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跟著他干結(jié)果就是死
心理近乎絕望的曾冊望向了那間空屋,,耶律德里他們一來就直奔那間空屋想必是早就有了消息,。那間屋子并不大,,只要進去隨便一轉(zhuǎn)就應該出來,但是耶律德里他們進去已經(jīng)好一會兒了,。曾冊猜想必定是他們得意洋洋的捉住一兩個人來,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,,他們一定是在屋里統(tǒng)一口徑串供,,呆會兒就會一齊向高勛控訴他窩藏逃奴的罪狀……
曾冊的眼睛恨不能看穿那房屋的墻壁,心里只想早一些知道房間里面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。很長時間以后(這當然是曾冊的心理時間了,,其實僅僅是幾個呼吸的長度而已),,曾冊看見耶律德里和隊將等幾個契丹兵從屋里出來了,曾冊仔細確認過,,他們當中并沒有多出來什么人,,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,但從人數(shù)上看曾冊已經(jīng)確定耶律德里并沒有在那間房子里找到所謂的逃奴,。
曾冊看見耶律德里動作幅度很大的指東指西的,,貌似跟隊將和幾個契丹兵發(fā)作。跟著就看見那幾個契丹兵分別跑向各處,,他們各自招呼人開始在工地四處搜索,。耶律德里也隨便跟著一組契丹兵鉆進另一間工房。
看見耶律德里他們慌張的舉止,,曾冊心里長長的吁了口氣,,他知道這一回他又贏了,那四個惹事的家伙手腳還算麻利,,他們把自己招來的麻煩悄沒聲的解決了,。曾冊的心情一松,他就轉(zhuǎn)過臉去看向了耶律沙,,只見那個契丹胖子臉色陰沉,,焦燥地看著忙碌的契丹兵。還不時瞟一眼悠閑的高勛,。顯然,,耶律沙已經(jīng)看出形勢不妙來了。
高勛已經(jīng)在工地上轉(zhuǎn)了大半圈,,看見三五成群的契丹兵滿工地亂跑,,見屋子就往里鉆,見人就往工地的空場處趕,,直把工地上跑得塵土飛揚,。高勛也沒了興趣,就撣了撣手朝路邊的依仗走來,。曾冊注意到,,當高勛輕車簡從,在工地閑轉(zhuǎn)的時候,,看上去更像一個富家翁,。而當他回到王爵的依仗隊前時,他身上的氣場就發(fā)散開來,,足以威壓四方,,令人仰視,。
又等了約摸一頓飯的功夫,耶律德里跟隊將幾個契丹兵在工地的空場上聚齊,,只見他們個個垂頭喪氣,,雙手攤開。曾冊離得遠聽不見他們說什么,,但是看神態(tài)也能判斷出,,他們一無所獲。
耶律德里是一個人走過來的,,他這時學會了恭敬,,遠遠地就拱手趨步上前,聲音干澀地說道:“稟告王爺,、宰相,,末將未能抓到逃奴?!?p> 高勛鼻子里冷哼一聲側(cè)臉看向耶律沙道:“宰相看此事應如何處理呀,?”
高勛的聲音不大,但卻有很大的威壓,。耶律沙臉色紫紅,,怒視著耶律德里吼道:“混帳東西,不經(jīng)查實就驚動王爺,,你回去必須嚴查手下,,不許再犯了?!?p> 耶律德里哪還敢分辯,,拱手躬身,連聲道:“是是是,,末將一定嚴加管束,。”
耶律沙仍舊怒目圓睜,,瞪著他道:“還不快向王爺請罪,。”
耶律德里轉(zhuǎn)身向高勛再次躬身拱手道:“末將治下不力,,驚擾王駕,請王爺恕罪,?!?p> 曾冊不等高勛開口突然發(fā)聲道:“啟稟宰相,找趙王的是下官,,而非是耶律德里,。下官是不堪耶律德里的騷擾才請王爺出來主持公道的,。”
高勛見曾冊終于跳出來了,,便云淡風清的看過來,,手捻著短須半睜著細目看熱鬧。耶律沙臉蛋子早就拉下來了,,他沉聲道:“耶律德里帶人既然搜檢過了,,也給你證明了清白,大家正好兩不相欠了,?!?p> 曾冊呵呵笑道:“宰相大人治理燕云必然是記憶超人。方才耶律德里還在趙王府上口口聲聲說下官這邊藏有逃奴,,現(xiàn)在請他把逃奴交出來,。”
耶律沙瞪向耶律德里,,憤恨地說:“他這不是還你清白了嗎,?你還要怎樣?”
曾冊沉聲道:“下官想問,,幽州城里有戶籍十余萬戶,,人口近六十萬,可謂街巷千條,,房屋萬重,。請問耶律德里為何獨獨斷定曾某這里就藏有逃奴而別處沒有呢?這難道不是他假公濟私,,挾私報復么,?”
耶律沙被曾冊問得眨巴著眼睛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道:“這個,,這是……”
耶律德里連忙站出來替老爹解圍說:“都是末將失查,,聽信誤報,都是誤會誤會,?!?p> 曾冊這回轉(zhuǎn)向了耶律德里厲聲喝道:“是誰,是哪個這么大膽懷疑曾某藏奴,?今天若不說個清楚曾某就絕不答應,。”
耶律德里望向耶律沙,,耶律沙氣得腮下的胡須顫抖,,也說不出整話來。耶律德里只好轉(zhuǎn)身向曾冊拱手道:“逍遙男息怒,,是末將手下探聽不準,,誤報軍情,,還請逍遙男恕罪?!?p> 曾冊見耶律德里向自己躬身拱手行禮,,也就換了一副輕松的表情道:“好說好說,不過你要告訴我是哪個誣陷本官,?!?p> 耶律德里小心賠著笑臉道:“逍遙男,末將手下失職自會帶回去懲處……”
曾冊仍舊輕笑道:“耶律德里,,不找出此人,,本官就認為是將軍你故意與我為難。本官就要在趙王跟前問明白,,你一而再,,再而三的刁難本官到底是為了什么?”
耶律德里被曾冊問得臉色變白,,他回頭望向高勛,,卻見高勛面無表情的仰頭望向遠處,仿佛他們這些人都不存在一般,。再看向耶律沙,,只見老頭子怒目而視,眼角都快瞪裂出血了,。耶律德里一咬牙指著那名隊將說:“末將就是聽他報告的,。”
曾冊冷眼上下打量著隊將,,隊將被他冷森森的目光看得打了個激凌,。他分明從曾冊的眼中看到了死亡的影子。但是,,隊將馬上就長舒了一口氣,,因為他看見曾冊轉(zhuǎn)頭走到了高勛跟前。曾冊拱手道:“啟稟王爺,,方才耶律德里將軍稱他三番兩次來此搜檢皆因為一名手下誤報,。王爺,似這等無用的手下竟惹得本官與耶律德里將軍沖突,,還驚擾了王爺和宰相大人,。本官請求自行處置,請王爺示下,?!?p> 高勛再次斜眼看向耶律沙道:“一個小卒本王沒功夫理會,你去問問宰相罷,?!?p> 曾冊于是又躬身拱手在耶律沙跟前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,耶律沙也只能擺起架子跟高勛一般回答,。其實只要不動耶律德里,,他才不管別人怎樣呢。再說,,眾目睽睽之下,,你曾冊還能如何處置?
曾冊在兩位大佬跟前請示完后,,就朝那名隊將走來,。隊將面露驚恐地盯著曾冊,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,。他又一次從那雙俊朗的眸子中看到了死亡的暗影,。
現(xiàn)場幾百口子人,上至王爺宰相,,下至民工匠人,,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曾冊身上。人們都屏住了呼吸,,瞪圓雙眼觀看著,,他們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(fā)生什么。
曾冊面無表情地走到了隊將身邊,,他嘴唇緊閉一言不發(fā),,他圍著隊將轉(zhuǎn)了兩圈,每個人都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,,時間仿佛放慢了腳步,。隊將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,感覺自己血液都要被凍在血管中,,感覺自己身體輕飄飄的隨時都會癱倒在地,。
曾冊突然說話了,他在隊將的耳邊說道:“你跟著他干,,結(jié)果就是死,。”
曾冊的話音與刀鋒同時起落,,眾人眼里曾冊的身形一晃,,就從隊將的刀鞘中抽出刀來,跟著刀光一閃,,那名隊將的頭顱高高拋起,,在空中劃了個弧線,跟著落地滾出老遠,。隊將的身體晃了一晃就頹然倒向一邊,,鮮血不斷地從腔子里噴湧而出,。
曾冊的那句臨終贈言聲音并不大,但站在附近的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,。
曾冊把刀往地上一戳,,撣了撣手,直接朝兩位大佬走去,。在路過耶律德里時,,耶律德里感覺身邊走過去的是一塊萬年寒冰,令他不由渾身顫抖,,牙齒打戰(zhàn),,他再也沒有勇氣與曾冊森寒的目光對視。
曾冊走過的所有人都戰(zhàn)栗著垂下了頭,,無論他們手里握的是什么刀槍,,無論身上披的是多么堅固的甲,他們都不敢正眼看這個滿身殺氣的少年,。曾冊走過的地方,,是一片膽裂的聲音。
曾冊走到兩位大佬前叉手道:“啟稟王爺,,宰相,,下官已經(jīng)處置了那個惹事的家伙。下官恭請王爺,、宰相回城,。”
高勛看著剛才的一幕,,也無驚詫也無憂,,他云淡風輕地向耶律沙道:“這沒事兒了,咱們回去吧,?!?p> 說完手下的儀仗們開始列隊,剛才從城里浩浩蕩蕩出來的一票人馬一齊整隊回城了,。耶律德里臉色青紫,,張羅人把隊將的尸首收了,也悄沒聲的帶隊離開工地,。
四兄弟從人群中跑了過來,,他們圍住曾冊,個個都憋著一肚子話,,可誰也不敢先說,。他們就站在一起目送耶律德里他們張惶地退走。
曾冊掃視了工地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工匠們還在伸著脖子看向城關(guān)大道,,他就大喊了一聲:“都回去做事了,。”
曾冊的聲音也不是很大,,但卻效果驚人,。旁邊的工匠們聽到話聲一哄而散,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,。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,工地上再沒一個閑人,,都開始忙碌起來,。就連喜哥兒也嚇得拔腿要走。
曾冊突然道:“你干嘛去,?都給我過來,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