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建安城溫家,,我是一定要去的?!苯痉驳幕亓艘痪?,心中又默念了一句:“也不得不去”便不再說話。
溫青蘭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輕易地接受自己的邀請,,頓時喜上眉梢,,“那少俠現(xiàn)在可否告知名諱?我也好告知家父,,早做準備,。”
江木凡知道她會錯了意,,又不便多說,,心頭一動說道:“不如我們打個賭,你贏了在下就告訴你姓名,,如何,?”
“賭什么?”
“前方二里多地有一個小鎮(zhèn),,咱們就賭一賭誰的馬快,,先到為勝,怎樣?”
溫青蘭本雖然性格溫和,,卻也因為對方不肯告知姓名而多少有些慍怒,,自己堂堂溫家大小姐,何時受過這等待遇,。
可畢竟只是一個二八芳華的少女,,一聽這個賭注,頓時玩心大起,,看了看對方騎的那匹又丑又沒精神,,走起路來四肢亂顫的老馬,爽快的答道:“好,,賭了!希望到時少俠不要賴賬,?!?p> 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,?!?p> 江木凡跳下馬,將酒壇湊到老馬的嘴邊,,念念有詞的說道:“草根啊,,小爺我今天可全靠你了,這還有小半壇,,你先對付著喝兩口,,等咱們贏了我請你喝好酒?!闭f著將酒壇傾斜,,那老馬竟然真的把嘴伸進酒壇,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,。
這一幕看的兩個美女目瞪口呆,,那綠衣少女啐了一句:“這真是什么人騎什么馬,酒鬼騎的馬也是個酒鬼,,這位公子,,咱們可先說好,你這馬要是喝醉了,,可不能以此借口賴賬才好,。”
江木凡扔掉空酒壇,,重新爬上馬背,,鄙視的一笑,說道:“你們懂什么,我這可是一匹寶馬,,喝的越多跑得越快,,廢話少說,咱們開始吧,?!?p> 一聲令下,三匹駿馬嘶鳴,,猶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,,一開始二女借助良駒領先了不少,可是沒過多久,,就見江木凡的那匹老馬好像打了雞血一般從后面追了上來,,只見那老馬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,四蹄翻飛,,瞬間超過二女,,在二人驚愕的目光中揚長而去,只留下一句少年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喊聲:“酒勁上來了,,我先走一步……”
……
古坪鎮(zhèn),,因為臨近建安城,算是一個繁華之地,,平日大街上往來的商戶絡繹不絕,,如今更是人聲鼎沸,嘈雜的大街上,,兩匹駿馬并肩而行,。
“小姐,那人好生無理,,您為何還對他禮遇客氣,?”
“唉,綠蘿你不知道,,如今江湖已是多事之秋,,就連咱們溫家弄不好也要受到波及,那少俠不是常人,,我有心拉攏,,為溫家增加一些助力,沒想到……唉……”溫青蘭說話的時候,,面現(xiàn)愁容,,身上有著與她這個年齡不相符的氣質(zhì),不似一般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富家小姐,。
那綠蘿撅著嘴不滿的說道:“我就是覺得為那么一個爛酒鬼不值,,再說咱們家大業(yè)大的,,在江湖上一呼百應,有幾個人敢惹,,您是不是多慮了,。”
溫青蘭嘆了口氣說道:“傻妮子,,你在江湖上闖了幾天,?我以前也是你這般想法,可是跟著叔伯在江湖上闖蕩了兩年,,才發(fā)現(xiàn)什么叫一山還比一山高,,咱們溫家雖然在這建安地界一手遮天,可是放到整個江湖,,就算不得什么了,。”
少女有輕嘆一聲,,接著說道:“就說咱們路上遇見的那羅剎門,,你知道他們?yōu)楹味鴣韱幔克麄兪莵硗滩⑽覀儨丶业?,我想這也是為什么父親突然宣布金盆洗手的原因?!?p> 丫鬟綠蘿似乎并沒有聽懂,,但見自家小姐心事重重,小聲的問道:“那我們現(xiàn)在去哪,,繼續(xù)找那個酒鬼還是盡快趕回建安,?”
溫青蘭搖了搖頭說道:“算了,如若有緣還會相見的,,天色已晚,,我們還是先在鎮(zhèn)里住一晚,明日再回吧,,反正是父親金盆洗手,,又不是我?!闭f著自己竟咯咯的笑了起來,,弄得綠蘿更加模不到頭腦,只能跟著傻笑,。
……
建安城,,西北境內(nèi)最大的城池,與中原的城池相比,,自然算不上什么,,但在這西北之地已經(jīng)是最繁華的了。
江木凡為了避開溫家大小姐,到古坪鎮(zhèn)的時候并未停歇,,本想找一處村莊對付一晚,,明天再趕路,可是那名叫草根的老馬因為喝多了,,根本不受自己控制,,一直奔到了建安城才停下,,。
進城的時候天色早已大黑,,江木凡在馬背上顛簸了一路,早就散了架子,,那老馬草根更是不堪,,因為過了酒勁,再加上奔波了一路,,此時已是口吐白沫,,四肢亂顫,走路都困難,,江木凡只能步行,,帶著老馬費了好大得勁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棧。
江木凡先吩咐店小二照顧好自己唯一的坐騎,,那瘦弱的店小二看著哆哆嗦嗦的老馬,,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說道:“這位客官,咱可得先說好,,您這馬若是死在小店,,您可不能訛我們!”
在江木凡萬般保證之下,,又預付了房錢,,那店小二才像供祖宗一樣,小心的給老馬套上韁繩,,連牽帶扶的送到馬棚,。
江木凡胡亂點了點飯食吃了,難得的沒喝酒,,回到房間倒頭便睡,,這一路實在是辛苦,好在這一通趕路,,省了不少時間,,今晚能夠好好休息一番。
可是世事無常,,江木凡還未睡滿兩個時辰,,就被一陣馬嘶聲吵醒,,這聲音雖然不大,但很熟悉,,那是老馬草根的聲音,。
馬棚內(nèi),借著漆黑的夜色,,幾個黑影鬼鬼祟祟,,來回穿梭。
“大哥,,快過來幫忙,,這馬躺在地上怎么也拉不起來!”一人壓著嗓子說道,。
“廢物,,連匹馬都降服不了,怎么在道上混,,滾一邊去,!”一個魁梧大漢將手中牽著的三匹馬交給身邊的人,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,。
又一個蒙面黑衣人小聲的說道:“大哥,,你小聲一些,莫要驚醒客棧里的人,?!?p> 那魁梧大漢一瞪眼,恨恨的說道:“怕什么,,哪個敢出來宰了便是,老子正一身火氣沒地方發(fā)呢,,他娘的那溫家老兒太不識抬舉,,咱爺們好心來給他道賀,這老不死的竟然把咱們趕了出來,,他瞧不起咱爺們,,咱就給他找點晦氣,這客棧里多半都是去溫家的,,到時讓他們?nèi)丶艺艺f法去,。”
大漢說著去拉那躺在地上的老馬,,可試了幾次那老馬紋絲不動,,頓時又是火大,一巴掌拍在身邊那瘦弱的同伙后腦勺說道:“猴子,,你他娘的是不是藥下多了,?”
那叫猴子的黑衣人委屈的說道:“沒有啊,,我見這老馬長得瘦弱,還少下了一成,,剛剛還因為藥下的少叫了兩聲呢,。”
那大漢又試了幾次,,無果后怒道:“他娘的,,連這么一匹破馬也跟老子作對,真當老子治不了你,?”說著在馬脖子上猛地點了兩下,,那老馬頓時瞪大了眼睛,掙扎著站了起來,,雖然看上去十分痛苦,,但被這幫盜馬賊下了藥,干張嘴卻發(fā)不出任何嘶鳴,。
“我這馬兒可不是一般人能騎的,。”
就在那大漢得意的拍著手,,享受著手下的恭維的時候,,一個略微慵懶的聲音突然響起,一眾盜馬賊頓時一驚,,紛紛抽出兵刃,,如臨大敵。
待得眾人看清來人只是一個略顯懶散的少年,,慵懶的靠在一個馬棚旁,,頓時放心了不少,那魁梧頭領用刀指著斜靠在馬棚旁的年輕人,,冷笑道:“小子,,這馬是你的?”
江木凡打了個哈欠回道:“正是,?!?p> “你說你這馬旁人騎不得?”
“正是,?!?p> 眾盜馬賊頓時一陣哄笑,似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,。
那叫猴子的馬賊輕蔑的笑道:“你這小子真真的大言不慚,,實話告訴你,我們老大人稱塞北馬王,,這天下就沒有他降服不了的烈馬,?!?p> 江木凡邪邪的一笑,說道:“如果你們不信盡管試試,,若是能把它騎走,,這馬就是你們的了,在下立馬離開,,就當今晚沒見過諸位,。”
那叫猴子的馬賊自認馬術雖不及大哥,,但也不俗,,還未等老大發(fā)話,搶先說道:“大哥,,用不著您出馬,,看小的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小子露一手?!?p> 這馬賊也確實有些本事,,老馬草根的背上雖然沒有馬鞍,這人也不在意,,為了故意炫耀,,雙手背到身后,輕喝一聲,,猛地提氣越上馬背,,還沒來得及得意,那老馬突然人立而起,,此時再想抓韁繩已是來不及,,一下被摔下了馬背,還未起身,,一只碗口大小的馬蹄已經(jīng)踏在了他的頭上,,頓時腦漿崩裂,一命嗚呼,。
那魁梧頭領見自己的手下轉(zhuǎn)眼之間慘死于馬蹄之下,,自己竟來不及救援,,頓時怒目圓睜,,吼道:“好畜生,找死,!”說著,,提刀就要將老馬砍殺,好在那草根雖然老,,但還算機靈,,遠遠地躲開了,。
江木凡雙手插袖,見那人還要繼續(xù)動手,,趕緊擺手阻止道:“慢來,,慢來,畜生又不會使刀劍,,你跟它較什么勁啊,,來,我跟你們比劃比劃,,若是在下輸了,,這馬還歸你們?!?p> “好,,那就先砍了你這個兔崽子再說?!鳖^領說著揮刀砍向江木凡,,可他小看了眼前這個年輕人,只覺得眼前一花,,接著手腕一疼,,然后自己的鋼刀就已經(jīng)落在少年之手。
剩下的三四個馬匪紛紛沖上幫忙,,這些無腦草寇本就不是江木凡的對手,,再加上被人驚擾了美夢,心情不好的少年上來就是狠招,,只一個照面,,這幫馬匪就只剩躺在地上哀嚎了。
“以刀為劍,,這位少俠好俊的功夫,。”
江木凡剛丟掉手中鋼刀,,突然聽見一陣鼓掌和贊嘆聲,,聞聲望去,只見馬棚大門處不知何時又來了一幫人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