了,，但是在知道對方用謊言編織出來的故事后,，自己就無法回到日常生活中。

　　那個時候,，塔隆在知道自己徹底無望回到生活中的時候,，他干了什么呢？

　　他坐在地上,，等待著卡門殺死自己,。

　　對，甚至可以說他怎么會如此輕易放棄,？但要是遇到其他普通人,，恐怕會被嚇得徹底喪失理智吧……

　　幻想著自己卷入特殊的生活成為英雄，但真正到了生死抉擇的關鍵時期,，徹底拋棄理智的人肯定不在少數(shù),。塔隆堅強的意志讓他足以撐到一路堅持下來，和各種人猜疑,、斗智,、甚至連親人的背叛，他都能接受,。

　　但是要去拼上自己的性命,，只是為了目標都沒有明確的目的，他做不到,。塔隆知道,，也許自己會被叫慫，但是唯一支撐他的日常生活正在崩潰,，他已經(jīng)不想去干些什么事了……

　　“請不要放棄,！”

　　“……？”

　　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，但是你那副愁眉苦展的表情，是我至今和你一起生活都從未見過的,。所以我只能斷言,，你已經(jīng)有了產生放棄的想法,。”

　　塔隆苦笑著：“沒什么放棄不放棄的,，我從來就沒真正參與進去,，又怎么能說是放棄？我本來就什么忙都幫不上,，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,，自顧自說是為了拯救別人做出的行動，其實恐怕從一開始就沒人需要過我,，這簡直和廢物沒什么區(qū)別,。”

　　格莉有些明白問題出在哪了,，她初步判斷或許是即將面對的敵人和他們之間的戰(zhàn)力差,，讓塔隆感到了弱小和無力。

　　此時對方現(xiàn)在的發(fā)言,，甚至用［消極］二字就可全部概括,，雖然格莉是明白原因不錯，但她從來沒在這方面勸過別人?。骸安粚?！不是！你不是沒有人需要的廢物,，就算是廢物也是有價值的,！”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”她看著塔隆都快死去的眼神，總算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話：

　　“不是,，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廢物,，在平常的生活中我總是觀察你。因為一開始是單純?yōu)榱私咏?，才來到這個地方的,，久而久之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也許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壞,?！?p>　　“雖然有可能是血族，甚至有可能到現(xiàn)在為止,，都是在做戲騙我,。但你還是讓我這個一開始對你抱有殺意的人，慢慢回轉心意,，你是個很溫柔的人,，為了守護身邊的家人和朋友，甚至會產生拿自己生命去交換這種想法,?！?p>　　格莉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,，恐怕刻意說出的好話可能匹會搞砸，于是將自己最直接的感受說出來可能會更好一些：

　　“素不相識的人,，你想要守護他們的平靜生活,；對于熟人，你甚至沖進大火犧牲自己都不惜想要將他們帶出來,。幾乎每周都陪母親一起去窮人區(qū),，在教會工作的錢，大部分都用來救濟窮人,。而且……”

　　格莉指向塔隆昨天燒傷的地方,，昨天夜里，在塔隆蘇醒后,，他們二人也像今天晚上聊過天：“即使遇到了自己實在無法接受的事,，也會不讓身邊的人察覺到，一直憋在自己的心里,，嘛,，雖然演技有些笨拙就是了？”

　　塔隆反應過來,，對方講的,，應該是昨晚自己發(fā)現(xiàn)格莉不對勁時，為了掩蓋慌張才產生的過激反應：“你…原來當時就知道了,？”

　　“那當然了,，誰都看得出來，你也太不會掩蓋自己了,?！备窭蜉p挑著說，但并沒有展示出嘲諷的語氣,，只是調侃：

　　“所以呀,，你并不是什么廢物，你有通過自己努力能去爭取到的東西,，根據(jù)零散的情報碎片進行推理,，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？你確實是平凡人不假,，但,，

　　不平凡的平凡，就是最偉大的平凡,?！?p>　　不平凡的平凡，就是最偉大的平凡？塔隆默念著格莉說出的這句話,，雖說不知是什么意思,，但仿佛整句話有魔力般，一直讓他在口中碎碎念叨：

　　“所以啊,，請協(xié)助我吧？不是要求,、不是命令,，而是請求?！炯新?lián)盟】傭兵代表格莉.奧勒,，請求結盟，

　　為期數(shù)天的結盟,，你可答應,？

　　塔隆，我需要你,?！?p>　　塔隆看著伸來的那只手，他雖然還認識到自己是十分弱小的人,，但,，就這樣吧。如果這副身體,，能為面前,，拯救自己、并且自己愛慕的人做些什么……

　　那也不錯,。

　　塔隆握住了格莉的手,，這不僅僅是結盟，同樣,，也是血族對一個人類的救贖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