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起來的時候,，方秀一和飛羽的心情格外好,，母女倆親親熱熱地坐下來一起吃飯，這讓何懷安和思遠多看了幾眼,。頭天晚上飛羽的笑聲都快把房屋給穿透了。

　　“過幾日呢,，大人說宜搬遷,，思遠和飛羽就搬出去單獨住了。這樣的話,，你們每天早上也不用這么早起來了,。小孩子要睡眠足夠多，才能長得高,。大人每天早晨要上朝,，起得太早了?！?p>　　“爹爹真的很辛苦,。每次爹爹走后，娘都要讓我和哥哥睡個回籠覺,?！憋w羽立刻覺得自己父親太辛苦了，每天天還不亮就要走了,。

　　“沒那么辛苦,，這么多年也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何況,，我下朝之后就能休息了,。”飛羽的話讓何懷安非常受用,。

　　思遠皺著眉頭,，說：“娘，每天我們都出去了,，你一個人在家,，也沒人陪著?！?p>　　“傻孩子,，我都這么大一把年紀了，還要人陪,？不要擔(dān)心我,，我會給自己找事干的?！闭f不感動，那是騙人的,。方秀一有的時候真不敢想,，她以后就要過這樣的日子，什么都不用她做,，逛街也不允許,，看書吧,，連個話本都沒有。

　　何懷安以前不懂,，為什么方秀一在吃飯的時候話那么多,，現(xiàn)在一想才明白，一天也只有在飯桌上時,，她才能見到孩子,，一家人才能聚在一起?？尚λ€不如一個孩子看得明白,。

　　“平常多出去走走?！焙螒寻矊Ψ叫阋徽f,。

　　“我明白，大人,?！狈叫阋挥中χ鴮⒆觽冋f，“對了,，思遠,，飛羽，生金叔叔和李奶奶到京城了,，我原本想帶你們過去,，但現(xiàn)在我只能帶思遠過去了。妞妞,，多擔(dān)待,！”

　　“真的嗎？”思遠是真的喜歡李生金,。

　　“真的,，大人昨天告訴我的?！?p>　　飛羽有點失落,，但也沒有表達異議。

　　“那,，娘,，你們一定代我向李奶奶問好，一個月后,，我過去看她老人家,。”

　　何懷安看到這樣的情況，哪舍得自己女兒委屈,，“不怕,，爹爹下午陪你?！?p>　　果然如何懷安說的一樣,，思遠上學(xué)之后不久，管家就過來稟告,，有一位牛夫人拜訪,。方秀一沒想到人來得這么早。

　　須臾,，山杏便迎進來滿臉堆笑的牛夫人,。

　　“何夫人，真是抱歉,，這么早就來叨擾,！”

　　“哪里的話，我左右無事,?！狈叫阋灰恢倍己芘宸切┳兡樔绶瓡娜耍也徽f其他,，單是這個本事,，她就做不到。

　　“呵呵,，一路進來,，發(fā)現(xiàn)何大人府上真是布置精致呢?！?p>　　“這我倒是沒覺得,，但還是多謝牛夫人夸贊?！边@也是實話,。方秀一雖然對尚書府還不是那么熟悉，但也知道這個府邸布置得確實一般,，似乎何懷安的心思并不在此,。不過，她也突然想到,，賬本上記的,，還有何懷安那天也提到了，京城內(nèi),，他還有一處宅院呢,，是不是也去看一下,。

　　“呵呵?！迸７蛉擞悬c尷尬，“本來呢,，我家大人是吏部左侍郎,，按理說，早就應(yīng)該來拜訪夫人了,，但一直都不得空,，還請夫人見諒！”

　　“牛夫人客氣了,。牛夫人也知道,，我成為這個尚書夫人，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,，還總是有事,。”以前,，方秀一不大喜歡和人討論衣服化妝品之類的,，但現(xiàn)在，她空前渴望進行這樣的話題,。

　　牛夫人沒再介意,，來之前可能已經(jīng)做好了各種準備。

　　“說起何大人,，年紀輕輕,，就已經(jīng)位居一品，真是年輕有為,，國之棟梁?。　?p>　　“大人是年輕,，但成為一品也不僅是他個人所能決定的,，還要感謝皇上的賞識?！?p>　　“何大人當(dāng)年狀元出身,，也是名滿天下。只幾年的光景,，何大人就成為尚書大人,，真是讓天下士子仰慕。何夫人真是好福氣,！”

　　“大人可能是有真才實學(xué),，但天時地利人和,，哪一個也不能缺了。牛夫人也好福氣,，不僅嫁得好夫婿,，聽說牛夫人娘家也是高門大戶。哪像我,，出身低微,，沒見過什么世面，來到京師,，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，總擔(dān)心言行出差錯，給大人添亂,?！?p>　　“何夫人真是太謙虛了，端看夫人這氣度,，實實在在配得上一品的誥命呢,。”牛夫人雖然愛女心切,，對何懷安的升級有怨言,，但她也是聰明人，僅從昨日方秀一的言行就能看出,，這個女人不像出身于鄉(xiāng)野的簡單身份,。

　　“牛夫人真是謬贊了！”

　　牛夫人也說了好多場面話了,，于是讓身邊的媽媽把東西拿出來,。

　　“何夫人，昨日,，是我護女心切,，言語不當(dāng)，對夫人和郡君多有不敬,?；厝ブ螅煤玫胤词×艘环?，晚上都沒睡好,，不知道我當(dāng)時怎么糊了心思，做出那么不當(dāng)?shù)氖虑?。覺得愧疚萬分,，所以今兒一大早就登門拜訪，厚顏請何夫人大度原諒,?！迸７蛉擞H自把一個長盒子放在方秀一手邊的桌子上,，并打了開來，“這是一點小小的禮物,，請何夫人笑納,，就當(dāng)是我的賠罪?！?p>　　盒子一打開,，方秀一就覺得眼前亮閃閃的，再定睛一看,，竟然是底色為白色的布匹。

　　“何夫人,，這是江南特產(chǎn)的一種綢緞,，叫軟彩。我娘家妹妹嫁到了這里,，這是她夫家的東西,。”牛夫人將其中一匹打開一些,，“何夫人請看,，這看起來是白色的，上面還有淺藍色的花紋,，但時光線角度一邊,，還會變成其他顏色，你看,，粉色,、綠色?！?p>　　真是好東西,，方秀一也摸了摸，真是又柔軟又光滑,，那種花紋不是提花,，更像是本身的絲線就是彩色的一樣。

　　“這還真是好呢,，手感很好,。”

　　“這個軟彩,，因為顏色太素凈,，不大符合貢品的要求，所以只在民間銷售,。但何夫人也不要小看了它,，紡織過程很復(fù)雜,，工藝完全是貢品的工藝，每年的產(chǎn)量也不多,。我妹妹前一段時間才托人帶過來幾匹,，我一下就想到了夫人你?！迸７蛉诵τ卣f著,，“還請何夫人不要推辭，送給你,，才是物盡其用呢,。”

　　方秀一第一次遇到送禮的,，而且這個禮還真是不輕不重,，看來人家牛夫人也是很有想法的。

　　“牛夫人真是太客氣了,，昨日之事,，只不過是孩子們一時的玩鬧罷了，你又何必放在心上,?！?p>　　“何夫人大度，不跟我們計較,，但我不能當(dāng)沒發(fā)生過,。我家大人昨日也是狠狠批評了我，平日里疏忽了對孩子的教養(yǎng),?！迸７蛉艘桓卑没诘臉幼樱案锶硕?，我每天都很忙碌,，覺得孩子有先生教著，很放心,，也就忽略了,。想起來，也都是我的錯,，孩子畢竟還小,，我不能這樣放開。昨日何夫人一席話,，也給了我警醒,，如果還是這么放任下去，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,?！?p>　　牛夫人這一席話,，說得既有情又有理，還有深切的反省,，讓不善于說話的方秀一還真有點無法招架,。

　　“牛夫人言重了，孩子嘛,，童言無忌,。”

　　“說的是啊,，幸虧何夫人如此大度,，否則我都要無地自容了。孩子固然說得不對,，我也沒處理好,，還給夫人你帶來了困擾。想一想,，我都不知道自己昨日怎么那么愚蠢?！?p>　　“牛夫人不要過于自責(zé),，其實這樣的事，也都是意外,，誰也不愿意發(fā)生,。說起來，我還要向你道歉呢,，小女當(dāng)時太沖動,，不知令愛現(xiàn)在怎么樣？”

　　“有勞何夫人掛懷,，昨日郡君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小女的臉,，當(dāng)時看著紅了，但回家之后就好了,。謝大夫和姚大夫也都看了,，何大人還送了上好的膏藥，今天早上看,，完全沒有痕跡了,，真的?！?p>　　“真是抱歉,，孩子做出了這樣的事。其實我今天原打算要到府上去呢,?！狈叫阋皇疽庑√野褱蕚浜玫亩Y物拿出來,，“既然大人已經(jīng)送了膏藥，我選來選去,，只覺得這個東西可能還比較稀罕,，還請牛夫人收下?！?p>　　“哎呀,，這是怎么說的，反倒讓何夫人惦記著,?！迸７蛉舜蜷_盒子，把東西拿在手上,，“這,，這是什么，這么好看,！”

　　這些是方秀一和飛羽無事時編織的中國結(jié),，以前她只會冰花結(jié)，但后來試著想了想以前看過的教學(xué)視頻,，努力地琢磨著又想起來幾個,，比如如意結(jié)和祥云結(jié)。她看這個時代也有中國結(jié),，只是品種沒那么多,。飛羽手巧，她只要點撥一二,，飛羽就能舉一反三,。

　　“讓牛夫人笑話了，我身邊也沒什么好東西,，這是我和小女編織的一些繩結(jié),，送給令愛做個小禮物。希望她能喜歡,?！?p>　　“當(dāng)然喜歡了，這比平常見到的更好看,，小姑娘就喜歡這個,。何夫人真是有心了?！?p>　　方秀一選禮物的時候也在想,，雖然錯不在飛羽，但禮物也不能隨意。但是貴重的和常見的,，也沒有誠意,，就這個中國結(jié)，雖然不貴重,，但勝在心意,。

　　“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，如果你們能喜歡,，我也放心了,。”

　　“當(dāng)然喜歡了,，手工的東西最能代表心意了,。只可惜我這個人人笨手拙，不怕何夫人笑話,，我連基本的刺繡都學(xué)不會,，直到現(xiàn)在，我母親還經(jīng)常念叨我,，說沒把我教好,。”

　　“那是令堂標準太高了,，我看牛夫人就非常好,，我是望塵莫及?！狈叫阋徽f得也是發(fā)自肺腑。牛夫人真是一個人才,，如果放到現(xiàn)代社會,，絕對是精英，比她強太多了,。

　　“今天能跟何夫人一席談,，真是收獲良多，感謝夫人的大度,。原本是要帶小女一起過來,，但我家大人實在很生氣，讓她禁足了,。還望夫人海涵,。”

　　“看來,，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,。小女今日也被大人禁足了。”

　　“哎呀,，真是過意不去,，連累了郡君。還請夫人務(wù)必代我向郡君賠罪,?！迸７蛉俗蛱炜吹椒叫阋坏膽B(tài)度，再想到平日里何懷安的作風(fēng),，沒想到對自己女兒也這么重的懲罰,，她們都以為何懷安會讓他女兒今天還是若無其事地出現(xiàn)在大家面前呢?！氨?，打擾了這么久，我也該回去了,。謝謝何夫人,，希望以后有機會我能邀請夫人到寒舍做客?！?p>　　“好的,，我也代小女感謝牛夫人。多謝你們?nèi)覍π∨膶捜?。謝謝,！”

　　牛夫人剛走，估摸著還沒出大門,，管家又來說,，顧夫人等人來拜訪。

　　方秀一還想去看看飛羽,，也只能等著,，但一轉(zhuǎn)念又想到，既然是顧夫人來,，她好歹也應(yīng)該出去迎接一下,，現(xiàn)在不是一品夫人出面的時候，她現(xiàn)在是吏部尚書的夫人,。

　　走出主院不久,，就看到迎面一片衣裙飄飄。不僅有三位夫人,，還有后面跟著的一堆丫鬟媽媽,。方秀一第一時間想到，確實如何懷安說的,，自己身邊的人太少了,。

　　“顧夫人、曹夫人、吳夫人,，大駕光臨,，真是蓬蓽生輝！”

　　“真是多有叨擾,，事先都沒有打招呼,，實在冒昧得很！”顧夫人抱歉地說道,。

　　“是啊,，還請何夫人海涵一二?！辈芊蛉诵σ庥?。

　　吳夫人淡淡地笑著，喚了聲：“何夫人,！”

　　這幾位夫人,，顧夫人年歲最長，吳夫人年齡最小,，約三十出頭,。方秀一看到這些人這么客氣，確實需要時間來適應(yīng),。

　　“哪里談得上打擾,，我正想跟人說說話呢?？煺堖@邊走,。”

　　“可不是嘛,，他們男人每天早早去上朝,，然后可以成天在外拜親訪友的。哪像我們女人家,，每天就只能在家里,，出門也不自在,?！鳖櫡蛉祟H有感慨。

　　“顧夫人可真是說在我心坎上了,?！辈芊蛉速澩?p>　　方秀一笑了笑,，看來不只她一個人渴望自由,。

　　“是啊，我們才要多走動才是?！眳欠蛉苏f道,。

　　大家說笑間，進了會客廳,。

　　“你們喝茶,。我不是很懂茶，聽何大人說這是好茶,，希望不會慢待了,。”何懷安給了方秀一一些茶葉,，知道她不喜飲茶,，所以這些茶都比較清淡，一般續(xù)水兩次,，便需倒掉重新沖泡,。

　　曹夫人喝了一口，便贊道：“這茶真不錯,，清淡香甜,，我就喝不慣那些口味重的茶?？磥?，何大人對夫人真是體貼有加呢！”

　　說完,，幾個人都笑看著方秀一,。

　　方秀一眼前晃過何懷安的笑顏，還好像真是這樣的,。

　　“呵呵,，讓你們見笑了。何大人可能不想看到自己的夫人只知道喝白水,，給他丟了顏面吧,。”方秀一怎么也要謙虛一下,。

　　“真是沒想到,，平常冷冷清清的何大人，還有這么溫情的一面,?！鳖櫡蛉烁螒寻步煌^多，年歲也長,，調(diào)侃起來倒不覺得越禮,。

　　這話引得曹夫人和吳夫人忍俊不禁,。

　　“是啊，我們雖然很少見到何大人,，但每次見到,，都覺得冷冰冰的。原來,，何大人的溫柔,，都給了夫人！”曹夫人更活潑一些,，說話也大膽,。

　　方秀一聽到這個，不禁又想起了關(guān)于何懷安的傳聞,，不知道這幾位夫人是否知道,。

　　“真是沒想到，原來何大人給別人的印象是這樣的,。那我以后真的要多出去走動走動,，改變一下大家對大人的觀感?！?p>　　“是啊,，不說是為了何大人，就是從我們女人的角度說,，也應(yīng)該多多聯(lián)絡(luò)才行,。否則，這日子一天天過得,，真是乏悶得很,。”顧夫人頗為贊同,。

　　“那還得仰仗各位了,。你們也知道，我初來京城,，沒見過什么世面,，以后如果有什么活動的話，還望不吝發(fā)請?zhí)o我,?！?p>　　“何夫人客氣了，你能參加,，是我們的榮幸呢,！”曹夫人笑道,。

　　“說了這么多,，我差點都忘了,。聽說昨日你已經(jīng)見過曹夫人了，恐怕還沒認識吳夫人吧,?！鳖櫡蛉私榻B吳夫人給方秀一，“吳大人是大理寺寺丞,，吳夫人是我娘家表妹,。”

　　“原來是這樣,。顧夫人真是好福氣,，身邊有這么多親戚?！狈叫阋淮_實很羨慕顧夫人,，實在無聊，還能走走親戚,。

　　“如果何夫人不介意的話,，我們就當(dāng)是朋友，可以多來往一些,?！眳欠蛉说谝淮握f了這么長的一句話，看來也是一個謹慎的人,。

　　“哪里介意,，只要你們不嫌棄我，我已經(jīng)很感幸運了,?！?p>　　“這多好，不管男人們?nèi)绾?，我們總是要親近一些才好,。”曹夫人接話道,，“唉,，說起來，我們也是頗多歉疚,。昨日小女無狀,，對何夫人和郡君多有不敬。我這是坐臥不寧,，今日特地前來賠罪,，還請夫人多包涵?！?p>　　“是啊,，昨日小女也不知道怎么就說出那么不敬的話,。昨天回去，我已經(jīng)狠狠教訓(xùn)她了,?！眳欠蛉艘矐┣械卣f道。

　　“你們都言重了,，都是小孩子的玩笑話,，不必當(dāng)真的?！狈叫阋贿B忙說道,。

　　“不計較，那是何夫人大度,。聽說今天郡君都沒去上學(xué),，被何大人和夫人禁足了。我心里極不舒服,，又不是郡君的錯,，這樣的處罰未免太重了些?！?p>　　“是啊,，聽顧夫人說郡君禁足了，我們的心里也都過意不去,。我們家的孩子做了不該做的事,，反而讓郡君受罰，這,，這真是讓我們無地自容,。”曹夫人也滿臉的愧疚,。

　　“是啊,，沒想到郡君因為我們受了這么大的委屈。說句越禮的話,，還希望何夫人能解了郡君的禁足,。否則，我們真是愧疚,?！眳欠蛉艘哺響B(tài)。

　　“你們的心意,，我心領(lǐng)了,，也替大人和小女謝謝你們。但是，她動手打人這件事,，不管怎么說都是不對的,。”方秀一表情嚴肅了起來,，“正好讓她好好反省。唉,，都是我沒見識,，沒教育好孩子?！?p>　　“哪里哪里,，郡君氣質(zhì)出眾，舉止有禮,，昨日的行為也正說明,，何夫人教育得好，孩子對你感情深切,?！鳖櫡蛉私忉尩馈?p>　　“是啊,，孩子們都很羨慕郡君呢,。”

　　“真是讓你們見笑了,，一個女孩子家,，舉止如此粗魯，讓她禁足反省,，是最好的方法,。”

　　“何大人和夫人的教養(yǎng)方式,，確實值得我們學(xué)習(xí),。我們平常對孩子太寬容了?！辈芊蛉苏f,，“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，這點薄禮,，還請夫人笑納,。”

　　說罷,，三人都讓隨身媽媽遞上了禮物,。

　　方秀一沒想到，今天的賠禮都變成了送禮,，不過也可以想得通,，要是她,，估計也是送禮了。

　　“哎呀,，這都是怎么說的,，讓你們這么客氣。都是小女惹的禍,，本應(yīng)該我才是愧疚的人,，沒想到還連累了你們?！狈叫阋挥悬c頭大,。

　　“何夫人不要推辭，就收下吧,，否則我們也都心難安,。我昨日左思右想，都覺得沒盡到東道職責(zé),，很是內(nèi)疚,。也希望你們以后不要介意，還能照常來參加我舉辦的聚會,?！?p>　　“說起來，也是我們給顧夫人添了很多麻煩,?！眳欠蛉苏f道，“本來是要帶著小女過來道歉的,，但我家大人非常生氣,，罰了她抄《女戒》十遍。等完結(jié)了,，我?guī)祥T給夫人和郡君賠禮,。”

　　“是啊,，我家閨女也是這樣的,，唉，這些孩子,，真不省心,。”

　　“你們真是太苛責(zé)她們了,。我真的沒放在心上,，聽你們這么一說，這心里也不輕松。如果可以的話,，你們回去就不要責(zé)罰她們了,。我想，何大人也不想看到事情發(fā)展成這樣,?！狈叫阋粚嵲诓幌胧聭B(tài)擴大化。何懷安只是尚書,，她只是虛名一品,，誰的出身也不高貴，何況,，這不是什么大事情,，如果弄得太復(fù)雜了,，反而會讓尚書府受人責(zé)難,。

　　“應(yīng)該的，讓她們以后也能記得教訓(xùn),?！辈芊蛉苏f得斬釘截鐵。

　　“就是的,?！?p>　　方秀一想到，如果真是這樣,，那么她只能再加重對飛羽的“懲罰”了,，否則輿論也能殺死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