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客房里的對話還在繼續(xù),,就聽王秉良說的“不敢當(dāng)王爺?shù)难欧Q,,咱們雖有一點親戚關(guān)系,不過也遠著呢,?!蓖醣疾贿^是看在言老爺子的份下,,所以才跟藍承羨客套了幾句。
“原來松枝(王秉良的字)還是出自王家的???老夫倒是沒聽你提起過呢?”這時的言老爺子也開口說道,。
“不過是家門而已,,再說言師面前,王家又算的了什么,,就說我旁邊這位廣營知府陸大人也是出自名門望族呢,!”王秉良適時的將話題轉(zhuǎn)移到了陸丁龍身上。
“不敢在幾位面前提自己的家門,,王大人就不必打趣下官了,,今日能得見言師已經(jīng)是幸運了,還有幸見得楚王爺,,實在是三生有幸了,!”這陸丁龍卻覺得藍承羨反而更加重要一點,不過王秉良聽了心里就不舒服了,,自己帶他過來,,不過是看在他家族的份下,才帶著他來見一見自己的業(yè)師,,沒想到卻是個不知進退的家伙,,攀龍附鳳的心思也太強了點吧。
“哈哈,,你們一直在江南地界,,這京師一年也難得來幾趟,松枝啊,,事情可是辦妥了,!”言老爺子似乎覺得氣氛有點尷尬,趕忙說起來他們來京城的事情,。
“勞言師牽掛了,,不過是簡單的交辦手續(xù),二來也是圣上有耳提命面的事情要交待,,所以這次才有幸回京城,。”王秉良不卑不亢的說著,,說道皇上又重任交給他時,,眉頭卻皺了起來,看起來事情有點復(fù)雜。
“唉,,江南行省一直是大安的賦稅重地,,又加上市舶司的駐地所在,你身上膽子本來就重,,圣上怎么還有別的安排,?”言老出言試探的說道。
王秉良看了看藍承羨和陸丁龍之后,,想了想,,最后還是唉聲嘆氣的說道“這事本來就算是公開的了,說出來也無妨,,楚王爺是皇上的皇子,,陸大人又是我的下屬,知道了也沒啥,,不過是鹽道和市舶稅的事情,,想來陸大人也清楚,這江南行省的兩處鹽場有多么重要,,可是最近幾年鹽稅收的是越來越少,,皇上覺得奇怪,特讓素寧衛(wèi)查探,,可是并不知道內(nèi)情,,這市舶司本來是大安商船出海必要經(jīng)過的地方,也是其他海外國家進入大安的地方,,不過還是那個問題,每年收回的市舶稅的也是越來越少……”
藍承羨聽了覺得新奇,,這會的大安王朝竟然也有了海外貿(mào)易,,似乎還收關(guān)稅,不過他還有點不太清楚,,和自己上一世歷史上的市舶司有何區(qū)別,,聽了王秉良說的話,言老爺子和陸丁龍都是沉思了起來,,藍承羨則是問起來關(guān)于市舶稅的事情,。
原來這市舶司在大安王朝有三處,最北端的是京畿道的九渡府市舶司,,東邊的則是在江南行省的越州市舶司,,最南端的則是嶺南行省的水汕府市舶司,都承擔(dān)著整個大安王朝對外貿(mào)易的重要關(guān)卡,!
而市舶稅卻收的并不重,,此時的君王大多信奉不與民爭利,所以收的稅卻不重,不過商人想要出海貿(mào)易,,還得獲取憑證才行,,也不是什么都可以拿出去賣的,同樣的海外諸國的貨物也得經(jīng)過審查以后,,抽取一定的稅額才能進入大安,。
“松枝啊,按理說鹽稅有著江南鹽道運轉(zhuǎn)使和各地的巡鹽御史管理著,,怎么還得你去看著?。窟€有這市舶司不就是你們布政使專門管理著的嗎,?怎么出了這事你們自己都不明白,?”言老爺子一下子就看清楚關(guān)鍵所在。
“唉,,言師,,正是如此,皇上才特派我去查探一番,,可是這地方上的素寧衛(wèi)都查不出來的問題,,我這個布政使又能如何?再說這市舶司確實是掛在了布政使司的門下,,可是市舶司卻是獨立機構(gòu),,所有稅收直接面向的是戶部,這戶部可以說才是直接管轄者,,我們只是代管罷了……”王秉良此時也不管其他人兩人了,,一股腦的說了出來。
藍承羨聽了則是對于大安王朝的政治結(jié)構(gòu)又多了一點了解,,又見言老爺子說道“哦,?戶部直接管轄,卻是個好辦法,,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,,只是這問題就大了啊,戶部遠在京城,,這布政使只是代管,,有的事情就難說了,也難怪會出現(xiàn)如此狀況,!”
言老爺子想了想,,眼神中的精光不時的漏出,讓一旁盯著他看的藍承羨覺得這個老頭子還真是個精明人物啊,,“地方上的素寧衛(wèi)查不出就對了,,既然出現(xiàn)了問題,,而且還是堂而皇之的,那么肯定沒那么容易查出來,,再說這素寧衛(wèi)有沒有用心去查,,天高皇帝遠的,你覺得他們還會盡力嗎,?”
王秉良聽后覺得也是有道理,,連忙點頭稱是,可是他自己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,,卻見陸丁龍給出建議道“王大人,,既如此不如讓素寧衛(wèi)去查查鹽稅吧,大人既能完成皇上交代的差事,,也能獲得一定的情報,!”
“嗯?可是交結(jié)素寧衛(wèi)可是死罪,!”王秉良一臉鄙夷的回道,。
“大人,您似乎忘了,,這素寧衛(wèi)在您的地方行事,,不過是查探一點事情,想來不是什么難事,!”陸丁龍還是堅持勸說道,。
“嗯,不妥,,陸大人忘記了素寧衛(wèi)的宗旨了嗎,?他們本來就是所有官員的對立面,而且是天子親軍,,咱們說說也就罷了,,如果真的被告發(fā)到了皇上那里,就是死罪甚至是抄家滅族的根禍了,,陸大人休要再提!”言老爺子也認(rèn)為這是在觸碰底線,,藍承羨聽了卻覺得自己突然抓住了什么一樣,,可是就這么一瞬間他又不知道自己想到的是什么了。
言老爺子又說了幾句話,,藍承羨沒聽進去,,不過一會,王秉良和陸丁龍就告辭了,,末了雖然王秉良不喜結(jié)交權(quán)貴的他,,也是同藍承羨打了招呼才走,,而陸丁龍就不同了,笑著說了告辭話,,又說道王爺以后如果有機會,,定要去他府上玩耍。
藍承羨聽了莫名其妙的,,不過為了禮儀他也就隨口答應(yīng)了,,陸丁龍聽了則是開懷大笑的走了,“怎么,?覺得有什么問題,?”見藍承羨還在沉思著什么。
“沒什么,,只是一下子覺得抓住了什么一樣,?可是這會又感覺不出來了!”藍承羨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,。
“哦,?那你不急著想了,慢慢想,,既然覺得有感覺了,,下次一定就會想起了是什么,走吧,,去后院,,難得一個王爺一個王妃來老頭子府上,怎么也得你們二位陪陪老頭子說說話,,再說這午飯時辰快到了,,就陪老頭子一起進餐吧,王松枝和陸大人估計想著不打擾我,,所以先走了,,老夫也不準(zhǔn)備留他們,還是決定你們兩個后輩有意思,!”言老爺子笑著說道,,此時看著這個七旬有余的老頭,讓藍承羨覺得前后產(chǎn)生了很大的錯覺,,剛剛說話的時候他是一個‘老狐貍’,,此時卻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,喜歡后輩膝下承歡的長輩罷了,,這讓藍承羨覺得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呢,?
等著藍承羨和言老爺子進了后院,陶矜柔已經(jīng)在這等了一會,,兩人一人一邊扶著言老爺子入席,,三人卻像是一家人熱鬧的吃完了午飯,,又陪著言老爺子說了一會子話,夫妻二人就打道回府去了……
……
剛回王府,,藍承羨讓陶矜柔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,,看她的樣子有點懨懨不歡的,藍承羨想來是上午見了徐姝的緣故,,不過此時他內(nèi)心有點疑惑,,想去找羅少成解答,也就不能陪著嬌妻一起回后宅了,,陶矜柔溫情的說道自己沒事,,可能是想太多了,讓藍承羨去辦自己的事,,不必?fù)?dān)心,。
藍承羨眼見著她在秋兒的攙扶下回后院了,又見夏禪也跟著的,,叫她注意點王妃,,藍承羨總覺得陶矜柔的樣子讓自己很擔(dān)心,夏禪則是嫣然一笑,,心里羨慕的同時,,也是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,藍承羨這個王爺還是很重感情的,,對于她們來說,,藍承羨還真的沒有虧待過任何人,甚至可以說是放縱,,笑著回話道王爺你就放心吧之類的安慰的話,。
藍承羨見此也就不多說了,轉(zhuǎn)身就去找羅少成了,,進了羅少成的院子,,見他正在跟自己對弈,藍承羨覺得有點慚愧,,“王爺來了,?”卻是羅少成先看到了他。
“先生好雅興,,最近忙著拜訪各處,,倒是耽誤了先生,有點愧對于先生了,!”藍承羨笑著解釋道,。
“誒,!王爺要辦事自然盡管去,,怎么都不需要理會屬下的感受,,屬下倒是覺得,王爺輕松,,屬下才覺得王府給的例銀值呢,!看王爺風(fēng)塵仆仆的,又是心急氣躁的,,可是又遇見什么事情了,!”羅少成問道。
藍承羨將自己今日所見所聞?wù)f了出來,,羅少成聽了也是皺著眉頭,,想了想說道“王爺感覺的不怕是素寧衛(wèi)哦!”
“哦,?素寧衛(wèi)怎么了,?”藍承羨不解。
“王爺,,您記得呂森百戶對于你的效忠嗎,?今日竟然一府的知府都能說出如此的話?可以想象,,目前大安王朝的素寧衛(wèi)再無是太祖皇帝,,初始組建素寧衛(wèi)的那般模樣了!”
聽了羅少成的解釋,,藍承羨這才明面過來,,原來是這個,難怪他一時怎么想不起來,,這會聽了也是大驚失色,,素寧衛(wèi)果然真的這么不堪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