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燼歡掀開毯子,將鞋子穿好后小跑到窗前,,將頭探出窗外警惕的看了看,,確保暗影他們不會看見后長舒了口氣,。
若是被他們看見定會報備給慕容君澤,,今日她不過是跟葉初鶴告了個別,,慕容君澤就發(fā)了大火,,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又跟別的男人說話,,指不定還要對她怎么樣。
白承司被葉燼歡的舉動逗笑,,想到四年前在京城的西街見過葉燼歡一次,,那時的葉燼歡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,指著他喊算命先生,,惹得他是又羞又惱,。他堂堂白家第二十代繼承人,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,竟被一個小女孩說是算命先生,!
為此他還記仇了好幾年,只是想不到當初喊他算命先生的小女孩已經(jīng)出落的亭亭玉立,,成為一國之后了,。
白承司挑了挑眉,回答道,,“許是事情太久,,娘娘忘了吧?!?p> 葉燼歡聞言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,,說道,“你看我,,給氣糊涂了,。”片刻似想到了什么,,忽然抬頭看向白承司,,“你是那個算命的!”
見其想起了自己,,白承司笑著點頭,,理了理本就一絲不茍的袖子,,抬眸看向葉燼歡,問道,,“今日為何回來,?”若是不回來或許就能改變命運了。
葉燼歡回到宮中時白承司恰好正在觀測天象,,當葉燼歡進入宮門那一刻他發(fā)現(xiàn)紫微星和天府星之間出現(xiàn)了一條極淡的紅絲。
這紅絲原理與話本子里的紅線無異,,都是代表姻緣,,可紫微星和天府星的紅絲與普通人的紅絲卻有些不一樣,別人的紅絲都是筆直的連在一起,,紫微星和天府星的紅絲呈現(xiàn)的是不規(guī)則的曲線就罷了,,就連紅絲的顏色也要淡上許多,白承司出于好奇才來鳳棲宮一趟,,想來找葉燼歡一探究竟,。
葉燼歡回想今日慕容君澤的舉動,肚子里那團火又升了起來,,怒道,,“我不回來?我不回來他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給找出來折磨,!好歹是一國之君,,怎么就這么卑鄙無恥!”
白承司聽完低下了頭,,垂落的發(fā)帶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,,葉燼歡也就沒看見他眼里閃過的復(fù)雜。
葉燼歡見其不說話,,又能光明正大的來到她這鳳棲宮,,猜想白承司是皇宮里的人,既然住在宮里,,想必慕容君澤就是他的主子,,那她當著白承司的面說慕容君澤的壞話,萬一到時候白承司跟慕容君澤說了,,慕容君澤一氣之下又罰她不給吃飯怎么辦,?
貌似慕容君澤今天就沒給她送飯。
葉燼歡看了眼桌上擺著的兩盤糕點,,后怕地摸了摸肚子,,問道,“你不會出賣我吧,?”
白承司聽了笑出了聲,,又是無奈又是好笑,,“為何覺得我會出賣你?我看起來像是那樣的人嗎,?”
葉燼歡小聲嘀咕,,“我怎么知道,就怕什么樣的主子什么樣的下屬,?!?p> “白家為皇室服務(wù),卻不受皇室控制,?!卑壮兴痉鲱~道。
白家,?
葉燼歡腦子飛快閃過跟白字有關(guān)的人,,最后確定在其中一個身上時恍然大悟,就連看向白承司的眼神也開始鄙夷起來,,“白家的算命小子白承司,?”
白承司真的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是算命的而是觀天象的,可看葉燼歡的樣子,,若是真的這么說了怕葉燼歡也是不會聽的,。
平生第一次竟有了無可奈何的感覺,白承司自嘲一笑,,“正是在下,,不過時候也不早了,在下就先告退了,?!?p> 葉燼歡目送白承司離開后趴在了窗前,坐在窗邊的案臺上向外望去,,蔚藍暮色,,繁星爍爍。
明明是同一片天空,,為什么在這里看到的星星和在流蘭苑看到的星星差這么遠,,鳳棲宮的星星看起來薄涼無比,流蘭苑的星星卻勃勃生機,。
葉燼歡感覺到眼角酸澀,,淚珠淌過臉頰,終于忍不住將頭埋進臂彎里哽咽起來,。
直到后半夜葉燼歡才喚守夜的方嬤嬤和清菊替自己沐浴更衣,,隨后自己吹滅了殿里的燭火,便揮手讓她們退下。
次日一早鄭嬤嬤洗漱完畢后打算去喚葉燼歡起初,,卻在朝鸞殿里里外外都找不到葉燼歡,,心里一急就想著去御居宮告訴慕容君澤。
誰料鄭嬤嬤前腳剛踏出朝鸞殿殿門,,后腳葉燼歡就從鳳棲宮后的園子里走了出來,,手上和裙袂處還沾了好些土。
葉燼歡叫住了鄭嬤嬤,,鄭嬤嬤被嚇得打了個激靈,,碎步走到葉燼歡面前埋怨道,“我的娘娘,,您一大早是去做什么了?。吭醯门囊簧砟嗤?!”
葉燼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和雙手,訕訕然笑道,,“嘿嘿,,這不是開春了嘛,我看著咱宮里的花園子里還有好些空出來的地,,就去敬事房要了點種子,,想著來年的春天酒能見到這些花兒?!?p> 鄭嬤嬤聽完還是很不高興,,一邊皺著眉一邊拉著葉燼歡回朝鸞殿里,“這些事情讓下人做就好了,,您是皇后,,不需要親自動手?!?p> “這不是親力親為嘛......”
換了身桃粉色的衣裳,,披上件白色狐裘大氅,長發(fā)綰起,,一支金鳳步搖斜簪入發(fā)髻,,垂下的流蘇煞是好看,發(fā)上除了兩朵粉白小花和金鳳步搖便再無別的裝飾,。
葉燼歡理了理領(lǐng)口的蝴蝶結(jié),,打算去瞧瞧許久未見的文舒太妃,想來自大婚以后還未去看過她,,就不知道文舒太妃再次見她是否還是當初的樣子了,。
葉燼歡心里發(fā)笑,正打算接過鄭嬤嬤遞過來的湯婆子,卻聽到了殿外太監(jiān)的高呼,,隨后就是一抹明黃出現(xiàn)在了葉燼歡的視野里,。
這下又去不了了。
慕容君澤看見葉燼歡一身要出門的裝束,,眉頭稍聚,。
葉燼歡猶豫了一會后還是提裙叩首,“參見皇上,?!?p> “免禮?!睉牙锏男∝攲毶斐鲂∪馐忠蝗瓝]在了慕容君澤的下巴,,氣得慕容君澤想將他給丟出去。
葉燼歡起身后才注意到慕容君澤懷里抱著一團翠綠的錦被,,上前看了看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是一個小孩,,不由疑惑。
這慕容君澤什么時候搞了個私生子,?她沒聽說過宮里有孩子啊,,瞧著慕容君澤小心的樣子,怕不是他親生的,,難怪他的后宮在她之前就沒有一個女人,,原來是金屋藏嬌,悄咪咪的連孩子都有了,。
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,,畢竟慕容君澤是皇上,一舉一動都被監(jiān)視著,,想要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也說得過去,。
按理說只要是慕容君澤的兒子,那都統(tǒng)稱皇子,,既然是皇子,,那名義上也是她的兒子,思至此,,葉燼歡看向慕容君澤的眼神也從憤怒變成了同情,。
慕容君澤被看得云里霧里的,也沒多想,,就將小財寶抱到葉燼歡面前,,問道,“會抱嗎,?”
剛想接過小財寶,,葉燼歡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,,她還真的不會抱孩子,是因為她家里從來就沒出現(xiàn)過這么小的嬰孩,,于是尷尬的收回手,,小聲回答道,“不會,?!?p> 慕容君澤聞言有些不滿,卻還是耐心的教她,,“一手托著后腦勺和脖子,,另一只手托住屁股,像朕這樣,,會吧,?”
葉燼歡學(xué)者慕容君澤的樣子,小心接過小財寶,,小財寶調(diào)皮的小拳頭愛亂晃,,可葉燼歡一抱他就安靜下來了,睜著大大的葡萄眼盯著葉燼歡看,,嘴里還不停吐著小泡泡,。
軟軟的小財寶剛到葉燼歡懷里時,葉燼歡的整顆心都快要被他給軟化了,,特別是小財寶靜靜的跟她對視,將自己放心的交給葉燼歡的那一刻,,葉燼歡忽然有一種自己做了母親的感覺,。
慕容君澤見她和小財寶相處的還算融洽,心里的石頭也放了下來,,葉燼歡抱著小財寶走進殿內(nèi),,慕容君澤很自然的就跟著她走了進去。
鄭嬤嬤替葉燼歡取下了狐裘大氅,,而葉燼歡抱著小財寶在內(nèi)殿小步晃悠著,,慕容君澤坐在桌前品著香茗,尤遠頗為欣慰地甩了甩拂塵,,要知道這對帝后在一起,,能好好說兩句話都十分不容易,更別說現(xiàn)在這樣一副和諧的景象了,。
慕容君澤視線一直未離開過葉燼歡,,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都弄懷里的嬰孩,腦海里忽然浮現(xiàn)出了一些畫面,。
葉燼歡懷里抱著一個孩子,,那是屬于他們倆的皇子,,而自己輕輕攬著葉燼歡的肩膀,對她說著要封他們的皇子為太子的話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