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清沅正準(zhǔn)備去接那盞茶,,浣珺卻抬手一推,茶盞直直的朝著她迎面飛來,。
清沅并不慌張,,無意識的一個漂亮的旋轉(zhuǎn),側(cè)身而立,,右手伸出,,掌心朝著茶盞攔去。
那茶盞顯然被浣珺注入靈力,,泛著淡淡的紅光,,霸道的沖擊而來,。
清沅所使出的淡藍(lán)色澈冰訣也不示弱,,以柔克剛,似一只吞噬獸,,很快將浣珺的紅蓮咒凝凍,,并消散。
紅藍(lán)兩股靈力交鋒片刻后,,在貼近掌心半寸的位置,,茶盞停止旋轉(zhuǎn),被清沅握住,。
浣珺見狀,,面色如常,溫婉一笑:“妹妹的身手,還是一如從前啊,?!?p> 清沅握著那盞茶,有些失神,,她剛才那套連貫動作,,把自己都驚訝住了。
難不成,,這記憶丟失,,竟絲毫影響不到武功修為?
不合情理,。
一招一式,,修為口訣,不也是全靠記,?
茶盞握在掌中,,微微燙手,湯色清翠,,聞之淡淡香氣入鼻,。
憑直覺,這盞茶,,絕非簡單一飲了事,。
見清沅不說話,浣珺眼神流轉(zhuǎn),,佯裝生氣:“怎么,?是看不上這茶,還是怕我下毒呀,?”
“我……”
清沅還未從驚詫中醒過來,,喃喃無語,不知如何是好,。
浣珺卻是笑意盈盈,,這情景,她早就預(yù)料到,。
“你到底是喝,,還是不喝呢?”
“我……”
清沅腦子一片混亂,,額頭血管像是要炸開一般,,開始一抽一抽的痛。
她實(shí)在忍不住,,只得用手扶額,,努力穩(wěn)穩(wěn)心神,。
“反正茶也涼了,倒掉罷了,?!?p> 浣珺說著,袖中飛出長綢,,纏住清沅的手腕,,她用力一拉,就要將盞中茶朝地上傾去,。
清沅本能的一反手,,將綢布按壓在腕之下,再一用力,,往身前一拉,,竟然帶著浣珺一個踉蹌不穩(wěn),差點(diǎn)跌倒,。
浣珺的臉色有些掛不住,,正要發(fā)作。
只見清沅將那盞茶端至唇邊,,一飲而盡,。
其實(shí),清沅并不想飲了那杯茶,。
只是剛才一番交手后,,耗費(fèi)體力和靈力,她只覺得渾身燥熱,,口干異常,。
再加上頭痛難受,目眩耳鳴,,神識恍惚,。而茶的淡淡香氣飄入鼻息,竟有一種清爽之感,。
清沅顧不得那么多,,或許這茶能緩她一時囧境,先喝了再說,。
也真是神奇,,茶入口,,頓時就覺得舒暢,。清沅甚至都有,再討一杯的想法,。
浣珺見她喝了茶,,斂起剛才的怒氣,,迅速的恢復(fù)成一臉和氣,收回綢布,。
“妹妹不怕有毒了,?”
清沅將茶盞飛出,穩(wěn)穩(wěn)的落在臺桌上,,淡然道:
“一杯茶而已,,姐姐應(yīng)該不至于?!?p> “咯咯咯……”浣珺捂住嘴輕笑,,這世間,沒有什么她不至于的事,。
清沅飲了茶,,也算是被浣珺間接的試探了功底。此刻才有閑暇環(huán)視一下萱芳室,,房間布置的比較簡樸,,空氣中飄蕩著無名的香味,令人分辨不出究竟是花香,,還是藥草,,亦或是茶香。
除了浣珺面前的那張茶桌,,似乎就剩下那一排排放滿簡牘的書架,,還有擺滿瓶瓶罐罐,花花草草的桌子了,。
一張大大的屏風(fēng)立于萱芳室靠南的位置,,想必屏風(fēng)的后面,就是她的臥榻,。
這房間,,真不像是衛(wèi)國公府堂堂大小姐的閨房,倒像是某位醫(yī)師的歸隱簡居,。
清沅心想:等回去,,要好好問問寒煙,她這個姐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,?
浣珺端坐于茶桌前,,優(yōu)雅的品著茶,眼角的余光卻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滿屋子亂逛的清沅,。
直到清沅順手拿起了一枚木刻符牌,,她的眉頭才微微簇起,眼神漸冷,。
“這個挺別致的,?!?p> 清沅渾然不覺,將符牌拿在手里把玩著,。
她雖看不出是什么木質(zhì)所做,,握在手里沉甸甸的,絕非來源于普通木頭,。
再看圖案,,正面是一朵蓮華含苞待放,反面則是半輪彎月當(dāng)空,,雕刻精美,,紋路清晰。
好像,,還有淡淡的荷香味……
“沒什么,,一個普通小擺件而已?!?p> 浣珺雖是輕描淡寫的回答,,但起身,又坐下的姿態(tài),,有點(diǎn)反常,。
還好,清沅把玩了一番,,好像也沒多大興趣,,就又放回了原處。
嘴里嘟囔了一句:“可惜,,少個穗子,。”
浣珺離得遠(yuǎn),,沒有聽清楚,,正待要問。
這時門外傳來丫鬟木榕的聲音:“主子,,奴婢寒煙請稟,,沅小姐該去服藥了?!?p> 浣珺倒是沒有阻攔,,將清沅送了出去。
寒煙正在院子里來回踱步,,看到清沅終于完好無損的出來了,,大大舒了口氣。
清沅禮節(jié)性的拜別浣珺,,就被寒煙拉拉扯扯的朝著自己別院走去,。
“寒煙,,你慢點(diǎn)走,?!?p> 寒煙見離萱芳室已經(jīng)比較遠(yuǎn),這才放慢腳步,,緊張兮兮的問:
“小姐,,她有沒有為難你?傷到哪里了嗎,?”
清沅拉住她:“沒有,,只不過隨便聊了聊而已?!?p> “隨便聊一聊,?”寒煙不信,眼神上下打量著,,并未停止對清沅的檢查,。
“嗯,還喝了一杯茶,?!鼻邈洳m不住,只得老實(shí)交代,。
“?。?!”寒煙驚嚇的張大嘴巴,。
清沅看不下去,抬手將她的嘴巴合上:“一杯茶而已,,你看你,,好似我吞了一條蛇?!?p> 寒煙嘟著嘴巴,,略顯委屈道:“小姐,奴婢是真的擔(dān)心……”
清沅見她一副認(rèn)真惶恐的模樣,,突然撲哧一聲笑了:“好了,,別擔(dān)心,我的功法一點(diǎn)都沒忘,,沒人拿我怎么樣的,。”
寒煙傷口撒鹽:“小姐忘了,,你失蹤前不也是有功法在身,,還不一樣被壞人暗算,,差點(diǎn)沒命?!?p> “你……”清沅被她噎的無語,。
寒煙反應(yīng)過來,自知是說錯了話,,嚇得趕緊低首認(rèn)錯:“小姐莫要生氣,,寒煙不懂事,口無遮攔,,還請小姐責(zé)罰,。”
“責(zé)罰,?”清沅眼睛滴溜溜一轉(zhuǎn),,“是要好好的罰你,罰你什么好呢,?”
寒煙緊張的將頭低得,,快要折掉了。
清沅見時機(jī)已到,,頓了頓說:“那就罰你,,帶我去找一個人?!?p> “找人,?”
“對?!?p> “小姐想去找誰,?”寒煙心戚戚然。
“那天晚上,,被我打暈的貼身侍衛(wèi)——九幽,。”
清沅醒來這么多日,,從未見九幽前來參拜,,作為貼身侍衛(wèi),要么是他的失職,,要么就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,被牽絆住。
既然想要弄清失憶前究竟做了什么,,就要從那天發(fā)生的一切開始查起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