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中年夫妻二人激動的樣子,,蘇婉儀也渾身一顫,,輕輕點頭,將金環(huán)從手上取下來,,遞過去,。
其實,,她在看到這對夫婦的第一眼,,心中就已經(jīng)明白了,血脈之間的感應說不清道不明,,但卻真實存在,。
夫婦中的男人雙手接過金環(huán),以靈力激活,,就只見金環(huán)發(fā)出異光,,在手中不斷放大縮小,顯然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金環(huán),,而是一件法器,,里面烙印了神陣,所以當年蘇婉儀四歲的時候戴著剛剛好,,現(xiàn)在二十幾歲了也能戴,。
突然,似乎某道封印被解開,,金環(huán)上虹光大作,,瞬間凝聚成一只彩鳳飄飛而出,并在半空盤旋一圈后,,停留在蘇婉儀頭頂,。
這是血脈追蹤之術,彩鳳停留在某人上方,,就意味著其血脈得到認可,!
“是的,是我親手所煉制的金鳳環(huán),,我在里面留了精神印記,,錯不了!”
男子雙眼放光,,激動大叫,,中年美婦更是沖上去一把和蘇婉儀抱在一起。
“依云,,我的孩子,,娘親終于再見到你了!”
夫婦二人喜極而泣,,幾乎懷疑自己身在夢中,,當年不小心讓女兒被人拐走,他們這些年每一天都活在自責之后,,一晃將近二十年過去,,他們本以為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女兒了,卻沒想到蒼天有眼,,竟在二十年后又將女兒送回到了他們面前,。
“爹,、娘……”
蘇婉儀也眸中含淚,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從小就有父母寵愛,,不希望被雙親當公主一樣捧在手心,?
但這些她全都沒有,曾經(jīng)她也無數(shù)次幻想過與父母重逢的場景,,而今當美夢成真時,,她卻感覺這樣害怕,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,,夢醒之后就隨風飄散,。
此時一家三口重逢,每個人都有千言萬語想說,,但一時之間心中全都被喜悅充斥,,又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夫婦二人對女兒有著無盡的愧疚,,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半句話就讓失而復得的女兒不高興,。
而蘇婉儀心中也思緒萬千,對于找到過去的家人,,她自然無比高興,,可畢竟分別二十年了,她原本對父母并沒有任何記憶,,現(xiàn)在難免有些隔閡,,不能完全袒露心聲。
一家三口相擁而泣,,久久不愿放開,,一名跟著中年夫婦從街道旁某個商鋪中走出來的老人笑道:“老爺、夫人,,小姐回來了應該高興才是,,怎么一直哭呢,讓旁人看見了還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呢,,何況還有兩位貴客呢,。”
“是是是,,應該高興,,咱們都別哭了?!?p> 中年男子這才用袖子擦干眼角露出笑容,,接著看向一旁的陸青書和小奴,道:“不知這兩位小友是……”
蘇婉儀一時語滯,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陸青書和她的關系,。
主仆肯定不正確,說是姨侄解釋起來又復雜無比,。
“外公,、外婆你們好,我姓陸,,名青書,。”
就在這時,,陸青書主動開口,,一句話就把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石化當場。
“外公,、外婆,?!??!”
中年夫婦愕然看向蘇婉儀,如果沒記錯,,他們的女兒今年才滿二十四歲,,但現(xiàn)在就有了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兒子,那么她豈不是十二歲的時候就生了娃,?
冤孽?。?p> 夫婦二人痛心疾首,,看向蘇婉儀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愧疚和憐惜,,十二歲就生娃……這得受多大的苦啊,!
一想到這里,,他們只覺心臟狠狠抽痛,像是在被人用刀割,。
蘇婉儀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,,整個臉從耳根直接紅到了脖子,戴著面紗都能看到,。
“你瞎說什么,!”
惱羞地捏住陸青書的耳朵輕輕擰了一下后,蘇婉儀解釋道:“你們別誤會了,,這是我義姐的孩子,,不是親生的……”
“那也是外公、外婆,我有喊錯嗎,?”陸青書揉著耳朵表示抗議,,無論從法理還是倫理上講,他的稱呼都完全沒有任何問題,。
“沒錯,,沒錯,好孩子,,是應該叫外公,、外婆?!?p> 中年夫婦松了口氣的同時開心的笑了起來,,第一時間就喜歡上了陸青書,大抵上了年紀的人總盼著兒孫滿堂,。
“咱們先回去吧,,邊走邊說?!?p> 中年美婦一手拉著蘇婉儀,,一手拉著陸青書,就轉身向前方街道走去,。
面容儒雅,,但身形頗為魁梧的中年男子則哈哈大笑,牽著小奴跟了上去,,管家模樣的老者則笑瞇瞇地落在最后亦步亦趨,。
幾分鐘后,他們最終進入了一家名為玄鐵門的兵甲店,,從旁邊的小巷可以直接繞到后門進入居住的院子,。
院子共有三進,按照慣例最外面緊挨著門面的就是鑄兵坊,,第二重院子住著仆人和鑄造坊的學徒,,最里面自然就是主人住的地方。
中年男子名為徐亞夫,,便是這間玄鐵門的主人,,家傳的兵甲鑄造之術已經(jīng)傳了近千年。
其實這間看似不起眼的兵甲店背后還有著很深的歷史淵源,,整個徐家實質上都是八百年前一個修神大派重玄門的后人,。
那時重玄門還是大秦二等強大的門派,實力僅在五大頂級宗門之下,,放到地域廣袤的大秦,,也是威名煊赫的存在,,不過后來門人弟子無能,被仇家打壓,,宗門衰弱直至土崩瓦解,,最后僅留下鑄造之法傳承下來,隱姓埋名開了這么一間鑄兵坊,。
…………
內院的梧桐樹下,,陸青書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。
上一世他曾花好幾年時間托人尋找蘇婉儀的家人,,最終也根據(jù)金鈴這個唯一的線索,,幸運地找到這里,。
所以這一次他才會刻意在中州府城停留,,并一大早就帶著蘇婉儀來這條街上來回踱步,就是為了讓徐亞夫夫婦聽到金鈴發(fā)出的特殊鈴音,,要不然他直接帶著蘇婉儀上門,,那也太明顯了。
不過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,他來回走了三趟半的行為依然顯得無比的刻意和做作……
久別重逢的一家三口也不知道在說什么,,有時讓徐夫人忍不住啜泣,有時三個人同時大笑,,到了后面夫婦二人朝門外的陸青書看的此次數(shù)明顯增多,,后面更是漸漸帶上了驚訝和憐惜之色。
足足一個多小時候,,蘇婉儀才將陸青書叫了進去,。
“青書,外……我們準備七天后辦一場喜宴,,把徐家的親戚朋友都請來和你婉姨見見面,,你看怎么樣?”
徐亞夫本想自稱外公,,但自己也感覺太別扭了,,所以沒能喊出口,至于舉辦宴會的目的,,則是為了讓徐家親朋知道他的丟失二十年的女兒找到了,,這不僅是分享喜悅,背后更是與重玄門傳承的歸屬有關,。
這些年因為他膝下無兒無女,,旁支中很是有不少人打著等他死后繼承家產的主意。
“沒問題,,我都聽婉姨的,。”陸青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,在徐家給足蘇婉儀面子,,絲毫沒有暴露出平時他才是做主的那一個,。
果不其然,蘇婉儀聽了笑得眉眼彎彎,,感覺十分舒心,。
就在陸青書腹誹女人就是愛慕虛榮的時候,徐亞夫遞過來一塊金屬令牌,,笑道:“青書,,聽婉儀說你喜歡看書,這是進入我們重玄門藏書閣的令牌,,你拿著它就可以直接進去,。雖然肯定比不上衛(wèi)武侯府的書庫,但重玄門以前好歹也曾輝煌過,,所以還是有收藏一些不錯的古籍,,包括徐家現(xiàn)存的所有神術全都存在里面,你這幾天進去看看應該會有不錯的收獲,,哪怕只是打發(fā)時間也是好的,。”
“古話說長者賜不敢辭,,青書拜謝外公了,!”
徐亞夫這個舉動意味著已經(jīng)將陸青書當做自己人,如同真的外孫一般,,所以才會讓他隨意進入徐家最重要的秘地,。
陸青書也欣然接受,上一世他和徐亞夫夫婦的感情非常深厚,,關系不像爺孫,,倒更像是父子。
況且,,這本來就是陸青書此行的目的之一,。
上一世他也進過徐家的藏書閣,可由于境界無法提升,,所以對那些神術之類的東西全都沒有仔細查看,,反而是專注于一些稀奇的圣化古籍,妄圖尋找解決自己身體缺陷的辦法,。
但這一世的情況已然不同,,他已經(jīng)打破修行樊籠,現(xiàn)在需要的是適合自己,,能增加實力的神術,,尤其是鍛體之法,。
重玄門久遠以前就以鑄兵煉器著名,而鑄兵一道,,無論采礦煉金還是鑄造捶打,,都須要強健的體魄,所以重玄門的煉體之法向來是一絕,,陸青書相信這次肯定能找到一門適合自己的,。
如果運氣好一點的話,找到一兩門眼下就能使用的戰(zhàn)斗神術也不無可能,,畢竟他現(xiàn)開辟了丹田氣海,,打通了奇經(jīng)八脈,在感應境就可以運使靈氣的這個巨大優(yōu)勢必須利用起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