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黃,不許亂跑,,我出去一會就回來,!”
鐘偉拿起墻邊的魚叉彎下腰撫摸著阿黃的腦袋,。
“嗷嗚。”阿黃舒服的瞇起了眼睛,,親呢的舔著鐘偉的手背,。
鐘偉剛剛走開不到十步,就聽阿黃在身后低聲叫著,。
“不是讓你守家嗎,?怎么又跟來了!”鐘偉剛想責(zé)怪阿黃,,但是當(dāng)他看見阿黃嘴里銜著的雨披,,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。
“別擔(dān)心,,我會注意安全的,,你回去吧!”鐘偉接過雨披轉(zhuǎn)身說道,。
阿黃搖著尾巴跑開了,。
“幸虧阿黃記性好,不然今天可是又要淋雨了,?!鳖^上的天空此時已經(jīng)烏云密布,說不得什么時候便會下雨,。
“看來得快點了,,雨后的山谷可是不好走!”鐘偉今天要到很遠(yuǎn)的地方去捉魚,,因為只有那里可以下人,,別的地方水太深而且水流又急,他可不敢下去,。
雖然已經(jīng)在此生活了七八余年,,但是有些地方就是連他也不敢踏足,畢竟出了事可沒人來救自己,。
鐘偉是一個孤兒,,從小跟著叔父叔母一家活命,雖然在叔父家不受待見,,但是因為村里的人都可憐他,,不時的給他些衣物和吃的,也算能勉強(qiáng)度日,。
只是“好景”不長,,在他十多歲那年跟著叔母上山采藥,叔母讓他背著個快要超過他頭頂?shù)乃幒t,,自己卻坐在一旁不動,,還不停的催促他去一些很危險的地方,!
他那時年幼哪里懂得人心險惡,,沒想到腳下一滑摔了下去,,當(dāng)時他抓住一個樹根拼命的哀求,讓叔母救他上去,,但是那個惡毒的婦人非但沒有救她,,反而抓起一把碎石往他的腦袋上砸!
他那副瘦弱的小身板哪里經(jīng)得住如此折磨,,片刻之后便因體力不支掉落到去,,在那一瞬間,他放佛聽到了叔母得意的笑聲......
只是不知道阿黃什么時候跳進(jìn)了藥簍也跟著一起墜入了深淵,。
便是那時他的左腿被摔折了,,此后走路便一瘸一拐的很不方便。
鐘偉拖著左腿停在一棵大樹下略作休息,,隱約間他仿佛聽到了遠(yuǎn)處傳來年輕女子的哭泣聲,,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又趕緊往前走了幾步,,然后附耳細(xì)聽,,這時聲音更剛才更清楚了。他不免一驚,,心想難道哪個倒霉蛋和自己一樣也墜崖了,?
“都怪你!好端端的把人家搶走了不說,,現(xiàn)在竟然想要撒手不管了,,我不許你死聽到?jīng)]有!”畫芳搖晃著月塵的身體哭訴道,。
月塵的額頭燙的嚇人,,本來就因為中了蝎毒很是虛弱,此時又著了風(fēng)寒,,整個身體就如同火爐一般,,衣服也被汗水浸透,連呼吸也變的時有時無,!
“混蛋,!你快給我醒過來啊,!嗚嗚...”
正當(dāng)畫芳埋頭哭喊時,,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“他,他怎么了,?你們是誰,?”
畫芳猛的停住了哭聲,,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谷底之中竟然還有人!
望著身后這名滿臉胡須,,衣衫不整的野人般男子,,畫芳尖叫一聲身體往后挪了挪,聲音顫抖著問:“你是人是鬼,?”
鐘偉翻了個白眼,,沒好氣的道:“我看你才像是鬼!而且還是一個女鬼,!”
“你...,!”
“你什么你!我問你話呢,,你們是誰,?怎么會在這里?”鐘偉邁步向前,,居高臨下的望著畫芳問,。
“看來還真是個人!”畫芳心想道,。
“說來話長,,你能不能救救他?”畫芳指著月塵問,。
“我可以救他,!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們是誰!”鐘偉有些警惕,,畢竟這么多年沒與人相處,,還是小心點好。
畫芳見他如此謹(jǐn)慎,,無奈之下只好編了個故事,,“我們夫妻本是歸云村人,上山采藥途中遇到山賊,,那些天殺的山賊想要把我搶走,,我相公被逼無奈之下只好拉著我跳了崖!”
畫芳實在不會編故事,,說道最后就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了……
“得得得,!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壞人,暫且相信你們好了,!”鐘偉連連擺手,,差點沒笑出來。
“只是我這條腿也沒辦法背他,,你看,?”
畫芳拍了拍手說:“我背,!”
鐘偉跟在后面看著畫芳的背影心想道:“這個女子好大的力氣!”他哪里知道月塵因常年習(xí)武,,早已是身輕如燕,,便是尋常女子也不會感到吃力。只是畫芳心有顧忌故意沒說出來而已,!
幾人剛走到半路,,天空就飄起了小雨,,沒過一會雨停了,,然后下起了大雪,大雪如鵝毛般飄然落下,,整個山谷一片白,,連鐘偉來時的那條小路都給蓋住了。
鐘偉嘀咕道:“剛遇到這二人,,就下起了如此罕見的大雪,,也不知是福是禍?!?p> “你說什么,?”畫芳停住腳步問。
鐘偉因為跟的太緊一頭撞了上去,,差點沒摔倒,!
“我說咱們是不是應(yīng)該找個地方避一下雪,我可不想生病,?!?p> 畫芳頭也不回的繼續(xù)往前走,“不行,!我相公身體燒的厲害,,晚了恐怕會有生命危險!你趕緊走在前面帶路,?!?p> 鐘偉一聽急了“你相公你相公!他是你相公可不是我相公,,和我有啥關(guān)系,!”
畫芳聽他竟然口不擇言說出這樣的話不禁笑了起來,“你不走我們走,,只是別怪我沒告訴你,,剛才我可是在附近看到了有野獸出沒,至于是狼還是別的什么,,我可就不知道啦,!”
“什么,?”鐘偉也顧不得腿腳不便了,連蹦帶跳的趕緊走到前面說“這里哪有什么野獸,,你可別嚇人,!”
嘴上這樣說,其實鐘偉的心里怕的要死,,記得有一次他帶著阿黃出去打獵,,路過一片灌木叢時,突然聽到狼聲,,阿黃可是第一下把他扔下獨自跑開了,。
雖說月塵不重,,但是在這冰天雪地滿地碎石的小道上,畫芳也是累的香汗淋漓,,更何況路途又遠(yuǎn),兩條芊細(xì)筆直的小腿此刻也是忍不住打顫,。
“哎呀!”畫芳痛呼一聲停了下來,。
“又怎么了,?”鐘偉不耐的問。
“沒事,,我們走吧,。”畫芳咬著牙忍著腳踝處傳來的刺痛繼續(xù)向前走,。
“一驚一乍的真嚇人?!辩妭ケг沟?。
大概又走了半里多路,,一片開闊地豁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,這里沒有一棵樹,,只有遍地地瓜和一些藥草,,而一間低矮的石屋被圍在正中間,一只黃顏色的狗正從石屋內(nèi)快速跑來,,圍在鐘偉的腳邊轉(zhuǎn)個不停,。
“好阿黃,這回可沒有魚兒給你吃了,若是你不嫌棄的話,,這個人你倒是可以嘗嘗...”鐘偉指著畫芳森然笑道,。
畫芳大叫一聲,,“滾開,!你這個畜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