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修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,讓自己盡量不要被那些過往影響到,,然后小心回頭看了一下身后的黎醉在,。
他不敢太大動作,,所以只能看見黎醉在頭頂的小碎發(fā),,和陽光灑在臉上照出的一片晶瑩的肌膚,,簡修望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臟,,又悄悄地轉回頭去。
剛巧被林上撞到他的這個模樣,,于是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。
而黎醉在什么也不清楚,,皺著眉頭想著題該怎么做,。
痛苦的時間永遠是過的最慢的,黎醉在感覺過了半輩子的時候,,兩節(jié)語文課才過去一節(jié),,瞬間覺得人生都絕望了,,剛巧金鹿和梁歆絡一起下樓去小賣部,黎醉在急忙起身,。
“等等我我也去,,在教室快憋死我了?!?p> 金鹿扶著一拐一瘸的黎醉在,,想不通黎醉在是為了點啥。
“疼不疼???”金鹿問她。
“不疼不疼,,走走走一會上課了,。”
金鹿和梁歆絡兩個人無言,,一邊一個扶著黎醉在往樓下走去,。
黎醉在的人緣在整個高二文科部都是數一數二的,小賣店的阿姨都認識的那種,。
“喲,,小在來啦,腳怎么樣啊,,好點沒?。俊毙≠u部的阿姨看見黎醉在過來笑的開心,,問她,。
黎醉在點點頭:“好多啦阿姨,我想買個面包和牛奶,,再拿一根冰棍,。”
“這就給你拿,,你的朋友們要什么?。俊?p> 金鹿和梁歆絡搭了個順風車,,把自己要買的東西順便也買了,。
回去的時候走到二樓就響了上課鈴,高一的幾個學生跑得快撞了黎醉在一下,,幾個小孩一邊跑一邊道歉,,黎醉在趕緊擺擺手。
“快回去吧,沒事,,別遲到了,。”
這個小插曲幾個人也沒在意,,她們回到教室門口正好跟語文老師打了個照面,,三個人的語文成績撐起這個班的半邊天,語文老師佯裝生氣地說道:“快進去上課,,腳傷還嚇跑,,你們也不攔著點?!?p> 金鹿和梁歆絡咧嘴笑了笑,,駕著黎醉在就回了教室。
黎醉在單腳蹦著進黎清夢位置上坐下,,把吃的塞進桌膛,,繼續(xù)趴下跟數學題抗爭。
語文課結束之后還有三大節(jié)一個小時的晚自習,,這個自習課也是黎醉在他們幾個藝術生專業(yè)課時間,,等著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之后,黎醉在把買好的晚飯吃掉之后就準備下樓去藝術教學區(qū)了,。
黎清夢臨時被學生會的人叫走了,,她走之前仔仔細細叮囑沈江宣要把黎醉在送到藝術教學區(qū),沈江宣滿口應著,,還沒等黎醉在要走,,那邊就有人有事叫他,教室里就剩下沈江宣,、黎醉在,、簡修望三個人。
“沒事兒你走吧,,我一會自己下去就行,。”黎醉在毫不在意地說道,。
“這怎么行,?讓黎清夢知道殺了我,不然我去叫江谷時他們過來,?”
江谷時是黎醉在聲樂班的同學,。
“吃飯去了被,他們晚上都要吃飯的,,你走吧,,沒事,我一會自己下去就成?!?p> 沈江宣還是不放心:“不行,四樓呢,,自己下去萬一再崴一下咋辦?。课胰ソo你看看有人沒,?!?p> “要不……”簡修望突然開口。
黎醉在和沈江宣一齊看向他,。
“咳咳……”簡修望有些不好意思,,“要不然我送她吧,我們舞蹈教室就在聲樂教室隔壁,,我把她送到了你也放心,。”
沈江宣看了一眼簡修望,,想了想于是點點頭:“行,,必須把人給我送到了啊,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,?!?p> “行行行你快走吧,麻不麻煩,?!?p> 沈江宣這才放心的離開。
教室里這下就剩下黎醉在和簡修望兩個人了,。
黎醉在倒是沒什么感覺,,一心一意看著沈江宣藏在書桌里的閑書,只是辛苦簡修望了,,緊張地手指都不知道放在哪里,。
“你一會幾點下去啊,?”簡修望狀似不經意地問道,。
“六點半吧,六點四十我們上課,?!崩枳碓诨卮鸬溃澳銈儙c上課???”
“我們七點,正好我下去做個熱身?!?p> “好啊,。”黎醉在看了一眼教室里的表,,說“還有二十分鐘,,你要吃點我的面包嗎?我買的有點多了,?!?p> 簡修望本來想拒絕的,但是想了想還是答應了,。
“好啊,。”
于是黎醉在把自己桌膛里的小面包拿出來分給簡修望一點,,簡修望就轉過身來和她一起吃,。
“你們舞蹈生是不是體重控制特別嚴格啊,?我看夢夢都不怎么吃晚飯,。”
“嗯,,體脂不能超過標準,,不然做出來的動作不好看?!?p> “好辛苦啊,。”黎醉在感嘆:“我們只是刺激性食物不允許吃,,晚飯還是沒要求的,。”
“真好,?!焙喰尥w慕地說道。
“但是不能吃火鍋就很難受了,?!?p> “哈哈哈哈哈哈?!焙喰尥?。
黎醉在又拿了一個小面包跟簡修望說:“這是我吃的最后一個了,我要再吃你一定要攔住我,?!?p> “好,。”
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陣,,簡修望思考該找什么話題,。
“對了,你跟黎清夢是雙胞胎嗎,?我看你們兩個長得不像啊,。”
簡修望其實知道黎醉在和黎清夢不是雙胞胎,,但是為了找一個能談下去的話題,他還是裝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嘴,。
“不是啊,。”黎醉在吃掉手里的小面包,,撕開牛奶的口,,說道:“我比她大兩歲,她上學早我上學晚,,我比班里絕大部分的人都大一歲,,當時起名字的時候我爸就想好了,名字取詩句‘醉后不知天在水,,滿船清夢壓星河’里的字,,所以我叫醉在,她叫清夢,?!?p> “那我倆可能一樣大?!?p> “不肯能吧,,我上學的時候跟我同齡的都上二年級了?!?p> “我98年的,。”
黎醉在愣住了,,驚訝地看著簡修望:“我也是,,你幾月?”
“五月,?!?p> “啊,?我的天吶,?!崩枳碓谛÷暫艚校骸拔沂拢惚任疫€大???”
“是啊?!?p> 黎醉在不可思議:“我一直以為你比我小的,,你看起來真的不像比我大的?!?p> “你看起來也是啊,。”簡修望笑道:“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和黎清夢是雙胞胎,,我以為你們倆一樣大,。”
“哈哈哈哈我嬰兒肥,,看起來就要比同齡的孩子小,。”
“是,?!焙喰尥戳丝蠢枳碓诘哪槪α诵Γ骸白甙?,我們下樓去吧,。”
“好,,等我收一下垃圾,。”
“給我吧,,我去扔,。”
黎醉在從善如流地收拾好就遞給簡修望,,簡修望接過去,,起身扔到垃圾桶,兩個人收拾地頻率不一樣但是意外的默契,,簡修望在心里竊喜,,而黎醉在則是愣了愣。
她覺得這樣的事情自己好像做了很多遍,,熟悉但是不知道熟悉的點在哪里,。
想不通就不想了,黎醉在敲敲腦袋,,大概是數學題做多了出現幻覺了吧,。
黎醉在一蹦一跳地出了座位,,扶上簡修望的手。
“走吧,?!?p> 簡修望感受到兩個人的手交疊部分的溫度,整個人瞬間愣在當場,,黎醉在疑惑,,抬頭看了一眼簡修望。
“怎么了,?”
“沒,,沒事?!焙喰尥帽M全力才抑制住臉上紅暈的擴散,,但是耳朵到脖頸還是紅了一片,好在黎醉在看不到,,他吞咽下緊張的口水,抬腳往出走,。
晚飯時間,,校園里溜達的學生不少,學校里愛玩鬧的學生都認識簡修望,,來來回回打招呼還不忘問一句黎醉在是誰,。
簡修望被問的煩了,想回答“這是我女朋友”,,又怕黎醉在生氣,,只好悶悶地說:“我們同班同學?!?p> 黎醉在聽他的語氣不情不愿的,,于是打趣他:“這么不想承認我們之間堅實的同學情誼嗎?”
“倒也不是,?!焙喰尥忉專跋胝f是朋友來著,?!?p> 黎醉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簡修望看見黎醉在這樣的笑之后,,一顆飄飄然的心瞬間沉到了地底,,他太了解黎醉在了,對于不想承認的關系是怎么也不會承認的,,她對朋友劃分的界限十分明顯,,能被她護短的才能稱之為朋友,,剩下的那些不管關系再好,也只是走得近的同學罷了,,就像當年對厲顏一樣,,哪怕她會給厲顏走關系,會替她拿到星河傳媒的offer,,但是說起來,,厲顏也只是她當年關系比較好的同學而已。
“對了,,你是怎么認識何汶煊的?。俊焙喰尥鋈幌氲竭@個問題,,不假思索地就問了出來,。
“你認識他?”黎醉在愣了愣:“我們是一個吉他學社的,,學吉他他幫了我不少忙,。”
“哦,,是這樣啊,,其實我也不算認識,只是我聽我一朋友說起過,,他說這個男生長得不錯,,還想考我也想考的那個學校,我就記住了,?!?p> 簡修望其實不認識何汶煊,只不過后來他們倆在一所學校,,簡修望有理會罷了,。
“是啊,他想考音樂劇專業(yè),,而且他專業(yè)知識特別厲害,,私底下給我補了不少課,我們倆合作的一個編曲還賣了不少錢,,據說專輯還在制作,,估計下周這首歌就能出來了?!?p> “是嗎,,那恭喜啊?!焙喰尥麗瀽灢粯返鼗卮?。
黎醉在沒理會到,,但是也沒再跟簡修望談何汶煊,兩個人東拉西扯說了一些別的,,很快就到了聲樂教室門口,。
“我到啦,你走吧,,拜拜,。”
“拜拜,?!?p> 簡修望目送黎醉在做到自己位置上,然后低著頭往隔壁走,。
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,,如果沒有經歷上輩子的事情,他和黎醉在最后能不能走到白頭,?
簡修望自嘲地笑了笑,,好像依然是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