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到喜歡為止
雨過天晴,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濕意,長廊外的竹林里還彌漫著霧氣,,似夢似幻,,仿佛夢境一般讓人不愿離去。
在婢女的催促下,,白嵐才挪步離開。長廊里又恢復了寂靜,唯有一青衣如林中綠竹般傲然而立,。
看著那一抹黃色倩影漸行漸遠,李瀟玉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,,沒有剛才那般溫柔,、干凈般的面容,,添了些陰沉和算計。
“呵~”李瀟玉自嘲的笑了一聲,,看著角落里那把可笑的傘,。誰閑的沒事會在大雨天出來賞景,會和一個陌生人說些可笑的話,!
堂堂一個探花郎,,竟要靠這種手段謀取官職,呵,!究竟是世道不公還是老天爺不肯手下留情,。
既然這樣那我也不顧什么禮義廉恥,反正我已經(jīng)沒有退路了…
……
“殿下,,您說那姓李的小子會照您說的做嗎,?畢竟一介探花郎會愿意放下身份去勾……”
白鶴生輕輕刮著茶蓋,不疾不徐的說:“哼,!不做他也只能一輩子呆在李府,,要那探花郎的虛名有何用處,現(xiàn)在不也什么功名都沒撈到嗎,?所謂的清高,、潔身自好都是做給旁人看的,不用點手段,,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重用,!”
那下屬連忙點頭。
“是,!還是殿下聰明,,一眼就看破了他的軟肋?!?p> 不過白鶴生又想起什么,,放下了茶杯?!安贿^有一件事我倒是看不破,,無忌你幫我想想?!?p> 那名叫無忌的下屬,,立馬上前一副恭敬的模樣。
“你說這白棲吾是真心想娶那李娉婷嗎,?”
“依屬下看,,恐怕不是。那女子雖說選上了女官,,可也是在下聘之后,。而且坊間都在傳言三皇子有斷袖之癖,。”
白鶴生嗤笑了一聲,,“什么斷袖之癖,,不過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?!庇终苏樕?,“不過你最近給我盯緊點,如果真的發(fā)現(xiàn)了白棲吾有什么奇怪的舉動,,我就可以從李娉婷下手了……”
“是…”
……
南知一身黑衣背上背著一把長劍,,急匆匆的往白棲吾的住處趕去。
此刻的白棲吾正在書房里練著字畫,,南知破門而入硬生生的打破了原本寧靜的氣氛,。白棲吾一手端著袖子,,一手提筆頓在空中,,莫名其妙的看著氣喘吁吁地南知。
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在剛寫好的字上,,暈開了一大片,隱隱約約的露出個李字,。
“你這下可捅出簍子了,!”
白棲吾放下毛筆,合上宣紙,,一臉平靜的說:“哦~我捅的簍子不少,,你指的是哪一件?”
“你說呢,!最近你干了些什么,!天天不知所蹤,還把那么多重要的事耽擱了,!怎么,,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深陷其中,結果呢,?”南知鮮少發(fā)這么大的火,,原本淡漠的眸子里盛滿了怒火與焦灼。
“這是我的事,,與他人無關?!卑讞徂D(zhuǎn)身望向窗外負手而立,。
“那如果太子知道了呢,?你也無所謂嗎?”南知冷冷地問道,,雙手握拳,。
白棲吾的身形一下子頓住了,原本挺直的背脊像是被無形的壓力給死死地釘住了,。南知繼續(xù)說道:“你的抱負呢,?你的血海深仇呢?你的狡詐冷血呢,?就這么短短的幾天一個女人就把你迷成這樣,!那些為了大計而死的兄弟,你有對他們負責嗎,?你對得起他們嗎,?”
南知取下身后的長劍,單手按在書桌上,?!艾F(xiàn)在太子已經(jīng)有所發(fā)覺。該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,。還有如果你再不停手,,她也會身處危險之中,這點我想你不會不知道,?!?p> 說罷,南知蒙上面罩轉(zhuǎn)身離去,。唯獨那把劍他沒有拿走,,依然孤獨的留在白棲吾身后。如同第一次見面時,,白棲吾遞給他那把長劍,說的那句話,。
“一但你選擇走上這條路,,這輩子都只能是孤身一人?!?p> 窗外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,,李娉婷揉了揉酸痛的眼睛,活動了一下食指,??粗C架上像模像樣的海棠花,終于松了口氣,。這已經(jīng)是第五次重繡了,,欸~誰讓她攤上個難伺候的主子呢,!
明明知道她不會繡花,偏偏讓她親手做個荷包,,這分明就是為難人嘛,!京城里鼎鼎有名的繡春坊里要什么樣式的沒有,還找了個繡娘讓她現(xiàn)學,!
不過這男女之間送荷包不是只有情侶之間才這樣做的嗎,?白棲吾又想搞什么名堂!
……
白棲吾已經(jīng)在冰水里泡了兩個時辰了,,每次當他生出別的雜念時,,就用這個法子讓自己冷靜清醒過來,切斷不該有的念頭,,可……這次似乎不管用了……雜念似野草般瘋長,,越是抑制越是蔓延。
又過去了一個時辰,,思緒還是停不下來,,白棲吾眉頭緊皺,咬緊牙關,,順手拿起衣架旁的匕首,,在左臂膀上劃了一刀,。血順著劃痕慢慢流了下來,,又順著白皙的小臂流入冰水里,瞬間在水里如云霧般散開,。像是某種東西的得到了外在的釋放,,漸漸平復下了繁雜的思緒。
猩紅的血液將冰水浸紅,,白棲吾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,,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,溫柔不在,,思念不在……
我對你也僅僅到喜歡為止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