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許宣正站在船頭,,忽見一道人影從一旁掠過,,前方大船不一會兒就開始騷動起來,,心中不由有些好奇,。船艙中眾人聞得響動,也都走出船艙,,探頭往前面瞧去,。
“前方怎么好像有廝打呼救聲傳來,?!狈绞澜芡艘粫海闷娴恼f道,。
許宣凝神聽了片刻,,他此時已經筑基成功,六識聰敏,,自然比其他人看得清楚,,也聽得分明,觀察片刻說道:“好像有個人在行兇,,已經傷了好幾人了,。”
方世杰驚道:“竟有這事,,那些捕快衙役莫非都是擺設不成,!”
許宣想了想,說道:“不行,,那女子有些古怪,,衙役們只怕抵擋不住,張兄還在那邊,,我得過去看看,。”
“你過去有什么用,,除了添亂還能干嘛,,你……”話說半截,方世杰忽然想起許宣剛剛那一手捏瓷杯的絕技,,便不再說了,,只是勸道:“你這邊劃船過去,說不定那邊已經將人制服了,,不如再等等看吧,,通判大人和縣尊都在那邊,,護衛(wèi)力量定不會弱,想來張兄也會沒事的,?!?p> 許宣搖搖頭,此時他已經依稀看到了小船上男子的相貌,,心中一驚,,怎么是他?
原來那男子正是當初帶著娘子前來慶余堂看病的奇怪中年人,,當時他娘子被王不易斷為被狐魅吸去了先天元精無藥可救,,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在這里。
“你們在這等著,,我去看看,。”說完,,不等方世杰說話,,許宣默運真元,一頓足,,身形頓時騰空而起,,朝遠處掠去,驚得方世杰等人目瞪口呆,。
“漢文何時有這般高來高去的功夫了,!”方世杰喃喃道,回頭看了看眾人,,眾人也都是一臉驚詫,。
其實許宣心中也沒譜,雖然筑基修士在江湖中已經是先天高手般的存在,,但自己既沒學過功夫,,也沒有打斗的經驗,雖然師父王不易也傳授了一些運用真元的簡單法門,,但他因為一直研究那兩本《藥材圖鑒》和《靈物圖鑒》,,之后又忙活著香水、肥皂的事情,,便把這事耽擱下來了,。如今依照王不易教授的訣竅一試,只覺身輕如燕,,凌空飛渡竟絲毫不費力氣,,不過體內真元消耗也極快,好在兩船相聚并不算遠,片刻功夫便來到鄧子安的大船上,。
輕輕落在船頂,,許宣左右看了看,并沒有看到張苒身影,,料到定是去船艙躲避了,,當下也就不急著出手。此時樓下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女子身上,,也沒人注意到船頂居然多了一個人,。
“娘子,是我,,別怕,,跟我回家好不好,到時候為夫多尋些雞鴨給你,,跟為夫回家吧,!”男子輕言安慰,一邊緩緩靠近,,只是那女子仍舊不做聲,,低著頭垂手站在那里,一動不動,。
男子一步步靠近,距離女子只剩幾步之遙,,忽然,,女子抬起了頭,滿頭黑發(fā)露出了一道縫隙,,竟是一張頗為秀美的面孔,,只是雙頰白的嚇人,沒有一絲血色,,眼神空洞,,沒有眼白,看起來有些詭異,。
瞧見女子面容,,較之在慶余堂時大為不同,許宣心中大奇,,這二人到底遭遇了什么,,怎么一個已經被自己師父斷定必死的人現在不僅好好活著,甚至還打得一眾衙役沒有還手之力,。
女子歪著頭盯著男子看了許久,,沒有焦距的眼神讓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,男子緩緩靠近,右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符,,口中喃喃道:“婉兒,,跟我回家吧,你不是說想跟我一起去行商么,,等你病好了些咱就去好不好,?到時候我們雇一輛馬車,也不趕時間,,一邊賣貨一邊看風景,,我們去你華山、去武當山,、去丹霞山,,你以前想去又沒去過的地方咱都去?!?p> 男子越靠越近,,手中的黃符也緩緩舉了起了,只差一點就能貼到女子額頭,,眾人見狀心中都不由一緊,。忽然,原本呆滯的女子將手一揚,,正好打在男子執(zhí)符的右手,,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,男子悶哼一聲,,右手無力的垂了下去,,黃符也隨之掉在一旁。
強忍著疼痛,,男子還想撿起黃符,,身后卻傳來錢中杰的聲音:“那漢子,你且后退,,你家娘子只怕已經認不得你了,,待本官拿下她再說?!毖粤T一揮手,,一眾衙役又拿繩的拿繩,抽刀的抽刀,,又一擁而上,。
被眾衙役動作一激,女子原本呆滯的臉龐嘴角忽然詭異的微微一翹,,身形突然加快,,避開衙役的單刀,、繩索,雙手上下翻飛,,只消片刻,,現場已是哀嚎四起,一眾衙役紛紛倒地,,一陣濃烈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,。
“好賊子,看網,!”這時錢中杰不知從哪里尋來一張漁網,,猛地朝女子撒去,女子似乎有些好奇,,也不躲閃,,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。見女子被漁網蓋住,,錢中杰忙叫道:“來人,,給我拿下!”
幾個衙役掙扎著起身,,撿起地上繩子,,左右朝女子捆去。女子被漁網罩住,,拳腳身法施展不開,,便用手去撕,只是這漁網卻是縣衙特制的,,相比尋常漁網結實了許多,,加之網線太細,縱有千斤之力一時也難以扯開,,瞬間便衙役們的繩子捆了個結實。
“大人,,大人莫傷我娘子,。”一旁男子見狀左手抱著已經斷了的右手,,掙扎著爬到女子面前,,擋住了錢中杰的目光。
錢中杰冷笑道:“這惡婦殺了我衙門那么多兄弟,,本官豈能饒她,。”說著揮手將男子推開,,上前幾步撿起地上的黃符,,仔細看了幾眼,,對男子道:“這惡婦莫非是妖物?你平日就是用這黃符鎮(zhèn)住她的,?”說著,,也不等男子回答,忽然上前幾步把黃符朝女子額頭貼去,。豈料正在此時女子卻帶著漁網縱身躍起朝他撞去,,拉著繩索的幾名衙役頓時被一股大力扯得往前跌了一跤,抓著繩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跟著女子前行,。
“?。 卞X中杰一聲慘叫,,女子已將他撲倒在地,,張口咬在他的脖頸上,頓時一股鮮血噴射而出,。
許宣見狀正想出手,,遠處忽地飛過兩個人影,喝道:“孽畜休得傷人,!”
來人是兩個青衣男子,,手中各提一柄長劍,從湖上御風而來,,頃刻便到了船上,。兩人一左一右將長劍刺入女子琵琶骨中,原本女子堅若金剛的肌膚這時卻像豆腐一般,,瞬間便被刺出兩個窟窿,,黑色的血液噴射而出,濺在錢中杰身上,,頓時腐蝕出一個個大洞,,痛得錢中杰又是一陣慘叫。
被兩人一刺,,女子吃痛,,放開錢中杰就想逃跑,又被一名青衣男子橫劍擋住去路,,另一人則撿起地上黃符,,快步飛奔到女子面前將黃符貼在了女子額頭。
被黃符貼中額頭的女子向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,,再也沒了聲息,,船上只余下錢中杰和一眾衙役的哀嚎聲。
兩名青衣男子收劍上前查看錢中杰的傷勢,,好端端的脖子已經是血肉模糊,,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傷口“咕咕”往外冒著血泡,,傷口周圍一片青紫,除此之外,,被女子黑色血液噴射到的地方也是腐蝕出一個個大洞,,深可見骨,散發(fā)出陣陣惡臭,。
“救……救命,,救救我?!卞X中杰用手捂著直冒血泡的脖子,,艱難的朝兩名青衣男子求救。
其中一人收劍蹲下,,小心用劍鞘挑開錢中杰捂住傷口的手,,仔細查看了一番,搖搖頭,,說道:“傷勢過重,,尸毒已隨血液游走周身,沒救了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