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？想不到今上如此體恤百姓，真是千古難尋的仁君呀,！
不過，有幾點要求他二人也不明白,，比如蚊蟲叮咬,、喝生水會傳播疾病,，于是提出疑問。
高殷依舊借口遇到了什么高人,，給他們進行了簡單解釋：
“朕剛才所言確鑿無疑的,，比如南方多瘴氣，也稱為瘴毒,，在北方就極少見,。
為何？其實,，此瘴毒乃是通過蚊蟲傳播,，這是因為南方那般氣候濕熱,，蚊蟲極多，而北方相對少之故,。
至于生水之危害也不可忽視,，大多生水當中，有許多肉眼看不見的細小之物,，其有可能對身體造成危害,，比如，蛔蟲就是通過生水傳播的……”
據(jù)學者研究,，古人所講的瘴氣,，其實就是瘧疾，其主要傳染途徑是蚊蟲叮咬,，古人并無此認識,。
至于生水可能有傳播蛔蟲，二人同樣不知,，經(jīng)過高殷詳細解釋一番之后,，才恍然大悟。
綦毋懷文曾經(jīng)跟著道人學習過,，對于高殷所講遇到什么高人,，他深信不疑。
因為在他眼中,，高殷突然之間變得“英明神武”,，如果未得高人指點就很難理解。
經(jīng)過高殷簡單解釋之后,，二人也都相信了七八分,，并表示一定遵旨，認真落實那幾條措施,。
綦毋懷文還補充道：“陛下放心,，微臣也不懂得修城，只好由劉公督導修城一事,，這些雜七雜八之小事,，就交給微臣來做好了！”
高殷點點頭：“也好,，不過,，這也并非小事，宜安排一名九品官專門負責,，以免出現(xiàn)疏漏,！”
“遵旨！”綦毋懷文叩首道,。
……
安排完此事之后,，高殷又單獨把綦毋懷文留了下來,，他要安排一件同等重要的事情。
“綦毋愛卿,，你是我大齊頂尖冶煉家,，堪稱一代冶子，今日,，朕有一事欲同愛卿交流一二,！”
“陛下過譽，臣只是略懂冶金術(shù)而已,，哪里能夠稱得上‘冶子’,？”
“愛卿勿要謙虛，今日,，朕就想同愛卿探討一下冶鐵之法,。兵乃是國之大事，兵器對于兵事之重要性不言而喻,。
如今愛卿發(fā)明之灌鋼法已在我大齊推廣,，很有效果，我大齊兵器較之他國,，要勝過一兩成,。
不過，朕覺得如今之冶鐵法,，似乎還有不小改進余地,！”
咦？改進冶鐵法,？綦毋懷文一聽,，很有些驚訝！
自己研究冶鐵煉鋼技術(shù)幾十年,，應該說還是有一些心得,，怎地未發(fā)現(xiàn)冶鐵技術(shù)還可改進？
“微臣學識淺薄,，還請陛下指點微臣一二,！”說話間，他非常疑惑,。
高殷微笑著點點頭道：“如今冶鐵,，一直使用木炭混合鐵礦石粉燒煉,，此法所煉出之鐵,，雜質(zhì)頗多。
且需再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錘,、煉,，才能變成生鐵,、熟鐵，至于煉鋼,，就更費事,，總之工效極差。
朕意,，可采用加工處理后之石炭（煤）冶鐵,，此法爐內(nèi)溫度更高，鐵礦石粉末更容易變成鐵水,，鐵水質(zhì)量更佳,。如此，冶鐵煉鋼工效恐怕會提高數(shù)倍,！”
石炭,？
綦毋懷文一聽，心中暗自搖頭,。
他心想,，少帝終究年輕，自己還以為他有什么新方法,，結(jié)果卻是老生常談,。
此法沒什么用的！
“陛下不知,，石炭冶鐵,，數(shù)百年前就有人用過，雖然鐵礦石能更容易融化為鐵水,，然而煤渣太多,，對煉鐵爐影響非常巨大。
另外,，使用石炭時,，無論是鐵還是鋼，都極易脆斷,，不可用也,！”綦毋懷文搖頭道。
高殷淡淡一笑,，心想,，這老頭也不仔細聽我的話，我說的是“加工過以后的石炭”,，他卻以為是用普通煤炭直接煉鐵,，這當然不行。
普通煤炭之所以不行，主要是里面有各種雜質(zhì)（灰分,，主要是石頭）,，有些煤的灰分能夠達到四成以上，當然不能直接用,。
還有一個重要原因,，原煤里面可能會含有大量硫與磷，尤其是硫,，它會使鋼鐵變脆,，非常有害。
“愛卿,，朕剛才所言,，并非普通石炭，而是要先經(jīng)過破碎,、洗選,，先把石炭中的石頭去掉，只留下炭,。
然后將此炭放入封閉磚窯當中進行燒制,，五六日之后，炭會結(jié)焦,，炭里面使鋼鐵變脆之物也會消失,。
然后將結(jié)焦之炭取出，用來冶鐵即可,。此焦炭可比木炭好得多,，因為溫度更高，煉鐵速度更快,，質(zhì)量也會更好,。
同時，用焦炭來進行愛卿發(fā)明的灌鋼法,，效率更是迅捷無比,，因為溫度高許多，鋼鐵很容易變軟或融化,?！?p> 焦炭煉鐵，是后世所采用的普遍方法,，也是最先進的方法,。
煉鋼是煉鐵工藝的繼續(xù)，高爐煉鋼技術(shù)很復雜,，靠高殷一人,，幾乎沒有實現(xiàn)的可能性。
但是焦炭煉鐵，則很容易實現(xiàn)的,，因為從明代開始，就已經(jīng)大量采用此技術(shù)煉鐵,。
……
?。吭瓉砣绱?！
自己剛才為何未曾注意到皇帝那句話,？慚愧！
綦毋懷文瞬間老臉通紅,。
“陛下,，臣愚鈍！臣漏聽圣語,，望陛下恕罪,。”
“小事情,，愛卿勿要恐慌,！不知朕剛才所言，愛卿可聽清楚,？”
“臣已經(jīng)大致聽清楚了,！然此工藝究竟如何操作，臣卻一竅不通,，還請陛下指點,！”
現(xiàn)在，綦毋懷文肯定高殷的這項技術(shù),，也是從某位高人那里學到的,，至于是否管用他不得知，不過,，想來應該差不多,。
“嗯，朕昨晚已將此技術(shù)之工藝寫出,，愛卿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,。記住，此技術(shù)也要盡可能保密,。
即便被周,、陳二國學了去，也得讓他們落后我國三五年才行,，最好是十年八年,，如此才有利于朕將來一統(tǒng)天下！”高殷把幾張紙遞給綦毋懷文。
鋼鐵生產(chǎn)規(guī)模太大,，全國冶鐵煉鋼作坊上百,，不可能全部放在多寶城中，因此在將來某一天,，此技術(shù)被人家學了去也在所難免,。
不過，如果自己能先行一步,，技術(shù)領(lǐng)先十年八年是極有可能的,。
一是現(xiàn)在資訊還不發(fā)達，一項技術(shù)的推廣傳播并不容易,；第二,，自己首先采用這個技術(shù)，別人要學習和消化,，肯定需要若干年能夠掌握,。
“多謝陛下！”綦毋懷文非常激動,，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技術(shù)寶典,。
“愛卿還須幫朕加工一物件，此物須在七八日內(nèi)加工出來,，朕或許馬上要用,。
因為朕得到密報，偽周國太師,、大冢宰宇文護,，見朕平定二王之亂殺了賀拔仁等若干叛逆，以為有機可乘,，正圖謀攻擊洛陽,。
若果真如此，朕要御駕親征,，以鼓舞士氣,，擊潰宇文護！”高殷笑著說道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