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。
陸銘一夜沒合眼,,好不容易挨到天明,,就直奔去了擂臺附近,。
之前比武的時候,,薛家和連家分成了兩個陣營,,但今日卻不一樣,,要抽簽來決定出場的順序,,所以就算是同一家的也可能碰上,。
按照連筆時的解釋:“今日是為了比出一個最強的,,所以不分家族,也免得咱們兩家太過涇渭分明,?!?p> 這個提議,薛家和連家都同意了,。
到了晌午,,眾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來了,參賽的11個少年被安排坐在擂臺附近,。只有薛靈雙的氣場最大,,依舊被一幫薛家長老保護著。
一聲鑼響,。
連筆時捧著個木盤走上擂臺,,宣布道:“今日比武,,抽簽決定順序,咱們也不再分什么家族了,,只看看你們這些小輩誰能奪得第一,。”一擺手,,把盤子舉起來,,朗聲道:“請薛大小姐、連金石兩位上擂臺,,代參賽者抽簽,。”
“呵呵,,今日真熱鬧了?。”扇诉B日繁忙,,到得今日才得空回來,,向諸位少年英雄抱歉了!”
臺下一聲爽朗的笑聲,,走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,,面如彌勒,手臂粗壯,,大搖大擺的上了擂臺,。他雙眼就像是銅筑的,炯炯有神,,腰間纏著一條白玉腰帶,,穿著粗布的大褂。他一步跨上擂臺,,甩著兩只赤裸的膀子,,哈哈一笑:“幾位少年英雄,若是抽到不吉利的簽可別怪罪,!”
“家主說笑了,,您來是他們的榮興?!?p> 連筆時恭敬的道,。
薛靈雙不甘示弱,一腳踏上桌椅,,飛了上去,。她落地的時候輕飄飄的,腰間的長劍擺在身側(cè),姿勢優(yōu)雅,。
薛靈雙抱拳道:“連家主,,見過了!”
連金石回道:“哎喲,,薛大小姐,,您可折煞我了!”
“兩位家主既然都上擂了,,就開始抽簽吧,。”
薛靈雙率先一步,,掀開了木盤上的紅布,,里面是一把木簽,不過木簽上都涂抹了紅泥,,蓋住了數(shù)字,。她沉吟片刻,伸手取了五根木簽,,留了一個給自己,,然后分別朝擂臺邊上的薛家后輩丟了過去。
只聽唰唰之聲,,木簽已經(jīng)穩(wěn)穩(wěn)的插在薛家少年的面前。
薛靈雙一連丟了三根,,只剩下陸銘沒有木簽了,,她手一抖,木簽飛出去,,但沒有插在陸銘的身前,,而是打在擂臺的邊緣之后彈起來,飛到了陸銘的臉上,。
啪的一下,。
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打中了。
陸銘登時愕然,,抬頭看了一眼薛靈雙,,這女孩竟然當眾打他的臉?雖然木簽打在臉上不疼,,可是有聲音的,!
眾人也全都愣住了,齊齊朝陸銘看了過來,。
薛靈雙哼了一聲,,站在旁邊,一言不發(fā)。
“哎呀,,薛大小姐好手法,!”
連金石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,也不清楚薛靈雙是故意打的陸銘,,他還以為薛大小姐失手了,。他哈哈一笑,抓起木簽道:“鄙人的手法也不差的,!”伸手一扔,,剩余的六支木簽齊齊飛向連家的少年頭上,只聽到啪啪啪的六聲,,竟然把連城玉幾個人全部給打了一遍,。
眾人全都愣住了。
連城玉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連金石,,滿臉的愕然,。
薛靈雙笑道:“好厲害!”
“那是當然,,咱連家的人不能輸給你一個姑娘不是,?”
薛靈雙道:“好!連家主快人快語,,咱們這就開始比武吧,!”轉(zhuǎn)身跳下擂臺,進了涼棚里面,。連金石也走下了擂臺,,抓起一個黑色的椅子就坐在擂臺附近。
連筆時道:“按照抽簽的順序,,請第一號和第二號上擂,!”
陸銘擦去木簽上的泥巴,見那上面就是第一號,,只能站起身,,跳上了擂臺。眾人紛紛說道:“怎么是他,?”“這人很強,,誰在第一局碰到了他可要倒霉了!”
等了片刻,,竟然無人上擂,。
連筆時喊道:“誰是二號,速來擂臺,!”
依舊無人應(yīng)答,。
連金石也皺眉道:“哪個小輩抽了二號,怎的還不敢見人了?”眾人也紛紛說道:“打不過就算了,,這藏頭露尾的算什么,?”
“……是我!”
此時,,一聲呼喊打斷了眾人的討論,,薛靈雙面色難看的走出涼棚。她本來想讓陸銘替薛家爭一爭名次的,,誰知第一場竟然窩里斗了,,是誰出的這個抽簽的餿主意!,?她自持有離合一劍,,必能打贏陸銘,但薛家就少了一個得力干將了,!
她的面色很不好看,,走出來,上了擂臺,,連起場的名字也沒有說,,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兒。
陸銘看著她的臉龐,,說道:“大小姐,,雖然你是薛家的繼承人,但今日我一定要勝,,恕我不能相讓,!”
“讓我?你以為內(nèi)功深一些就打的贏我,?盡管放馬過來,我薛家的離合一劍傳承千年,,你若讓我半招就是瞧不起我,!”
陸銘點了點頭,一掌在先,,遙遙打了過去,。他這一掌實際上是虛的,力道在半空就收了回來,。薛靈雙正是好奇的時候,,陸銘忽然加快腳步,已經(jīng)到了她六尺的位置,。她驚得往后退去,,一邊拔劍就刺,劍鋒上閃出一道白光,直取陸銘左肩,。
離合劍一出,,四周都是耀眼的光芒,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,。但陸銘早有準備,,眼睛上蒙著一層黑色的氣息,阻隔了光線,。他側(cè)開半步避開了劍氣,,左手折開,已經(jīng)觸碰到了薛靈雙的劍鋒之上,。他如今掌握了青木化靈之氣,,內(nèi)力粘稠,手掌貼上劍鋒之后并沒有被割傷,,反而牢牢的制住了長劍,。
薛靈雙一驚,呵道:“你這是找死,!”遲疑片刻,,竟然沒有發(fā)力強行抽劍,因為她知道如果抽開長劍,,陸銘的手指就會被切斷,。
她遲疑片刻,立時被陸銘再次近身,,二人的距離只剩下了兩尺,。陸銘張開大手,朝薛靈雙額頭罩下,,掌風倒灌下來,,吹得她的衣襟獵獵作響。薛靈雙連忙丟了劍,,雙指并攏,,朝陸銘的手腕點了上來。
陸銘招式再變,,手肘下移,,撞開了她的手指,順勢朝她左肩拍了下去,。薛靈雙哪里能反應(yīng)過來,,被一掌拍在左肩,頓時翻倒在地,。不過她的思辨能力極強,,在摔倒的瞬間伸出手指,,往陸銘腹部點了過去。
她的手指點在半空,,忽然被人死死的抓住了手腕,,緊接著腰部一緊,被人抓著了腰帶,,然后整個人都被抓了起來,,她頓時驚呼一聲:“遭了!”她現(xiàn)在是背對著陸銘的,,若是被人用膝蓋撞過來,,肯定要受到重創(chuàng)。
她堂堂薛家繼承人,,怎么能在今日落?。??
威嚴何在,?
她正是驚慌的時候,誰知身子一輕,,被人放了下來,。轉(zhuǎn)過身,發(fā)現(xiàn)陸銘已經(jīng)往后退開了一丈的位置,,正看著自己,。
臺下一人說道:“還說不會讓薛家大小姐,明明勝了,,竟然主動放開對方,,這不是讓又是什么?”
“薛大小姐是薛家的家主,,威嚴不能失,!那小子是薛家人,不敢贏也是正常的,?!?p> “這小子……裝模作樣,贏了還故意放開薛大小姐,!可惡!”
薛靈雙愣了片刻,,不解道:“你做什么,?”
陸銘道:“大小姐剛才讓我半招,我也讓你一次,!”
之前薛靈雙沒有用力去揮劍,,因為她怕陸銘被切斷了手指,,但也因為這樣被近身打亂了陣腳。她是使劍的,,雖然修煉的招式的威力很大,,但畢竟年少,在基本招式上做不到真正高手一樣的熟練,,如果敵人離得太近就很難反擊了,。
更何況陸銘還學了靈蛇手,這原本是連紅專門來對付薛靈雙的,。
她能在被近身之后還想著反擊,,已經(jīng)很鎮(zhèn)靜了。
薛靈雙沒有理會臺下之人的說辭,,點了點頭:“你知道就好,!剛才故意用手接劍,若再有下次,,我便將你的手指切下來,!”她自認為是讓了陸銘在先,心中沒有波瀾,,只是走上前把劍撿在手里,。
陸銘也拔出長劍,長衣而立,。
薛靈雙看著他淡定的臉色,,不知為何心中有了一絲欽佩,“好,!我看你怎么打贏我,!”一甩手,長劍飛速刺來,,劍尖未至,,已經(jīng)噴出半尺劍氣,刺啦一聲順著地板斬了過來,。她腳步不停,,跟著劍芒也沖了過來。
她這一招便是‘離合成雙’,,劍氣為先,,往往打得別人措手不及。而她手握長劍也緊跟在后,,只要劍氣逼得對方跳開就一定會留下破綻,,而她的劍就能刺中對方的破綻。
陸銘見狀,,將手中長劍猛地插進地板,,緊接著,,劍氣撞在他的長劍上,卡擦一聲,,把長劍從中間破了開來,。劍氣不減,朝他心口飛射而至,。陸銘這才有點慌亂,,移開兩步,此時薛靈雙的劍也從旁邊刺了過來,,直取他的心口,。
她這一次沒有留手。
陸銘左腳一抬,,避開劍氣,,但無論如何也避不開薛靈雙的劍了,薛靈雙嘴角一揚,,露出個勝利的笑容,,誰知陸銘忽然抬起手來,又去抓她的劍,。薛靈雙心中怒道:“不知好歹,!讓你一次,你還欺負上我了,!”手心一抖,,劍鋒上的力道更猛了。
陽光灑在她的劍上,,隱隱的透出一股子殺氣,。
下一刻,陸銘的手摁在了她的劍身之上,。
咔得一聲,。
她的長劍在剎那間被打彎了過來,就像壓了一座大山,,不僅揮不動,,甚至連拿都拿不穩(wěn)。而陸銘的手掌上裹了一層厚厚的內(nèi)力,,粘稠無比,,硬是抗住了銳利的劍鋒。
陸銘一掌壓彎了劍,,轉(zhuǎn)頭朝她看了一眼,。
在這剎那間,似乎就是永恒,,薛靈雙看到了他眼中有一絲笑意,,隨即手里的劍被震飛出去,她腹部挨了一掌,,從擂臺上飛了下去,。
陸銘握住了已經(jīng)被打彎的長劍,他走到擂臺邊緣,,拱了拱手:“大小姐,,承認了!”
“你……怎么可能,!”
薛靈雙倒在地上,,呆呆的看著陸銘,滿臉都是不可置信,。那一下用掌力壓彎了劍,,簡直不可想象,即便是薛家長老一輩的也難做到,,憑什么這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小子能辦到,?
觀戰(zhàn)的眾人也全都愣住了,呆呆的看著陸銘,。
連金石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,,滿臉嚴肅。
薛家的眾人也沒空去計較陸銘打傷了薛靈雙,,一個個呆若木雞,。他們捫心自問,即便修煉了多年,,也很難一掌壓彎薛靈雙的劍,。
這不僅要強大的內(nèi)力,更要精準的眼力,。
場中沉默片刻,。
薛靈雙從地上爬起來,連聲道:“好好好,,這回是我輸了,!”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轉(zhuǎn)身去了薛家的涼棚里面,。
她剛坐下,,就嘟囔了一句:“真厲害,深藏不露,!”
薛青四驚嘆道:“這人小小年紀,,恐怕比我還要強幾分!這……是哪里冒出來的人物,?我薛家真有這么厲害的后輩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