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出乎了秦益的意料,沒想到那么多人趕來參與的竟然是這樣一件“大事”,也許張枕事先知道這件事,,才讓他過來見識見識這許多的武林豪杰都是怎樣,。秦益雖然也有心參加少林新住持的繼任儀式,但最終不能能去,秦益也不甚在意,。
“沒有關系,,葛叔,,武學才應該是我輩追求和向往的,,這種湊熱鬧的活動,可有可無罷了,?!鼻匾娲鸬馈?p> 葛斌大笑道:“好小子,,雖然不似張枕那樣常年作一個在野閑人,,但也要明白武林中人的爭斗大多都起始于這種對虛名的無謂追逐,不要枉費張枕把他的畢生所學傳授給你,?!?p> 這時那開門的少年又走進院來,行禮道:“師父,,張家的管家又來了,。”
“半個月前他們不是來過一次,,還選走不少弟子加入了他們的商隊成為護衛(wèi)嗎,?怎么又來做什么?”葛斌不耐煩道,。
“他們這次希望親兵也能夠加入伏虎門,,而且有幾個人還要成為師父的入室弟子,學習內功,?!蹦巧倌晷⌒囊硪淼牡馈?p> 葛斌立時大怒道:“放他娘的狗屁,,他如果給的起錢,,老子也可以收幾個入室弟子,可是他張家雖富,,卻會給我一個銅板嗎,?”
那少年已經(jīng)知道葛斌會大發(fā)雷霆,不再吭聲,,身體有都些戰(zhàn)戰(zhàn)巍巍,。葛斌看到他的樣子,收住了自己將要說的話,。努力平靜道:“他們現(xiàn)在還在外面?”
那少年小聲稱是,,葛斌聽后遂大步走出門去,。秦益想要看看這所謂的張家到底有多厲害,也跟在了他的身后。
站在門外,,秦益終于知道這張家的底氣在哪里了,,這個所謂的管家竟然坐著四人才能抬起的轎子,拿著一把折扇,,身旁更是跟了七八個家丁,,他這一次出行可比好多縣太爺還要派頭十足。這張家究竟有多少錢,,平時又有多霸道,,這就可見一斑。
管家沒有開口,,葛斌就忍不住道:“張管家,,你們張家上次已經(jīng)帶走了我伏虎門的不少弟子,這么多人加入你張家的護衛(wèi)隊里,,難道還看不見個水花嗎,?”
那管家則是輕聲笑到:“葛掌門,您的那些弟子都十分出眾,,所以他們在護衛(wèi)隊里大都擔當了骨干,,正是因為他們的表現(xiàn),我家少爺才吩咐我再來拜會葛掌門,?!?p> “我只是希望他們都能掙口飯吃罷了!”葛斌呲笑一聲,,打斷他后面的話,。
那管家看出了葛斌臉色不好,卻還是陪笑道:“我們老爺希望張家的親兵也能夠在伏虎門習武,,葛掌門不會不同意吧,?”
葛斌這時笑了:“不要說是張家的親兵,就是街頭的乞丐給了錢也可以加入我伏虎門的,。張管家你應該早就知道的,。”
張管家有些氣不過葛斌把張家的親兵和乞丐放在一起對比,,但他確實不會拿一個銅板,,本來少爺給了二十兩銀子想打發(fā)掉葛斌,卻被他中飽私囊了,。在他看來,,葛斌這樣街頭賣藝的即使會些功夫,有些用處,,能幫上張家的“忙”簡直是祖墳上冒了青煙,,怎么可能還給他錢,。
他又使出了他屢試不爽的手段,變了臉色露出本來面目,,理直氣壯道:“葛掌門,,人明天就會到,至于錢你可以去張家索要,,只要你有這個本事,。”
秦益看這這個小丑放下這句狠話后乘上轎子離開了,。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,。轉頭看向葛斌,他似乎已經(jīng)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了,。
“葛叔,,這個張家到底是做什么的,連一個管家都這么大的牌面,?”秦益止不住自己肚子里的疑問問道,。
葛斌聽到這話又大笑起來,道:“侵占民田,,偷逃賦稅,,欺男霸女,逼良為娼,,向遼東的韃子走私鐵器,,糧食,甚至是軍事情報,,只要是大周律里寫的,,他們張家基本上都干過一遍?!?p> 秦益都有些驚訝,,西安府雖然也有這樣的蛀蟲碩鼠,但是絕對不敢這樣明目張膽,。又問道:“難道官府也不管一管,?就這樣讓他們?yōu)榈溗姆健?p> 葛斌用嘲諷的語氣道:“怎么會管?張家有兩個進士,,皆在朝為官,,現(xiàn)在的大周,官官相護,,怎么會有人為了這一點事情就增加自己的政敵,?”
“那皇上呢?他也不在意自己的百姓,?”秦益道
葛斌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少年,,他立刻明白了什么,,回到院中并關上了門,。葛斌這才輕聲道:“皇上他雖有勵精圖治之心,,但是現(xiàn)在的朝局已經(jīng)被群臣掌控,就算他心中有黎民百姓,,那他老人家心中的黎民也只是那些讀書人罷了,。而不是我們這些向他納稅,出苦力的泥腿子,?!?p> 秦益有些意外葛斌能知道這么多朝中的消息,這些消息不像是一個開“武館”的人能知道的,。但他更意外的是葛斌對自己的信任,,難道是因為張枕嗎?
與葛斌吃過晚飯,,秦益沒有立刻回到回到葛斌給他安排的房間,。而是直接出了大門,洛陽的夜晚也依舊繁華,,秦益站在屋頂,,腰懸長劍,俯看萬家燈火,,一股豪情油然而生,,當初在三岔口夢寐以求的東西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找到了,,他相信他的人生今后也會更加精彩,!
這時,他所站的二層小樓下的巷子里經(jīng)過了幾個人,,那幾人都帶著斗笠,,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秦益聽不懂的話。秦益把頭偏向他們,,皺起了眉頭,,蒙古人嗎?他們沒有蒙古人那種草原兒女的奔放豪邁,,這幾個人身材高大,,且都遮住了頭發(fā),只能是建奴了,。
想到建奴,,秦益不由的想起了前世馳騁中原大地的后金鐵騎和滿清統(tǒng)治下的使中華民族被打斷了脊梁的最后一個封建王朝,中國人口從萬歷年間的兩億人銳減到康熙初年的一千四百萬,,這其中天災和起義軍的內戰(zhàn)消耗固然占據(jù)了很大因素,,但建奴對漢人的屠殺卻更加令人悲憤,。在我們所熟知的康乾盛世中,漢人的地位依舊是豬狗不如,,想殺就殺,。這末日中的星光豈是盛世?
幾個后金韃子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了城來,,不猜也知道他們干的不是什么好事,。秦益知道做事要量力而為,但他不希望這個世界也在不久后變成人間地獄,,哪怕能做有限的事情也好,,他還是輕輕落在地面,悄然跟上那幾人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