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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消息成功送出去后,,慕容嫣焦躁不安的內(nèi)心方被安撫少許,然而,,還未等到鳥兒高唱著悠揚迤邐的頌歌歸來,,她與她身邊的姑娘們便被迫再次飲下“仙露瓊漿”——是昨日讀經(jīng)誦經(jīng)畢后喝過的同一種東西,。
過不多時,,囚牢內(nèi)的人牲一個接一個昏倒在地,她們被秘密送進來,,偷偷送出去,,這使得外人無法探知此地方位,而當事者也無從透露出自己身在何處,。
隨后,,她們來到一個地方換上道姑裝扮,然后在大師姐“漆”的引領(lǐng)下回到昨日念經(jīng)的地方繼續(xù)唱誦經(jīng)詞,,像曾經(jīng)那樣重復(fù)著一樣的工作,。
漆師姐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,她臉生得窄小,,鼻子特別大,,像鷹嘴似的從那張臉上探了出去。她面無表情時還稱得上是位端莊可敬的女子,,可一旦有人挑起了她的興致,,惹惱了她,她便會在馬上化身為一個手拿戒尺,、面目猙獰的修羅,。
囚牢中的伙伴皆因長時間受到所謂仙藥靈石的影響,早已變得四肢乏力,、思維混亂,,在這一干人等中,唯有慕容嫣尚存一絲反抗的可能,,于是,,這位鮮卑巫女即使身份尚未暴露,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漆師姐經(jīng)常鞭笞的對象,。
在念經(jīng)時,,漆師姐對慕容嫣百般刁難,只要坐姿稍有不妥,、聲音不夠清楚,、精神沒有集中,她便猛揮戒尺打在慕容嫣的脊背上,。不過兩三回,,就有血液滲過道衫露在外面,血淋淋的一片,。
到身心最為疲憊之際,,漆師姐將慕容嫣單獨喊了出去,喂她吃了一顆“仙丹”,,說道:“隨我來,,是時候檢驗一下這兩天的功課如何了,。”
慕容嫣的臉蛋紅撲撲的,,雙目暈眩,,不知不覺地就跟了過去。
俄而,,二人來到一個布滿香薰氣味的房子里,,此地擺滿了裝點女子所用的物什。胭脂粉底,,輕薄漂亮的衣裳,、頭飾,應(yīng)有盡有,。
慕容嫣木訥地坐在梳妝臺前,,不知不覺間,便已被脫光了衣服,,她非但沒覺得有一股冷颼颼的風身上經(jīng)過,反而覺得身體更加燥熱,,忍不住連連咽口水,。
“這兩天我讓你背的經(jīng)詞,你還記得多少,?”漆師姐拿著戒尺走到對方面前,,嚴肅地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記得了……”慕容嫣迷蒙中脫口而出,,當望見到漆師姐的戒尺將要落在自己身上時她才忽然回憶起來——背不出經(jīng)詞會遭皮肉之苦:“別打了,,師姐別打我,我真的不記得了,!”
戒尺懸在半空久不落下,,慕容嫣呆呆地看著對方,本以為會被劈頭蓋臉地怒嗆幾句,,誰知漆師姐卻一反常態(tài)地安撫道:“不記得,?不記得就對了……師姐現(xiàn)在替你梳妝打扮,待會兒在宴會上能不能脫穎而出,,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,。”
“???”慕容嫣不知其中所謂何事,只能呆頭呆腦地迎合著,,任由她親手比劃著自己的身材丈量尺寸,。
從脖頸到胸脯,,從腰身到雙腿,再使雙指探入股間,,無故刺激著慕容嫣的身體,。漆師姐見慕容嫣痛苦地反抗了一下,連忙告慰道:“不要怕,,你身子好著呢,!我可不能讓一個啥都不懂‘雛’去服侍那些達官貴人啊,!只要讓他們高興了,,他們就能賞我們‘仙丹’,是能延年益壽,、永葆青春的仙丹,!”
“達官、貴人,?”慕容嫣隱約回憶起少時聽母親說過,,像她們這種地位卑賤如奴仆的女子,若有日讓一些品行惡劣的達官貴人看中了,,指名道姓要她們?nèi)ナ虒?,同樣也要像一件物品般?jīng)過相似的遭遇,只不過,,她不曾想到太平道居然也在暗中做著這種事情,。
如此魚肉鄉(xiāng)里,強奪民女,,還使騙人的仙丹誘人入局,,一股洶涌的怒火開始在慕容嫣的心中燃燒。
她借由方才吃下肚的仙丹藥勁,,暫且把那怒火忍耐了下去,,她嘴里喃喃說:“我什么都不記得、什么都想不起來,?!蓖瑫r也在心里不斷地叮囑自己道:“唯有這一腔怒火,絕不能忘,!”
很快,,漆師姐將慕容嫣打扮得端莊而美麗,特意為她選了一件紅綢子做成的對襟廣袖衣,,頭發(fā)系成雙鬟沖天髻,,各種飾品戴上去后,漂亮極了,。
慕容嫣便穿戴這一身行頭,,一直在那個地方休息到晚上,。到狂宴開始之時,仍為藥力所困的她被鎖在一頂無篷轎子里,,由四人抬至目的地,。
她來到一個不可名狀的詭異之地,在相當模糊的記憶里,,她唯一清楚記得的只有關(guān)于恐懼的感覺,。
除了一個男人身穿黃色道袍背對著她,嘴里高呼著關(guān)于長生,、修仙的口號外,,在她周圍站著的全是赤膊男女,他們看著黃袍人,、以及慕容嫣自己,。
鎏金的酒瓶和馥郁的食物擺滿一地,俯拾即是,。女子半露著風姿綽綽的玉體,,或趴著、或躺著,,形態(tài)各異,,正在和自己的修行伴侶上演一出妖治的舞蹈。
“這是……怎么了,?”慕容嫣坐在人群中,沒有一個人回答,,在這一刻,,她只覺得自己被世人所遺棄,甚至一度想要站起來加入到狂宴當中,。
然則一個男人的出現(xiàn)令她馬上回憶起來,,那一股于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。
“姑娘,,我總感覺在哪里見過你……喂,,你醒過來沒有!”
慕容嫣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驚呼一聲:“蕭嗣古,,是你,!”
“原來你認得本少爺呀!”蕭嗣古與慕容嫣同在一轎坐下,,伸手一攔腰,,便要迫使后者委身于自己。
“你這淫賊,,放開我,!”慕容嫣當即誓死抵抗,,不過很快便被蕭嗣古勒住咽喉,壓在身下,,即便如此,,這位鮮卑巫女也沒忘記先前在心中立下的誓言。
在令人癲狂的夜宴上,,伴隨著各色歡愉,,唯獨她怒吼著、撕咬著,,竭力抗拒著絕對的威懾,,把牙印和指甲痕留在對方的手臂和臉頰上。
蕭嗣古疼得滿地打滾,,這樣的情況立刻便引起了周遭太平道眾的注意,。
“公子,可是要我等相助,?”
“你,、你、你,,幫我按住她,!”
“是!”
剎那間,,幾聲清脆的鈴鐺聲倏地出現(xiàn),,從東邊一直延伸到西邊,最后“砰”一聲響,,狂宴大殿的門被外人用蠻力打開了,。
兩個未受邀者各掮一個麻袋走上前去,將麻袋丟在大殿里,,一位少年劍客繼而從中竄出,,現(xiàn)身在眾人眼前,只道:“喲呵,,大家都在?。⌒∪瞬徊?,僅存薄禮二人,,還望諸位莫要嫌棄,讓我也來這狂宴上玩耍玩耍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