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就有些沉重的氣氛因為邵澤汀的話徹底陷入了僵局,。在場的三個人,雖然都談不上精通法律,,但稍微打開度娘查一下,,就知道這幅失竊的畫作價值因遠(yuǎn)超五十萬人民幣而屬于“數(shù)額特別巨大”。這一個分類對應(yīng)的刑期,,Lisa光是看一眼,,就已經(jīng)毛骨悚然,心驚肉跳了,。
窗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下起了雨,,淅淅瀝瀝地打在窗臺上,又像是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,,冰涼涼的,,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“我們先別自己嚇自己,,而且我們都能肯定,,淺淺是被栽贓嫁禍的?!卑永镱^挑高個,,肖揚作為全場最鎮(zhèn)定的人,率先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,,他深深地吸了口氣,,繼續(xù)道,“而且從我認(rèn)識淺淺開始,似乎一直有一股想對她不利的勢力,。以前那兩樁看似意外的中毒事件和爆炸事件,,再到如今的失竊事件,這讓我忍不住懷疑,,淺淺以前是不是真的得罪過什么人,?不一定是有意的,也可能是無意之中,?”
肖揚在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,,直接將目光落到了邵澤汀身上。
同樣的問題,,肖揚和Lisa還有戚淺淺,,很早前就探討過。那個時候戚淺淺的履歷早就被三個人翻來覆去琢磨了個透,,除了選擇專業(yè)的時候出現(xiàn)了一個邵澤汀,,換了一個原先從未考慮過的行業(yè),其他的一切雖然不是乏善可陳,,但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,。因為她并不合群,在學(xué)校里就沒什么朋友,,后來畢業(yè)后在邵澤汀的資助下開了個畫廊,,偶然遇到了志同道合的Lisa,從此開啟了姐妹花的創(chuàng)業(yè)之路,。辦畫廊的時候,,兩人也是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(xiàn)在,,更談不上有什么惡意競爭,。而她的感情經(jīng)歷則更是簡單,遇到肖揚之前就是一標(biāo)準(zhǔn)的母胎單身,,愛恨情仇于她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一般的存在,。
所以肖揚這會再提這個問題,其實是想問邵澤汀,。那個得了抑郁癥最后甚至失蹤的戚淺淺,,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。而且他也確信,,即使他這會沒說破,,邵澤汀也能聽得懂他真正的問題。
可邵澤汀卻只是沉默地?fù)u了搖頭,,一個字也沒多說,,這不由讓肖揚對當(dāng)年的事更加在意了。
一旁的Lisa也不知道是沒看出來邵澤汀和肖揚之間的暗潮,還是看懂了卻刻意忽略了,,她平靜地接過了話題,,緩緩道,“其實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這些事,,如果不是戚淺淺主動得罪了人,,那也許就像肖揚說的,是她被動得罪的,,或者說,,也許只是她的存在礙到了一些人,比如……”
“夏明韻,?!?p> 她的話音還沒落,肖揚就將她心中的名字說了出來,。而邵澤汀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,緊蹙的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了。
Lisa看著肖揚點了點頭,,繼續(xù)道,,“雖然秦夕從未對戚淺淺明確說過什么,但就憑他對戚淺淺上心的程度,,也夠他老婆夏明韻提防甚至攻擊戚淺淺了,。況且,夏明韻還為了這個事情,,親自找過戚淺淺,?!?p> 一直沉默的邵澤汀猛得抬起了頭,,“這是什么時候的事?”
Lisa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給怔住了,,下意識算了算時間,,“就幾個月前吧,戚淺淺還在為清州特展做設(shè)計時候的事,?!闭f完,她又想起了當(dāng)時戚淺淺回來后說的那些話,,“什么樣的女人會要求另一個女人多陪陪她老公,?而且被要求的這個女人還和她老公的前女友長的一模一樣?”
“瘋子,?!毙P臉上的厭惡一閃即逝,但多年來的涵養(yǎng)還是讓他的理性迅速歸位,不至于在背后惡意中傷一個女人,。他想了想,,又分析道,“這個人也許性情很不穩(wěn)定,,也確實可能在受刺激之后做出對戚淺淺不利的事情,,可是她會受什么刺激呢?”肖揚突然轉(zhuǎn)過頭,,看向Lisa問道,,“最近戚淺淺有同你說過關(guān)于秦夕和夏明韻的事嗎?”
Lisa茫然地?fù)u了搖頭,,“她到帝都后和我聊的都是關(guān)于工作的,,唯一一件帶有私人感情的事,大概也是關(guān)于你那天送的那幅畫,?!?p> “不對?!鄙蹪赏〕銎洳灰獾卮驍嗔怂麄儍蓚€人的對話,,“我記得淺淺剛來帝都的時候是每天去夏氏做設(shè)計的,說是很喜歡那的辦公環(huán)境,。后來她就突然回家辦公了,,我開始以為是因為你?!彼焓种噶酥感P,,又像是怕他不理解,解釋道,,“你來我家吃晚飯的第二天,,她就改成了在家辦公,開始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,??墒乾F(xiàn)在想起來,你走了之后,,她也一直在家辦公,,再沒去過夏氏。這樣的改變會不會是有別的原因,?”
肖揚顯然也沒料到這中間還有這么一回事,,只能順著話說下去,“我還當(dāng)她一直是在家辦公,,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么個變故,。主要我們現(xiàn)在無法聯(lián)系到淺淺,,不然一問就清楚了?!?p> 他的這句話,,讓邵澤汀和Lisa再次想起了被拘留的戚淺淺,因討論而活泛一些的氣氛一下子又凝重了很多,。
就在眾人沉默的檔口,,肖揚家的門鈴響了起來。
來人姓何,,正是肖揚找的律師,。已經(jīng)是晚上八九點了,但他依然西裝筆挺,,戴著一副金邊眼睛,,從頭到腳都散發(fā)著一絲不茍的氣息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職業(yè)的原因,,進門后他和肖揚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開門見山道,,“這個案子我托熟人查了下,現(xiàn)在看管得非常嚴(yán),,能得到的消息有限,。我現(xiàn)在只知道當(dāng)時除了戚淺淺還有另一個男性嫌疑人,但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保釋出去了,?!?p> “只有兩個嫌疑人?”
“被保釋的是誰,?”
Lisa和肖揚在聽完他的話后,,幾乎是同時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了口。問完后,,又覺得過于心急了,,然后都表現(xiàn)出了退讓的意思,示意何律師先回答對方的問題,。
何律師見慣了這種場面,,倒也不急,,說話的語氣還是四平八穩(wěn),,“我目前也無法回答這兩個問題。但我知道保釋另一個嫌疑人的律師,,是夏氏的一個高級法律顧問,。”
夏氏就是這個特展的主辦方之一,,這樣重要的作品丟失于他們而言也是非常重大的損失,。在這種情況下,,還能讓他們的法律顧問出面保釋的嫌疑人,會是誰呢,?
短暫的瞬間,,這個問題同時在肖揚、Lisa和邵澤汀的腦海中冒出,,可是誰都無法得到肯定的答案,。
就在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,何律師看了看時間,,說道,,“我覺得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還是先去找戚淺淺小姐了解下情況,。程序文件都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了,,如果你們沒別的問題的話,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警局辦手續(xù),?!?p> 這句話,就像黑夜里的一絲亮光,,雖然微弱,,但還是給三個迷途一般的人帶來了一絲渺茫的希望。他們毫不猶豫地齊齊點頭,,然后迅速出發(fā)去了警局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