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郡主府之后,他們就回到八荒樓中。
剛到八荒樓,樓侍就迎上來,似乎是在那里專門等他們一樣。
“姜主管,,你們回來了?”
樓侍似笑非笑地說著。
姜儀妃聽著這話,,覺得有些不對勁,他的語氣,,似乎有些嘲諷的意思,。
“樓侍先生,其實我并非扶搖城珍寶閣分部的主管,?!?p> 姜儀妃莞爾一笑,她現(xiàn)在必須先承認,,不然的話,,等樓侍揭穿他們的身份,那時候就不好看了,。
她必須要掌握自己的主動權,!
“哦?”
樓侍沒有說什么,,仍然看著她,,想聽聽她要說什么。
“那枚長老令,,是我的朋友,,也就是扶搖城珍寶閣的主管,黃鶴先生借給我的,,讓我處理一些事情的,,其實我個人是一名銘文師?!?p> 姜儀妃雖然沒有說謊,,但她的話,卻是將內容渲染了一遍,。
黃鶴主管幫過她,,且兩人有合作關系,到了她的嘴里,,就變成了他們是朋友,。
黃鶴主管將自己的長老令借給她是事實,借給她處理一些事情,,也是事實,。
但這話被她說出來,,就完全變了味道。
“原來如此,?!?p> 樓侍聽到這話,這才收斂了戲謔的表情,,開始嚴肅起來,。
原來他今天跟八荒樓的樓管說到過姜儀妃,說沒想到珍寶閣作為家族產業(yè),,竟然也有分部的主管不姓黃,,還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。
樓管覺得很奇怪,,就對他說,,他從來沒有聽說過,珍寶閣有過異姓的主管,。
聽了樓管的解釋之后,他這才抱著看戲的態(tài)度,,準備在這里揭穿姜儀妃不是珍寶閣主管的事實,。
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,姜儀妃竟然自己主動承認了,!
她這一承認,,自己很多本來已經準備好、到了嘴邊的話,,立刻就咽回去了,。
“既然姜姑娘是銘文師,那么不知可否請姑娘出示一下自己的銘文師身份證明,?”
樓侍被姜儀妃唬住一次之后,,已經對她變得有些謹慎了。
如果姜儀妃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,一定會想要回一句,,其實這都是樓侍自己想多了。
“我的銘文師證明還沒有出來,,今天剛剛去銘文師協(xié)會進行考核了,。”
姜儀妃微笑著,,如實回答,。
看來,現(xiàn)在八荒樓估計不會讓她住下了,。
這樣子的話,,她還得帶著姜儀楚,,另外找地方了。
作為一個旅行者,,她表示自己太難了,!
不過,為了變強,,她也沒有辦法,。
蝸居一隅,是不能夠變強的,。
扶搖城那座被牛財主霸占的老宅,,黃鶴主管已經答應他們,幫他們贖回來,,且暫時以黃鶴主管的個人名義買下來,。
這樣一來,就解了她的后顧之憂了,。
只要這座宅子還在,,等到將來,她有了歸一境,,甚至以上實力的時候,,她就會帶著姜儀楚回去。
“抱歉,,按照八荒樓的規(guī)矩,,若不能出示身份證明,那么要繼續(xù)入住八荒樓,,就需要按照一天一千琉璃幣的收費進行繳納,。”
姜儀妃聽到他的話之后,,點點頭,,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不過,,就在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,,樓侍叫住了他們。
“二位留步,!”
姐弟倆停下腳步,,轉過身。
“二位之前在這里住過兩天,,不應該補上兩天費用嗎,?也不多,一人兩千琉璃幣就好,?!?p> 姜儀妃秀眉一蹙,,這樓侍,是想針對他們嗎,?
“樓侍先生,,我已經解釋過了,前兩天我出示的長老令,,是黃鶴主管的,,他是我的朋友,況且,,我那枚長老令,,可不是假的吧?!?p> 姜儀妃冷冷一笑,,她用靈識探查了一下這個樓侍的修為,發(fā)現(xiàn)他竟然有天分境后期的實力,。
對上樓侍,,她會很吃虧。
畢竟,,她到現(xiàn)在,,也才只是靈脈境中期。
“可你不是珍寶閣的主管,,按照我們八荒樓的規(guī)矩,就得補交費用,?!?p> 樓侍仍然面不改色,但語氣已經有了一絲強烈,。
姜儀妃聽到她的話,,不由一想,若她沒把這四千琉璃幣交了,,這樓侍恐怕就要動手了,。
鑒于八荒樓的特殊與規(guī)矩,她也不想在這里動手,,否則按照八荒樓的義務規(guī)定,,這里的房客就可以向她發(fā)起攻擊。
不過,,她現(xiàn)在并沒有那么多現(xiàn)金,,只能拿出姜儀楚的空間袋里,那顆特殊的耀光珠來抵押了,。
不過,,在此之前,,她還是想要試圖找出漏洞。
就這樣白白把東西給了人家,,她可不愿意,。
“樓侍先生,不對吧,,按照珍寶閣的規(guī)矩,,只要持有長老令的人,都算是長老,,那么,,就憑我前兩天持有長老令,我的身份,,便是珍寶閣的長老,,當時你自己也確認過,長老令不假吧,?”
樓侍被她說得啞口無言,,只能點點頭。
“當時是你確認了,,并且讓我們入住了,,如果你今日要收我們的住宿費,那么只能說明,,是你自己做錯了事,,卻還要顧客為你買單,這樣的樓侍,,如果被樓管知道了,,會怎么樣呢?”
姜儀妃一臉笑意地說著,,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,但她的話,卻是一句不漏地傳到了樓侍的耳中,。
她現(xiàn)在也準備好了,,若樓侍聽到她的話之后,想惱羞成怒,,對她動手,,她就立刻帶著姜儀楚跑。
也許她跑不過樓侍,,但若混入人群之中,,還是有幾率能逃脫的。
逃脫之后,她就去找夏守衣,。
之所以不去找珍寶閣的黃命主管,,是因為她覺得黃命不會怎么庇護他們。
而夏守衣,,可是剛好說了要保護她的,!
雖然她也不想要總是被人這么保護著,但她也沒有辦法,,畢竟修為不夠,,實力是硬傷。
“行,,我們八荒樓也講究和氣生財,,你們走吧,別再讓我看到你們,?!?p> 樓侍的話已經有些顫抖,也不知道是被她氣的,,還是其他什么原因,。
總之,樓侍現(xiàn)在是對于她無可奈何,。
“好,,那打擾了?!?p> 說完,,她就帶著姜儀楚離開了。
因為知道會有這么一天,,所以他們也沒有什么東西放在那個房間里,,而是都堆在姜儀楚的空間袋里。
走到大街上,,姜儀妃牽著姜儀楚的小手,,頭一次有了流浪的感覺,。
還好她自己之前還存著一部分錢,,不然的話,他們怕是連辣刀削面都沒得吃了,。
“也不知道劉嬸怎么樣了,。”
剛嘗著刀削面,,姜儀妃就辣到掉眼淚,,但她卻想起了劉碧心。
在過去十年里,她幾乎每天都會去劉碧心那里蹭飯,,而劉碧心也對她像自己的親閨女一樣看待,。
如果不是因為得罪了趙雍主,被迫出來逃亡,,她也許會過兩年才出來旅行,。
沒有離開扶搖城的時候,她是想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。
可當她一離開,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好像想家了。
可惜,,她現(xiàn)在回不去,。
只有當她變得足夠強大的時候,她才能夠回去,。
到那個時候,,也不知道劉嬸他們,還認不認得出她了,。
吃完辣刀削面之后,,姜儀妃用手帕,擦干了自己的眼淚,,美目看著有些紅紅的,。
“姐姐,你哭了,?!?p> 姜儀楚看到自家姐姐眼睛紅紅的,就猜測她可能是哭了,。
畢竟,,前一次吃辣刀削面的時候,她的眼睛還沒有這么紅,。
他敏銳地發(fā)現(xiàn),,姜儀妃這肯定是哭了。
“沒有,,我是被辣的,。”
事實上,,她都不知道自己哭了,,以為自己只是被辣得掉眼淚的。
兩人結完賬之后,,就到郡主府去了,。
剛到郡主府,夏守衣也恰好要出門,去八荒樓找姜儀妃,。
夏守衣看到姜儀妃滿臉通紅,,立刻就問道:“妃妃,你怎么了,,誰欺負你了,?”
“沒有,我剛剛吃了辣面,,給辣到的,,我不會吃辣?!?p> 姜儀妃跟她解釋,,但她卻不太相信。
“不對啊,,你的眼睛這么紅,,不像是被辣得掉眼淚的?!?p> 夏守衣仍然不相信她說的,。
“好了,不說這個了,,守衣,,現(xiàn)在我們暫時得麻煩你了,畢竟八荒樓把我們趕出來,,我們暫時無處可去了,。”
姜儀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,。
她才說過不想麻煩夏守衣,,這后腳就被八荒樓趕出來了。
沒有辦法,,他們畢竟是旅行者,,居無定所。
“好啊,,你們能來,,我非常歡迎,我這郡主府自己住著,,實在是太冷清了,,你們要是能來這里住下,,我也好有說話的人了,。”
夏守衣聽到姜儀妃說要麻煩她,不由一喜,。
她知道姜儀妃只會在湖光城呆一段時間,,之后姜儀妃還是會走的。
但至少這段時間,,姜儀妃住在她的郡主府里,,自己也好有個說話的伴兒。
自從被放逐到這么遠的地方來,,她就沒有什么朋友,。
就連湖光城的官吏們,也都是看到她父親是秦王的份上,,不敢得罪,,才會勉強回她的話。
她在這些人看來,,就像是一條麻煩的蟲子一樣,,非但不能趕走,還要保證她的安全,。
而且,,她因為沒有實權的關系,整天也只能閑的無事,,要么種種花,,要么修煉。
對湖光城并沒有做出實際性貢獻的她,,被人當成了蛀蟲來看待,。
就連湖光城的百姓,這些名義上是她子民的人們,,對她也并沒有什么感情,,最多只是在看到她的時候,毫無感情地叫她一聲郡主而已,。
張君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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