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章 接受我
整場宴會,,冰空感覺度秒如年,舞女們再曼妙的舞姿也完全無法引起她的注意,。
期間還有許多人來和她喝酒,,不過都被她以酒量不佳的原因拒絕了,有些人便也會意地作罷,,可偏偏有些人故意找茬,,拿話激她,好在景奕就在跟前,,風(fēng)族水族兩族的將士們也都在竭力護(hù)她,,那些不懷好意之人也只能悻悻作罷。
終于,,在天色盡暗,宮中燈光四起的時候,,這場慶功宴才總算有了點要結(jié)束的趨勢,。
冰空百無聊賴地坐著,感覺渾身都不舒服,。耳邊盡是醉酒之人的夸夸其談和阿諛奉承者的溜須拍馬,,冰空心下不屑,對這些虛假的討好和奉承愈發(fā)厭惡起來,,面上卻還要表現(xiàn)出一副開心悠然的樣子,。
“對了,說了這么久,,神王與王妃的大婚究竟何時舉行?。课覀冞@些人可都等不得喝喜酒了呢?”景奕周圍的人群里,,雷族的一個將軍突然問道,。
“是啊神王,我們可都等著喜事了,?!庇腥藨?yīng)和道。
景奕頓了一下,,轉(zhuǎn)頭和恰巧看過來的冰空對視一眼,,說道:“戰(zhàn)事仍然緊張,我們現(xiàn)在還不能松懈,,一切等戰(zhàn)況再穩(wěn)定些再說吧,。”
“是啊,,現(xiàn)在萬事先以戰(zhàn)事為主,,這場慶功宴的初衷也只是為激勵大家的。更何況,,冰空才來神王宮不久,,各種事情都需要再適應(yīng)呢?!庇恼湟搽S即接話道,。
“神王,太后說的是,,是在下疏忽了,。”提起話題的人俯身致歉道,。
正在這時,,伴隨一陣輕快而柔媚的樂聲,大殿中央的舞臺上出現(xiàn)了一個窈窕的身影,,大家的目光也紛紛被吸引了過去,。
一席白色舞衣在頂部白色燈光的照耀下,閃著細(xì)小而精細(xì)的珠光,,整個人宛若被光芒所偏愛和環(huán)繞,,一時間成了整座大殿里最閃耀的存在。
白色的水袖甩將開來,,在撩動的輕風(fēng)里宛若一朵盛開的百合花,,清麗純潔,讓人心向往之,。
浮動流轉(zhuǎn)的衣衫之下,,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(xiàn),美麗而誘人。
悠揚回旋的絲竹樂聲作伴,,舞姿翩翩,,白光圣潔,見者有幸,。
若痕在舞臺中央盡情散發(fā)著自己的魅力,,周圍觀賞的眾人臉上均是沉醉和贊嘆,幽珍看著此刻殿中的情形,,滿意地勾唇一笑,。
也只有這個時候,冰空才算脫離了眾人的“監(jiān)視”,,在人群后方輕輕松了口氣,,專心看起了若痕的表演。
“小空,?!?p> 耳邊傳來景奕的聲音,冰空回過頭去,,目光有微微的躲閃,。
今天實在有太多不可控因素了,戒指的事她還沒想好怎么跟景奕解釋,。
“不開心嗎,?”
“不會,我只是有點擔(dān)心南姨而已,?!?p> “你放心,有我在,,不會讓南姨受這些委屈的,。”
“謝謝你,?!北照嬲\地說道,而景奕只是笑著搖了搖頭,,將目光移向舞池中央的若痕。
“她很美吧,?”
“是啊,。”冰空答著,,有點摸不著景奕想說什么,。
“其實母后一直想讓她做我的神王妃,即便是你回來了,母后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讓她嫁給我的想法,?!?p> “我看出來了?!?p> “所以你呢,?你會甘心讓別人嫁給我嗎?”景奕說著,,眼神有些許的閃爍,。
“我...”冰空一時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,從始至終,,這一切都不是她的想法,。
“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,甚至于都已經(jīng)和他定了終身,?!本稗日f著,落寞地看向冰空手上的戒指,,
“我...”冰空下意識將手縮回衣袖,,“是?!?p> 猶豫了一下后,,冰空還是選擇說出實情,她并不想一直欺騙景奕下去,,既然今天被提及了,,就干脆說清楚吧,免得讓雙方都有負(fù)擔(dān),。
“那個人呢,?你為什么還愿意跟我回來,甚至開始接納我,,接納這里的一切,?”
“其實現(xiàn)在的一切大多是南姨的意思,你對我很好,,我并不想騙你,。至于那個人...”冰空停頓了一下,“我和他,,不可能了,。”
“發(fā)生什么了,?”
“就像你雖貴為君王,,卻仍無法避免各種管束去自由選擇一般,,這世界上有許多事情是注定無法圓滿的?!?p> 看著冰空落寞的神色,,景奕輕輕將手搭在冰空的肩膀,安撫地拍了兩下,。
“既然不可能了,,就忘記他吧,我愿意等你放下他,,接受我,。”
聽了景奕的話,,冰空有些意外:“你...你沒必要的,,你可是神王啊,我何德何能讓你等我呢,?”
“不,,在面對你的時候,我只是景奕,?!?p> 看著景奕眼底堅定的光芒,冰空頭一次心底有了悸動,。
他們相識不久,,他卻絲毫未掩飾過對她的喜歡,如今更是甘愿放下神王的身份和尊嚴(yán)去等她,。
“你何必呢,?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準(zhǔn)的,你大可以...”
“是說不準(zhǔn),,所以沒準(zhǔn)兒你真的會喜歡上我呢,?”景奕將手放到冰空的手上,輕輕握了一下,,“試試吧小空,,試著多看看我?!?p> 此刻,,冰空的心里嘴里,再也無法說出那些拒絕的話了,。
一曲舞盡,,眾人興致勃勃,圍在舞臺周圍歡呼叫好,。
冰空這才移開目光,,看向舞臺,若痕站在臺中,,笑得美好而勾人,。只是,若痕在看向他們這邊時,,眼里的輕快和歡喜頓時斂去許多,,不過也只一瞬,若痕就重新調(diào)整好了表情,。
“再來一曲,!”
“再來一個!”
......
大家紛紛起哄著,,若痕有些羞澀地?fù)跄樢恍?,幽珍緩步上前,說道:“好了各位,,這是我的侄女若痕,,今日首次公開獻(xiàn)舞,只為慶祝此次優(yōu)秀戰(zhàn)績,,等日后大獲全勝之時再叫大家看個痛快如何,?”
“好!”
“下次若痕姑娘可要好好準(zhǔn)備了啊,?!?p> “很快就能看到了!”
......
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,,目光仍就緊緊流連在若痕身上,,驚嘆著這女子的美貌和舞技。
景奕起身,,看著大殿中央熱鬧的情形,,說道:“就要結(jié)束了,再稍微等等,?!?p> “好?!?p> 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,,若痕款款走下舞臺,而整場慶功宴也基本到了尾聲,。
景奕和幽珍又再次說了嘉獎和激勵的話后,,慶功宴就正式結(jié)束了。
大家紛紛起身作別,,陸陸續(xù)續(xù)退出大殿,。冰空也隨著人群一同走出了大殿,。
還不知曉南風(fēng)的情況,冰空腳步匆匆地往承明殿趕,,周圍的言語聲卻四起,。
“今天那若痕,可真是傾國傾城啊,,和那準(zhǔn)王妃也能平分秋色了,。”
“是啊,,而且我聽說在冰空回來前,,若痕就是太后屬意的神王妃人選呢?!?p> “怪不得今天太后要那么隆重介紹若痕呢,,你看那冰空也沒這樣的待遇呢?!?p> “說起冰空來,,那個南風(fēng)還真有臉回來?!?p> 聽到南風(fēng)的名字,,冰空腳步一滯,袖子里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,。
“是啊,,當(dāng)年的那些丑事我們可都還記得呢?!?p> “我聽說當(dāng)年火神懷孕之時,,那南風(fēng)竟直接爬上了夜神的床呢?!?p> “真的假的,,這也太不要臉了吧,虧她還是個將軍呢...”
“閉嘴,!”
聽到南風(fēng)被如此詆毀,,冰空實在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,氣勢沖沖地走到說話的人面前,。
“參見神王妃,。”
看見冰空后,,那些人先是一愣,,而后俯身行禮,不過言語神態(tài)間卻絲毫沒有尊敬之色,。
“這些話,,你們要是再敢瞎說,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?!北蘸蒽宓卣f著,,眼神里是隱忍的殺氣。
“我暫且恭敬地叫您一聲神王妃,,怕您被奸人蒙騙,您卻如此態(tài)度對我,,是不是不太合適?。俊?p> “南姨是什么樣的人,,不需要你們這些人來評判,。”
“呵,,你才多大啊,,當(dāng)年那些事情發(fā)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?你又從何知曉我說的不是真話,?!?p> “你...”冰空怒火中燒,可當(dāng)年那些事情她的確沒有看到過,,她的所有立場只能出自于對南風(fēng)為人的信任,。
今日被他們這么一說,冰空卻無法有任何的辯解,,著急又無力,。
“夠了?!币宦暢练€(wěn)凜冽的男音響起,,冰空轉(zhuǎn)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個面熟的中年男子,,應(yīng)該是常出現(xiàn)在景奕身邊的大臣,。
“既然冰空不知道當(dāng)年的事情,那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來說明當(dāng)年的事情呢,?”
“將軍您當(dāng)然有資格,。”之前叫囂的那人瞬間有些泄氣了,。
“南風(fēng)只是為夜神效力過一段時間而已,,軍功卓越,為人豪爽仁義,,你見過她打仗的樣子嗎,?軍中的事情有我清楚嗎,?”
“將軍您說的是,是鄙人言辭不當(dāng),?!蹦侨司瞎虑傅馈?p> “哼,?!标蠞衫浜咭宦暎f道:“別讓我再從你嘴里聽到這些話,?!?p> “是是是?!蹦侨思泵?yīng)著,,和身邊的人一同慌忙退開了。
看那些人走遠(yuǎn)后,,冰空認(rèn)真地看向晗澤,,誠懇地說道:“謝謝您為南姨說話?!?p> “實話實說而已,。”晗澤不以為然道,。
“那請問您是,?我想問,日后該如何感激您,?”
“你不必感激,,維護(hù)你和你身邊的人也是我義務(wù)所在。我叫晗澤,,我的妻子是你父親的姐姐,,按理說你該叫我一聲姑父?!?p> “姑父,?”冰空喃喃地重復(fù)道,“那豈不就是弦汀的...”
冰空如夢初醒地捂住了嘴巴,,而晗澤則明顯神色一變:“弦?。磕阒老彝,??”
“啊...”冰空有些為難地苦笑了一下,這么多天來她一直忍住沒有說出弦汀那層關(guān)系,怎么今天就口快說出來了呢,?還是在弦汀的父親面前,。
“我之前在人族的時候,有聽說過弦汀小殿下的事,,還聽說他失蹤了,,所以我想問,他現(xiàn)在有下落了嗎,?”冰空找補道,。
聽完冰空的話,晗澤有些失望地?fù)u搖頭:“沒有啊,,一直都沒有,。想當(dāng)初我就不該讓他跟著凌塵去邊境,現(xiàn)在凌塵死了,,他也失蹤了?!?p> 晗澤說著,,愁眉不展。
“您別太擔(dān)心了,,弦汀小殿下一定會平安回來的,。”冰空安慰道,。
“唉,。”晗澤長長地嘆了口氣,,“他母親走的早,,臨終前讓我一定好好護(hù)著他,可我這個做父親的,,連兒子的下落都不知道,,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是死是活?!?p> “小殿下他吉人天相,,一定不會出事的?!?p> 晗澤抬手輕輕拍了下冰空的肩:“希望如你雖說吧,。”
說完,,晗澤便轉(zhuǎn)身離開了,。
看著晗澤離去的背影,冰空感覺到無比地沉重,他是將軍,,為無數(shù)人浴血沙場,,卻無法顧及自己最親近的孩子。
想起弦汀曾經(jīng)那樣孤單的模樣,,冰空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奈,。
世間許多事情,是沒得選的,。
一路走到承明殿,,冰空直奔南風(fēng)的房間而去,而房間里卻空無一人,,在去到莫喻的房間也依舊如此,。
冰空詢問留守的宮女,而宮女們也只是說莫喻回來了一趟,,發(fā)現(xiàn)沒有人后就離開了,,之后再無別人來過。
冰空心急如焚地沖出殿外,,可卻無從找起,。南風(fēng)不是說要回承明殿的嗎?怎么還一聲不吭地去別的地方了,?
想起今天在宴會上南風(fēng)受到的羞辱,,冰空的眼淚便著急地涌出。
南風(fēng)不見了,,莫喻一定是去找她了,,可南風(fēng)究竟會去哪呢?
冰空苦惱地蹲下,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。
既然沒有回承明殿,她肯定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靜,,出了神王宮便有荒山,,她不會是去那里了吧。
冰空想著便站起身來,,下意識準(zhǔn)備的御劍的時候及時收住了手,。
不行,這里是神王宮,,火夜要是出來了,,一切就更說不清了。
冰空提起裙邊朝宮門跑去,,頭上的發(fā)飾一顛一顛地,,沉重而繁瑣,,冰空也顧不得形象了,直接將發(fā)飾胡亂地扯下,,扔到一旁的草叢里,。
跑到宮門時,冰空果然被攔下了,,不光是門口看守的門衛(wèi),,就連暗衛(wèi)也幾近現(xiàn)身。
“我有急事,,放我離開,。”冰空說著就要往出闖,,門衛(wèi)竭力想攔,,卻被冰空以兩道冰盾直直推開了。
冰空剛踏出宮門,,暗衛(wèi)便傾巢而出,,圍繞在冰空周圍,阻擋著冰空的去路,。
“放我走,。”
“神王有命,,您不能離開神王宮?!?p> 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,。”
“王命難違,,請王妃見諒,。”
“我回來會跟景奕解釋的,?!北照f著就要往前走,而暗衛(wèi)們則直接出劍擋住了冰空的去路,。
既是如此,,冰空便也就干脆發(fā)動了進(jìn)攻,以神力凝結(jié)的冰錐向四周齊發(fā),,加之以冰盾抵抗,。
而這些暗衛(wèi)也都神力高強,雖只是防御,,卻也死死攔住了冰空的去路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