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稽之談,?”若是高冉換一種形象出現(xiàn)在高士廉的面前,,或許此言還能獲得高士廉的信任,,偏偏高冉此時的形象便已讓人不愿相信了,。
“莫非你以為當今圣上會放著繁重的國事不去處理,,反而編造一個無稽之談來陷害你一個紈绔子弟?”高士廉的聲音之中透著憤怒,,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,,看向高冉的目光似乎要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了一般。
當今圣上,?聽見這四個字,,高冉本來跪的筆直的身體瞬間便癱軟下去,整個人已經(jīng)軟倒在地上,。
見他這般模樣,,高士廉還能有何不明白。
“不對,,大父騙我,!”高士廉本欲下令懲治高冉,卻被高冉再一次打斷,,索性便停下動作,,準備看看他這個族孫還有什么辯駁之言。
“如此小事,,怎會驚擾當今圣上,?大父便莫要騙孫兒了,孫兒知曉自己錯了,,此后定會收斂自己的行為,,斷斷不敢讓大父為難?!备呷揭膊⒎怯薇恐?,自然知曉他此番行事定然是讓高士廉為難了,不然高士廉也犯不上來管他這點閑事,,遂態(tài)度恭謹?shù)恼J錯,。
見他不過轉(zhuǎn)瞬之間便擺正了自己的姿態(tài),高士廉亦是覺得有點新奇,,此前他倒是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,自己竟還有這么一個識時務(wù)的族孫,不過,,今日便算是發(fā)現(xiàn)了,,亦為時已晚,“你錯了,?!?p> “是孫兒的錯,孫兒以后再不敢了,,還望大父能原諒孫兒年少無知,?!边@一次,他倒是并未聽出高士廉話語中的意味深長,,只以為他說自己錯了,,便是準備小小懲治自己一番,他倒是也自認為守得住,。
“你確實錯了,。”高士廉看著跪在地上認錯的高冉,,“直到現(xiàn)在為止,,你依舊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?!?p> “連自己的對手是何等身份尚且未弄清楚,,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囂張跋扈?”高士廉冷聲問道,。
“莫非,!”聽高士廉這般說,他哪里還能想不到,,試探的問道:“那陳豐莫不是有著什么了不得的身份,?”
“終于想清楚了,倒也不算太過愚笨,?!备呤苛穆曇粢踩岷土讼聛恚暗绞悄乔丶夜媚?,又有何能耐,,讓你二人因此結(jié)下仇怨?是貌美如花還是賢良淑德,?”
或許是高士廉此時的語氣太像是一個長輩在和自己的孫子談心了,高冉也漸漸的放下了心中的防備,,直言不諱道,,“那秦家姑娘相貌到是并不過人,只端莊大方,,秀外慧中,,亦別有一番風味?!?p> “莫不是萬種風情的見多了,,竟轉(zhuǎn)而喜歡上了小家碧玉?”高士廉笑瞇瞇的問道,。
“這不同的姑娘啊,,她有不同的味道,,那萬種風情的女子縱然是有著妙不可言之處,但見多了,,難免會心生厭煩,,這小家碧玉溫和賢淑,亦有其獨特之處,。大父不知道,,這女子啊,亦有一比,?!碧岬脚樱呷侥樕系谋砬楸憔手翗O,,連帶著高士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,。
“如何比?”
“便比作一日三餐,?!备呷焦首魃衩氐恼f道,“若是每一餐都是大魚大肉,,難免覺得油膩,,偶爾換上清粥小菜,便是美味佳肴,。適才所說,,那風情萬種便可比作大魚大肉,而清粥小菜便是那小家碧玉,,如此作比,,豈不妙哉?”
“妙哉,,妙哉,。”高士廉神色莫名,,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岸幾之上,,“果然妙哉!”
“來人啊,,將這孽障拉下去,,斷其雙腿!”
門外侍衛(wèi)應(yīng)聲進入書房,,朝著高士廉應(yīng)了聲“是”,,彎下腰半是攙扶半是拖拽的欲將高冉拉扯出去。
“大父,,大父不要??!大父,孫兒真的知道錯了,,求大父網(wǎng)開一面?。〈蟾?,饒命?。 贝藭r,,高冉的酒才算是徹底醒了,,躲過侍衛(wèi)的拖拉,竟跪在地上朝著高士廉的方向爬了過去,,臉上涕淚橫流,,端是一副可憐模樣。
到底是府中的郎君,,侍衛(wèi)們見此情形均是一臉為難的看向了高士廉,,卻見高士廉對高冉的求饒視而不見,反而是對著侍衛(wèi)們揮了揮手,,“帶下去,,立即執(zhí)行!”
“是,!”一聲應(yīng)下之后,,便強硬的拖拽這高冉從書房之中離開,高冉的身體在地面上滑行,,脊背一陣疼痛傳來,,但如此疼痛與即將失去雙腿的恐慌相比,顯然不值一提,。他不斷的踢蹬著雙腿,,試圖減慢侍衛(wèi)的速度,口中亦是求饒不斷,,奈何高士廉似乎下了狠心,,執(zhí)意要對他行此嚴重的懲罰。
“伯父,!”正在此時,高冉的救星來了,。
見到此人,,高冉方才稍加安心,一聲“爹”亦被他叫的激動萬分,。
“伯父,,文正年幼無知,,若是犯下大錯,也請伯父能夠多加寬恕??!”文正是高冉的字,來人是高冉的父親,,高仲景,,此時正跪倒在地上,替高冉求情,。
“年幼無知,?二十二歲,你竟還敢說他年幼無知,?”高士廉聞言怒問,,“那你可知道,他得罪的那位先生,,如今不過十八歲,,已有從龍之功?”
年齡到是小事,,但“從龍之功”四字,,便徹底讓高仲景無話可說,若是伯父所言盡是屬實,,不要說是斷了高冉的兩條腿,,便是取其性命亦不為過。
但十八歲的從龍之才,?
“你怕是不知道,,此人雖年僅十八歲,但一身智計怕是無人能敵,,當今陛下稱其為鬼才,,便是先皇亦稱贊其智計過人?!笨粗蛟诘厣系闹秲?,高士廉終是多說了兩句,“今日早朝之后,,陛下遣內(nèi)侍宣召我入宮,,所說便是此事?!?p> 按說此事并不大,,能讓當今圣上親自過問,只怕那位先生在陛下的心中,,地位著實不低,!如此,,便是高仲景亦不敢對高士廉的決定有任何的質(zhì)疑,只擔心一個不小心,,和府上下均要給這逆子陪葬,!
“如今,你待如何,?”高士廉看向高仲景,,便是在征求高仲景的意見。
“侄兒知道該如何行事了,?!闭f完站起身子,朝著高冉走了過去,,緩緩的蹲在高冉面前,,“文正,爹亦無法保你了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