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明雖然不是長老,，但也博學(xué)，對自己的信仰有清晰地認(rèn)識,。
“萬物有靈的意思,，就是天地萬物,，包括植物、動物,、環(huán)境,、天氣，乃至于建筑,、藝術(shù)品,、語言，等等，都是有靈魂的,，都是能夠思考和獲取經(jīng)驗的主體,。而且，他們能夠互相影響,，能夠影響人類社會,。”
“萬物有靈的信仰,，是這個世界上流傳最最久遠(yuǎn)的信仰,，也是最接近世界真相的信仰。陳先生,，在你們東方,，也有這樣的信仰的……”
陳零微微點頭。
在華國,，確實有這樣子的信仰的痕跡,。只是，這和現(xiàn)在要做的事情有關(guān)系嗎,？
陳零摩挲這手里的戒指，感受著戒面上的那個圖案,，問道：“拉明,，你現(xiàn)在說這些，和我們要做的事情有關(guān)系嗎,？”
“陳先生,，族長信物的確認(rèn)儀式，其中的原理就是萬物有靈論,。您看這戒指上的圖案……”拉明指著陳零手里的戒指說道,，“當(dāng)年穆薩一世打造戒指的時候，每一個的圖案都不一樣,，都是有特殊的象征意義的,。每個圖案其實是一種被封印在戒指里面的靈?！?p> “這個靈,，有樹靈，有河靈,，有山靈……我們的老祖獲得的這枚戒指,，里面封印的是一個河靈，那條河是當(dāng)年穆薩一世擁有的,，砂金產(chǎn)量最大的一條河,。穆薩一世讓人把河靈封印到這個戒指里面，然后把戒指賜予我們的老祖,，意思就是要老祖永遠(yuǎn)幫他護(hù)衛(wèi)財富的源泉,?！?p> 聽拉明這么解釋，陳零感覺匪夷所思,。戒指封印河靈,？神話小說看多了吧！
“拉明,，那條河在哪里,？”陳零問道。既然是盛產(chǎn)砂金的河流,，應(yīng)該會很有名才對,。
原本滔滔不絕的拉明，聽到陳零這個簡單的問題,，卻遲疑起來,。
“怎么，還要對我保密,？
“不是的,，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，不是什么秘密……陳先生,，您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河流沉入地下去的說法,？”
“河流沉入地下？那不是變成地下河了嗎,？這不可能的事,！”
拉明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：“所有人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，都會認(rèn)為不可能,。但是,，這是可能的。那條河就是沉入到地底下去了,，在地面上找不到了,。”
陳零看到拉明自以為恰到好處的神秘笑容,，嘖嘖兩聲,，說道：“沉到地底下？在哪里的地底下,？告訴我,。”
“地底下,，所以沒人知道了……”拉明理所當(dāng)然地說道,，“在穆薩一世把河靈封印到戒指里面后不久，那條河流就沉沒到地下了，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它,。陳先生,，這是不是非常神奇？”
啪啪啪啪……
陳零給拉明鼓掌,。
“太神奇了,！我開始相信這個戒指里面真的封印著地下河的河靈。我很好奇,，幾百年過去了,，這里面的河靈是否還活著?！标惲阏f著,，把戒指放到賽杜的椅子扶手上，“來,，把河靈喊出來,，問問他這幾百年過得怎么樣！”
院子里的眾人探頭探腦看向賽杜,，想看到那一枚傳說中的戒指,。
“你們在這弄你們的儀式，我出去看看梅婭是被怎么處理的,！”
陳零站到賽杜跟前,，加重語氣道：“賽杜長老，我曾經(jīng)被人欺騙過,，一個本該被處死的人卻被人偷偷放走了。諷刺的是,，放走他的人最后反而被他殺死了,！”
“陳先生……族長！”賽杜拉住了陳零,，“我知道您的決定是對的,，只是，我這情感上一時間接受不了,！梅婭是我養(yǎng)大的孫女,，她怎么會這樣子對待我呢？”
“因為你的敵人把她變成了刺向你的匕首,！賽杜,，你剛才也說了，時間不多了,，如果我們不抓緊,，就趕不上頭領(lǐng)派了！”
陳零捏起戒指塞到賽杜的手里：“我們?nèi)A國有句話，叫做一鼓作氣,。你本來有這一口氣,，卻被梅婭的事情泄去了。頭領(lǐng)派沒能殺死你,，但是已經(jīng)讓你泄氣了,！頭領(lǐng)派策反你的孫女，這一招很高明,！但愿你也有高招,，不然我陳零恐怕復(fù)仇無望！”
賽杜握著戒指的手猛然握緊,，說道：“要復(fù)仇的,，不止是您族長！我賽杜也要復(fù)仇,，殺死我孫女的仇,！”
他霍然站起來，喝道：“拉明,，準(zhǔn)備儀式,！”
院子里眾人轟然叫好，拉明和坐在前排的幾個人開始忙碌起來,。
“族長,，我們明早就出發(fā)！”
“哦,？還沒舉行儀式,，你已經(jīng)確信我是你們族長了？要把你們的力量交給我嗎,？”
賽杜探過頭,，輕聲說道：“儀式，那就是儀式,。我相信族長您能夠幫助家族找回榮光,！”
……
……
清晨，一支有十幾輛汽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開出了杰內(nèi)城,，往東北方向而去,。
陳零坐在其中一輛車上。此刻,，他頭上戴著一個金黃色的軟帽,，右手戴著那枚被認(rèn)證過的族長信物。
昨晚的儀式非常冗長,，陳零差點睡著了,。
賽杜在院子里放了一個木桌子,，桌子上放一個小碗，碗里面盛著帶著泥漿的巴尼河河水,。
拉明帶著另外三人,，首先對這碗河水舉行儀式。按照賽杜的解釋,，族長信物戒指里面封印的河靈,，永遠(yuǎn)也不可能出來了，已經(jīng)和戒指化為一體,。為了驗證里面是否真的是那位河靈,，要把戒指放到那個小碗里面。
如果不是那位河靈,，碗里的河水會逐漸沉淀,，沉淀物會把戒指覆蓋起來。
如果是那位河靈,，碗里面的河水不會沉淀,，而是一直保持混濁，這象征著河靈在碗里面戲水,。
不錯,，此前要先讓這碗河水通靈。
所以,，拉明四人圍著桌子轉(zhuǎn)圈圈,，不時用手里的樹葉子沾一下碗里的水。其他族人則在跟外面圍一個圈,，手拉手,，一會兒坐下，一會兒站起,，嘴里反復(fù)吟唱著一首歌謠,。
那個樹葉子是猴面包樹的葉子。這不是普通的猴面包樹的樹葉,，而是某一棵猴面包樹連續(xù)十年同一個部位的長出來的葉子。
同一個部位并不是總會長出樹葉來的,，所以這種樹葉非常稀少,；會長出來，象征著生命的延綿不斷,，里面很可能蘊(yùn)藏這樹靈的力量,。
而樹靈是最能夠喚醒其他靈物力量的，在萬物有靈論里面占據(jù)著最核心地位置,。
每年的一月份,，家族里面就有專人到野外去采集這個樹葉,，幾十年了也不過找到三套這樣子的樹葉。
用過一次的樹葉,，就不能再用了,。
拉明四人繞著桌子轉(zhuǎn)了有幾十分鐘才停下來。
接著就是賽杜親自出馬了,。他換上了袍子,，帶上帽子，開始演小品,。
一會兒是國王,，一會兒是乞丐，一會兒是準(zhǔn)備結(jié)婚的小伙子,，一會兒是要去蓋房子的工人……賽杜扮演各種角色,，意味著走遍了整個馬里，遇到了這個國家各行各業(yè)的人,，最后成為一名智者,。
智者領(lǐng)悟到萬物有靈，開始與院子里的桌子對話,，說服桌子接受那一碗水,。
“必須說服桌子配合，這個儀式才能進(jìn)行下去,，不然那個碗會掉下來的額,。”拉明給陳零解釋,。
陳零腹誹不已,。怎么不說服這個院子呢？不說服腳底下的這塊地呢,？
看到賽杜滿頭大汗,，陳零心想這真是個體力活。
冗長的儀式流程進(jìn)行了將近兩個小時,，終于到了最后一步,，卻顯得非常隨意。
賽杜把戒指往碗里一丟,，然后拉明等人就把桌子圍得水泄不通,。
沒一會兒，賽杜宣布：“河靈出來了,！這是真正的族長信物,！”
院子里一片歡騰，眾人開始手舞足蹈,。
“族長,！族長,！族長！”
拉明捧著碗走到昏昏欲睡的陳零身邊,，說道：“我們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了這是族長的信物,，而且河靈沒有反對您成為族長。陳先生,，您是我們的族長,！”
拉明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一頂金色的帽子，遞給賽杜,，賽杜給陳零戴上,，然后大家圍著陳零繞圈跳舞，呼喊族長,。
同一時間,，院子外面?zhèn)鱽硪宦晿岉憽?p> 賽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老淚縱橫,。