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電筒在地上滾了幾滾,,剛好停在三號房間的門口,。
胡舍立刻做了一個決定,手電筒不要了,,趕緊走,。
于是他杵著拐杖轉(zhuǎn)身就要走,。
可是他旁邊的張煥英卻是動都沒動。
“前面有人?!?p> 張煥英說道,。
這時候,那只小貓咪突然從黑暗處竄了出來,,剛才一直把它給忽視了,,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。
它幾步跳到胡舍腳邊,,對著走廊對面的那個人露出了尖牙,,惡狠狠的叫著。
張煥英還有一個手電筒,,他照在那個人身上,,是剛才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男人。
他快步朝二人走來,,同時手往自己腰間摸去,。
胡舍當(dāng)然記得他的腰間有把手槍。
果然,,男人從腰間掏出把黑漆漆的手槍,,停在了離他倆不遠(yuǎn)處的地方,也就是第二間房間的門口,。
胡舍靠著墻,,大氣都不敢出。
張煥英也差不多一樣的緊張表情,。
男人停住腳步是有原因的,,他看到了第三個房間的門口站著一個女人。
胡舍也看到了那個女人,,因?yàn)槭蛛娡脖凰吡艘幌隆?p> 然后兩個人開始了對話,。
“你怎么在這?”男人舉著手槍,,一臉的緊張,。
女子看上去十分鎮(zhèn)靜,她回答,。
“兒子生病了,,我為什么不能在這?!?p> “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,。”
“那也是我生下來的,?!?p> 男子舉著黑洞洞的槍口,,靠近了幾分。
“看完了就走吧,?!?p> 這時候從房間里走出來個醫(yī)生,,他看見了拿著槍的男子,,先是嚇了一跳,然后立刻把女人拉進(jìn)病房,。
男人顯然被醫(yī)生的這一舉動激怒了,,他蹭蹭蹭幾步來到病房門口,一腳踢開正準(zhǔn)備關(guān)門的醫(yī)生,,然后惡狠狠的說道,。
“我看她是來看你的吧?!闭f完對著醫(yī)生扣動扳機(jī),。
伴隨著女人的尖叫,男人走進(jìn)了房間,。
胡舍和張煥英愣愣的看著面前發(fā)生的一切,,大氣都不敢出。
不管事情的經(jīng)過有多狗血,,他們現(xiàn)在只關(guān)心一件事,,那些人是不是真的看不到自己?
因?yàn)樵谶@些過程中,,張煥英一直用手電光照射在每個人都身上,,可是他們就是一點(diǎn)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房間里的男女開始爭吵起來,,倆人根本不管中了一槍的醫(yī)生,,男人甚至對這醫(yī)生的痛苦呻吟感到厭煩,隨手補(bǔ)了幾槍,。
啪啪啪,!槍火炸亮整個房間,然后回歸黑暗,。
然后這名醫(yī)生徹底安靜了,。
床上的病人早已醒來,是個看上去很青澀的男孩,,呆呆的看著眼前發(fā)生的一幕,。
男人突然轉(zhuǎn)過頭對著那個男孩說道。
“狗雜碎,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的種,?!?p> 說完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。
女人捂著臉痛苦的抽泣著,。
這時候地上的醫(yī)生突然站了起來,,他是直挺挺的站起來,就像有條無形的繩拉著一樣,。
醫(yī)生圓睜著眼睛,,伸出手就要去掐男人的脖子。
男人頭也沒回,,甩手就是一槍,,房間頓時亮了起來。
正好爆頭,。
醫(yī)生徹底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,。
黑暗中,那個男人說了一句話,。
“你們還想再看一遍嗎,?”
這句話十分的突兀,像是在和胡舍二人說的,。
胡舍愣了一下,,他不知道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,于是扭頭看向旁邊的張煥英,。
張煥英也是有些懵,,他張張嘴,想要說什么,,卻沒能說出口,,手里的手電筒也不敢再去照那個男人。
“你們還想再看一遍嗎,?”男人又開口了,,只是這次他的聲音有些不同。
好像帶著笑意,,胡舍可以想象,,他是笑著說這話的。
男人嘆了口氣,,快步走出了房間,。
他站在二人面前,距離非常近,,近到胡舍可以看清他臉上的毛孔,。
他看著胡舍二人,開始在墻壁上蹭著自己的肩膀,。
胡舍和張煥英就這么看著他,,不敢輕舉妄動,,因?yàn)樗掷镉邪褬尅?p> 男子開始罵起了臟話。
“臭婆娘,,敢耍我,。”
他一直在做這個動作,,過了好一會兒,,他終于停了下來,整理了下衣服,,注視著胡舍二人,,也不說話,,直直的越過他倆,,離開了。
這下胡舍更懵了,。
“他剛才是不是在看我們,?”
張煥英也不確定,他搖搖頭說,。
“趕緊離開吧,,這地方太詭異了?!?p> “你們還想再看一遍嗎,?”
又是這句話。
二人嚇得差點(diǎn)當(dāng)場跪倒,。
聲音的方向正是那個男人,,可這句話不是他說的。
胡舍看見,,男人的后腦勺動了一下,。
這種感覺太奇怪了,不是說他的腦袋整個的動了一下,,而是他的后腦勺,,中間的部位,頭發(fā)底下,,有東西動了一下,。
胡舍還以為自己眼花了。
然后他看見男人的后腦勺突然睜開了一只眼睛,,眨了眨又消失了,。
“你看到了沒有?眼,,眼睛,?!?p> 胡舍有些語無倫次。
張煥英沒說話,,他一直盯著男人消失的地方,,他在等,等那個男人再次出現(xiàn),。
果然,,沒過多久,男人又出現(xiàn)在走廊的盡頭,,他先是一動不動,,然后開始快步逼近,這個過程已經(jīng)掏出了手槍,,不過他沒理胡舍二人,,就聽咕嚕幾聲,二人回頭看去,,就見那個女人像先前一樣走了出來,,腳不小心碰到了手電筒,然后就發(fā)生了剛才的事情,。
手電筒怎么會回到了剛才的位置,?
這是胡舍想到的第一個問題,他看向旁邊的張煥英,,對方也是滿臉疑惑,,伸手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長發(fā)。
還是和剛才一樣的劇本,,不過這次少了點(diǎn)東西,,他沒沒有聽到那句話,問是否還要再看一遍的話,。
直到男人走出房間,,胡舍一直盯著男人的后腦勺。
男人走了一半的時候停住了,。
他說了一句話,。
“你看見我了?”
然后轉(zhuǎn)過頭,,眼神空洞的看著胡舍二人,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跑還有希望嗎?”胡舍問了一個有些愚蠢的問題,。
“別傻了,,之前怎么不跑,現(xiàn)在想起來也沒用,?!?p> 張煥英淡淡的說道,。
他披散著長發(fā),倒有些生死看淡的樣子,。
胡舍看著那個男人,,他已經(jīng)撿起了自己的手電,光線照在男人身上都有些發(fā)抖了,,那是因?yàn)楹岬氖忠呀?jīng)控制不住的抖動了起來,。
然后胡舍二人看見這個男人的腦袋裂開了一條縫。
里面有東西在動,,好像要撕開這裂縫,,擠出來。
嘩啦啦,,男人的整張臉被撕成兩半,,露出里面的一只干枯的手。
然后就像脫掉的衣服一樣,,整張人皮被剝落,,掉在地上,,露出了里面的真身,。
面前的東西勉強(qiáng)還能算是人,只是它光著身子,,臉上只有一只眼睛,,沒有頭發(fā),沒有生殖器,,正眨巴著那只占據(jù)了整張臉的巨大眼睛,。
然后它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。
那舌頭一直垂到大腿,,滴著唾液,,能看到舌頭上全是倒刺。
“喂,!還記得楊艾給咱們看的那張照片嗎,?只有一條舌頭的那張,我覺得是被咱們碰上了,?!睆垷ㄓ⒄f。
胡舍已經(jīng)說不出話來了,,他回頭去看第三號房間,,里面直直的站著三個人,不對,,是三個人形怪物,,其中一個個子比較矮,。
除了矮的那個,另外三個的身高都和胡舍他們差不多,。
“里面還有三只,!”胡舍忍不住尖叫起來。
小貓咪早已經(jīng)不知所蹤,,只剩下這倆個待宰的羔羊,。
正前方的人形怪物突然說話了。
“你們剛才看到的是我還是人的時候,,做過的一件事,,我很痛苦,無法走出這個夢魘,,你們能幫幫我嗎,?”
倆人都愣了。
“幫,?怎么幫,?”
張煥英壯著膽子問。
“回答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,,我哪里做錯了,?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,減輕了胡舍心中的緊張感,。
這個問題該怎么回答,,沒人知道,張煥英想了會兒說,。
“如果回答錯了,,會怎樣?”
男人沒有說話,,臉上那只黑眼珠子盯著二人,。
胡舍拉了拉張煥英的衣角,讓他不要再問了,。
這時候,,屋子里的那幾只也都走了出來,胡舍看見房間里有他們脫下的人皮,。
四個人形怪物,,前面一只,后面三只,,長長的舌頭在蠢蠢欲動,,臉上的眼睛就像魚類的眼睛,看上去有點(diǎn)呆呆的。
“額,,那個,,額,你沒錯,,錯的是這個世界,。”胡舍憋了半天,,給了一個十分中二的答案,。
男人轉(zhuǎn)了個身說道。
“跟我來,?!?p> 然后就往前走。
“等等,!等給我點(diǎn)時間,。”張煥英突然說道,。
男人想都沒想,,回答了一個字。
“嗯,?!?p> “你在這等我?!睆垷ㄓ嵴f道,。
他先跑回第一個房間拿起自己的背包,然后就轉(zhuǎn)身朝二樓跑去,。
胡舍知道他想去干嘛,沒有阻攔,,只是把他扔在怪物堆里,,讓他渾身不自在。
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(xù)多久,。
二樓的水聲嘩啦啦響個不停,,過了十多分鐘,終于消失,,然后就是張煥英快步跑下樓梯的腳步聲,。
前面的人形怪物說。
“走,?!?p> 然后抬腳往前方走去。
胡舍看到張煥英時,他身上的味道幾乎沒有了,。
他低聲說,。
“還好有水?!?p> “你的衣服,?”胡舍看著這有些緊的黑色制服。
“哦,,這是林文獻(xiàn)大叔的,,當(dāng)時覺得可能有用,便帶上了,?!?p> “你的傷口出血了?!焙崽嵝?。
張煥英滿臉無所謂。
“沒事,?!?p> 然后二人跟上了前面的人形怪物。
他們走出了診所,,朝著樹林深處走去,,身后一直跟著那三個人形怪物。
“我覺得他們沒惡意,?!睆垷ㄓ⒄f。
“別想得那么簡單,?!焙岵⒉挥X得這些人形怪物把他們帶到樹林深處會是什么好事,可能是自己懶得搬運(yùn)食物,,強(qiáng)迫食物自己走回老巢,。
想到這,胡舍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