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袖箭忽然迎面射來,圭懶不閃不避,只是伸出手指一夾,,快若閃電的袖箭就被兩根手指夾住,,他手指微微一動,手掌長的袖箭就直接碎成細屑,,只余下袖箭里一截細長的紙卷落入手掌之中,。
圭懶漫不經(jīng)心的打開看了一遍,紙卷就完全碎成了塵埃,,手掌微微一握,,他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,這個皇帝,,大概是高高在上坐久了,,忘了原身與他,不過是合作關(guān)系,,而不是從屬關(guān)系,。
手掌合上一瞬后,他又重新打開,,伸出寬大的手掌,,修長的指間,一抹異樣讓他眼神微凝——這個皇帝,,有點意思,。
他想,,他應(yīng)該去見見這個皇帝,重新確定一下他們之間的地位,,既然合作伙伴不想當,,那就當只聽話的寵物吧。
小徒弟還是隨身攜帶比較放心,。
“師父”,,小徒弟雖然腿不短,跟自家這巨人一般的師父比起來,,那也被比成短腿了,,他跟的有些氣喘吁吁,臉色卻紅撲撲的,,不比在單家莊,,他總是面癱著臉,又不愛說話,,跟個隱形人一樣,,現(xiàn)在只有他與師父兩個人后,他的話也多了,,雖然表情還是不多,,但好歹有了些進步。
圭懶性子憊懶,,除非必須絕不開口,,小徒弟自然就話多了些,一路伺候著師父衣食住行,,慢慢的都被逼的話越來越多,,有時候面對自家?guī)煾改撬镭i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他的表情也多了,,特別自已師父不聽他安排的時候,,他都覺得自已莫名的心累,為什么自家?guī)煾高@么難伺候,?
單家莊離皇朝不算太遠,,如果走捷徑的話,距離就更近了,,而捷徑就是銀江,。
銀江江水滾燙,對于一般人來說猶如天塹,,但是對于江湖中人來說,,這就是件考驗輕功的事,自然,,對于圭懶跟他的小徒弟,,銀江再可怕,,也同樣如履平地,兩人穿過銀江后,,一路直向花都而去,。
圭懶的身形鶴立雞群,他的行蹤不用隱藏,,也一路傳了開來,,因而,吸引來的各路人馬也是熱鬧非凡,,但是沒過幾天,,除了仍然好奇遠遠圍觀的人,前來挑釁的人都幾乎絕跡了,。
這位佛三爺出了單家莊,,原本喜歡手下留命的習慣,也似乎落在了單家莊,,沿路挑釁的人無一生還,,全都被他或者他的小徒弟一刀斃命,毫無例外,,這讓許多蠢蠢欲動的人頓時安靜如雞,哪怕他們無數(shù)次的想質(zhì)問佛三爺,,說好的饒人三命呢,?
圭懶不用回答,他的小徒弟會很平靜的反駁,,沒實力還來挑釁,,當他師父賣藝不成?
這句話誰敢應(yīng),?
反而都認為對極了,。
“什么貓貓狗狗都來招惹三爺,難怪連三爺一刀都招架不住,?!?p> “就是,沒有實力還來找三爺麻煩,,自已找死,。”
“三爺早就說了,,能在他手下保住命,,饒他三次又如何,誰叫他們無能,,連饒命的機會都挨不到,!”
“嘿,,嫌命長吧?”
“不自量力的一群蠢貨,!”
......
眾人討論紛紛,,只有一個聲音弱弱的被淹沒在人群里,“三爺?shù)断掠辛暨^命,?”
飲血飲到格外激動的天元刀,,意識波動的更厲害了,每次出鞘都顯得特別興奮,,當然,,也吸引的云天口水越來越多,幾乎都恨不得趴上去舔上一口,,可惜,,有圭懶壓制著,它完全沒辦法把這團新生的精神體給吞噬掉,。
而且這團新生的精神體能量干凈純粹,,一聞就特別美味,可惜有這個可惡的宿主在,,它只能看得著,,卻一點兒也吃不著。
這個皇朝的皇帝名粟萬朝,,名字取得大氣,,可惜在這個江湖世界里,不管是想皇朝萬代長存,,還是萬邦來朝,,都是一件做夢才可能會夢到的事情。
他們在江湖各大勢力的夾縫中,,小心翼翼的生存著,,除了皇朝的中心——花都,他們能有較大的話語權(quán)外,,其余地方大事沒他們參與的權(quán)力,,小事也只能唯唯喏喏,哪邊強往哪邊倒,,為了維護所謂的皇朝統(tǒng)治,,在花都之外,凡是出了一點小事,,各大勢力找上門來,,他們還必須主動賠償,表示他們的管理沒做好。
雖然圭懶不太理解皇朝的做法,,但是從某一方面來說,,這些被各大勢力盤踞的地盤,名義上畢竟還是皇朝的,,或許每一個皇帝都做著收回權(quán)柄,,一統(tǒng)天下的野心,因此哪怕是委屈求全,,他們也不甘心放棄這份大義上的名份,。
本來圭懶無所謂皇帝的做法,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會給他下毒,,這種毒不是立即就要命的毒,,而是一種會讓人慢慢喪失意識的毒,如果不是圭懶的魂力強大,,還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,他現(xiàn)在覺得原身死得大概也不冤,除了被柳晚嫣下了毒,,導致渾身無力,,提不起內(nèi)勁外,原身早就還中了皇帝下的毒,,兩種毒中和后,,才導致他的反應(yīng)僵硬,根本來不及反應(yīng),,就被柳晚嫣一劍刺死,。
他現(xiàn)在覺得原身也好,還是自已也好,,都太仁慈了些,讓這些人下手毫無顧忌,,既然如此,,他難得的找云天兌換了更有意思的東西,必須讓皇帝也享受一番,,想來,,他一定會懺悔自已的所做所為。
“單大人,,卑職特奉命前來迎接大人”,,一個玄色勁裝男子出現(xiàn)在圭懶面前,因為身高的原因,,讓他在圭懶面前有些壓抑,,因此,行了一禮后,,他就想往后退,。
“來了,,就不要走了”,圭懶輕輕一揮手,,把正打算后退的人直接送到了自已面前,,看著對方一臉驚駭,他不由笑了笑,,只是他的笑被一臉的大胡子遮住,,讓人看不分明,“這么沒有禮貌,,不好,。”
圭懶想了好久,,他其實還是打算替原身實現(xiàn)一下愿望,,但是這個愿望又太難了,畢竟江湖的格局在這,,他要是隨便打破這個格局,,同樣造成的結(jié)果也是戰(zhàn)亂四起,除非他能控制一支絕對聽他命令的隊伍,,以維持江湖秩序為已任,!
但是皇帝的這一強應(yīng)要求卻給了他靈感。
他畢竟是隨身帶著個小天機的人,,小天機里能兌換的東西相當夸張,,其中可以控制人的手段更不少,對無辜人下手不太好,,但是對這些敵對勢力的人,,下起手來就無所謂了,他一路抓一個是一個,,抓到一群是一群,,這才知道皇帝又想著給他來個下馬威,讓他能更乖巧一些的聽話,,不由的搖頭好笑,。
不知道是不是原身給了他錯覺,讓他覺得在原身面前,,他一直高人一等,,完全忘了原身是個能瞬間要了他命的先天高手,自從知道他前進的方向是花都后,,粟萬朝一路上派了不少人來接,,可惜來的人無一回返,大概意識到了不對,竟然想對他用強了,。
看著這些被他控制的人,,從他們嘴里掏出來的東西,讓他不由得懷疑原身的眼光,,他竟然想跟這樣一個智商有缺陷的人合作,,確定不是兩個腦殘互相比誰更坑嗎?
粟萬朝這皇帝是當皇帝當?shù)哪X子秀逗了,,竟然還想殺了他找個人代替他,,就自以為可以直接掌控了單家莊,這樣異想天開的想法,,不由得讓他啼笑皆非,。
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代替得了他,隨便一個人都能坐鎮(zhèn)單家莊,,他都覺得原身可以直接跳銀江了,。
“師父”,小徒弟沉著一張干瘦的臉,,聲音也帶著壓抑,,“我去殺了那個狗皇帝!”
圭懶聽著就想發(fā)笑,,瞧,,原身教出來的徒弟,果然也是喜歡靠武力解決問題,,都不考慮換個委婉的方式,,他摸了摸小徒弟柔軟的頭發(fā),感覺手感不錯,,就多摸了一會兒,,“平子啊,你得記住了,,當你沒有本事壓住所有人的時候,,永遠不要只想著憑武力行事?!?p> 單平不解,“師父,?”
圭懶看著小徒弟迷惑的雙眼,,單手拎起他一個跳躍,直直向左側(cè)高大樹木上射去,,還未靠近樹枝,,迎面就是一片藍汪汪的暗器撲面激射而來,單平幾乎是下意識的喊了聲,“師父小心,!”
圭懶輕笑了一聲,,“怕什么”,空著的單手帶起一片無形的氣渦,,如同一張巨口,,吞噬了所有的暗器,哪怕是周圍的暗器再一次把兩人給包圍住,,那道氣渦仿佛有著無窮的吸引力一般,,無論從哪個方向射來的暗器,都主動向氣渦中飛去,,最后在氣渦中消失的無影無蹤,。
本來都做好了自己會死的準備,但是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的單平,,看著兩人周圍一臂范圍內(nèi)的真空,,忍不住擦了擦眼睛,他大張著嘴,,震驚又好奇,,被師父拎在半空中也毫不懼怕。
“師父要你好好練武,,就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,,腦子算不過人家不要緊,只要你力量夠強,,就可以一力破百會,,任憑對方千軍萬馬,暗器如雨,,都傷不到你分毫”,,圭懶神色平靜,面對這滿天的暗器仿若無物,,還不忘教導小徒弟,。
“但是,你同樣得明白,,當你沒有你師父我的實力,,就永遠不要想著一腔意氣行事,那結(jié)果只能是給別人送人頭,?!?p> 單平抿著嘴唇,第一次,,心里升起了一股緊迫變強的欲望,,這么多的暗器,,在他看來必死的結(jié)局,但是對于師父來說,,就是一場無聊的游戲,,可見,無論想干什么,,沒有強大的實力做保障,,就必須隨時面臨著生命的威脅。
“所以,,小平子啊,,你得給為師記住了,實力沒有達到師父的高度,,就得學會用腦子去對付自已的敵人,,畢竟,你現(xiàn)在還是只弱雞,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